半晌之後,段母才動作遲緩的挑開了信封。


    好一會兒過去,沒見動作,段母這才眨眨眼,伸手將信件拿過,蹙眉將裏麵的信紙扯出來,摸了摸,見啥事都沒有。


    她這才又將信紙遞給了鄧玉嫻,出聲道:“老四家的,你可是識字的?若是識字,你且自己瞧瞧吧!若是不識,且等老四回來,你再給他!”


    雖然段母非常想瞧一瞧信件裏寫的究竟是什麽東西,但……未經鄧玉嫻的允許,她自是不能太過逾越的。


    鄧玉嫻點點頭,接過信紙直接打開看了起來,也沒避諱段母和段二嫂。


    段母和段二嫂不知曉信件中究竟寫的是何內容,她們隻瞧見鄧玉嫻的眉頭猛地皺起,臉上的神色越發隱晦不明,臉色很是不對。


    段母擔憂的出聲問道:“老四家的,你這是咋了,信裏究竟寫了啥啊?竟讓你臉色這般難看……”


    見鄧玉嫻臉色難看,段母恨不得一把將鄧玉嫻手中的信件扯過來瞧瞧究竟是啥。


    但是……想想,她還是忍住了。


    聞言,鄧玉嫻猛地抬頭,望了段母一眼,搖搖頭道:“我沒事,娘不必擔憂。”


    這時,段二嫂也出聲詢問:“四弟妹,你果真無事嗎,我瞧著你臉色這般難看,是不是那姓林的在信裏寫啥刺激到你了。你別怕,要是姓林的敢欺負你,二嫂去給你宰了他!”


    鄧玉嫻聽到這話,不免有些好笑。


    她抬眼感動的望了段二嫂一眼,搖頭道:“不曾,他不曾欺負我!”


    閉口不提信中之事!


    段二嫂一臉莫名:“那你為啥這般模樣?”


    “沒事!”鄧玉嫻搖搖頭,手指慢慢收緊,將信件拽得皺起。


    段母和段二嫂的神情皆是一頓。


    但鄧玉嫻並無將信件拿給他她們瞧的打算,她們也不好強求。


    這時,段三姨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大姐,老二家的,老四家的,今日的衣服洗好了,你們還有啥事讓我做嗎?”


    使喚段三姨這樣的事兒,鄧玉嫻和段二嫂自然是做不出來的。


    畢竟是晚輩,雖不待見段三姨,但心底總是有幾分顧慮的。


    但是,段母就不一樣了。


    她聞言,扭頭不悅的望向段三姨,臉上帶著刻薄的冷意,厲聲道:“衣服洗幹淨就完事兒了?你沒瞧見地上已經髒了嗎?你不會去掃掃?啥事兒都要人吩咐,莫不是爹娘生你的時候沒給你生出個腦子來?”


    段三姨被段母說得身子一頓,心髒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倍感屈辱,她們明明是親姐妹。


    段荷韻前些日子捅了她五刀,直到現在,勞累了一日,夜裏入睡時,傷口處都還會隱隱作痛。


    段荷韻竟還每天奴役她,將她當做畜生使喚,啥事她做得稍有差池,段荷韻便連羞辱帶怒罵的嗬斥她。


    憑什麽……


    她不就是偷了段荷韻五百兩銀錢嗎?


    她都已經知錯了,段荷韻憑啥還這般待她?


    想想,怒從中來,段三姨又不敢反抗,便隻得垂眸,嘴一癟,淚珠盈盈而落,好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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