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畢竟是國安局出身,老狼的身體素質還是非常好的,長達十個小時的體檢結束之後,幾位外科專家得出的結論是,老狼的身體可以進行開顱手術。但至於什麽時候進行手術,則需要他們幾個進一步確定方案再說。


    對此,老狼並不在意,畢竟三年都等了,也就不在乎多等個十天半個月的。


    而在專家研究手術方案的同時,唐浩則在緊鑼密鼓的製作拆彈工具。畢竟,就算手術方案確定下來了,沒有拆彈工具,這手術也做不了。


    對於這個拆彈工具,唐浩的設想其實很簡單,根據伊籮的描述,他需要製作出一種工具,既可以引導液氮覆蓋炸.彈的表麵進而冷凍炸.彈內部的燃爆物,同時又必須隔開低溫對於大腦的凍傷。


    幾乎是在伊籮描述完拆彈過程的同時,唐浩的腦子裏就已經有了拆彈工具的雛形,隻不過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材料把它製作出來而已。因為手術是在腦部進行的,所以這個工具必須做的非常小巧和精致,同時又要方便超控,密封性又要好,不然液氮不小心泄露的話,可能會把老狼直接凍成傻子。


    唐浩記得美國那邊有一個研究所最近正在研究一種新型的材料,透過關係他弄了一些過來,經過幾次實驗之後,確定這個材料具有很好的隔熱性。唐浩一刻不停,花了三天的時間把設想中的拆彈工具做了出來,隨後又進行了幾次實驗,確定沒有問題之後通知了外科專家那邊。


    而莫樽則因為工作的緣故,在確定老狼的身體沒有問題之後,就回了龍城,打算在老狼手術的當天再回來。


    伊籮則沒有跟莫樽一起回龍城,唐浩給伊籮在醫院的頂樓留了一間房間,每天住在比五星級酒店還貴的病房裏和變態少年向一澤討論炸.彈。


    向一澤似乎很喜歡這個新的遊戲,幾乎每隔幾天就會拿著一個新的炸.彈來和伊籮討論。


    “這是我最新研究出來的炸.彈,裏麵有八條循環線路,我做了一個小小的改動,你在拆炸.彈的時候必須按順序依次剪掉七根線才能徹底拆除炸.彈。”向一澤把炸.彈推到手機屏幕前,“這樣一個炸.彈,姐姐,你需要花多久才能拆除。”


    “你為什麽要做這麽無聊的東西?”伊籮簡直無語了,炸.彈本身就已經很危險了,現在居然還要把線路設計的這麽複雜,


    “怎麽能說是無聊呢?”向一澤不讚同道,“線路越複雜,拆彈的難度自然就越大,再說,我現在不是在和姐姐討論拆彈技術嗎。我就想看看到底什麽樣的炸.彈,是連姐姐也拆不掉的。”


    “行,要我拆也可以,老規矩,如果我在規定時間內拆掉了,這枚炸.彈你不準銷往華國。”這是伊籮最開始和向一澤談好的條件。伊籮倒是很想直接說,如果她拆掉了,向一澤的炸.彈就不能對外銷售,但是這個條件對方顯然不會同意。伊籮隻好退而求其次,要求對方不能銷往華國內部。


    “可以。”向一澤很幹脆的答應了,反正深藍的主要市場也不是華國,“因為這個炸.彈比較複雜,我給姐姐留半個小時的時間。”


    說著向一澤果真啟動了炸.彈,定時半個小時,要不是小八一早就告訴過她,這枚炸.彈內部沒有□□,伊籮還真以為小變態自己在找死。


    “小八,可以開始了。”伊籮拿出紙和筆,準備記筆記。


    “這個炸.彈的線路雖然聽著複雜,但是從原理上來說和上次那個炸.彈其實是一樣的,所以還是那句話,在拆除每一個炸.彈之前,我們首先要明白線路設計的原理,從……”小八一點一點的給伊籮介紹著視頻中這枚炸.彈的構造原理。


    自從上次小八提出伊籮缺乏拆彈知識之後,就一直試圖說服伊籮學習拆彈知識,期初伊籮並不是很願意,但是何冰冰一場婚禮回來,讓伊籮的心理產生了很大的變化。再加上向一澤時不時的會在網上和伊籮交流拆彈技術,小八就借著這個機會,慢慢的給伊籮普及拆彈知識。


    伊籮似乎也想通了,對此並沒有拒絕,學的也算認真。好在拆彈係統設計之初,定位的就是傳承知識,所以在學習方麵伊籮其實存在一個很大的金手指。每一個她親手拆掉的炸.彈,腦海裏都會自動留下這枚炸.彈的原理。所以很多炸.彈的原理伊籮其實都知道,隻不過還不能融會貫通而已,而和向一澤的這個拆彈遊戲,就是加速成長的過程。


    所以現在的伊籮,倒也不是很反感時不時和小變態視頻一下。


    經過一周的討論,外科專家終於確定了方案,同時把手術時間定在了一周之後。因為之前的拆彈方法是透過圖片和視頻確定的,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手術當天,伊籮堅持進入手術室,以確認炸.彈穩定性為理由再次和小八一起確定了拆彈方法的可行性。


    “沒有問題。”小八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伊籮這時才算是真的放下心來,她轉頭看向外科專家,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而後退了開去,把手術是徹底交給了幾位腦外科專家。


    幾位腦外科專家做過無數台手術,但是拆炸.彈還是頭一回,盡管如此,幾人的專業素養還是毋庸置疑的,手術的過程非常的穩,並沒有因為要取出的東西是炸.彈而出現失誤。


    伊籮離開手術室和唐浩莫樽一起在外麵的觀察室,通過視頻轉播觀察著手術過程,看到醫生用工具分離好炸.彈周圍的軟組織,而後插.入唐浩設計出來的拆彈工具。一根上下都有圓形開口的中通金屬管。


    開始了!三人同時緊張起來。


    金屬管在碰到炸.彈的瞬間,圓形的開口內忽然彈射出一圈圓形的擋板,把整個炸.彈都包裹在裏麵。而後另一個醫生,開始往裏倒液氮。


    -196度的液氮在金屬管內流向炸.彈,而後充斥滿整個擋板內的空間。


    “變了!”透過紅外線探測儀,伊籮很明顯的看到了炸.彈內部的液體已經凝固。


    在手術之前,唐浩已經和幾位外科專家做過多次試驗,他們知道在液氮灌入之後,隻需要三秒,內部的燃爆物就會瞬間凝固。所以三秒之後,專家們沒有遲疑,迅速的拔出了金屬管,連通炸.彈一起扔進了一旁的液氮裏。


    “炸.彈拆除成功,現在開始清除腦內淤血,檢查其他損傷。”主刀醫生用英語說道。


    “成功了,成功了,老狼的炸.彈拆掉了。”伊籮激動的不行,拽著莫樽的胳膊,欣喜若狂的叫著。


    “嗯!”莫樽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謝謝你,是你救了老狼。”


    “謝我幹嘛?我什麽都沒做,救人的是唐浩和下麵的醫生。”伊籮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換她自己就算知道方法也拆不下來。


    “也要謝謝你。”莫樽堅持說道。


    伊籮頓時有些別扭起來:“幹嘛忽然這麽客氣,都有點不適應了。”


    莫樽笑了笑沒有說話,目光依舊緊緊的盯在手術室裏。


    透過玻璃窗,唐浩也在看著手術室內的老狼,臉上除了欣喜之外,同時又有些羨慕,在場的人裏麵大概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或者說渴望,重回健康的那種欣喜吧。


    “我去處理炸.彈。”唐浩轉過身,緩慢的走出了觀察室,正如唐浩之前說的那樣,他裝上


    義肢之後依然能夠如常人一般行走,但是能夠達到這種程度,付出的代價肯定也不小。


    老狼術後還需要修養一段時間,唐浩卻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在國內久留,手術後隻呆了兩天,就離開了帝都。


    同時離開的還有要回龍城的莫樽和伊籮,對此老狼忍不住抱怨道:“我這才剛動完手術,你們就扔下我一個人。”


    對此,唐浩和莫樽則異口同聲的回了一句:“死不了就成。”


    飛往龍城的飛機比飛往法國的飛機要早半個小時,所以兩人揮別了唐浩之後,轉身先進了海關。等他們走遠了,唐伯才推著唐浩排隊進行安檢。


    “叮!”


    唐浩拿出手機,上麵是老狼發過來的信息:(小秋在哪裏?)


    唐浩神情一凜,立刻回道:(你要去找她?)


    老狼:(既然死不了,總得找點事情做!)


    唐浩沉吟片刻,發過去兩個字:(瑞士。)


    “少爺,該登機了。”唐伯忽然出聲提醒道。


    “嗯。”唐浩收了手機,目光凝望著窗外的藍天,似乎又看到了自己在貪狼小組裏的樣子,那一段有老狼,莫樽,王毅,艾飛,小秋和麥子的時光。


    但是從麥子犧牲之後,貪狼小組就被強製解散了。自己也是那個時候被派去的南非,然後退休回來的吧。


    “少爺,現在的醫學技術進步很快,也許不用太久,您也可以和老狼先生一樣恢複健康的。”唐伯忽然說道。


    “唐伯,這種盲目的安慰沒有什麽意義。”唐浩淡淡的回道。


    “對不起,少爺。”唐伯立刻道歉。


    “上飛機吧。”唐浩想了想又說道,“等下了飛機,把我不用的那幾個假身份拿去給老狼。”


    “是。”


    =


    時別二十天,伊籮終於回到了龍城,當她拖著行李箱回到咖啡店的時候,迎接她的是驚喜異常的阿成和果果,以及已經不認識她的貓主子。


    “這是我給你們帶的禮物。”這次離開龍城的時間有些長,咖啡店一直是阿成和果果兩人在打理,伊籮過意不去的同時,除了給他們加了一筆豐厚的獎金之外還帶了禮物。


    “還有禮物,謝謝伊籮姐。”果果開心的接過禮物。


    “謝謝老板。”阿成接過禮物,發現是自己稀罕了很久的beats耳機,頓時愛不釋手。


    “對了,我不在這段時間,沒什麽事發生吧。”伊籮隨口問道。


    “沒有,咖啡店一切正常。”阿成回道。


    “對了,前兩天寄過來一個快遞,好像是國外來的。”果果說著就回後麵把快遞拿了出來,“上麵好像有伊籮姐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伊籮奇怪的接過快遞,果然見快遞單上寫的收件人是自己名字的中文拚音,“瑞士?”


    “瑞士寄來的嗎?伊籮姐你在瑞士還認識人啊?”果果問道。


    “不認識,我護照還是今年剛辦的,一次國都沒出過。”伊籮也很是納悶。


    “拆開看看裏麵是什麽唄。”果果出主意道。


    伊籮自己也有些好奇,索性當場把快遞拆了,從裏麵拿出了一張寫滿英文的紙。伊籮仔細看了看,發現是一張來自瑞士銀行的催款單。大概意思是說她有一樣東西寄存在瑞士銀行,需要她續交下一年租金。


    “1000歐元?”伊籮斷定道,“騙子,我連去瑞士的機票都買不起,哪還有錢在瑞士銀行租保險櫃,現在的騙子騙錢都這麽隨便的嗎?”


    “原來是騙子啊。”果果恍然,“這種騙子騙我肯定沒用,我英文都不認識。”


    “拿去丟掉。”伊籮把賬單遞給果果讓她丟掉,然後自己去和貓主子套近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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