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的賭場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大門一關,裏麵金碧輝煌,無日夜之分,讓人很容易忘記時間的存在。往往進到裏麵,克製力小一些的人,都會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鏡湖大酒店也沒太大區別,但相對於這十幾年新建的那些豪華酒店來說,已經二十多年的它,早就有些落伍了。


    雖然幾經裝修翻新,還是有點跟不上時代的節拍。過來的也都是念舊的賭客,懷念以前在酒店裏豪擲一把的過往。


    王博先帶著妙霜換了籌碼,也不著急找管事,在百家樂那站了會兒,又去了轉盤賭那。


    瞧著四處在那裏站著的保安,王博還看到有的穿著隨便,手拿著一兩塊籌碼轉悠的閑漢,知道他們是放貸的,專門就找看起來好宰殺的肥羊。


    等輸了錢後,便以借錢的名義放貸,九出十三歸都是仁義的了,要是還不了錢,還會追到內地,輕則破產,重則破家。


    江南一帶因賭而輸掉廠子的,王博都聽馮思加丁言一說起過。


    “大小單雙都可以下,還可以賭具體的數字,但那要運氣特別好才行。”王博給妙霜解釋著規則,相比百家樂,輪盤要簡單得多了。


    “你好像很熟啊,經常來賭場嗎?”妙霜斜他一眼,想不到這個混蛋還是個賭棍。


    “我就來過澳門一次,怎麽能說經常來賭場?在美國倒是去過兩趟大西洋城和一次拉斯維加斯,可那都是要去看病。我可是醫生呐。”


    王博隨手放下一萬籌碼在七上,單一數字的賠率是三十五倍。


    他當然就是隨便玩玩,跟他一樣下單一數字的,也不超過三人,整張桌子周圍圍著少說有幾十號人。多半都是在押單雙或是大小,也有押一到十二,或者十三到二十四的,這都是兩倍的賠率。


    荷官是個金發的外國女孩,長著張大嘴巴,像能吞下一根熱狗,笑起來時也很美。但從輪廓來看,不像是西歐人,倒像是北歐人。


    “七!”


    王博一愣,看著被推到麵前的籌碼,賭客們一陣驚歎,有的羨慕有的嫉恨,有的在說王博狗運道有的在說這運氣隻有一次。


    “繼續吧。”王博這次選擇拿了十萬籌碼,堆在九上。


    他隻是隨便來玩玩,等會兒還要到樓上的vip廳裏去,要找那管事聊聊。也沒人跟他繼續下,誰都在猜他的運氣不會再一次降臨,就像炮彈不會落在同一個彈坑裏一樣。


    “九!”


    靠!所有賭客都傻了,雖說大家也有押中單雙大小贏錢的,可王博又贏了,這次還一下贏了三百多萬,讓人都快瘋了。


    “哥們,聽你口音,也是江南一帶的吧?我們是金陵的,下次你下什麽,我們跟你。”


    “就是啊,大家都是內地人,你運氣好,讓我們也沾點光吧。”


    “別理他,他還能運氣好三次嗎?我也贏了啊,兩次都是單,你們跟我吧。”


    賭客們七嘴八舌的說著,這其中有不少都是跟團來澳門旅行的,過來就是換個一兩千的籌碼玩玩。可要是能把旅行費給贏回來,那也不錯啊。


    不說他們,王博都傻了,他也是隨便下注看看啊,誰想得到幸運女神兩次降臨在他身上。這兩次就贏了快四百萬,也算是一小筆橫財。


    一些穿著豔麗的女郎都想往這邊擠過來了。這都是賭場裏的交際花,也沒正當工作,就是想要巴著豪客,賺些小錢。


    可一看清冷絕豔的妙霜,都不禁泄氣,人比人能把人比死,無論哪一方麵,她們都比不上妙霜一根汗毛。


    雖說有經驗的女郎發現妙霜和王博並沒貼身站在一起,或許二人的關係並不是情侶。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博的眼神。


    “等會兒換了籌碼,這些錢都捐給蓮台寺吧。”


    妙霜一怔,她也想不到王博如此大方,對他感覺再複雜,也不由湧上一絲好感:“我代寺中上下感謝你了。”


    “還下不下了?”金發荷官問道,她不信王博第三次能押中。


    “下吧,這次二十萬好了,還是押九。”王博拿出籌碼推過去。


    馬上有人要跟,可也有人說:“還押九,他還能押中,我腦袋都擰下來給你們做馬桶,我押十。你們有沒有敢跟我的?”


    這一說,不少人都想,對啊,就算王博能連中兩次押單一數字,可兩次押九?這要還能押中?那不是開玩笑嗎?


    運氣也沒有好到這種地步的吧?於是不少人原來說要跟他押的,也都各押各的了。隻還有那兩個看上去是金陵人的遊客,笑嗬嗬的各拿了一萬籌碼押上去。


    “兄弟,我們可是跟定你了,要贏了,我們就管你叫哥,哈,再請你吃頓大餐。”


    “一頓怎麽夠?得吃兩頓。”王博也隨口跟他們搭腔打趣,從地理位置來說,黃梁也能算是金陵周邊,口音也相差不遠,能在異地遇到老鄉,也讓他很高興。


    看著珠子在那轉著,一出來,就嚇了所有人一跳,九?


    還真就落在了九上麵,王博也著實愣住了,老子今天鴻運當頭了?這是走了哪門子的運道?


    最高興的是那倆金陵人,一下贏了三十多萬,嘴都合不攏了,抱著籌碼就讓王博等著,他們去換現金。


    別的賭客都羨慕嫉妒恨啊,特別是原來跟著王博下注,又被那下十的那人一說換到別的注的,都想把那人揍一頓了。


    那人也趕緊灰溜溜的跑開了,免得受皮肉之苦。


    也就不到幾分鍾,贏了一千萬都有餘,王博也沒什麽特別的表情,倒是那金發荷官都眼睛亮了。看王博的眼神也有點不對勁。


    做荷官的遇見的有錢人多得去了,可是運氣好的,還能贏了上千萬,還不發瘋的,那就少了。王博的表現,讓她感覺他不是一般人。


    同樣注意到王博的是靠著柱子的保安,他用對講機跟樓上監控室的人匯報情況。


    “先盯著他,別讓他走了,贏了錢就想走,可沒那麽容易的事,讓他把錢都輸出來再讓他離開。”


    王博暫時也沒打算走,他知道在大廳也賭不下去了,換成五十萬一塊的籌碼,放在手裏拍打著就上樓去了vip貴賓廳。


    他才走到樓梯上,就有自稱是公關的穿著製服的女生走上來。


    “先生,是要去貴賓廳吧,想要玩什麽?我可以帶路。”


    同時她還遞上了兩杯香賓酒,妙霜搖頭拒絕了,酒也是八戒之一,排在第五,殺生她犯了,酒戒可不能再犯。


    加上她一聞酒就頭暈,實在無福消受。王博接過酒一聞,就放下了:“我也不喝酒,酒能讓人亂性,不是好東西。”


    妙霜意外地瞥他眼,在村裏時,王博可是跟白老三能幹掉一杯紅薯酒的。


    “那好吧,還是玩輪盤嗎?我們這有專門接受大額賭注的輪盤賭貴賓廳。請跟我來吧。”


    女生帶著王博往最深處的貴賓廳走,王博看她臀翹腰細長得也算周正,就問她:“聽口音你是灣灣人?你跑來澳門工作?”


    “對啊,賭場工資高,我們那啊,一個月才一萬人民幣不到,還得累死累活的。”


    “那你帶我去貴賓廳,要是我輸了錢,你有提成嗎?”


    女生明顯的僵了下,才苦笑說:“老板,別開我玩笑了,我就是一個打工的,我哪有什麽提成啊。”


    王博咧嘴一笑,也不再追問下去了。這些公關,沒抽水,那可說不過去。


    輪盤賭的貴賓廳門一打開,就看裏麵人並不多,十來張輪盤桌子,也就五六十號人,人人都有坐。


    一些鶯鶯燕燕的時髦女郎在那陪著,賭客多半是男人,也有女人,也都由她們陪著。看得出來,隻有少數是帶著女伴來的。


    王博被領到一張桌前,坐下後,隔壁抽著雪茄的肥壯中年人,就笑說:“小兄弟,有錢沒錢啊,就到貴賓廳裏來了?”


    王博笑著將手中籌碼一放,那中年人就豎起個拇指:“英雄出少年。看你是生臉孔,這邊最低下注一萬,我希望你有好運氣。”


    “彼此彼此。”


    王博朝妙霜說:“這種地方啊,就是銷金窟,十賭九輸,運氣再好也有走背字的時候,所謂的賭的不如開賭場的精。”


    荷官依然是外國女生,但年紀比外麵的稍大一些,一頭黑發,像是拉丁人。她示意開始下注。


    “你打算……”中年人才要問,一看王博扔出五塊籌碼在十六上,就樂了,“小兄弟,你有錢也不是這樣玩的吧?你這有點太揮霍了吧?家裏賺錢也不容易吧?”


    他把王博當成富二代了。


    “我這都是在樓下大廳賺的,輸了就當是還給賭場了。”


    中年人嗬嗬一笑,押了個單。


    那荷官就麵無表情的開始,可跟著她就臉色微變,看那珠子跳進了十六裏。那中年人也是一驚:“行啊,小兄弟,你這一上來就押中單數,有點牛叉啊。”


    王博就隻是微微一笑,對著妙霜就說:“這贏多少都算是蓮台寺的香火錢。”


    這下連妙霜都無法淡定了,蓮台寺一年香火錢也沒多少,本來規模也不大啊,這一把王博就贏了三千五百萬。


    想著師父慧年師太說要給寺裏裝空調都沒錢,都說好幾年了。還有後麵的偏殿也要修繕,也募不到款,找不到錢。


    這錢要能拿到,可就解了燃眉之急了。雖然是王博贏來的,可也要他大方啊。妙霜對他好感不由像是登山一樣,連上好幾個台階。


    隻要他不那麽油嘴滑舌就好了……


    “再贏幾次,就夠做彩禮的了,慧年禪師說不定能允許你還俗。”


    “你……”妙霜冷著臉瞪他。


    “還下不下?”荷官冷冰冰地問道。


    “下,這次下二十四吧,還是一百萬。”王博拿著籌碼扔上去,一百萬好像不是錢一樣的,反正都贏四千多萬了,輸就輸了吧。


    結果,又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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