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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樣, ”謝笙好像沒有看見沈平安的舉動一樣,狀似天真的問道, “可是青雲兄怎麽知道方才沈兄是在做壞事?而不是我與祖父在向沈兄問路呢?”


    趙青雲猝不及防被謝笙的話問住, 但很快,他就拱手向沈平安道歉:“對不住沈兄, 沒有通曉前因後果, 就妄下定論, 是我的不是, 還請沈兄見諒。”


    趙青雲的道歉看上去非常真誠, 似乎他就是真心想要給沈平安道歉。如果不是謝笙和趙老爺子自有自己看人的準則,換個一般的人,隻怕都要懷疑的看向沈平安, 覺得他是不是一個慣會欺負人的人了。至於趙青雲,看在他們眼中, 自然也就成了一個知信懂禮, 知錯就改的好學子。


    “得了吧,”沈平安完全不理會趙青雲的道歉, “冤枉人的時候你比誰都快,道歉的時候也比誰都快, 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呢。果然是什麽樣的老師帶什麽樣的徒弟。”


    什麽樣的老師帶什麽樣的徒弟?沈平安的這句話引起了謝笙的注意。仔細想想, 趙青雲這樣類似於強行碰瓷襯托自己的方法, 真的很像是之前周老爺子所說的那個什麽餘大儒對謝侯做的呢。不過和沈平安不同的是, 謝侯根本就完全不知道這回事兒。


    “沈兄, 你可以侮辱我,卻不能侮辱我的老師,”趙青雲義正言辭道,“沈兄,今日回了書院,你一定得當著大家的麵,向我老師磕頭道歉才行!而且沈兄,你這樣的舉止,很容易叫人懷疑山長的教導,是如何能收了你做小弟子的。”


    趙青雲說到最後,臉上難免露出些許嫉妒和不平。


    “我呸,我還……”


    “沈兄!”見沈平安想要罵開,謝笙忙打斷了他。從剛才趙青雲話裏的意思看,沈平安是蜀州書院山長的小徒弟。謝笙可沒忘記他們這次前來蜀州書院,就是這個山長寫的信。好歹周老爺子也是人家的座師,總要給幾分顏麵幫上一些。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個趙青雲他看著實在不喜歡,會讓人想起一些不舒服的事情。


    “趙兄尊重師長的態度我非常讚許,可你未免也太過曲解沈兄的話了,至少沈兄方才那句,我也並沒聽出什麽不對啊,”見趙青雲臉上不滿,謝笙又忙道,“當然,我如今才剛過了三歲生日,有些許話聽不懂,也是正常,如有說的不對之處,還請趙兄不要和我計較。”


    沈平安被謝笙叫住的時候,心裏是有些奇怪的。不過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要真按著他方才心中所想的說出了口,或許他就真的要按著趙青雲的說法磕頭認錯了。如今按著謝笙的話,他適才所說,也隻在兩可之間。


    沈平安靈機一動,也學著趙青雲的舉止對沈平安拱手道歉:“真對不住了趙兄,我方才隻是說趙兄身為餘大儒弟子,果然與餘大儒相似,學得了餘大儒處事精髓。若是方才我的言語有什麽令人誤解的地方,還請趙兄見諒。畢竟是我見青山多嫵媚,青山見我如廢物。我一向處事隨心,是萬萬學不來餘大儒的本事的。”


    好一個青山見我如廢物,謝笙眼前一亮,這個沈平安挺聰明的嘛。每一句話不管是單獨看,還是連在一起,都沒有任何問題。可偏偏每一個字都直接戳在趙青雲的肺管子上頭,即便沈平安以廢物自比,說餘大儒是青山,也不能改變他這是在諷刺餘大儒的事實。


    餘大儒有什麽本事,身為餘大儒弟子的趙青雲還能不知?若是餘大儒果真是胸有溝壑之人,也不必他在這裏費盡心機的想要襯托自己了。


    趙青雲生於貧賤之家,家人費盡心思讓他拜了餘大儒為師,沒想到外表光鮮的餘大儒,內裏不過是個草包。趙青雲自打跟著餘大儒進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蜀州書院借讀,就一直想要討好山長,改拜山長為師,可山長完全不理會他的討好,今年開春更是直接收了一個什麽都不懂,隻說有悟性的沈平安為關門弟子。


    沈平安有什麽,不就是家裏有錢嗎,他不過略施小計,就讓他在書院聲名狼藉。可惜,山長直至此刻也沒有反悔把他逐出師門。


    “是嗎,沈兄不必自謙,你的悟性,是山長最喜歡的,怎麽可能會是廢物呢,”趙青雲心氣不平,直接拱手同沈平安說了一句,他先回書院了,就徑自離開,離開前,來看都沒看謝笙二人一眼。


    他覺得,方才若不是謝笙碰巧叫住了沈平安,這一次他一定能讓沈平安離滾出蜀州書院更進一步的。至於周老爺子,一個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的老人家,還不值得他注意。何況那兩人穿的好,身上料子他甚至見都沒見過,一定是和沈平安一樣讓人討厭的人。


    等到趙青雲離開之後,沈平安立刻笑著對謝笙行了個禮,口中道:“多謝小兄弟,方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可千萬別同我計較。不過你小孩子家家的,說話倒像是大人一樣成熟,可是已經進學了?”


    “正是,不然也不敢唐突,叫一聲沈兄啊,”謝笙說完又問,“我看你也不是不會說話的人,怎麽每每還被他氣到?”


    “我是個炮仗脾氣,一點就炸,平時也確實不大會說話,”沈平安並沒在意,倒有些不好意思,“不瞞你說,其實我是商家出身,不管是說話做事,不敢說多了,至少能做到心裏有數,但往往就是個事後諸葛亮,所以我爹娘才會送我上蜀州書院求學。不止是為了讓我念書,也是為了讓我改改這個臭脾氣。”


    謝笙在心裏過了一遍,並沒表現出什麽,也沒有對此做什麽評論。反而是問起了那個餘大儒的事情。


    “方才那位趙學子是師承餘大儒?敢問是哪位餘大儒,我怎麽沒有聽說過蜀州有這麽一位呢。”


    周老爺子看了謝笙一眼,臉上顯出幾分笑意。


    沈平安沒發現謝笙小小的促狹,而是當真以為謝笙並不知道這個餘大儒。他看了看周圍的山道,小聲道:“那你可別和別人說。我聽說這個餘大儒之前也就是個鄉村秀才,隻是慣會鑽營,聽說是入了謝侯的耳,想求他為二公子的老師,這才有了名聲。不過我看他其實就是個草包,也不曉得是怎麽混進蜀州書院的。”


    “都說是‘大滿小滿江河滿’,今日這雨下來,今年的收成是不必擔心了,”周老爺子撚著胡須,微微點頭。他這兩日不必奔波勞苦,也不必憂心前路,又有謝笙和大姐兒在側,每日都精神飽滿,與那日初見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今日正是小滿節氣,周老爺子身上穿著一件藏青色錦衣,顯得格外儒雅莊重。他看了一眼身邊特意帶著謝笙過來的謝候,臉上顯出幾分無奈:“我叫你過來,你怎麽把小滿也給帶上了?他才三歲。”


    謝候可不會說他是因為怵周老爺子這樣的師者,怕自己說錯了什麽,故而特意帶了小滿過來,好叫周老爺子心情好一些。


    “無妨,我三歲時就被我爹帶著學習拳腳兵法了,小滿比我聰明,叫他多聽聽也無妨,便是此時聽不明白,記在心裏就是。”


    聽了這樣的解釋,周老爺子勉強覺得還說得過去,才同意了。一行人進了屋裏,謝笙被周老爺子叫到自己身邊坐下。


    其實在來之前,謝笙並不知道這兩人要談什麽,那時正被自己母親和周夫人拉著換衣裳。


    今日是小滿節氣,又是他的生辰,周老爺子還預備在這一日為他開蒙,故而半點不能馬虎。而周夫人和李氏還預備著想給謝笙每過一件大事就換一套衣服,嚇得謝笙在看見謝侯之後,就拉著不肯放手。對於謝侯說帶他去和周老爺子說話的事情,也自然是忙不迭的應了。


    “小滿且乖乖聽著,若是懂了便藏在心裏,不懂也留著以後慢慢再明白,可記得了?”周老爺子這話,就是叫謝笙不管今天聽到了什麽東西,都好好的記在心底,千萬別說出去叫外人知道了。


    “姑祖父放心,小滿一定記得,就算是娘問也不說,”謝笙用自己的兩隻手交疊著堵住自己的嘴,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著,讓謝侯和周老爺子都看得手癢,到底是忍住了,將話題轉到正事上來。


    “太尉是你母親的表兄弟,雖然我已經大致知道了你的意思,但你不親口說出來,我也是不能信你的。”


    “姑父放心,太尉雖然是我親眷,可我到底是謝家的家主,絕不會賠上謝家滿門去跟著他的,古往今來,有幾個權傾朝野的大臣能得善終的?何況當年我還是皇上身邊的伴讀,”謝侯麵上露出些悲傷,“可到底忠孝難以兩全,我娘以死相逼,叫我不得不謀了這外放的官職,是我愧對皇上,若皇上有需要,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赴湯蹈火不必,”周老爺子道,“你也不必在我麵前說這些虛的,我知道,你其實是個粗中有細的人,心裏自然是有一杆秤的。我隻問你,看如今朝局,你覺得太尉和皇上之間如何?”


    謝侯慣常在家人麵前展現的溫柔漸漸褪去,儼然又是謝笙初到蜀州那日,第一眼所看到的那個氣勢非凡,英武驍勇的定邊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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