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豪躺在地上像條死狗,胳膊被馮思加拿鐵錘敲斷了,髂骨也被敲成粉碎。手指更是沒有一處完整的,他早就奄奄一息。


    而被小武拎著脖子渾身發抖的尹楓早嚇得滿臉慘白,她哪想得到在內衣店裏搶件衣服下場會這麽慘。連罩著她的豪哥下場都如此,她就更不用說了。


    江風吹在她臉上,本來舒適得很,卻讓她從心裏寒到腦門,她害怕這些人會把她綁上石頭扔到黃浦江裏喂王八。


    跪在輪胎旁的黃芮則是褲襠都濕了,雙腿都發冷,都是尿。她原來還想哭著求饒,被小武一巴掌打下去後,就再也不敢出聲了。


    尹楓終於想通了,這些人遠比孫豪要可怕得多了,孫豪在他們的眼中,怕是連條狗都不如。於是她匍匐到馮思加的身邊,抱著他的腿就喊:“我,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我,我還有個兒子,才五歲大……”


    “你還有個兒子?”馮思加點了根煙,嗤笑道,“聽見了嗎?她還有個兒子。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小武冷冰冰地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尹楓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夥人連小孩都不肯放過嗎?


    “船還沒到嗎?”馮思加抬頭看向江邊。這時一艘快艇開過來了,跳下個戴著圓邊帽咧著西服,脖子上還吊著個金屬十字架的男人。


    “就這個男的?那兩個女的也要送去西伯利亞?”


    什麽?那西服男的話,讓尹楓如遭雷轟,整個人都不好了。去西伯利亞幹什麽?


    “女的就算了,我們還沒那麽狠心。”


    “草,這人都廢了,送過去添麻煩嗎?王哥人呢?你們送人來的時候也不注意點?下手真他媽狠!算了吧,來幫把手。”


    馮思加朝小武一點頭,小武幫著那西服男把孫豪抬上快艇。


    “兄弟,你們從水路走的?”小武一問,那男的就斜他眼,“不該問的別問,要不看你是王哥朋友,現在就連你一起帶走。”


    “是我多嘴了,嗬嗬,兄弟一路順風。”


    西服男也不跟他再多說,開著快艇就走了。小武摸著下巴在那琢磨,馮思加就上去給他後腦勺一巴掌:“別多想了,這些人都是軍方的,粉姐以前就查過了,王博跟軍方的聯係很深。”


    “那這倆現在怎麽辦?”小武一瞥黃芮,她就膝行過來,抱著小武的腿就說,“你讓我做什麽都行,別殺我好嗎?我才畢業一年不到啊,你,你要女人嗎?我,我……”


    小武一臉嘲諷將她拉起來說:“聽你口音不是鬆江人吧?我送你回家,你以後別在鬆江露麵了,我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冤有頭債有主,有仇找正主就行了。”


    “那,那我自己回去……”


    “那怎麽行?我總要認個門嘛,要萬一你多嘴的話,我也可以找到你家人啊。”


    黃芮都想哭了,還說不是那種人,你這比那種人還可惡。


    小武開車載著黃芮走了,剩下馮思加和尹楓在江邊,尹楓已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過就是搶件衣服,落得如此下場,在鬆江拚了十幾年,還以為出人頭地了。


    “你那的家具店我讓人燒了……”馮思加看她渾身一震,冷著臉繼續說,“孫豪的店也燒了,你那些貨我估了估,大概兩三百萬,我查過。你存折裏還有一千多萬,這些損失也不會讓你傷筋動骨。不過,你讓孫豪報複王博的事,也不能一把火就算了。”


    “你想怎樣?”尹楓苦著臉問,心更是苦澀得很,像吃了一把黃連。


    孫豪是完了,人都去了西伯利亞,就是傷好了,也是個殘廢。樹倒猢猻散,李敢那些人也被抓了,剩下那些手下,估計也沒好下場。


    至於她,也不能像黃芮一樣去求這男人,她都快四十了,人老色衰,這種人是看不上她的。


    下場會如何?是跟孫豪一樣,還是會像黃芮?那都不好說……


    “你那家具店跟麗景酒店有業務往來吧?”


    “嗯?是,我的店給麗景酒店賣過辦公桌椅。”


    “我也沒將你的店裏東西都燒光,”馮思加拉開車門說,“你幫我辦一件事,你就可以和黃芮一樣,回老家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輩子。”


    “你要我辦什麽?”尹楓心頭湧起一絲希望,抬著頭看向馮思加。


    “你去告訴麗景酒店的張經理,就說你們店辦店慶活動,可以幫他們更換辦公桌椅,免費更換,今天……”馮思加看了下時間,“中午就送過去。”


    尹楓滿臉問號,可也不敢多想,爬起來就進了車裏。等馮思加上車後,她正納悶,大腿就被馮思加一按,她頓時更是一驚後,滿臉喜色。


    “我老婆還有兩個月就生了,現在不能動她……”


    “我知道該怎麽做。”尹楓舔了下舌頭,把臉湊了過去,靠在了馮思加的腿上。


    ……


    藝術展早上九點開幕,人還不是很多,等到十一點的時候,人流才逐漸多起來。王博也換好了衣服,在樓下等到一身長裙的淩雪。


    一看她這打扮,就知妖門還是有點門道的,黑色的長裙,再把頭發一盤,脖頸上戴著水晶寶石項鏈,手上再配塊卡迪亞腕表,左看右看都充滿了大家閨秀般的高雅氣質,媚色盡收,像換了個人。


    “王哥看傻了?”淩雪微笑挽上王博胳膊。


    “要不認識你的話,還懷疑你是哪家的大小姐。”王博感歎,這妖門真是扮人像人扮鬼像鬼。


    “看藝術展嘛,自然要換身衣服,”淩雪低聲說,“我想跟你說說陳迅的事。”


    “我也想跟你聊聊他,我想再去幫他爸治治病。”王博沒跟她說皮門金針術的事,怕她又起了貪念,這淩雪,還是要防她一防的。


    “你幫他治病還治上癮了?真把他爸當病人了?我想說的是他發現失槍後,沒跟我提,我看是懷疑那個保姆了。”


    王博一怔,那保姆就是個鬆江附近鄉下來的老實人,就是發現有槍,也不會拿走吧?陳迅會懷疑她?


    “他總不該懷疑我吧?哎,也說不準。你幫他爸治病也好,能去試試他。昨晚我說我朋友有事,就沒在他家住的。”


    王博想起她當初騙了池然後離開黃梁來鬆江,就說過她有同門在鬆江。


    “陳迅這單子我看你還是收了吧……”


    “別擔心了,他那人我早就看穿了,不會出事的。”


    淩雪挺高興,王博還替她操心,這說明沒把她當外人啊。


    來到樓上,王博就徑直帶她走到畫展的區域,但也沒有直接去孫齊兒丟失的畫作那,而是從門口一路看過去。


    這些都是歐洲年輕藝術家的作品,價格也參差不齊,有便宜就幾千能拿下,貴的還有標價五六百萬的。


    而王博還注意到,有人稍微在畫作前站得久一些,就有人上來詢問是否對畫作有興趣,價格可以商量。果然跟孫齊兒說的一樣啊,這畫展就是來賣畫的。


    “先生,你看這幅印象派的畫怎樣?”


    一位銷售走上前來,微笑著詢問,王博對藝術是完全的門外漢,要是國內的還好說,這種西方流派,他都數不全。


    “還行吧,我看那幾幅也挺好的,都給我包上吧。”


    那銷售一愣後,大喜過望,把王博當成附庸風雅的富二代了,但還是提醒說:“我們這的畫作,按規定是可以下訂金,隻需要原價的十分之一,我們會把展品預留,一周內您將剩下的錢結清,就可以帶走作品。我們也可以送到您府上……”


    “我知道。”王博也笑著回應,“那就將這些都給我留著吧,我該去什麽地方交訂金?”


    淩雪看這二十幅畫作,王博都訂下來了,她就想他也太著急了吧?


    “不好意思,那一幅春晚荷塘已經有人訂走了。”


    “那就這十九幅吧,還有那兩幅。”王博隨手一指,銷售就笑道,“那好,我去幫……請問先生貴姓?”


    “免貴姓王,王石的王,你先去幫我把畫都收好,我再逛逛,要萬一還有看上的呢?”


    “那當然,我去幫先生準備合同。”


    銷售叫來人幫著把畫取下來,這整個畫展也就三四十幅畫,一下賣掉二十一幅,這眼睛都笑得合不攏了。


    “你要不都要了?”淩雪一歪嘴巴,這反正都存放在後麵,要偷不也一起偷走了?


    王博正要說話,就看電梯一開,一些人搬著辦公桌進來。


    “我們這辦畫展,你們幹什麽呢?”瞧那些人要過來,這邊的負責人就過去攔著。


    一個酒店經理模樣的男人上前說:“這是人家店慶送來更換的辦公桌,行了,知道你們在辦畫展,我們拿去雜物房放著就好了。”


    “那快點,我們也有東西放在雜物房。”


    王博瞧著馮思加帶著尹楓跟過去,倒是愣了愣,才拉著淩雪走到另一幅麵前。


    這是一幅寫意的山水畫,看作者名字,竟是個西班牙人,可這畫法卻是國畫。這倒是很稀奇了,一個西班牙人畫山水畫,還拿來上畫展?


    水平嘛,王博也不知說好還是不好,總感覺就是退休老幹部,湊數的水平。


    “字倒寫得挺端正的。”


    淩雪說著,就看銷售將合同拿來了,王博隨便寫了個名字,又將訂金付了,就和淩雪準備從電梯離開。


    “那個尹楓出現了,昨晚她是被人從醫院帶走的,找她問問,看知不知道孫豪……”


    電梯打開,刑警官邊說話邊走出來,一抬頭看是王博,就點了下頭,把話都吞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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