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槍響,嚇得路邊幾輛車都蛇行了。


    柳河堂更是往前一撲,壓倒了一片禾苗。巨大的衝擊力,讓他連爬起來都難。一摸肩膀,更是痛得臉都扭曲了。


    “你別動了,你再動我還會再補一槍。”柳季侯走到他身後,冷冰冰地說,“我昨晚一通布置,你卻不去救柳馮,跑到王博這兒來了。左右折騰一番,還不是躺下了,這又何必。”


    柳河堂一翻身,幾塊竹片擲向柳季侯,離得實在太近,柳季侯也沒想到他右肩中槍,左手擲出竹片,還能這樣快捷有力。


    一時不慎,大腿連中三下,他捂著腿就連退幾步,手中的槍還端得很穩,隻是姿勢表情就有點狼狽了。


    “草你幹媽的,老子斃了你。”


    “哈,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柳河堂仰天大笑,他連眼前的人是誰都不知道,還以為他隻是個普通的警察。


    “你以為我不敢嗎?我隻是想留著你問遊濟堂走私麻醉藥的事!”


    柳河堂的笑得瞬間消失,臉色一變,王博就走過來了說:“都是柳家人,何必說兩家話,你也別玩竹片了。”


    說著,他一低身就將柳河堂的左手弄脫臼了。柳河堂怒不可遏:“好你個王博,我兄弟落在你手裏,是我們命不好,你要是……哎喲!”


    王博摸出他腰後的竹片,就紮在他腿上:“你瞧,你這竹片還會自己紮人的,真是神奇啊。”


    “你他媽紮的!”柳河堂狂冒冷汗,如此卑鄙無恥之人,實在是沒見過,還高手?高手該有的風範呢?風度呢?


    “喂,說話得文明點啊……哎,表哥!”


    王博走到一輛從村道裏開出來的豐田車前:“齊叔、周嬸、瑞芝妹妹,這都要回去了?”


    “不能耽誤工作了,”袁空城一笑,看了眼那邊地上躺著的柳河堂,還有站著的柳季侯,這特工辦案,他也不好多問,“齊源也說要讓瑞芝回臨安養病,你以後來臨安,多去看看他們一家。”


    “那是一定的了。”王博搖搖手,跟他們告別。


    豐田車一開走,柳河堂就一聲慘叫,柳季侯踹了他一腳:“你等著吧,進去了有你好看的。”


    “你有種就把老子給……哎喲!”


    柳季侯一腳踩在竹片上,柳河堂這次痛得連人都不想做了。


    “柳哥,要不幫你處理下大腿的傷口?”


    “不用,我挺得住,大腿那地方比較敏感,我要去醫院找女醫生處理,你就免了吧。”


    靠!王博不理他了,跑過去看保險杠,都凹下去了,這雖說保險杠不結實是為了吸收能量,保護駕駛員和車裏人員的安全,可就撞個摩托車啊。


    等到縣裏的警察來了,把柳河堂押走,王博這懸了一天的心才放下來了。


    想自己去縣裏接柳季侯過來商量也沒錯,就是沒想到會遇見柳河堂,順道把人給抓了。運氣也算不錯啊,就是不知他去而複返為了什麽。


    “我說啊,他是想來偷東西。”


    白老三啃著饅頭,眼睛往藥房一瞄就說:“偷方子也行,偷藥材也行,神仙草就很紮眼,除了七家知道你種了,有可能外麵也有人知道了。他不是那遊濟堂皮門護法嗎?”


    別看白老三人矮,可腦子不錯,還讓他猜了個七七八八。


    “會不會是來偷人的?”趙華一說,就挨了一巴掌,後腦瓜痛得厲害。


    “你說偷徐姝麗和徐美君?借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白老三哼道,“他是想跟王博不死不休了吧?就算他想偷,兩個大活人,是那麽容易偷的嗎?”


    “三爺,我就說說嘛,您下手太重了。”趙華一臉委屈。


    “吃飽了繼續把剩下的草根挖了,別管這些事,和你沒關係。”


    白老三拍拍手,提著鋤頭過去了。看下山來的徐姝麗和蘇曖茶,還搖手打招呼。


    王博就靠在躺椅上想著,就算是七家才知道,那東北張家跟白家有仇,也有可能把消息傳出去。好在都快挖好了,草葉再曬幾天也能磨碎了裝上。


    放在藥櫃裏,外麵沒貼標簽,要不仔細找,還真找不到。


    妙霜握著保溫杯過來了,她每天都上來一趟,不是拿健脾利水茶的藥粉,就是為了裝些山泉水。上次王博說山泉水有半乳糖,香甜可口,她就愛喝上了。


    “蓮台寺的泉水沒筆架山的甜,我走的時候,可以帶一些回去。”


    “要走了嗎?不如多住幾天吧。村裏別的沒有,好泉水,好風光,好吃好喝的少不了。”


    妙霜來是為了地宮裏皮門的事,連柳季侯都來了,她也該走了。


    “也沒那麽快,等何心師妹回來再說吧。”妙霜抬起眸子瞥了王博一眼,他好像不想我走?


    “你除了那天暈過去洗了胃,就沒別的感受了?”那藥也不知有什麽用,藥性那麽強,莫非是那三河渡皮門拿來自殺的?


    想不被金人蒙古人抓住,又不想屈從,就給自己準備的毒藥?也不像是,要是毒藥,何必用人參那種珍貴藥材?


    “沒,偶爾就是想吃肉。”妙霜看王博錯愕的神情,嫣然道,“開玩笑呢。”


    “想吃肉倒簡單了,我每天都吃,無肉不歡,姝麗廚藝了得,你想吃什麽讓她做就是了。”


    王博看蘇曖茶過來了,就問她摘了多少辣椒。


    “朝天椒,小米辣都摘了。說晚上做些泡椒,剩下的還能曬幹了剁了做菜。”


    王博瞧滿滿一大筐,就讓她先放下了,才跟他說柳河堂被抓住了。


    “收到茅副局的短信了,我晚飯也吃不了,馬上要回縣裏。”蘇曖茶想跟王博吻別,看妙霜在旁也不方便,就笑笑搖手走了。


    “我們那也吃辣椒,聽說兩廣不怎麽吃辣?”


    “廣西北部能吃,靠近湖南貴州嘛,別的地方也還好,粵菜講究原汁原味,鮮甜清淡為主,這點老三清楚。”


    王博讓徐美君先繼續看著火,帶妙霜來到藥房裏,把早就準備好的健脾利水茶給她。


    “都配好了,一天泡一包,夠你泡一個月的了。”


    妙霜接過後想說些什麽,嘴唇一動,王博就又拿過來:“你也不急著走,這就不急著拿了,先放著吧。”


    “那晚上我留下來吃飯,我不吃肉,我吃素的。”


    “知道了,讓姝麗給你做幾道地三鮮,再來些山珍湯。”


    @☆看$《正版z章節r"上z0


    妙霜在屋裏找了本醫書在看,王博也不打擾她,走回鐵鍋那,徐美君就朝他眨眼:“姐夫,尼姑動凡心了,看上你了。”


    “瞎說什麽呢?別讓人家聽見了。”王博心一跳,就瞪了她一眼。越來越驕縱了啊,看來晚上得好好收拾她才行了。


    “喲,還做賊心虛了?”


    徐美君笑嘻嘻的,根本就是在逗王博玩,王博掐她耳朵就摟住她要行凶。


    徐美君一掙紮,差點打翻了鐵鍋:“姐夫,別鬧,這一鍋好幾十萬呢。”


    “等晚上再好好收拾你,越來越不像話了。”王博掐了她屁股一把,就走到藥房去了。


    質譜儀的分析也沒那麽快,那些秘藥都給研究室帶過去了,還剩下兩顆。王博就拿起嗅了一口,一股奇特的香味從藥裏傳出來。


    上次倒還沒聞到過的,會不會是因為在地下時間太長了?雖然那地洞幹燥,又被裝在了皮箱裏,這藥還有盒子裝著,等於做了三屋防護。


    可幾百年啊,藥性轉變,空氣滲入,跟剛製好時自然是大不一樣。再拿出來與空氣又再度接觸,有變化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王博拿了把小刀,把藥切開,就嚇了一跳,裏麵包裹著的馬陸,好像變活了。在那扭動著身體,還在啃食著身子四周。


    這就讓他有點不解了,這馬陸是曬成幹後放在藥裏包著的吧?


    都成幹了,還怎麽活下來的?還是上次的是由於時間太久沒了水份才變幹的?這馬陸是活著包在裏麵的?


    為的就是讓它吃那些藥?好把活的馬陸變成藥?


    這也有可能,像是那些湘西煉蠱的,為了煉出蠱王,就讓各種毒蟲毒物相互殘殺,最後活下來的就被稱為蠱。


    毒性也自然是各種毒物中最強的,甚至比它原來的毒性還要強,也是一種優勝劣汰。


    還有的就是像用藥材喂豬、喂兔子、喂羊的,由於長期服食藥材的關係,也讓它們的體質改變,吃起來也多了別的滋味。


    那這等於拿藥材來喂馬陸了?那這藥就是吃了藥材的馬陸?


    活馬陸入藥?王博都沒聽過,馬陸雖然能治瘡毒。還能治鼻息肉,但一般都是先曬幹了。再用敖製,或是磨粉為主。


    像是治鼻息肉就是磨成粉,用棉花塞到鼻孔裏。而瘡毒就要熬製成藥膏。就是治麻風病,要整條吃下去,也是曬幹吃的。


    生吃馬陸,最少也要患上過敏性水腫,嚴重的就要去洗胃了,以免有生命危險。


    王博想這算是活馬陸藥了?不知柳河堂和柳馮聽沒聽說過,看來要去一趟拘留所問問他們。


    看時間還早,帶上妙霜開車去一趟縣裏再回來也來得及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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