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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傅民友笑道:“盈盈挺好聽,很襯嫚嫚,盈盈一水間。”


    壯壯一副得意的樣子, “我記得,我記得,那天爸爸教過的。”


    壯壯雖然小, 可記性非常好, 傅民友教的唐詩宋詞故事等,他比雪梅記得又多又清楚。


    雪梅也覺得盈盈好聽, 又迫不及待地讓爸給起個。


    關於兒女的名字,傅民友顯然是早就想過的, “你是臘月生的, 那天正好大雪,梅花香自苦寒來, 你就叫梅生吧。”


    梅生, 傅梅生。


    雪梅高興地笑起來,拉著蘇盈的手,“盈盈, 我叫梅生, 傅梅生, 好聽嗎?”


    蘇盈原本嗡嗡的腦子開始轟隆起來, 打雷一樣有什麽呼之欲出, 卻還是想不起。


    那邊壯壯也來了精神, “爸爸,我,我!”


    傅民友道:“你就叫長生吧,像你嫲嫲希望的那樣,平安長生。”


    哢嚓!


    蘇盈如被雷擊,整個人懵了。


    ……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走過最長的路,是老天爺的套路。


    她一直以為自己穿到一個真實的世界,於千千萬萬人中成為一名人生女主角,就算穿來的人家生活窘迫,可內心還是有點得意的。


    穿越啊,自己是女主啊!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好事呢。


    哪裏知道,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而已。


    而粉碎她心底小確幸的就是今晚這三個名字。


    傅梅生,傅長生,這樣富有詩意……哦,應該說這樣富有瓊瑤阿姨風格的名字,一般看過都會過目不忘。


    這倆名字,蘇盈真的很有記憶,因為這是一本書裏的女主和她總裁弟弟。


    而讓她印象最深的卻是蘇盈盈這個名字,書中的惡毒炮灰女配。


    明白了前因後果以後,蘇盈感覺心頭碾過一大群羊駝,它們呼嘯而過,瞬間狼藉一片。


    麵對這樣的境況,再淡定冷漠的性子都有些風中淩亂。


    如果是一本年代大戲勵誌大劇,她也沒什麽好說的,偏偏是一本不入流的狗血總裁小色文!


    這也就算了,她居然不是女主,而是——惡毒女配,可恨可憐下場淒慘的炮灰。


    這個認識,真不啻晴天霹靂,劈得蘇盈腦子裏的小人兒倒地不起。


    我是誰?


    我從哪裏來?


    我要到哪裏去?


    我到底是我,還是那個可恨可憐的女炮灰?


    小人大聲咆哮著,跪在地上抹著淚,一遍遍把三觀大旗艱難地扶起來卻啪嘰又被砸倒在地。


    頭可斷血可流,三觀大旗不能丟。


    這時她聽見有人叫她,卻好似隔著一層玻璃,隻看得見雪梅的嘴巴開合,卻聽不清說什麽。


    玻璃那邊的女孩子相貌普通,皮膚黑黃,她旁邊的小男孩子瓷白的皮膚,燦若星子的大眼澄澈得沒有一點雜質,是那種讓人不忍心拒絕的好看。


    這是誰?


    你們是誰?


    我是誰?


    雪梅盯著蘇盈,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越來越白,不禁著急起來,趕緊搓搓蘇盈的臉,“嫚嫚,嫚嫚,你怎麽啦?”


    蘇盈瞬間找回理智。


    是了,她是女配,眼前這個長大後相貌寡淡清秀,性格溫柔善良,比三聖母還聖母的傅梅生,才是真正的女主。


    這個漂亮的傅長生,是繼男主之後的總裁後起之秀,霸道總裁指數隻高不低,甚至被腦殘作者吹的直逼天際,就差把老天爺捅下去換他來。什麽三歲能文七歲能武,什麽天才兒童,什麽十六七歲就創立第一家公司,二十歲去當特種兵豐富人生,最後黑白兩道通吃。


    十年後就登上全球財富榜風雲榜,人生贏家妥妥的。


    你就吹吧。


    真是作者一出手,大觸滿地走。


    所有總裁都喝風長肉吹牛發家,隨隨便便就能全球首富,你想都想不出他到底怎麽發家的。


    反正小肉文裏的總裁,是不需要考慮邏輯和地球引力的,隻需要考慮裝逼程度爽不爽,什麽千億新娘、什麽全球首席總裁、什麽萬億寵婚、什麽一夜七、七四十九次狼。


    ……莫不是秒射?


    認真你就輸了。


    盡管蘇盈腦子裏因為瞬間注入過多的記憶而淩亂成喵星人玩過的毛線球,臉上卻還是一派淡定冷靜的模樣。


    她擠出一絲笑容,“沒事兒,我挺好,挺……喜歡這個名字的。”


    要是她強行改名字,叫個什麽蘇丹丹,蘇綿綿的不知道會不會被作者抹殺?


    壯壯見蘇盈喜歡那名字,一下子撲上來抱住她的胳膊,“盈盈,這個名字比嫚嫚好聽,以後我叫你盈盈好不好?”


    蘇盈一副撲克臉,“叫我姐姐。”


    壯壯嘿嘿一笑,“盈盈姐。”他真的好喜歡自己起的名字,跟漂亮的小姐姐可配了。


    蘇盈額角抽了抽,笑道:“盈盈倆字太麻煩了,寫的時候一個省事,就叫蘇盈好了。”


    蘇盈是她自己的名字。


    就算她穿成女配,注定是炮灰,她也要走自己的路,絕對不會任人擺布的!


    傅民友哈哈笑起來:“那就叫蘇盈,以後上學寫名字也快一點。”


    他又說了一下這幾個字的來曆,還拿了紙筆寫出來給三個孩子看,“這是你們自己的名字,以後記住。”


    蘇盈因為腦子裏亂糟糟的,也沒心情說笑,看看表招呼雪梅去睡覺。


    雪梅高興地拿著紙筆和蘇盈去東間睡覺,壯壯興奮得睡不著,也跟著過去擠。


    蘇向東這才回家去。


    梁美英、老蘇頭正陪著曹木匠在堂屋說話呢。


    蘇向東就把閨女起大名的事情告訴家裏人。


    梁美英嘀咕道:“這讀書人就是事兒多,女孩子起什麽大名啊,等嫁人再起也不晚。”反正他們家的女孩子也不可能上學,根本用不上大名,日常自然還是叫嫚嫚。


    ……


    傅家東間炕上,蘇盈默默地鋪被子。


    那姐弟倆在拌嘴,誰也不讓誰。


    知道自己是惡毒淒慘女配,這兄妹倆是女主和女主那牛逼上天的弟弟以後,蘇盈整個人都有點不大好。


    她有點無法麵對女主,也有點無法直視壯壯,尋思著是不是應該找借口以後不來了。


    為了避免再被總裁男主給弄得混不下去,她應該明智點,離他們遠點。


    畢竟女主和男主彼此的吸引力還是很大的,就算現在他們都還小,彼此不認識,卻也不耽誤他們到了情節點的時候天雷勾動地火。


    她不想被炮灰!


    壯壯看蘇盈鋪好被子,搶先一骨碌滾進被窩,嚷嚷著,“我也要在這裏睡。”


    蘇盈:……你給我走開,我保證不打你。


    雪梅:“你是男孩子,怎麽能和女孩子一個被窩呢,趕緊找媽去,要不就去找嫲嫲睡。”


    壯壯:“我要和盈盈小姐姐一起睡。”


    蘇盈:……別攔著我,我保管會打死你的!


    雪梅:“起來,我們才不要和你一起睡呢。”


    “誰稀罕和黑妹睡?”壯壯用小胖腳踢他姐姐,“我要和盈盈一個被窩。”


    他滾了滾,就滾到炕頭那邊,讓蘇盈睡中間,雪梅睡最外麵。


    “傅大壯,這麽擠根本睡不開,你趕緊去那屋,要不我給你扔出去啊。”雪梅生氣了。


    “叫我傅長生。”壯壯得意洋洋的。


    雪梅直接拎著他的胖腳丫往外拖。


    壯壯就嗷嗷地叫喚,還踢雪梅,又眼巴巴地看著蘇盈:“盈盈姐,快救我!”


    蘇盈還沉浸在自己悲憤的人生中無以自拔呢,哪裏會理他?


    壯壯就開始喊:“媽,媽,臭……”他飛快地瞥了蘇盈一眼,確定蘇盈沒聽見,立刻改口“媽,黑妹要打死我,要打死你兒子了,你管不管!”


    雪梅憤怒:“傅長生,我讓你告狀,你個告狀精。”她用足力氣把弟弟推進另一邊的地瓜窖裏。


    壯壯撲通一下子摔進去,好在不高且裏麵都是地瓜,不會摔疼。


    外麵柳淑蘭一直沒管,這會兒急了,衝進來斥責道:“雪梅,你咋當姐姐的,不知道讓著弟弟啊。”


    雪梅委屈得很,“你就知道偏心你兒子,我不是你閨女咋的?”


    要擱以前柳淑蘭怎麽也要意思下拍雪梅兩巴掌,不過這會兒蘇盈在,她好麵子自然不會,隻笑罵道:“你能了啊,還敢跟我頂嘴,快睡吧。”


    她心裏忍不住嘀咕,怪不得壯壯一直說嫚嫚好雪梅壞,你當姐姐的也不讓著點弟弟。這會兒一生氣也不再介意嫚嫚給雪梅和壯壯洗腦的事情,還覺得嫚嫚比雪梅對壯壯更好,更像姐姐。


    她把壯壯從一旁炕洞子裏掏出來,抱著去西間睡覺。


    壯壯踢騰著小胖腿,“盈盈~~”


    蘇盈心裏默念有詞,雖然生無可戀,卻還是很禮貌地跟柳淑蘭打招呼道晚安,“嬸子,我和雪梅睡覺了。”


    柳淑蘭笑笑抱著兒子走了,順手給她們帶上門。


    雪梅快速脫了衣服鑽進被窩,“嫚嫚,快進來,熱乎乎的。”


    蘇盈歎了口氣,既然已經沒有回頭路,也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就算穿到書中世界,可既然是大活人,就總得遵循人類世界的規則吧。


    其實她真的挺怕自己穿過來以後,無論怎麽掙紮,都會被限製在原主的人生軌跡上不能改變,如果那樣的話,她寧願選擇狗帶也不要走下去。


    她不想重蹈故事裏原主的路,她蘇盈,一定要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


    一定要逆襲人生!


    朔風凜凜,無情地掃落白楊樹的葉子,枝幹孤零零地立在那裏讓蘇盈覺得像是被遺棄的孩子。


    遼闊的天地間,她感覺自己渺小的仿若一粒塵埃,隨時都會被卷入那無邊無際中去。


    此時陽光正好,天藍得幾乎刺眼,有鳥在頭上飛翔,那舒展的羽毛閃動著寶石般的光芒,熠熠生輝。


    自由自在啊!


    蘇盈羨慕不已,努力仰頭追隨著飛鳥的蹤跡,舒展纖細的手臂模仿展翅飛翔的姿態,如果能飛,那她就可以離開這個沒有歸屬感的地方吧。


    蘇盈前世的爸媽重男輕女,為要兒子超生好幾個閨女。她排行老三,出生沒幾天就被送人,結果在她五歲的時候養母懷孕感覺帶不過來倆孩子就讓養父把她送回去。


    小小的蘇盈第一次知道自己不是爸媽的孩子,心裏生出一種被拋棄的惶恐。等養父把她送回去,親爸媽也不肯要她,說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沒有退回來的道理。


    拉拉扯扯的,還訛了養父一千塊錢。


    那時候,她覺得自己是累贅,爹不疼娘不愛,是多餘的。


    所以她發誓,再也不要成為別人的累贅,再也不要被人拋棄,她要自己掌控人生!


    等好不容易也算事業有成,小日子過得豐富多彩,結果啪嘰……她竟然穿成一個可憐兮兮的小丫頭,要年齡沒年齡,要錢沒錢,真正的一無所有。


    可怕的是,新穿來的這個家庭更是重男輕女的骨灰級腦殘粉。


    哎……生無可戀。


    “嫚嫚,快來!”不遠處有個裹成球一樣的小女孩兒喊她。


    蘇盈被強行打斷思路,不想動。


    最終她還是被女孩子扯過去,兩人麵前是一個大土包,上麵插著三根枯樹枝。


    這是堆了個墳包?


    蘇盈看了一眼小女孩兒,她叫雪梅,是原主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小夥伴,兩人春天剜野菜,夏天割草,秋天撿樹枝,冬天閑著玩兒過家家。


    女孩子今年七歲,發黃的皮膚,圓圓的臉蛋,相貌普通,唯一稱得上漂亮的是那雙又黑又濃的眉毛,襯得那雙不是很大的眼睛也亮晶晶的。


    她望著蘇盈,眼神熱切,似乎這是天底下最好玩兒的事情。


    蘇盈卻興趣缺缺,一個奔三的事業有成、單身快樂的女青年,穿成一個不知道哪裏的鄉下小女孩兒,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家庭,陌生的身體,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雪梅扯著蘇盈,“嫚嫚,快跪下。”她自己先撲通就跪在土包跟前,雙手合什。


    蘇盈不想動,但是對上小女孩兒熱情、企盼、執拗的眼神,她知道耗下去沒意思,便也跪下去,雙手合什。


    雪梅喜歡跟原主一起玩過家家,整天一個當爸爸一個當媽媽,然後再弄倆孩子,不是做飯就是下地要麽上學。


    幼稚得蘇盈一點都不想配合。


    “皇天在上,我雪梅……”感覺蘇盈沒動靜,她就用胳膊拐了拐蘇盈,小聲提醒:“該你啦。”


    蘇盈看了她一眼。


    雪梅笑得很是燦爛,小聲道:“拜姊妹啊,我嫲嫲教的,跟著我說,快點。”


    蘇盈:“…………”


    幼稚!


    她還是配合了一下,“我蘇……”


    她拒絕叫自己嫚嫚,村裏有無數個嫚嫚。


    凡是家裏人懶得給女孩子起名字或者懶得叫名字,就叫嫚嫚,閨女多的就大嫚兒、二嫚兒……當然,這比什麽招娣、來娣、轉兒、改兒、欠男之類的還好一點,隻是無視,並沒有那麽大的惡意。


    雪梅見她已經說了,就繼續“今兒俺們倆在這裏拜姊妹兒,皇天在上,後土在下,保佑俺們做一輩子好姊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蘇盈忍不住吐槽,你一個沒上學的小丫頭,哪裏學來那麽多話兒?你奶奶還真有意思,教小孩子這些東西。


    雪梅不知道她的心思,拉著她對著樹枝拜。


    蘇盈不想拜。


    年近三十卻要和一個七歲小丫頭義結金蘭,這是忘年交的節奏啊。


    雪梅又捅捅她,“嫚嫚,快啦。”


    蘇盈隻好敷衍地拜拜,還好小丫頭不懂拜天地。


    就在她胡亂拜了兩下的時候,不遠處蹬蹬地滾來一個球兒。


    球兒嘴裏喊著:“你們玩遊戲不帶我,我生氣了。”


    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小男孩子,仿佛天地間的靈氣孕育出來的孩童,跟畫裏的胖娃娃一樣皮膚雪白大眼黑亮。


    他個子雖然不大氣勢卻挺足,雙手叉腰,跺腳挑眉。


    奶凶奶凶的。


    這是雪梅的弟弟壯壯。


    在蘇盈看來就是一個因為計劃生育而顯得稀有,被老太太慣壞的小孩子,全家上下唯他獨尊否則就上躥下跳作妖兒,誰也別想好。


    雪梅趕緊道:“壯壯,怪冷的你怎麽出來了?”


    小男孩兒不理她,一歪頭看到土包和插著的樹枝,頓時眼睛一亮,哈哈笑道:“你們在拜天地,我也要我也要。”


    他撲過來,一把抱住蘇盈,“嫚嫚,咱倆拜天地。”


    蘇盈:!!!


    你給我滾開!


    你們家都教孩子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傅家爺奶喜歡給孩子講故事,爺爺拿手好戲是武鬆打虎、桃園三結義、孫悟空大鬧天宮之類的武戲,奶奶的拿手好戲就是姊妹易嫁、牛郎織女、董永七仙女以及各種饞老婆懶漢子皮貨子精之類的民間故事。


    好聽是好聽,就是你得注意分寸,否則就跟這姐弟倆一樣,姐姐一門心思要拜幹姊妹,弟弟一門心思要拜天地。


    “壯壯,過家家的時候,我和嫚嫚是爸爸媽媽,你當寶寶,你不能拜天地。”


    “我就要拜天地,哼!不讓我拜,你們也拜不成。”他伸手就把樹枝給拔出來,恨恨地扔在地上,還跺了兩腳。


    接下來就是日常的姐弟互毆環節。


    在家裏壯壯仗著奶奶和媽媽偏愛,欺負姐姐,可出了門雪梅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一頓再說。


    這倆就是典型的弟弟窩裏橫,姐姐出門能。


    她把壯壯壓在地上,“啪啪”地打他小屁股,脆響脆響的。


    大冷天的,壯壯還穿著開襠褲呢,本來就凍得發青,這會兒啪啪啪一頓打,小屁股又青又紅的。


    蘇盈道:“怪冷的,咱們家去吧。”


    這會兒你打得痛快了,回家他告狀,你不還得倒黴?


    雪梅又不傻,在弟弟哭咧咧地說要回家告訴嫲嫲的時候,她就有點害怕。


    可惜,忍不住啊。


    在家裏受的氣,就要出門撒。


    蘇盈就道:“走吧,去我家玩一會兒,等吃飯的時候再回家。”


    這樣弟弟也就忘了告狀的事兒。


    雪梅高興地站起來,挽著蘇盈的手臂,“嫚嫚咱們拜了幹姊妹兒,以後我是姐姐,你是妹妹。”


    “還有我!”壯壯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屁股疼,樂顛顛地抓著蘇盈的另一隻手。


    蘇盈:……


    她看壯壯臉上還有眼淚,這大冷天的北風呼呼地吹,臉皴了很難受。她就給壯壯擦擦眼淚,“這麽大的男孩子不要哭鼻子。”


    “臭雪梅她打我。”


    “你欠揍。”


    姐弟倆又掐起來。


    蘇盈:“都閉嘴!”


    兩人果然同時閉嘴。


    蘇盈:“你是弟弟要尊重姐姐,不許叫她的名字。要是我再聽見你臭雪梅臭雪梅的,我們永遠都不帶你玩,知道嗎?”


    對於這麽點的孩子來說,“你不聽我的話我就不和你玩”是非常有殺傷力的,很多孩子都會乖乖就範。


    壯壯癟癟嘴,心不甘地瞥了自己姐姐一眼,耷拉下眼皮。


    這是默認。


    蘇盈:“給姐姐賠不是。”


    壯壯:!!!


    在家裏都是臭雪梅給我賠不是,她挨打!


    嫚嫚你偏心。


    蘇盈不耐煩,轉身要走。


    壯壯急了:“姐姐……對不起……”他不情願地說得呼嚕快,別人也聽不清。


    說完自己委屈得眼睛紅了,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裏直打轉。


    雪梅得意地笑了笑。


    蘇盈:“……你弟弟跟你道歉了。”看你能的吧,等他告狀有你受的。


    雪梅:“行啦,我可沒生你的氣。”


    “哇~~”壯壯哭起來,聲音震耳。


    雪梅隻做鬼臉笑話他,根本不去哄。


    蘇盈:我真的不會看孩子,我最討厭孩子,我說過要一輩子單身快樂,不結婚不要孩子。


    蒼天啊,這是為什麽?


    “不許哭!”


    “嗝……”壯壯打了個嗝,倒是不哭了。


    蘇盈深呼吸,擠出一個溫柔的笑,給壯壯擦擦眼淚,“大冷天的哭花了皴臉,醜。”


    雪梅:“本來你和嫚嫚一樣好看,可你那麽愛哭鼻子,醜死了,一點也不如嫚嫚好看。”


    壯壯翻了他姐姐一眼,“再醜也比你好看,咱們村就你最醜!”


    平平無奇雪梅:……


    這不是親弟弟,誰也別攔著,我想打死他。


    她把二嫚兒也叫上,四個孩子一起出去玩兒。


    梁美英居然沒阻攔,還叮囑她,“注意安全啊,別去冰窟窿附近玩兒,小心掉下去。”


    等他們走了以後,梁美英已經恢複如常,再也不是那副歇斯底裏罵街的模樣。


    她站在堂屋對著東間道:“當老絕戶就那麽好?”


    章婆子譏諷道:“天底下沒兒子的多了,又不剛咱家。”


    多少人家有兒子照舊絕戶的呢,有兒子就一定有用?沒看不少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把老兩口往小南屋一趕,有的甚至南屋都不給住。


    再說有兒子比絕戶還鬧心,還不如絕戶呢。


    就像自己那個窩囊兒子,梁美英那個精明弟弟,有不如無!


    梁美英冷笑,“沒有人情味兒的,有你老的時候。”


    “哎,你還別說,我真不怕,誰也別想拿捏我。”章婆子不怕死地梗著脖子,“老婆子半輩子也夠本。”


    梁美英撇撇嘴,嘀咕道,“不怕死你一個地主家的閨女嫁窮老光棍?誰信。”


    章婆子沒聽清,但是也知道她沒說好話,氣道:“你說什麽,你大點聲,別背後裏嘀咕嚼舌頭!”


    梁美英卻不理,顧自出去了。


    等晌天的時候,蘇盈婉拒姐弟倆讓她去吃飯的邀請,領著二嫚兒回家。


    壯壯依依不舍地和她揮手道別,“小姐姐,過晌我還來找你玩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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