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的話就好像一把尖刀一般,刺在了小公子的心裏,她抓著柳風褲腳的手,緩緩的鬆開,手指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力量,而柳風卻絲毫的沒有停留,一步一步的朝著城門口走了過去。


    小公子微微的轉過頭,就這樣看著柳風慢慢的離開,可就在柳風走出十幾步遠的時候,他忽然把手中的青鸞劍朝著小公子的位置丟了過來,劍插在小公子的麵前,柳風撂下一句話:“拿起它,要麽殺了我,要麽毀了它。”說罷,柳風再次朝遠處走去,這一次他再也沒有停留。


    可到了城門口,卻有數百官兵擋在這裏,但這一次那些官兵的模樣卻不簡簡單單的隻是普通的兵士,而是修為甚高的大內高手,柳風在那些人的麵前停下,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但他知道這一次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這時一個兵士,朝著柳風就衝了過來,頓時他後麵的人也發動了進攻,那些人兩腳一點地,便躍地而起,有飛在空中的,有快步疾走的,轉眼間那些人便已經到了柳風的身邊,此時他們當中一人已經伸出一掌,這一掌直接朝著柳風的胸口而來,柳風陡然出手,伸手就抓住那人的手腕,一扭然後一丟,便把那人丟出數米之外,但他身邊的人卻借勢抓住柳風的肩膀,狠狠的一使勁,柳風便感覺肩頭傳來一陣酸痛。


    出手,揮掌,再次擊落一人,但那些兵士卻像是鬣狗一般,將柳風圍在中間,他們時而出手,時而揮掌,和柳風糾纏在一起,一時之間隻看到那些人上下翻飛。


    分不清誰勝誰負,城門一戰,很快驚動了城內巡營的人,那些人從四麵八方圍了過來,在城門處把柳風圍了個鐵緊,柳風眉頭緊皺,此時他若是有一把趁手的兵器就好了,可是他沒有,隻有赤著空手,和那些人熬鬥。


    數十高手把他圍在中間,後麵又是幾十個高手在那裏戒備著,後麵還有數百兵甲正開著弓,一支支淬毒的箭正指著柳風,隨時準備這一旦那些高手落敗這些箭矢便會猶如蒼蠅般朝著柳風叮過去。


    柳風兩隻手掌不斷的揮舞硬是逼的那些高手不敢近身,但此時這樣熬鬥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那些人隨時注意著柳風,都希望能早點結束這場戰爭,但柳風的雙眼裏麵卻非常的沉靜,似乎這隻是一場普通的戰鬥一般,他氣定神閑的將近身的高手擊退,就這樣不緊不慢的出手。似乎生死早已不放在心上。


    但他氣定神閑卻不代表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從眾多高手中逃脫,此時那些高手中有使用鷹爪的,已經一爪子撓在柳風的後背上,四根鮮紅的血痕印在他的衣衫之上,柳風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好像受傷的根本不是自己,他轉身一掌就回給了那個撓傷他的人。


    那個人頓時一口鮮血噴出,退到了外圍,外圍緊接著又一人補上,一炷香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他們還在纏鬥,但此時雙方各有損傷,那些高手有幾人已經被人抬出了場外,而柳風是孤軍奮戰,他的後背,胸口,以及小腿上皆是傷,此時一幹高手再也不敢硬碰硬的硬上。


    他們圍著柳風打轉,而柳風瞪著一雙似乎是狼人一般的眼睛盯著他們,那眼睛裏麵就好像藏著一團火,圍著的士兵,收起手中的弓箭,然後又拉開,然後收起來,再次拉開,就這樣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但柳風依然沒有落敗,那些高手也沒有取勝。


    就在他們難舍難分的時候,忽然在那些人馬當中突然有一騎殺了過來,他穿著金甲,一看就是身份地位不一般,那些士兵趕緊讓路,那個將軍剛到此處,便一腳點在馬背上,身子嗖的一下就躍了起來,手中劍直指柳風。


    柳風定睛一瞧,那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白路,他和白路可不是一麵之緣,柳風卻皺了皺眉頭,這白路打仗是一把好手,但是修為確實不咋地,起碼和自己是沒法比,此時他來做什麽?


    那些高手也已經疲累了,看白路過來幫忙,也給他讓了一條道,他的劍對著柳風就刺了過來,柳風伸出手,兩指一掐就把白路的劍狠狠的掐住了,讓他的劍根本動不了,但白路卻猛的將身子往前一探,以非常微小的聲音在柳風的耳畔說道:“劫持我。”


    柳風一愣,那白路卻趕緊給他使了一個眼神,柳風趕緊把他的劍往回一扯,劍一橫便橫在白路的脖子上,此時柳風對著那些人就喝到:“開城門。”


    那些人此時也是手足無措,那些大內高手,雖說武功高強,但品級卻不高,自然無法和白路相比,白路可是隨著先皇南征百戰的有功之臣,此時也是四大統領之一。


    新君對他尤為的倚重,所以那些兵甲趕緊讓開了路,白路伸出兩隻手,示意他們不要過來,守城的官兵也隻好把城門打開了,柳風兩腳一蹬地,架著白路就衝出了城門,他們一路飛奔,早已經到了三裏開外,那些兵甲卻還在猶豫,是追還是不追。


    在天啟城外的十裏長廊裏,柳風鬆開白路,眼看著遙遠的天啟城,對著白路問道:“為何要幫我?”


    白路站到他的旁邊,說道:“我知道大家都誤會你了。”


    柳風陡然轉身,心中卻不知道為什麽,升起一絲感動,他看著白路,不知說什麽好,白路卻繼續說道:“我雖然和你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我認為弑君這種事你是做不出來的,尤其是我能看得出你對公主的感情。”


    “可是她信了。”


    白路長歎一口氣:“都是自己的親人,她一時之間失去了判斷的能力,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相信公主遲早會想開的。”


    “那為何新君要殺我?難道他也和小公子一樣嗎?那羅延的話破綻百出,他作為皇帝,為何就如此的是非不分?”柳風說道這裏竟然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憤怒起來。


    白路長歎一口氣:“柳風,委屈你了,其實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你頭上的人,不是那羅延,而是新君。”


    “為何?”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柳風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照理說他護送先帝靈柩回朝,那是功臣,為何作為新君,不僅不感恩,卻要殺他?柳風想不明白,他怎麽也想不明白。


    此時白路長歎一口氣:“這就是朝廷,我也是聽內官說的,但是這事還不知真假,放心,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


    柳風長歎一口氣:“罷了,即使查清楚了那又怎麽樣?”


    “難道你就不想想公主嗎?”白路看著柳風頹喪的模樣,突然都柳風吼道。柳風一愣,他萬萬沒想到白路竟然敢這麽樣的對他吼,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往後退了退,若是不論修為,他差點產生了懼怕的感覺。


    而白路卻走到柳風的身邊,伸手在柳風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柳風,公主她,過的並不比你好。”說著他轉身,朝著沉寂的夜色深處走去,柳風愣在當場,心中終於起了一絲波瀾。


    回到煙雨樓,紅菱趕緊湊上來,她沒有問任務完成的怎麽樣,而是看著渾身是傷的柳風,一時不知所措,她輕輕的拽著柳風的衣袖,似乎不敢拽的太多,像是害怕柳風反感,卻又不想拽的太少,怕抓不住柳風,她的手輕輕的撫著柳風的傷口關切的問道:“疼嗎?”


    柳風冷冷的回頭:“別忘了,你是煙雨樓的主人,你是殺手。”說著他的目光照樣冷冷的落在紅菱的臉上,紅菱的手微微的鬆開,怔怔的看著離開的柳風,她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柳風十來日沒有出門,紅菱每次到他的門口的時候卻就是沒有勇氣去推那扇門,送吃喝的丫鬟,回來稟報,柳風樓主,吃喝正常,這她才微微的安心了。


    天啟城又有人來下單了,這一次他們要殺的不是別人卻就是白路,柳風拿起桌上的信,冷冷的笑了,看著朱紅色的白路二字,緩緩的把那信攥在手上,他的手心中緩緩的冒出黑色的真氣。


    那黑色的真氣就如火焰一般,把那封信給燃燒了,燃燒的沒有半點火苗,隻有那詭異的真氣,黑色的猶如濃煙,信被燒成粉末,片片落在地麵之上,不留一絲痕跡的被風吹走,柳風的目光緩緩的落在那個下單的人身上,一字一頓的說道:“天啟城的生意,我煙雨樓不接了。還有你們誰敢動白路,我殺他全家。”說完他的眼神陡然變得陰森。


    那人頓時怒了,對著紅菱就叫道:“紅樓主,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們煙雨樓與我鎮遠鏢局的合作可不是一日兩日了,這可是大生意呀,二十萬兩黃金的聲音呀,這煙雨樓是你說了算,還是他說了算?”


    紅菱微微的揚起嘴角,那久違的邪魅的笑再次出現在她的臉上,她那軟若無骨的玉手緩緩的攀在柳風的肩膀上,如若秋水般的眸子朝著下單的人看了過去,微微的笑了笑後,似乎溫柔,卻滿是魅惑的對著那個鎮遠鏢局前來下單的人說道:“他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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