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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光陰流逝,王氏已經生下了二房的嫡長女,就是在大年初一出生的。二房嫡長女一出生, 太太賈史氏便直言二房的嫡長女生辰八字好, 將來會有造化的。


    並且賈史氏堅持二房嫡長女是正月初一出生,是一年春之元始, 親自給二房嫡長女起名叫賈元春。


    原本賈史氏還想讓下人叫賈元春元姐兒, 可這榮國府已經有了一個元姐兒賈瑤。賈瑤的小名可是賈代善親自起的, 賈史氏就是再大膽子也不敢讓賈瑤改了小名。


    當然若是賈瑤的小名是賈赦夫妻起的,隻怕賈史氏必會以孝道施壓逼賈赦夫妻給賈瑤改小名。


    賈元春的小名不能叫元姐兒,這讓賈史氏占了元姐兒這個小名的賈瑤很是不喜。為了顯示賈元春的不同,賈史氏直接用榮國府的榮字作為賈元春的小名, 便讓人叫賈元春榮姐兒。


    而且賈史氏堅持大房和二房的孩子分開排序,賈元春便成了二房的大姐兒, 讓榮國府的下人都稱呼榮姐兒為大姑娘。賈元春便成了榮大姑娘。


    不說賈史氏費盡心機想抬舉二房打壓大房, 就是王氏有了賈史氏撐腰,也想將大房給大壓去下。


    隻是不管是賈史氏還是王氏都不知道, 因為薑宛茵這隻蝴蝶翅膀扇動,賈赦不再對賈史氏愚孝, 張氏也對賈史氏和王氏深深防備,使得賈史氏和王氏這對婆媳的計劃謀算多次失敗。


    當然, 張氏和賈史氏王氏之間的爭鬥薑宛茵是不知, 畢竟她鮮少在榮國府。


    如今三月季春, 春風徐徐,風和日麗。


    早上送賈瑚出門去讀書之後,薑宛茵自己也看書練字。


    前世薑宛茵雖上了大學,可大學第一學期都沒讀完就被她二叔謀害丟了性命。其實薑宛茵本人還是個很愛好學習讀書的。


    之前在榮國府不能讀書也不敢讀書,如今在張府倒是比在榮國府自由許多。至少在這寧院除了賈瑚之外她最大,沒有趙嬤嬤也沒張嬤嬤,綠菲也不在。賈瑚去讀書之後,這寧院就她最大,沒她允許張府的下人也不敢擅自進寧院。


    除去伺候賈瑚之外,餘下的時間薑宛茵都是自由的,由她自己安排。


    所以每天送走賈瑚之後,薑宛茵便會用一上午的時間來讀書練字,學棋畫畫。薑宛茵想到著既然到了古代,這琴棋書畫多少該學點不是。隻是練琴會有聲音,而且她也沒先生教授學琴,所以除了不能學琴之外,其他的都可以自學。


    練字的字帖是從杜舉人那得的;棋譜和書籍是在書齋買的;至於學畫,薑宛茵前世報過才藝班學的就是美術。


    薑宛茵又是個能靜得下心來,堅持住的人,所以堅持下來棋書畫都進步不少。


    雖說在張府自由些,但她也隻能私下裏悄悄學,這些東西都收在儲物間,不能拿出來見人。


    而下午的時間薑宛茵便會做些繡活,給自己和賈瑚做衣服及繡些手帕荷包,偶爾也會給她哥哥趙忠和弟弟趙誠做身衣服。


    薑宛茵因為激發了異能精神力強大的緣故,做繡活更精致舒適,賈瑚的衣服不少都是她做的,特別是貼身的衣服。


    除此之外薑宛茵還會做些繡活積攢著去繡莊賣了換錢。


    如今薑宛茵身家有上千兩銀子,她可不缺錢。


    偶爾下午的時候,薑宛茵也會去和張府的丫鬟們說說話聊聊天,秀伊偶爾也來找她。


    下午薑宛茵帶上針線籃子到院子裏給給賈瑚繡個新汗巾,賈瑚下午出門前讓她做的。


    寧院內很寧靜,薑宛茵靜靜的做著繡活,直到一個熟悉的丫鬟來打破了寧靜。


    “綠茵姐姐。”


    薑宛茵抬頭就見是她認識的丫鬟柳芽,柳芽懷裏也抱著個針線籃子,薑宛茵便招手叫她進來。


    “柳芽妹妹,快進來了。”


    柳芽是張府的三等丫鬟,以也專門給她送飯的小丫鬟。


    “綠茵姐姐,你在繡什麽?”


    柳芽帶了小凳子坐在薑宛茵身旁,伸頭看薑宛茵手上的繡活。


    “沒什麽,就繡張帕子。”


    薑宛茵看了柳芽一眼,見她手下抱著多針線籃子,薑宛茵卻什麽也沒說,柳芽不禁有些失望。不過柳芽很快又打起精神臉上神情忐忑又靦腆。


    “聽她們說綠茵姐姐你的繡活做得極好,我也想學做繡活,綠茵姐姐你能不能教教我。”


    柳芽怯怯地看著薑宛茵,忐忑不安的樣子。


    綠茵並未接話,抬頭看了她一眼。


    柳芽又極忐忑怯意地繼續說:


    “我是孤兒,阿爹在我出生前就去了,阿娘在我五歲時病去了。廚房的李媽媽見我孤伶便求了大夫人讓我進府當差。”


    “府裏的姐姐們都嫌我命硬克死了阿爹阿娘皆不願我親近,唯有姐姐不曾嫌棄於我。”


    “這女工繡活無人教授,我不曾會,見姐姐不曾嫌棄我便鬥膽想請姐姐憐惜教導。姐姐若是,若是……”


    在薑宛茵的目光下柳芽怯意不敢再說下去。


    薑宛茵聞言臉上浮起笑容。


    “我當是什麽事呢。這女工繡活我雖不精通,但還處拿得出手,你若想學便學就是,隻不過我並不知如何教授他人。”


    她與這柳芽關係並不親近,她打算親手交她。


    “沒關係,姐姐讓我看著就行。”


    “這樣吧,我取一新帕重新開始繡,你跟著學便是。”


    “嗯。”


    柳芽笨手笨腳的從針線籃子裏拿出針線。隻見針上還未穿線,籃子裏內細棉布隨意擱置未折疊,繡線也亦團成線團。柳芽手忙腳亂引針穿線卻屢次穿不過,慌亂無措的樣子倒是像初學者。


    感覺到薑宛茵的目光,柳芽泄氣地抬頭看薑宛茵。


    “妹妹手腳笨拙,讓姐姐見笑了。”


    “初學者皆是如此,不必在意。你且拿來我教你。”


    “哦。”


    柳芽趕緊將針線交給薑宛茵,薑宛茵便教她如何穿線,之後又給她示範起針。


    薑宛茵取了一塊裁好的未繡的新帕開始做活,柳芽也跟著學。


    之後每每得閑柳芽便到寧院來的和薑宛茵一起做繡活。


    薑宛茵也不私藏,任由柳芽看著學,不過薑宛茵卻沒有手把手交她。


    數月之後,這日兩人正在邊聊天邊做著繡活,突然天色驟暗,烏雲密布,不一會便下起滂沱大雨。兩人趕忙收拾了東西回屋躲雨。


    薑宛茵領著柳芽進正堂,並未去別處。


    “姐姐,這天都黑成這樣,這雨怕是有得下了。”


    “是啊。”


    薑宛茵看著屋外壓沉沉的天,又算了一下沙漏不免擔心。


    再過半個時辰賈瑚就該下學,下這麽大的雨,賈瑚一會怎麽回來了。


    賈瑚雖客居張府,但卻不是日日與老太爺老夫人一起用膳,更多是他自己在寧院用膳。


    眼看著時辰不早了,薑宛茵也該準備起來了,可下這麽大的雨著實讓人行走不便。


    “姐姐可是擔心表少爺?”


    柳芽見薑宛茵久望門外便問。


    “是啊。雨下得這般大,這會快到下學的時辰了,隻恐大雨難行。”


    “姐姐這可有雨具?若有不如取來我替姐姐給表少爺送過去。”


    “你去?”


    “姐姐你隨表少爺客居府中,除了去後院給老夫人和大夫人請安外並未去過別處更未去過問賢院,自是不知道如何去。妹妹在府裏當差數年,雖然未去過問賢院,但卻知如何去,姐姐不必擔心我。”


    “我在府裏唯有姐姐待我最好,又教我女工,受姐姐恩惠柳芽一直銘記不知該如何報答。如今能幫得上姐姐,柳芽很高興。姐姐你就讓我去,就當是給我機會讓我報答姐姐你。”


    柳芽誠誠懇懇相勸。


    “雨這麽大你如何去得?”


    薑宛茵憂慮。


    “不礙事的,我身體好跑得快,又打著傘,不會淋著雨的。”


    “那,哎,還是算了吧。還是我自己去吧。”


    薑宛茵猶豫了一下又拒絕。


    “姐姐還是讓我去。等表少爺回來必是要沐浴用膳,姐姐你正好留在院中準備,如此豈不更好。”


    “那,那有勞妹妹了。”


    薑宛茵取了雨具給柳芽看著她跑入雨中。


    看著柳芽的背影,薑宛茵臉上已經無半絲擔憂,反而是勾起諷刺。


    問賢院是張府的少爺問讀書的院落。張家乃是書香世家,為了教導家中子弟特地開辟了院落用作書院供先生起居家中子弟讀書。


    問賢院位於前院,除了調入問賢院當差的丫鬟之外府裏的其他女眷丫鬟不能隨意出入問賢院。前院也是如此,府裏丫鬟也是不得隨意到前院的。與問賢院毗鄰的是老太爺的書房,更是不許任何隨意靠近。


    柳芽可別讓她失望才好。


    那個小胖子忒能吃了,等他吃完輪到她時就隻能吃個半飽。想著自己剛出生就餓肚子的遭遇,薑宛茵原本對親父母的期待也淡了。


    或許是她命裏注定父母親緣淡薄吧,所以前世才會失怙失恃,今世父母重男輕女。


    沒錯,就是前世,薑宛茵她就是穿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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