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征,我喜歡你!”


    一中教學樓外,漂亮女生白衣飄飄,捧著一封淡雅的粉藍色情書,勇敢地表白!


    “嗯,我也喜歡我自己。”


    程遠征丟下籃球給同伴,拎起外套書包,兩步助跑之後,翻過牆頭,不見人了。


    漂亮女生一副回不過神的模樣,精心整理過的整齊劉海被秋風掀起,黏上一片飄零而下的枯黃落葉,更顯淒涼。


    “他有媳婦兒。要不,你這個給我?”


    另一名高個兒男生撿完籃球,不忍心地跑來,能看出他對女生有好感。


    女生深呼吸,大大的眼睛裏還帶著些幻想破滅的不可置信。


    “他,翻牆?”


    男生見那封繪著雅致蘭花的信封被素白的手指攥得起皺,略心疼地皺眉。


    他都說了這情書他可以要的,怎麽都是她的一番心意,他想替她珍惜。


    “嗯,那邊是初中部,程遠征的小媳婦該放學了,翻牆過去比較快。”


    女生眼眶瞬間紅了,卻克製著沒有當眾落淚。


    “他真的,喜歡那個小丫頭?”


    男生被她要哭的模樣揪得心疼,卻很理智地沒有含糊不清地給她錯誤的希冀。


    程遠征是他哥們,他也不想哥們多一些沒必要的爛桃花。


    “當然,青梅竹馬,很認真奔著結婚去的那種。我們都很羨慕他們之間的感情,也都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


    女生貝齒深深咬下嘴唇,笑得勉強,有一份淒然之美。


    “我明白了。”


    女生攥緊皺成一團的情書,長長睫毛垂下,有透明淚珠滴落,看得男生心生不忍,想安慰卻沒有立場。


    “那個,我想問一下。”


    女生卻沒有立即黯然離場,而是期期艾艾抬頭,水洗過的大眼睛裏透出兩分傷心一分糾結,更多的還是迷茫。


    “你問。”


    男生好脾氣地等,看樣子處理這些情況都很熟練,就連那群一起玩籃球的男生,也沒有催促,而是喝水閑聊中場休息。


    女生再咬下嘴唇,仿佛給自己打氣,聲如蚊蚋地問。


    “程遠征他,平時都這麽自戀的嗎?”


    男生愣了愣,似乎想起什麽,眼底驀然浮現一抹笑意,點點頭同樣壓低聲音回答。


    “他說他也喜歡他自己了對吧?這不叫自戀,事實上,我們每個人都喜歡自己不是嗎?”


    “你也不用覺得傷自尊什麽的,你這算好的。曾經有個女生才被奚落得慘呢。”


    男生被女生濕漉漉的眼神望著,輕咳一聲,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那個女生跟程遠征說喜歡他。程遠征就問,你喜歡我什麽。”


    “女生一看有門,就滔滔不絕地誇程遠征,什麽長得帥學習好體育棒的。”


    “然後程遠征很不耐煩地打斷她,冷冷反問,既然我這麽好,你覺得自己配得上我嗎?女生當時就哭著跑了。”


    漂亮女生驚訝地張大眼睛,好看的嘴唇開開合合,找不出話來接。


    敢情程遠征對她還算嘴下留情了,是急著翻牆去接他的小女朋友放學吧?


    有種淡淡的嫉妒,還有一絲絲欣慰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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