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唐老板首先出來。
身後的男生重新戴上帽子，跟在他身後。
“我說臭小子, 你哪裏來的那些消息？”
“什麽啊。”
唐老板沒好氣的站定，瞪他，“裝什麽, 你剛才說那麽多都忘了？你剛差點把他們嚇出心髒病知不知道。”他抹了把汗, 天漸漸熱起來，陽光灑在走廊上。
要知道剛才在辦公室還咄咄逼人的梁主任, 現在已經快要急火攻心的樣子，堪稱戲劇性的發展啊。
當時看學生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人。
“我就報了份名單。”
唐老板拿書拍手，激動的道：“是啊你報的名單上都是女同學交往過的男友記錄開房記錄，我問你從哪裏來的！”
誰都不知道男生手裏會有這種東西, 也任誰都沒想到, 原本以為是男生欺負的女生, 誰知道女生那邊才真叫一個亂。
偏偏當媽的梁主任似乎毫不知情, 或許知情自己女兒有和其他男生交往，但不知道女兒瞞了她不隻交往一個。
甚至還有超出關係之外的事情發生。這才叫作孽啊！
漆維淡定自若, “初中同學群。老師你進不去的, 別想了。”
唐老板：“……”誰說他要進群！他進去幹什麽？！
“亂啊，現在的學生仔真亂啊，我告訴你，你小子別給我學他們亂搞男女關係, 讓我知道你也這麽幹, 我第一個給你家長打電話！”
漆維：“老師, 不亂搞純談戀愛也不行嗎。”
唐老板：“不行！”
漆維勾唇，“來不及了。”
“滾滾滾。”待男生走後，唐老板半眯起眼盯著他的背影，像是今天才認識自己的學生般。
有些人天生反骨，漆維這樣的表麵掩藏的好，實際上最有主張。
他感慨的搖搖頭，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顧詩收到漆維發的消息時正好下課，她借著課間十分鍾匆匆跑下去。
男生站在校園書店裏等她，看她跑的小臉通紅，伸手接住她。
“幹嘛跑的這麽急，摔著怎麽辦。”他舒緩的眉又皺起。
顧詩不好意思的想推開他，好在漆維站在裏麵的位置被書架擋著，書店老板也看不見。
“沒控製好一下就跑快了。”
漆維摸了把她俏生生的臉頰，才鬆開環住她腰的手，“以後別跑了，等我來找你。”
他目光在她臉上身上流連，再瞧一眼牆上的鍾擺，竟覺得時間過的飛快，短短幾句話時間就快上課了。
顧詩：“你還沒說情況怎麽樣了。你和漆露會被處分嗎，還是要電話叫叔叔阿姨來？”
她的擔憂讓漆維多看了幾眼，“不會，不用。已經解決好了。”
他低頭對她耳語幾句。
說起漆父漆母，兩人工作性質都是一慣的忙。
有時候回家他們也不知道，漆父漆母白天回來一趟，漆維他們則上學去了，等放學回來後父母又走了。晚上半夜回來孩子們也睡了，總之能碰到麵的情況很少，但這不代表他們不關心孩子。
電話還是打的，消息也會發，隻是漆維過於早熟沉穩，讓人感覺不到他需要父母過多的操心，於是連帶著讓著兄妹二人自己適應父母忙碌不常碰麵的生活。
這也是為什麽顧睿會把顧詩送來漆家，因為打擾不到對方家長，三個孩子也能相互照顧一下。
漆維提醒，“快上課了。”
顧詩還沉浸在剛才男生告訴她的事情中，整個人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
漆維忽然彎腰湊近她道：“放學後直接來醫院接我。”
“不是還有幾天才能出院嗎？”顧詩呆呆的問，以為他是在病房裏一個人呆著無聊，另一方麵思緒還在想漆維說的話。
然而又聽見下一秒他說：“你想在醫院裏和我約會嗎。”
顧詩冷不丁被他呼吸弄的麵紅耳臊，來不及多想暫時隻能應付他，“我什麽時候說要和你約會啦。”
漆維：“是我。”
骨指修長的手穿過她的黑發，大男孩充滿渴望的嗅到她的發香，“有個小朋友想約你，拜托你能不能答應他。”
最不能抵抗的是男生用冷靜到克製的聲音說出委曲求全的話語。
“我知道了。”顧詩瞬間捂住鼻子，轉過身去。
“晚上見嗎。”
顧詩耳朵裏都被灌滿他的聲音。“晚上見。”
漆維跟在她身後，“謝謝你，他說他今晚會打扮帥點等你。”
顧詩腳步加快，逃也似的上樓，惹來男生緊追不舍的視線，直到消失在樓梯口。
整整一天，顧詩除了上課以外會去六班看看漆露。
她看上去還好，至少不是坐在座位上發呆，有時候在寫作業，有時候和同學說話，看見顧詩也會出來打聲招呼。
如往常一般，除了早上的時候，梁主任等人再沒找過她們其中任何一人。
倒是從樓下回來的楊瀟提了句，“我剛看見宋茗雪收拾書包出校門了。”
然而沒人答應他，惹的他不高興的道：“我靠，怎麽你們都不說話。”
正在算題的顧詩停下筆，抬頭捧場問一句，“然後呢？”
“還是顧詩你安撫我受傷的心肝，然後她媽也和她一起唄，臉色看著不好，好像說是去什麽醫院檢查什麽的。”
當然他沒聽到太多，因為當時梁主任一見有學生經過，就冷著張臉讓人下意識避開，不見平時展露的半點柔和。
趴在桌上的陳時璟聽完沒興趣的應了聲，“哦。”
楊瀟：“就這樣？你們一點都不好奇她去醫院檢查嗎？”
鄧光翊剛從漆露那裏回來，“誰？”
陳時璟：“宋茗雪。”
鄧光翊：“女生檢查不就是查那個規不規律，不然還有什麽。”
他說的那個大家都知道是什麽意思，作為女生，顧詩和陳時謐同時無奈的偏過頭去。
賀閔真突然道：“懷孕呢。”他壓了壓因為睡覺而微翹的一縷呆毛。
“婦產科要檢查的挺多吧。”
話畢，惹的大家都愣住了。
還是楊瀟一驚一乍，“臥槽，不是吧！你怎麽知道！？”
賀閔真朝顧詩揚了揚下巴，“顧詩肯定也知道，是吧，漆維找以前初中的同學查了宋茗雪和別人開房的事。”
麵對都轉移到她身上的目光，顧詩不適應的小聲道：“我不知道她去醫院是不是檢查這個，但是確實知道一點的就是，漆維為了解決這個事，把和宋茗雪有關係的男生整理成名單和記錄都給了她媽媽。”
所以當時漆維告訴她的時候，她才那麽震驚和不可思議，怪不得時間過去那麽久，不管是哪個老師都沒再找漆露和她。
甚至唐老板來上課，也隻是重複告訴學生們，要遵守校紀校規。
“那發帖的人呢，找到了嗎？”陳時謐好奇的問。
顧詩搖頭，“這個不清楚。”
陳時璟：“是宋茗雪那幫圈子裏的。”
顧詩：“你怎麽知道。”
“人肉大法。”陳時璟一臉高深莫測的道。
陳時謐幽幽地問：“哥你最近是不是在網戀……”
“哈？！”楊瀟和鄧光翊恨不得把耳朵貼進陳時謐，被賀閔真伸手打開。
顧詩也湊熱鬧的圍過來，一時陳時璟成了稀有動物般被圍觀。
陳時璟難得的臉紅，煩躁的拿書趕他們，“什麽網戀，”他小聲吼陳時謐，“你亂說什麽。”
賀閔真：“喂。”
陳時謐一點也不怕的樣子，“你最近都不和我們打遊戲，和別人去雙排，以前你最晚一兩點就睡，前天我半夜起床找水喝，都還看見你房裏燈亮著。”
陳時璟：“……不是。”
大家不信。
陳時璟不情不願的道：“我在代練。”
“因為爸爸扣你零花錢？”
很難想象陳時璟去代練，因為和他打過遊戲，他作風偏向暴力脾氣也暴躁，就像顧詩很難想象漆維會因為沒錢而天天走路上下學，雖然不會有這種事，但陳時璟緊皺的眉頭又說明了這事是真的。
噗嗤的笑聲響起，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總之讓人心情愉悅。
顧詩給漆維發消息說起這個，男生過了會兒才回。
“他這麽講的？”
顧詩：“對啊，難不成是假的。”
漆維：“嗬。”
顧詩：“？”
“別管其他人，晚上想吃什麽，有家新開張的甜品，吃完正餐我帶你去嚐嚐。”
顧詩被他帶著思路走，“你怎麽突然想要出去吃。”
本來發生這些事總要冷靜幾天才能恢複，哪像男生這麽輕易就能恢複過來。她還想著晚上陪陪漆露，早上她說的話猶如一記石頭，將她內心擊中。
漆維卻道：“情人節剛過，我還沒給你一場正經約會。”
顧詩就安靜了。
她和漆維的關係，到現在都沒有徹底表明，但就是這樣的親密曖昧，讓人欲罷不能，想了又想。
放學後的黃昏下。
漆露和顧詩揮手道別，“不用擔心我，我先回去了。”
她提了下書包，倦怠的眉眼溫柔不少，以前那些鋒利的感覺不再出現。
顧詩等到車來，上前抱了下她，“如果晚上沒睡，我帶吃的給你。”
漆露點頭。
顧詩坐上車後看見了從斑馬線上追過來的鄧光翊。
窗戶開著，她能聽見漆露和他說話的聲音。
“你怎麽來了，不去和陳時璟他們打球嗎。”
傻笑的男孩子撓了撓頭，“哦，漆維不在我打不贏，我送你回家吧。”
漆露：“我是傻子嗎，又不是不認識回家的路。”
鄧光翊囁囁道：“有點哦。”
漆露：“……”
微信裏漆維在問她有沒有坐上車，顧詩從窗外收回目光，含著笑回複他。
公交車背後的車窗出現站台裏學生們等車的影像，漆露和鄧光翊張著口不知說什麽兩人相互踩腳在等下一班車。
她不用回頭，已經很期待未來的日子了。
顧詩到醫院時，漆維不在病房，坐在大廳裏等她。
男生戴著帽子耳機，光影落在他側臉，下眼瞼，鼻子上，拉出淺淺的陰影，少年出眾的氣質引來經過的人視線的打量。
他換了身衣服，看的出認真打扮了。
顧詩剛走到他附近的地方，漆維就抬起頭來，對上她的眼神，冷淡的臉瞬間溫柔下來。
眉頭上挑，他坐著招手，“請問你找哪位。”
顧詩麵不改色的回答，“漆維小朋友在嗎。”
男生頓了下，接著嗤笑一聲，“剛好他在等人，你找到他了嗎。”
“找到了。”顧詩握住他伸過來的手，“他真的很帥。”
漆維凝視她，嘴角噙著一抹笑，讓他整個人少去冷漠，多了鮮活人氣。
他掌心很燙，顧詩感覺的到，仿佛被他傳染了，手掌微微冒出濕汗，悸動傳遍兩人的周身。
身後的男生重新戴上帽子，跟在他身後。
“我說臭小子, 你哪裏來的那些消息？”
“什麽啊。”
唐老板沒好氣的站定，瞪他，“裝什麽, 你剛才說那麽多都忘了？你剛差點把他們嚇出心髒病知不知道。”他抹了把汗, 天漸漸熱起來，陽光灑在走廊上。
要知道剛才在辦公室還咄咄逼人的梁主任, 現在已經快要急火攻心的樣子，堪稱戲劇性的發展啊。
當時看學生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人。
“我就報了份名單。”
唐老板拿書拍手，激動的道：“是啊你報的名單上都是女同學交往過的男友記錄開房記錄，我問你從哪裏來的！”
誰都不知道男生手裏會有這種東西, 也任誰都沒想到, 原本以為是男生欺負的女生, 誰知道女生那邊才真叫一個亂。
偏偏當媽的梁主任似乎毫不知情, 或許知情自己女兒有和其他男生交往，但不知道女兒瞞了她不隻交往一個。
甚至還有超出關係之外的事情發生。這才叫作孽啊！
漆維淡定自若, “初中同學群。老師你進不去的, 別想了。”
唐老板：“……”誰說他要進群！他進去幹什麽？！
“亂啊，現在的學生仔真亂啊，我告訴你，你小子別給我學他們亂搞男女關係, 讓我知道你也這麽幹, 我第一個給你家長打電話！”
漆維：“老師, 不亂搞純談戀愛也不行嗎。”
唐老板：“不行！”
漆維勾唇，“來不及了。”
“滾滾滾。”待男生走後，唐老板半眯起眼盯著他的背影，像是今天才認識自己的學生般。
有些人天生反骨，漆維這樣的表麵掩藏的好，實際上最有主張。
他感慨的搖搖頭，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顧詩收到漆維發的消息時正好下課，她借著課間十分鍾匆匆跑下去。
男生站在校園書店裏等她，看她跑的小臉通紅，伸手接住她。
“幹嘛跑的這麽急，摔著怎麽辦。”他舒緩的眉又皺起。
顧詩不好意思的想推開他，好在漆維站在裏麵的位置被書架擋著，書店老板也看不見。
“沒控製好一下就跑快了。”
漆維摸了把她俏生生的臉頰，才鬆開環住她腰的手，“以後別跑了，等我來找你。”
他目光在她臉上身上流連，再瞧一眼牆上的鍾擺，竟覺得時間過的飛快，短短幾句話時間就快上課了。
顧詩：“你還沒說情況怎麽樣了。你和漆露會被處分嗎，還是要電話叫叔叔阿姨來？”
她的擔憂讓漆維多看了幾眼，“不會，不用。已經解決好了。”
他低頭對她耳語幾句。
說起漆父漆母，兩人工作性質都是一慣的忙。
有時候回家他們也不知道，漆父漆母白天回來一趟，漆維他們則上學去了，等放學回來後父母又走了。晚上半夜回來孩子們也睡了，總之能碰到麵的情況很少，但這不代表他們不關心孩子。
電話還是打的，消息也會發，隻是漆維過於早熟沉穩，讓人感覺不到他需要父母過多的操心，於是連帶著讓著兄妹二人自己適應父母忙碌不常碰麵的生活。
這也是為什麽顧睿會把顧詩送來漆家，因為打擾不到對方家長，三個孩子也能相互照顧一下。
漆維提醒，“快上課了。”
顧詩還沉浸在剛才男生告訴她的事情中，整個人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
漆維忽然彎腰湊近她道：“放學後直接來醫院接我。”
“不是還有幾天才能出院嗎？”顧詩呆呆的問，以為他是在病房裏一個人呆著無聊，另一方麵思緒還在想漆維說的話。
然而又聽見下一秒他說：“你想在醫院裏和我約會嗎。”
顧詩冷不丁被他呼吸弄的麵紅耳臊，來不及多想暫時隻能應付他，“我什麽時候說要和你約會啦。”
漆維：“是我。”
骨指修長的手穿過她的黑發，大男孩充滿渴望的嗅到她的發香，“有個小朋友想約你，拜托你能不能答應他。”
最不能抵抗的是男生用冷靜到克製的聲音說出委曲求全的話語。
“我知道了。”顧詩瞬間捂住鼻子，轉過身去。
“晚上見嗎。”
顧詩耳朵裏都被灌滿他的聲音。“晚上見。”
漆維跟在她身後，“謝謝你，他說他今晚會打扮帥點等你。”
顧詩腳步加快，逃也似的上樓，惹來男生緊追不舍的視線，直到消失在樓梯口。
整整一天，顧詩除了上課以外會去六班看看漆露。
她看上去還好，至少不是坐在座位上發呆，有時候在寫作業，有時候和同學說話，看見顧詩也會出來打聲招呼。
如往常一般，除了早上的時候，梁主任等人再沒找過她們其中任何一人。
倒是從樓下回來的楊瀟提了句，“我剛看見宋茗雪收拾書包出校門了。”
然而沒人答應他，惹的他不高興的道：“我靠，怎麽你們都不說話。”
正在算題的顧詩停下筆，抬頭捧場問一句，“然後呢？”
“還是顧詩你安撫我受傷的心肝，然後她媽也和她一起唄，臉色看著不好，好像說是去什麽醫院檢查什麽的。”
當然他沒聽到太多，因為當時梁主任一見有學生經過，就冷著張臉讓人下意識避開，不見平時展露的半點柔和。
趴在桌上的陳時璟聽完沒興趣的應了聲，“哦。”
楊瀟：“就這樣？你們一點都不好奇她去醫院檢查嗎？”
鄧光翊剛從漆露那裏回來，“誰？”
陳時璟：“宋茗雪。”
鄧光翊：“女生檢查不就是查那個規不規律，不然還有什麽。”
他說的那個大家都知道是什麽意思，作為女生，顧詩和陳時謐同時無奈的偏過頭去。
賀閔真突然道：“懷孕呢。”他壓了壓因為睡覺而微翹的一縷呆毛。
“婦產科要檢查的挺多吧。”
話畢，惹的大家都愣住了。
還是楊瀟一驚一乍，“臥槽，不是吧！你怎麽知道！？”
賀閔真朝顧詩揚了揚下巴，“顧詩肯定也知道，是吧，漆維找以前初中的同學查了宋茗雪和別人開房的事。”
麵對都轉移到她身上的目光，顧詩不適應的小聲道：“我不知道她去醫院是不是檢查這個，但是確實知道一點的就是，漆維為了解決這個事，把和宋茗雪有關係的男生整理成名單和記錄都給了她媽媽。”
所以當時漆維告訴她的時候，她才那麽震驚和不可思議，怪不得時間過去那麽久，不管是哪個老師都沒再找漆露和她。
甚至唐老板來上課，也隻是重複告訴學生們，要遵守校紀校規。
“那發帖的人呢，找到了嗎？”陳時謐好奇的問。
顧詩搖頭，“這個不清楚。”
陳時璟：“是宋茗雪那幫圈子裏的。”
顧詩：“你怎麽知道。”
“人肉大法。”陳時璟一臉高深莫測的道。
陳時謐幽幽地問：“哥你最近是不是在網戀……”
“哈？！”楊瀟和鄧光翊恨不得把耳朵貼進陳時謐，被賀閔真伸手打開。
顧詩也湊熱鬧的圍過來，一時陳時璟成了稀有動物般被圍觀。
陳時璟難得的臉紅，煩躁的拿書趕他們，“什麽網戀，”他小聲吼陳時謐，“你亂說什麽。”
賀閔真：“喂。”
陳時謐一點也不怕的樣子，“你最近都不和我們打遊戲，和別人去雙排，以前你最晚一兩點就睡，前天我半夜起床找水喝，都還看見你房裏燈亮著。”
陳時璟：“……不是。”
大家不信。
陳時璟不情不願的道：“我在代練。”
“因為爸爸扣你零花錢？”
很難想象陳時璟去代練，因為和他打過遊戲，他作風偏向暴力脾氣也暴躁，就像顧詩很難想象漆維會因為沒錢而天天走路上下學，雖然不會有這種事，但陳時璟緊皺的眉頭又說明了這事是真的。
噗嗤的笑聲響起，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總之讓人心情愉悅。
顧詩給漆維發消息說起這個，男生過了會兒才回。
“他這麽講的？”
顧詩：“對啊，難不成是假的。”
漆維：“嗬。”
顧詩：“？”
“別管其他人，晚上想吃什麽，有家新開張的甜品，吃完正餐我帶你去嚐嚐。”
顧詩被他帶著思路走，“你怎麽突然想要出去吃。”
本來發生這些事總要冷靜幾天才能恢複，哪像男生這麽輕易就能恢複過來。她還想著晚上陪陪漆露，早上她說的話猶如一記石頭，將她內心擊中。
漆維卻道：“情人節剛過，我還沒給你一場正經約會。”
顧詩就安靜了。
她和漆維的關係，到現在都沒有徹底表明，但就是這樣的親密曖昧，讓人欲罷不能，想了又想。
放學後的黃昏下。
漆露和顧詩揮手道別，“不用擔心我，我先回去了。”
她提了下書包，倦怠的眉眼溫柔不少，以前那些鋒利的感覺不再出現。
顧詩等到車來，上前抱了下她，“如果晚上沒睡，我帶吃的給你。”
漆露點頭。
顧詩坐上車後看見了從斑馬線上追過來的鄧光翊。
窗戶開著，她能聽見漆露和他說話的聲音。
“你怎麽來了，不去和陳時璟他們打球嗎。”
傻笑的男孩子撓了撓頭，“哦，漆維不在我打不贏，我送你回家吧。”
漆露：“我是傻子嗎，又不是不認識回家的路。”
鄧光翊囁囁道：“有點哦。”
漆露：“……”
微信裏漆維在問她有沒有坐上車，顧詩從窗外收回目光，含著笑回複他。
公交車背後的車窗出現站台裏學生們等車的影像，漆露和鄧光翊張著口不知說什麽兩人相互踩腳在等下一班車。
她不用回頭，已經很期待未來的日子了。
顧詩到醫院時，漆維不在病房，坐在大廳裏等她。
男生戴著帽子耳機，光影落在他側臉，下眼瞼，鼻子上，拉出淺淺的陰影，少年出眾的氣質引來經過的人視線的打量。
他換了身衣服，看的出認真打扮了。
顧詩剛走到他附近的地方，漆維就抬起頭來，對上她的眼神，冷淡的臉瞬間溫柔下來。
眉頭上挑，他坐著招手，“請問你找哪位。”
顧詩麵不改色的回答，“漆維小朋友在嗎。”
男生頓了下，接著嗤笑一聲，“剛好他在等人，你找到他了嗎。”
“找到了。”顧詩握住他伸過來的手，“他真的很帥。”
漆維凝視她，嘴角噙著一抹笑，讓他整個人少去冷漠，多了鮮活人氣。
他掌心很燙，顧詩感覺的到，仿佛被他傳染了，手掌微微冒出濕汗，悸動傳遍兩人的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