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霜抓起披在何心身上的襯衣裙子,就發現何心後腦勺在流血。急忙抓住也在穿衣服的王博說:“怎麽辦?你快幫何心把血止住啊。”


    “我的針隻能止住兩個小時的血,現在流的血也不多,有人來了,我們上岸後馬上送她去醫院。”王博讓妙霜用被子抱住何心的腦袋,再托在腿上。


    “是那個王博,”丁泰看清樓上的人後,對狄謙說,“他怎麽跑到樓上去了?”


    “還有兩個女的,還一個光頭,唔,不,長了點頭發。他們怎麽不下來?”狄謙說著就發覺這岸邊和那竹樓有一段距離,中間應該原來有木板的。這能看得出來,岸邊這裏有四五塊,那樓下還有兩塊,應該是連在一起的。


    不知怎麽搞的,中間那幾塊不見了,他們才沒法到岸邊吧?


    “我們也過不去,這是沼澤……”


    “喂,那邊的警察,我這裏有人受傷了,後腦勺開了口子,一直在流血,你們快想辦法!”


    丁泰一驚:“狄謙你快去叫宋隊他們,還有島上派出所的兄弟。我在這裏看著。”


    狄謙趕緊跑回倉庫,找到宋造,把事一說,宋造就心一緊:“受傷的是誰?”


    “就我看,那兩個女的,有頭發的那個受了傷……”


    宋造臉色一變,何心要出事了,他就完蛋了,馬上叫上人,開車直奔沼澤地。還把長孫壽也給叫上了,他暈過去後,也早就醒來了。可他也沒想到王博他們會到黑樓去了。


    王博沒等他們過來,先想辦法把二樓的木板給拆下來了幾塊,扔在水麵。


    “這能行嗎?”妙霜看了眼就滿臉疑問,她是不懂物理,可是要是她一個人,那還好說,提著氣,一通快跑,也就能過去了。


    可這得抱著還昏迷著的何心,那可就不行了,體重重了一倍,氣也提不起來,人也死沉死沉的。但不過去也不行啊,用王博說的,要不再輸血,那就沒救了。


    “你把何心放在我背上,我背著她。”


    “你身手還不如我,你能行嗎?”妙霜不是看不起王博,她都不成,換王博,那不是白搭嗎?要是沉下去了,她要救誰?救王博還是何心?


    “不行也要行啊,”王博瞧著何心的後腦,血倒是凝結了些,但還有血流出來,還得馬上打破傷風,“你想在這裏等死嗎?”


    “那好,你背著她,你先試試,從第一塊木板那,要是不行的話,那就回來,我們等人來了再想辦法。”


    妙霜把何心搭在王博背上,王博托著何心的屁股,瞧著木板,正準備提氣跨上去,耳中就傳來一陣引擎聲,隻見宋造開著車帶著人來了。


    “王博,何心她沒事吧?”宋造一下車就焦急地喊著。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失血過多,需要馬上輸血,你想個辦法,我把人先送過去。”王博讓到一邊,一拉妙霜就說,“你先過去。”


    “那你怎麽辦?”妙霜一怔,王博就說,“你幫得上忙嗎?你在這裏也沒用,快過去吧。我順便看看,拆下的木板夠不夠結實。”


    妙霜想想也是,她就踩著木板上了沼澤。就看前兩塊,還是原來長孫壽放的木板,那還好,到那拆掉地板扔下去的,妙霜一踏上去,身體就一歪。


    王博頓時喊道:“你快一點,不要停留。”


    “我知道,你別催我!”妙霜一提氣,一跨步,竟跨過了兩塊木板,看得丁泰狄謙都愣住了。


    這也是宋隊那邊的特工吧?這身手太強悍了吧?說是身輕如燕也不為過啊。就看著妙霜步伐輕捷的踏到岸上,丁泰還喝起彩來了。


    一些警察也在那裏鼓掌,宋造卻一把抓住她說:“你跟我說真話,何心有沒有事?”


    “你還不信王博?也該信我吧?她是我師妹,她的傷跟王博說的一樣!你快些想辦法吧。”


    宋造這才點頭:“我已經叫人了,大概幾分鍾就能到。”說著呢,一輛直升機從後麵飛過來了,看得不單那些警察,連王博都愣住了。


    好嘛,何家這能耐,想必是直接請的島上基地裏的軍用直升機吧?


    直升機飛到樓上後,垂下一根繩梯,爬下兩名士兵,幫何心綁上後,就將她接走了。王博也沒跟過去,就踩著木板回到岸邊。


    這時丁泰才問起高嵬和鍾鼎,王博就衝沼澤裏一指:“人都陷下去死了,我們從摩托車裏摔出來,他們也摔出來了,可他們不懂,沼澤裏不能亂動。高嵬抱著木板想爬上去,就陷到下麵淹死了。”


    “鍾鼎呢?”狄謙一愕,就這麽死了?這兩人?


    “他更慘,他被摔出來時,是臉朝下的直接撲街式的躺在沼澤裏,沒多久就沉下去了。兩人都沒再浮起來,喏,就那兩個地方。”


    王博給他們一指:“你們看怎麽打撈屍體吧。”


    丁泰苦笑,屍體自然是要打撈上來的了,可他還有別的事要問王博。


    “我們是來查陳迅的案子的,我聽說你跟淩雪是朋友?”狄謙不動聲色地問道。丁泰看王博表情不變,就猜想王博可能還真是被淩雪利用了。


    “我和她嘛,也算是認識,但她是請我去給陳父治病的,給了我診金,我也就盡心盡力給陳父治療了。治療效果還算不錯,陳父從不能動到現在勉強能下床了。怎麽?出什麽事了嗎?”


    狄謙直視王博雙眼:“你真跟淩雪隻是普通朋友?”


    王博不悅道:“你說呢?我這些日子一直跟這位師太在一起,除了去了一趟陳家,幫陳父複查,陳家的事我一概不知。”


    師太?這難怪頭發這麽少呢。狄謙看王博的話沒有漏洞,看宋造又一臉不滿地看過來,就說:“那情況大致了解了,這樣吧,王先生,要是你有淩雪的消息,你給我打電話。噢,對了,你有淩雪的手機號嗎?”


    “我手機都不知哪裏去了,你還問我手機號?”王博指著衣服說,“我也摔進了沼澤裏,手機飛了。”


    “你是說你手機裏存了淩雪的號碼?”狄謙一喜,忙追問道。


    “確實是有她號碼,你先找到我手機再說吧。”王博冷著臉拉著妙霜走了。


    “他不能恢複手機號嗎?”丁泰突然想到這點,跟狄謙追過去,宋造冷眼一掃他們,也上車了,他要趕去醫院。


    何心是被送到附近的一家仁愛醫院去的,就在島上。


    “長孫,不好意思把你家拆了。”王博朝跟在後麵的長孫壽一笑,“你以後也少住在黑樓裏了,那沼澤裏水氣重,你人老了,住久了對身體不好。”


    “那我再另找個地方隱居吧。”長孫壽歎了口氣,他也看透了,這江湖啊,風門啊,跟他也無關了,他都八十的人了,隨便找個地方等死就好了。


    “那高嵬留下的方子還在嗎?就高家那些古方。”王博想看看,但肯定要去其糟粕,留其精華。中醫裏本來糟粕就不少,像是那祝由科的,都幾乎是糟粕。


    要說有什麽值得稱道的地方,就是一些心理學方麵的東西了。祝由科又叫咒禁科,基本上治病不用吃藥,用的是畫符,把符燒了,放到清水裏,讓病人服下,號稱就能治病了。


    這其中涉及到一些心理療法,安慰劑的作法,特別是相信神仙,信這一套的病人,或許有點用。畢竟人體本身的自愈能力就很強,再加上心理安慰作用,不是什麽大病的話,還真能治好。


    走到倉庫這邊,丁泰和狄謙也追上來了,高嵬和鍾鼎的屍體會有這邊派出所打撈,他們要查的是陳迅的案子。


    “你說恢複手機裏的號碼本?”王博眯起眼看這兩位,“我用的手機沒有這個功能。”


    “你用的是什麽手機?”丁泰追問道,王博這身家,不用蘋果也得用華為的高檔機吧?


    “我用的是功能機……就是2g手機,唔,不相信嗎?那你們把我手機撈出來就知道了。”


    丁泰和狄謙想罵娘了,這話就假了吧?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用功能機?你又不是老頭老太太,買個手機就隻為了打電話?


    現在老頭老太太玩朋友圈,還刷得比年輕人還厲害。


    還讓我們去打撈手機?那沼澤可不小啊,高嵬鍾鼎的屍體還好,你也給指出地方來了,那手機才多大啊。得把整個沼澤找個遍了,這人力物力的,誰吃得消?


    “不光是我的手機,妙霜師太的手機,何心的手機也都飛了,要不早就打電話給宋造,讓他過來救人了。”


    王博拿起長孫壽找來的資料,就是一些掃描複印件,原本不知高嵬放在哪裏去了。


    他隨手翻了幾頁,就冷下臉來。還真走的野路子。什麽人肝滋補湯、人舌化啖丸,用腦髓治漸凍症的方子也在上麵。


    按上麵說的,要把腦髓抽出來後,搗爛了,混合七八種的藥材煮成藥湯。


    而下麵還有高嵬的筆記,高嵬是將這藥湯過濾後,再提純成精華液,然後用在病人的身上。


    “有人治好過嗎?”


    “沒。”長孫壽早就問過了,治好個鬼,沒治死人就不錯了。


    “都是些騙人的玩意兒,”王博將資料收好,“兩位警官,沒事我可要走了。我還有別的事要辦。”


    “我們沒事了,不過,要是我們知道王先生騙我們,那就算是阻撓我們辦案,是違法的。”


    丁泰雙目炯然有神的盯著王博,想從他的微表情的變化找到他說謊的證據。


    可惜,王博一臉坦然:“你最好是幫我找到手機,我那手機用了十幾年了,都有感情了。”


    “王先生接下來要去哪裏?是離開鬆江嗎?”狄謙追問道。


    “我當然是去醫院看何心啊,離開鬆江?我還想多待幾天呢。”王博帶著妙霜開車走了。


    丁泰和狄謙交換個眼神,就說:“不會真要去找他那手機吧?”


    “找個屁,功能機也不防水,找到也沒用了,技術科那些小子,還有會修功能機的?”


    丁泰皺眉說:“那你看這王博,到底有沒有問題?”


    “他不說還要待幾天嗎?盯著他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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