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皇上怒道。


    一個皇子, 不但明目張膽地覬覦皇位, 還敢自稱“朕”, 簡直是翻了天了!


    “放肆?哈哈哈, 你都這把年歲了, 還不讓位,是不是太不識趣了?”四皇子就跟中了邪似的,往常那溫厚的樣子完全不見了,顯得邪氣又瘋魔。


    “你……”皇上也看出四皇子不對勁兒,但還是被氣得手哆嗦。


    四皇子毫不在意別人驚詫的目光, 自顧地道:“待朕坐上那個位置,就封自己的母妃為皇太後, 其他皇子、皇妃……嗬嗬, 都得死!”


    皇上氣得臉都綠了, 立刻怒道:“來人!把仁王給朕關進大理寺!”


    侍衛立刻衝進來抓四皇子。


    四皇子還怒了,邊掙紮邊道:“放開朕!信不信朕將你們通通砍了?!”


    然而侍衛並沒有理會他, 直接將他連拖帶拉地帶走了。


    四皇子一派的人麵如菜色,個個瑟縮在那裏,一動不敢動, 心中也是一團死灰,不知道四皇子突然就這樣了, 這不是等於自己拱手把命送了嗎?


    四皇子發瘋是在封業和封欽的意料之中, 但他們以為四皇子瘋了會傷人之類的, 卻沒想到是把自己內心的想法給說出來了。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 也沒說話。


    這時, 大皇子行禮道:“父皇,四弟今日這樣,倒讓兒臣懷疑起一事。”


    “什麽事?”皇上握緊拳頭,恨不得殺了四皇子。


    “四弟突然這樣,跟變了個人似的,兒臣懷疑他是不是中邪了。而且近來,兒臣發現四弟身邊多了幾個侍衛,但瞅著眼生。一開始兒臣以為是父皇賞的,但後來聽母後說,並無此事。而這段時間兒臣沒再在四弟身邊看到那幾個人。四弟這樣,兒臣在想,會不會跟那些個人有關?”大皇子一臉誠懇地道,就像是一個單純關心弟弟的兄長。


    “哦?是什麽人?”皇上皺起眉。


    皇子府上的侍衛、下人都慢皇上安排的,皇子不可以私自安排。


    “兒臣不知。但不知父皇有沒有印象,秋獵時,有兩個侍衛跟在四弟身邊。”大皇子道。


    皇上仔細想了想,“朕好像有些印象,老四還獵了頭熊。而以老四的武功,應該獵不了這樣凶猛的動物,看來是有高人相助了。”


    大皇子有些得意地道:“正是。當然,這些都是兒臣的猜測,究竟如何,還需要父皇派人去查。”


    皇上點點頭,“翰林院禦史!”


    “臣在。”翰林院禦史冒著冷汗站了出來。


    這位翰林院禦史正是四皇子的外公,寧妃娘娘的父親,四皇子一派最有力的支持者。


    “你可知四皇子的事?”皇上問。


    翰林院禦史就算知道又哪敢說是,忙道:“微臣不知啊!四皇子雖是微臣外孫,但四皇子素日事忙,也不常與微臣相見,所以微臣並不知道四皇子在做什麽。”


    在外孫、女兒跟自己之間,翰林院禦史果斷選擇了自己。


    皇上點點頭,“大理寺卿!”


    “臣在。”大理寺卿出列。


    “四皇子的事,交由你去查,務必給朕查個水落石出!”


    “臣遵旨!”


    “新日國覲見一事,交由禮部安排,務必周到,揚我國威。”


    “是!”禮部尚書應道。


    “退朝!”皇上說罷,便氣哄哄的走了。


    “恭送皇上。”


    下了朝,封欽和封業一起往回走。


    在馬車裏,封欽問:“哥,接下來咱們怎麽辦?”


    封業想了想,道:“把火邪教的事偷偷透露出去,其他的咱們就不管了,等父皇要圍剿的時候,再出力便是了。”


    封欽點點頭,“希望大理寺別辜負了父皇了期望,定給他好好查查。”


    封業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麽。


    之後的幾日,朝中上下都在調查四皇子的事和準備招待新日國的事宜上忙碌著。


    封業通過別人,不動聲色地把火邪教的事透露給了大皇子。大皇子抓著這個機會就傳給了大理寺。四皇子一派人人自危,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估計到時候查下來,會把責任都推到四皇子身上。


    寧妃那邊已經去求了皇上多次,說四皇子隻是中了邪,並非真心皇上不敬。甚至在禦書房門口跪了一夜。然而皇上並沒有理會她,最後寧妃受不住累暈了過去,皇上也隻讓人給抬回去,找了個把太醫給看了,也就完事了。


    江翊這邊一切都好,給定督侯去了信,說了情況。定督侯挺高興,讓人送了些補品過來,但人沒來,也是怕惹皇上忌憚,倒是個謹慎的。


    江翊精神也不錯,肚子比之前胖了點,但若不仔細看,倒也看不太出來。宋頎有時候會來陪江翊說說話,順便給他開湯藥,一切都進行的有條不紊,封業覺得這日子也是越過越好了。


    大理寺將能查到的都查清後,把證據擺到四皇子麵前,讓他認罪。


    四皇子這些日子時而瘋魔,時而清醒,讓太醫來看,也沒診出什麽毛病,吃了幾副藥也不見好,隻能這樣關著。


    而看證據這天,四皇子倒是清醒了,他也知道經此一事,他已經失了爭奪皇位的資格,於是主動認罪,要提供證據,爭取活命。


    於是在侍衛的押送下,四皇子麵見了皇上,把火邪教供了出來,但沒說是自己想爭皇位,而說的是火邪教用蠱控製了他,逼他爭皇位,好讓火邪教成為大晟主教。


    皇上聽後,哪管他是被脅迫的還是主動的。那天四皇子在朝堂之上放肆的模樣還曆曆在目呢。


    於是也沒說原諒與否,隻讓把四皇子繼續關押,待抓到火邪教眾再說。


    因為新日國覲見就在當下,所以火邪教一事倒是被放緩了。


    這日,新日國新君與使臣如期抵達京城。皇上親自迎接,也不算怠慢。


    飲宴也早已安排妥當,一行人入座,皇親國戚作陪,江翊稱病沒出席,皇上也沒在意。


    酒過三巡後,新日君主道:“皇上,我新日有意與大晟交好,您接見我們,我們也很高興。我新日地稀人少,但姑娘一個個都是頂美的,為表誠意,我特地挑了新日最美的姑娘,來敬獻給皇上,望皇上笑納。”


    話音剛過,一個穿著豐新日國盛裝的姑娘就婀娜地走了進來。


    這位姑娘的確美貌,看著也沒有新日人的粗獷,看著小鳥依人的樣子,舉手投足也很有教養。


    “民女關鸝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姑娘跪身行禮。


    皇上看著關鸝,眼睛有些發直。後宮女子頗多,但像關鸝這樣漂亮、年輕、氣質高雅,又是外族人長相的,的確沒有,對皇上來說也著實新鮮。


    皇後、貞貴妃和懋妃作陪,臉上的表情也是各異。皇後的臉已經笑僵了,顯然是不高興的。貞貴妃和懋妃倒是笑得真心,但皇上看向她倆,又覺得收了這麽個女子似乎不太合適。


    懋妃恰時地笑道:“皇上,怎麽好叫關姑娘這麽跪著呢?”


    皇上這才回過神來,道:“起來吧。”


    “謝皇上。”關鸝起身後沉默不語。


    貞貴妃微笑道:“這關姑娘好顏色,這若是進了後宮,咱們姐妹又多了個說話兒的人。”


    懋妃附和道:“正是呢。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看貞貴妃和懋妃都很高興,心下也是舒心的,但在看到皇後臉上的假笑後,興致也失了半截。想來明年春天,又到了三年一次的選秀了,到時候後宮還會添不少年輕貌美的妃子,所以收下新日這個不是不可以,隻是到時候怕是又要被說昏庸了。


    新日君主對關鸝使了幾個眼色,想讓她展現一下自己,多跟皇上說說話。


    但關鸝顯然沒順他的意,站在一邊繼續沉默。


    皇上思量再三,開口道:“關鸝?”


    “是。”關鸝應道。


    “你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十八。”


    皇上笑了,“真好啊,正是容貌鮮嫩的年紀。不過朕後宮嬪妃不少,又有極喜愛的貞貴妃和懋妃,收了你,怕也是浪費了你的美貌罷了。好姑娘,自然應該有個好去處。封欽!”


    封欽沒想到父皇怎麽突然叫他了,但還是起身道:“兒臣在。”


    “這個關鸝,賞你了。”皇上笑道。


    封欽一愣,這他娘的什麽玩意就要賞他?是想讓他找個機會把這關鸝殺了了事是吧?


    貞貴妃眉心一皺,心裏大罵皇上。又不是她惹皇上不高興了,憑什麽用這麽個小姑娘破壞封欽和江翊的感情?再說,江翊現在這樣,能經得起刺激嗎?皇上簡直越活越不是個東西了。


    懋妃也是眼睛一轉,她知道封欽喜歡江翊,兩個人的感情也很好,皇上這樣做不是等於要離間他們嗎?


    就在貞貴妃和懋妃想著要怎麽反對時,封業站了出來,“父皇,您這可就偏心了。”


    “哦?父皇怎麽偏心了?”皇上笑問。


    “封欽已經成家了,但兒臣還單著一個人,連個侍妾都沒有。父皇不為兒臣想想,倒把姑娘直接塞給封欽了,不算偏心?”


    “那把這姑娘給你,你願意收?”


    封業微笑道:“兒臣府上之前的那個大丫頭發嫁了,正缺個暫管內院的女子,若父皇肯賞,那兒臣倒是省了再培養大丫頭的事了。”


    封業說的是“暫時”,自然不是想讓關鸝做正妃的,皇上也不願意封業的正妃是個外邦人。不過若封業喜歡,賞了他倒也無妨。


    “那行吧,你都這麽說了,這個關鸝就給你暫管內院吧。”


    “多謝謝父皇!”封業行禮謝恩。


    他當然不是喜歡關鸝,但江翊現在這個情況,可不能傷懷受刺激,所以他把這個女人要過來,相信宋頎是能理解的。待過些裏子找個理由打發了便是了。


    封欽何嚐不知道他哥這是在幫他?也正是因為知道,才更加憎惡父皇的所為,看來不把這個皇位奪下來,他們是沒個安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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