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鬆柏眾人舉碗同歡之時,鬆柏身後有人拍住了他的肩膀,一雙又黑又髒的手,一身破爛的衣衫:“馬二狗,怎麽會是你?你什麽時候也來杭州了?坐坐坐,宋叔,麻煩你給拿副碗筷來,”


    小二哥有些不高興了,嘟囔著嘴,一直小聲的念叨:“自己靠婆姨家吃飯,也就算了,還把叫花子也請來吃,也不知道大小姐,你看上他哪點了,唉!”


    小二哥將碗筷重重放於桌上,一臉的不屑一顧表情:“給,小心吃,別噎著了!”轉身回櫃台而去。


    宋叔看見了剛才這一幕,趕緊把小二哥叫去了內堂:“你怎麽搞的?那可是新姑爺,你這樣對他,不怕日後對你不利?”


    “自己白吃就算了,還把乞丐也叫來,我是替大小姐鳴不平,替陳家老爺喊屈啊,他日後要對付於我,我大不了卷被褥走人,我怕啥?孤家寡人一個。”小二哥理直氣壯言道。


    “唉!你這人怎麽這樣?虧我平時常常教導於你,哼!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哼!”掌櫃宋叔氣的拂袖轉過身去。


    陳月靜挑開門簾,進內堂而來:“怎麽了?你們是在為剛才的事爭吵嗎?大可不必也,姑爺是個爽快人,喜歡結交江湖朋友,隨他去吧,啊,別往心裏去。”


    小二哥有些埋怨言道:“大小姐,我來你們陳家,少說也有七八年了吧,這酒樓也好,還是在府上跑腿,那可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你這姑爺,唉!一天就知道大把的花費,從來不知道賺錢的艱難,恐這日後,唉!”小二哥氣的轉過頭去。


    陳月靜見一直為陳家做奴做仆的小二哥,心中有怨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的,我夫君是我選的,我的眼光不會錯,他日定是柱國之材,謝謝你了,小二哥,你的心意,月靜謝過了。”


    晚上回到陳府後,鬆柏怎麽也睡不安穩。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怎麽了?我的大英雄,幹嘛呢你?”


    鬆柏嘴咬著手指,若有所失的問道:“這五六號人,一天起床就的吃喝拉撒,我現在是不是很沒用?害得大家跟我一起,風餐露宿,饑不擇食,連頓飽飯都成了問題。”


    “沒事的,咱們不是馬上要進京了,以相公的身手,混個狀元不行,弄個探花榜眼什麽的,應該沒有問題吧?安心睡覺吧!會好起來的,不要太過自責,我們跟著你,是準備好捱窮的,睡覺吧,明天還有事呢。”陳月靜勸過鬆柏,翻身過去呼呼睡著了。


    這一夜,鬆柏是整夜未曾合眼,一直焦慮萬分,心裏思來想去,最後決定,上京城,奪今年的武狀元,才可以讓這麽多的女人,有棲息之所,無餓飯之慮也。


    陳月靜從美夢中醒來,發現身邊沒有了相公鬆柏的蹤跡,遂既爬起身來,穿戴整齊,推門而出。


    此時的陽光還未撒透,微微感覺有些風涼,鳥兒在花園的樹枝上跳來跳去,開心鳴唱著新的一天,陳月靜穿過走廊,往後院而去,果不其然,鬆柏正在湖心小亭之中,棲息睡了過去,陳月靜走上前來,撿起地上衣衫,給光著上身的鬆柏披在身上。


    “哦哦,你怎麽來了?我一個人出來走走,在這裏打拳,練著練著就累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哈哈!”鬆柏取下衣衫,慢慢穿了起來。


    陳月靜摸著鬆柏日漸消瘦的臉,眼睛也開始紅潤了起來:“讓你受苦了,夫君,會好起來的,不必過於自責,隻要靠自己的雙手,人永遠都不會被餓死的,相信你有這個能力,走,咱們回去吧,”


    鬆柏和陳月靜一路慢慢行了回去,鬆柏拾起地上的石子,彎腰下去,朝這湖麵扔了出去,瞬間平靜的湖麵上,出現一個接一個圓圓的水紋,由大變小,最後石子沒入湖心中,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如初。


    三日之後,陳家府門外,小少爺陳鬥金,牽著父母雙親,去送進京應試的鬆柏眾人,小少爺陳鬥金淚流滿麵,一路在後麵哭喊著,最後奶娘將其抱住,鬆柏的馬車才離開陳府,奔都城燕京而去也。


    “小少爺,記得幫我照顧好那隻小老虎,待過著時日,我再回杭州來取……”鬆柏在馬車揮手喊道。


    “放心吧,姐夫,有我在,你的小老虎不會餓著的,一定給你養的又肥又壯的,記得回來接鬥金去京城玩啊。姐夫!”陳鬥金含著眼淚,揮著小手給姐夫告別。


    馬車內一片靜寂,陳月靜淚濕了眼眶,轉過身去,不讓大家看到她哭泣的眼,鬆柏摸了摸她的頭,把她抱在懷裏:“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一些,別憋出病來了,”鬆柏的馬車駛出杭州城,後麵揚起陣陣的塵土飛揚。


    《月滿誌》


    ――寒山孤鬆


    朝霞初映滿山紅,


    暮鼓輕鳴宿河風。


    但聞狼煙北戈起,


    誰見兒郎南雁回?


    (此中詩句係寒山孤鬆所題,切勿抄襲模仿引用,違者將追究其法律責任。)


    話說這鬆拍乘坐馬車,數日之後,進入河南地界,傳來一陣馬蹄嘶鳴,馬車停了下來,車夫收起了鞭子,將簾子掀起,露了頭進來:“大小姐,姑爺,前麵有劫道的。”


    鬆柏彎腰鑽出馬車,望了一眼這滿天的塵埃,依稀可見一批人馬,正持刀攔住了去路,待塵土散盡之後,為首的賊頭大聲叫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前麵的大王,小的去京都辦點事,出門匆忙,忘了帶上銀兩,這樣吧!待我京師回來,帶上禮物再來拜山,你看可否?”鬆柏抱拳問道。


    帶頭的賊首,對身邊的嘍羅低聲吩咐,隻見幾個山賊,扛著大刀在肩膀上,搖搖晃晃的行了過來。


    “姑爺,這可怎麽辦?這是劫道的,看見這一車的女孩子,肯定會搶回山頭,做他們的押寨夫人啊!”拉車的馬夫言道。


    “忠伯,你就放心吧,有姑爺在這,這些***不了我們的,”陳月靜在車中對車夫忠伯言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爺夫人千叮嚀,萬囑咐,要我護送小姐平安進京,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奴可怎麽回去交待啊?”忠伯揉著淚眼顫聲言道。


    這幾個山賊行了過來,圍著馬車左顧右盼,一瘦個子舉刀對著鬆柏問道:“車上裝的是什麽東西?給大爺我看看,都給我閃開。”


    這賊子用刀拍開鬆柏與忠伯,登上馬車,掀開這門簾,就在掀開那一瞬間,一隻繡花鞋踢了過來,把這家夥狠狠踢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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