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霜動都沒動,晁炎那些武館裏的弟子就喊了起來。


    “怎麽?臨下場膽怯了?也是,上次昆侖決不有個外國人,說得天花亂墜的,重也稱了,等到下場時,就縮回去,虧得長得那麽壯實。”


    “你懂什麽?這叫知難而退,沒必要上來丟人現眼。我看這位姑娘啊,也是這麽想的。”


    “那有什麽用?輸了一樣要歸老祖,嘿嘿,半年呐,老祖那勁頭,有個半年還不玩殘了?”


    “那倒不會,老祖剛才可說了,他可是會憐香惜玉的。就是啊,要是打傷了,老祖就不好玩了。這還要養傷一段時間才能嘿嘿嘿呢。”


    這些武館弟子滿嘴汙言穢語,梅媚兒就在那冷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吧?現在說得越快活,到時死得越慘。


    風玄潭瞅著妙霜還是不動,就猜她是不是想以不變應萬變,等晁炎先動手,再一招製住他?


    “你們這怎麽打起來了?”一個冷冰冰地聲音響起,就看個比風玄潭還老上幾歲的老頭,拄著一根拐杖走進來,他身則還站著個少年,卻不像是他的晚輩,嘴裏叼著根棒棒糖,一臉輕蔑地瞧著晁炎。


    “又來二位老祖,”晁炎收起勢子,先向那老頭一拱手說,“池老,你可來了,我這跟你們門裏的老祖正對上了呢。”


    池老?就是那想要將鬆江一帶吞掉的池門老祖?王博眯著眼瞧他。


    那老頭也看過來,微微一笑,手一晃,三顆骰子從手中飛出,直奔王博而去。勢子倒是極快,可是王博隻是手指一彈,銀針撞上去,骰子就被銀針刺穿。


    銀針勢頭不墜,還直接奔著老頭而去。老頭一愣,手一揚,幾塊麻將東風將銀針擊落。


    “銀針渡劫?你是皮門的人?你怎麽做到池門老祖的?”


    “老頭死的時候,讓我做的,我呢,也是勉為其難,你們這些外四門的老祖,在我看來,就跟狗屁一樣。”


    王博張嘴就罵娘,還把在場的人的娘都罵了,連梅媚兒都哼了聲,把頭偏到一邊。


    風玄潭卻是在笑,像是一副不介懷的樣子。而那晁炎卻受不了:“你這小子,別以為學了些皮門的功夫,就敢大呼小叫的了,說我們是狗屁,你又是什麽屁?豬屁嗎?你快讓你女朋友跟我下場比劃比劃,我贏了好今晚就把她睡了。”


    那池姓老祖身旁的年輕人拿下棒棒糖,嗤笑聲說:“晁炎,你這二把刀就別咋呼了,他既然是皮門裏的人,他身旁那女人就有可能是柳家的。你是不是跟他打了賭?嗬嗬,他可是池門老祖,你跟池門的人打賭,你一個火門的老祖,沒過過腦子嗎?”


    晁炎一驚,上下打量著妙霜,看她就身材完美,臉蛋精致,腰細腿長,可哪裏寫著個柳字了?這小子是不是在騙我?


    “封蛟,你他媽也是我火門的老祖,你幫他說話?”


    “我是說實話,我幫他說什麽?”年輕人指著妙霜說,“要不你問問這位姐姐,看她是不是姓柳的?”


    晁炎心想問問也無妨,就看向妙霜:“你是柳家的人嗎?你是不是姓柳?”


    妙霜理都不理他,王博卻說話了:“我呢,你們都猜錯了,我跟皮門沒關係,但是呢,我女朋友是姓柳……”


    這一說,封蛟就一聲蔑笑,那池姓老祖也無語搖頭,看來這王博雖然是剛做池門老祖還沒多久,可是做事手法,比那原來的老祖還狠辣。


    這就是挖了個坑等那晁炎去跳,偏那晁炎還渾然未知,還以為占了便宜了。無論他們賭的是什麽,等他動手,不還不得讓這柳家女人打得滿地找牙?


    梅媚兒早知他們身份,倒還好,就繼續倚著柱子,媚媚地看著晁炎。


    風玄潭也心中暗驚,想王博還帶著柳家女人來這裏,這柳家可是皮門護法,他哪裏找來的幫手?是福伯幫他的?


    晁炎稍稍一定神,就說:“那又怎樣?我習武多年,那女的就是姓柳的,也不見得是柳家人……”


    封蛟一聲冷笑:“你腦子是讓豬給啃了嗎?這是什麽地方,那家夥什麽身份?要不是柳家的人,他帶在身邊做什麽?我勸你還是投降的好,投降輸一半。”


    “投你媽!”晁炎本來跟封蛟就不對付,“你繼續去跳你的大神,老子早就轉行了,少來幫外人的腔。我練這麽多年的武,難道連個嬌滴滴的女人都對付不了?少說廢話,我管你是姓柳還是姓皮,下來動手吧。”


    王博一歎:“你真要動手?你就沒想過,要是輸掉的話,你的武館就歸我了?還是你見了漂亮女人,腦子就變蠢了?或者你原來就是個蠢貨?”


    晁炎大怒,要不是看王博剛露了一手銀針渡劫,他早就衝上去了。


    “要不你跟他動手?別找女人的麻煩了,那算什麽英雄嘛。”封蛟在那煽風點火,陰惻惻地笑著,還朝一邊的池姓老祖說,“池老頭,你不也幫著說說?”


    “我說什麽?我池海天來這裏,是要搶下這小子手裏的地盤!”


    王博斜他眼說:“原來老家夥是屬醬油的啊,那你也過來打個醬油就算了吧,要不這麽大把年紀,要是死了,那可對不住你家裏人。”


    池海天大怒,手一晃,幾枚骰子又抓在指縫裏。


    “你要再亂扔垃圾,下次我這針啊刀的,就往你身上招呼了。我看你年紀不小了,怎麽?還想來個意外身故?”


    “大會之前不能殺老祖……”


    “但也允許自衛吧?”


    池海天臉一沉,封蛟懶洋洋地說:“我可不管你們打還是不打,我先去找好房間了,要打就快點,晁炎,你早點死,我也好把你手中的地盤都收了。”


    “收你媽!”晁炎怒罵一聲,看著封蛟走到一臉茫然的柴指北身前:“住店啊,噢,對了,得先說暗號。”


    現在晁炎是沒法下台了,他隻能硬著頭皮朝妙霜說:“你來吧,我倆過過招,也不用生死相搏,要是打傷了你,那我也心疼。”


    王博仰天大笑:“你心疼?還輪不到你心疼!你要能打傷我的妙霜,我給你十億!”


    十億?不單那晁炎,連風玄潭、池海天、封蛟都動容了。這些老祖,身家都在一億上下,混得差的像是晁炎也就兩三千萬身家。


    混得最好的,反而是梅媚兒和風玄潭了,也就一兩億的身家。畢竟組織鬆散,收的多半都是些拜碼頭的禮金。


    像是梅媚兒,淩雪從陳迅身上賺的錢,可是一分都不用給她的。要是淩雪想讓她幫解決一些麻煩,類似警方的追緝,那就另說,還是要給梅媚兒一些錢,她才會出手相助。


    但能做到老祖,要不就像風矜行那樣,是代代相傳的,這一種呢,就有好幾代,甚至十幾二十代人的積累。


    要不就像是梅媚兒王博這樣指定接位的,那一般指定的,都是原來就在門裏混得好的,身家財富都是一等一的。


    但無論怎樣,十億一說,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不由對王博的財力大為驚歎。


    “打傷她就能拿到十億?”晁炎動心了,贏不贏的反而是其次了,十億啊,這換成紙幣,堆在地上,都能堆成一座小山吧?


    何況,打贏妙霜和打傷妙霜的難度大不相同。他也是散打冠軍,自信打傷還是能做得到的。就算她是姓柳的柳家人,晁炎也不信她能毫發無傷能贏過他。


    “對,不用你打贏,你打傷就行了。”


    王博被妙霜瞪了眼,就笑說:“但你的火門老祖的位子要給她,你武館要給她,連你的身家財產也要給她。在場這麽多位老祖,你們都做個見證吧。”


    風玄潭暗暗推算,妙霜的身手再強,能強到毫發無傷幹掉晁炎?這不大可能吧?可王博這麽有信心,又讓他猜疑不定。


    “我看這位姐姐是贏定了,”封蛟拿著鑰匙走過來了,“老晁啊,你可別活了四十年,到這時候摔一個大跟頭啊!我雖然想要你的地盤,你怎麽說也是我們風門裏的老祖……”


    “姓封的,你少廢話,你是不是看我要賺到十億了,你這就心癢了?嫉妒我了?讓你作證!不是讓你嚼舌頭!”


    封蛟笑嗬嗬地說:“我是好心,你要往死路裏走,那就由得你去吧。”


    池海天走過來,看了風玄潭一眼,又看著梅媚兒:“你們怎麽說?”


    “賭是王博下的,他要不怕十億落在這晁炎手裏,我也無所謂,做個見證做吧。”梅媚兒心想十億,王博可真是膽大。


    風玄潭也點頭:“那就賭吧。”


    晁炎還很細心:“慢著,什麽樣算打傷?我就是抓破她的皮也算?”


    “算,你就算能拔掉她一根頭發也算!”妙霜的頭發快到耳後了,長得倒是不慢,特別是這兩天,可說是一夜就長了快有幾厘米,王博猜是跟她開始吃犖有關係。


    “那就好,我希望你說話算話……”


    “慢著,他有沒有十億還二說!”池海天突然說道。


    梅媚兒冷笑:“我敢保證他有,不單有十億,還有幾十億,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拿到了。”


    風玄潭池海天都吸了口氣,還真有?梅媚兒是妖門老祖也沒必要幫王博說謊。封蛟都露出一絲嫉妒的眼神了,定在王博身上。


    他也自稱年少有為,可跟王博一比,還差得老遠了。


    晁炎眼中更滿是貪婪,舔舔舌頭,就朝身後的弟子說:“這次我們要發財了!”


    “打啊!老祖!”


    “館長上啊,隻要贏了,我們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晁炎擺起架勢,妙霜這才終於走下台階,幽幽地說:“我要這老祖做什麽?”


    “說什麽大話!受死吧!”


    晁炎一記直拳轟出,直奔妙霜的麵頰而去。這一拳可說是勢如風雷,人人都瞧得呼吸靜止。


    可是……砰!一聲脆響,晁炎胸口被一掌切中,整個人像沙包一樣的飛起,撞落在地上,口吐鮮血,爬也爬不起來了。


    院子裏靜得連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妙霜淡淡地說:“你還要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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