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購買比例未達到的防盜封, 將會在時間到後解除封印麽麽噠  “是嗎,”周老爺子臉上再沒了方才的笑意,他把謝笙叫到自己身邊,身上曾經屬於尚書的官威盡顯, “那鄭山長可能告訴我, 我提前到了蜀州,還住進了謝家的事情是誰告訴你們的?”


    鄭山長等人心裏一個咯噔, 這的確不是他們自己探聽到的, 按照他們的消息, 周老爺子的判決雖然已經下來了, 是即刻啟程, 但是因為上頭有皇上壓著, 酷暑不許趕路,起碼要秋日裏才能出發。如今京城裏的消息, 也不過是周尚書被羈押在一處秘密所在,任何人不得探視。


    “怎麽,不敢說?”周老爺子麵皮不動的,無端讓人覺得有些發怵,“蜀州人傑地靈,是名士遊曆必到之所,也出過不少忠臣良將, 名人典故, 偏偏蜀州書院所出寥寥無幾。那些名士從不理會蜀州書院, 莫非就隻是書院規矩多?不過是懶得和愚笨之人交流。”


    在場之人誰不自恃是蜀州名家, 哪裏受得了這樣的閑氣?


    “尊您一句周先生,不過是看在皇上的心意上,當真就以為自己還是當朝尚書了?”有人不客氣道,“如今不過是個罪人,連端坐堂上的資格都沒有,當為我輩之恥,吾羞與汝為伍。”


    “那您倒是走啊,看不慣我老師您可以不在這兒啊,”謝笙站在周老爺子身邊,十分不滿。


    周老爺子不氣不急,接著謝笙的話,隻用平日說笑一樣的語氣道,“小兒無狀,隻是太尊重我這個老師了。閣下說的這麽好聽,敢問閣下以何為稱道?”


    周老爺子護著謝笙的姿態一覽無餘。而那人自然是沒有什麽值得引以為豪的地方的,不過一個酸腐之人,出了蜀州都沒人認識,隻在蜀州百姓直接稱一聲大儒罷了。至多一個舉人,連進士功名都沒有。


    周老爺子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會這麽問的,不管怎麽說,周老爺子至少還是個進士,而這蜀州書院裏有進士功名的都被謝侯爺給謝笙扒拉過一遍了,周老爺子來了蜀州之後也看過那些資料,裏麵可沒有這個人。


    見那人無話可說,周老爺子摸了摸謝笙的頭發,神色緩和了幾分:“小滿,你是怎麽發現逃奴的?”


    “方才我與沈兄出去,正好遇見一個拿鼻子當眼睛使的,叫什麽餘大儒。嘴裏沒一句真話,還說他的親戚住在我京中侯府後街,”謝笙理直氣壯道,“我爹說了,侯府後街的親戚都在讓我背過的族譜上,剩下的都是我們家的家生奴才,奴才的親戚也是奴才,若是在外頭見了,都是逃奴,理應抓回去交給他處置,或者直接打死。”


    “周先生,這許是個誤會,餘大儒他身上可是有功名在的,”鄭山長聽說是說的餘大儒,終於鬆了口氣,滿口謊話放到之後再說,可不能把逃奴的事情應下,這可是牽連整個書院的事情。


    “鄭山長我年紀小您可別騙我,那人自己親口說他見過我祖母的,難道還有假?”謝笙的視線落到了沈平安麵上,“不信您問問沈兄。”


    沈平安早前發現謝笙一直在演餘大儒的姿態,就明白謝笙可能就是想給餘大儒難堪,什麽五十精兵,估計就是他隨口說說的。畢竟他和謝笙、周老爺子一起上山,可沒見到還有什麽別的人在。


    此時見眾人視線落到自己身上,沈平安趕忙從周老先生居然曾是尚書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點了點頭:“的確如此,趙青雲代餘大儒說的他有親戚住在侯府後街,而見過侯府老夫人的事情,是餘大儒自己親口說的。”


    沈平安撓了撓頭,還補充道:“餘大儒和趙青雲還說謝二公子天生癡傻,都是餘大儒親戚親眼所見。”


    這一回,話可不是從謝笙嘴裏說出來的,鄭山長等人可就無話可說了。便是還有人念著餘大儒的秀才身份證明可不是假的,周老爺子便問:“那又是誰告訴了你們關於我的事情的呢?”


    這下子眾人都不說話了,因為告訴眾人這事兒的,不是別人,正是餘大儒。也正是因此,餘大儒才獲得了鄭山長等人的信任,入了蜀州書院的。


    周老爺子見狀搖了搖頭,對鄭山長道:“你們的心是好的,隻是一整個書院的師長,竟全都如此輕率的相信他人,又如何教導弟子?”


    “今日這餘姓之人我是必要帶走的,連著他的那個學生。若是無辜,定邊侯府自會放人,若果然是背叛主家的逃奴,你們裏頭也不是沒有世家子,當知結果的,”周老爺子起身帶著謝笙走了出去,當著所有人的麵點燃了那支焰火。


    焰火入空,發出響亮的破空鳴響。


    這時候沈平安才知道,謝笙說的居然不是一時氣話,登時為自己方才的話有些後悔起來。


    “周先生,這餘大儒之事,是我們輕率識人,但書院學子都是無辜的……”


    “我看上去就這麽像不講道理之人?”周老爺子的話讓鄭山長等人都鬆了口氣。


    世人總是這樣,若是一開始的期待就很低的時候,你降低的限度,他們就會覺得驚喜,自然十分滿足了。


    那五十精兵來的很快,不廢吹灰之力就押走了餘大儒和趙青雲。在離開之前,周老爺子還特意誇了沈平安一聲,說他心性好,是個可造之材。


    等再次踏上山路,道路兩旁景色幾乎絲毫未變,隻是夕陽漸沉,謝笙和周老爺子表麵上看著仍是兩人並行。


    “姑祖父,我總覺得,這個姓餘的,是我那位好祖母安排的。”


    周老爺子看了他一眼,道:“這一次我之所以帶你出來,便是為了叫你好好瞧瞧,該如何與這些人相處,並不是隨便一個什麽所謂大儒,你都要尊重。蜀州書院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縮影,以後你還有的學呢。等今日回去之後,我允你將此事跟到底。你娘總以為你才三歲,不當拔苗助長,殊不知你若不早些長成,哪裏還走得了科舉的路子?”


    謝笙第一次聽到自己居然還時間有限的話,不由側目。


    “你兄長聰慧,必是要走勳貴的路子,要是他成了,皇上豈會允你家文武雙全?”


    崇山峻嶺之中,有一幽穀,其間有溪澗瀑布、各色草木蟲魚。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山腰平地上,一座書院,掩映在山林之中。這書院和蜀州常用的吊腳樓、竹樓不同,主體是用結實的磚瓦材料修建,就連外層的圍牆,都沒有半點摻水。


    “那就是蜀州書院啊,”謝笙被周老爺子牽著,行走在去往書院的路上。他看了看西北方向隻能看到一個角的青色簷子,小聲和周老爺子道,“看上去和我們家也不遠啊,怎麽就從來沒有發現過呢。”


    “你年紀太小,且你爹娘誌不在蜀州書院,自然也就不曾告訴你,不過你爹定然也想過,將這蜀州書院作為後手,”來到蜀州之後,周老爺子也就慢慢了解到謝家當初為謝笙求師的艱難。


    細細算來,謝侯當初拜訪了不下五位大儒,可卻沒有一個願意點頭收下謝笙。周老爺子以為,這其中固然有勳貴文人之別,或許也有謝侯用錯了方法的原因。


    謝侯心疼謝笙,所以事事自己親力親為,卻偏偏給了別人一個謝侯逐名利的印象,謝笙身為其子,想必也好不到哪裏去。那些人又不曾見過謝笙,自然就會妄加揣測。


    拒絕這樣的事情,隻要有一個人開了個頭,別的人或真心或假意,又或是為了成全自己的名氣,幾乎都不會選擇第二條道路。


    蜀州書院同在黑山穀中,離謝家別院不願,想必當初謝侯也是認為,若不能給謝笙拜到一位名師,便在他再長大些後,就送到書院之中,也能有個說得過去的出身。


    “爹爹為我籌謀許多,隻是我卻不能回報他萬一,”謝笙的情緒有些低落下來。


    對於謝笙的話,周老爺子隻是摸了摸他的頭,並不開口勸解什麽,因為他相信,別人所灌輸的終究是別人的意誌,有的事情隻有自己真心想做,才有意義。


    這一次,兩人先於整個謝家整整大半個月的時間來到黑山穀,就是因為前幾日周老爺子收到的那封信,就剛好來自於蜀州書院。


    “你可知道這一次我為什麽要帶你來蜀州書院?”周老爺子問道。


    “因為書院山長曾是您的學生?”那封書信很尊敬的稱呼周老爺子為師,不過謝笙還有一點想不明白,“您在我家的事情,他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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