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操在前麵帶路,開到海邊就繞進了一個極隱蔽的別墅區。王博瞧這外麵都是高大的柳樹、榕樹,把大門都快擋住了,住在這裏的,不單富貴,而且低調,還有可能錢都來路不正。


    就連小區保安,都快跟丁言一那邊一樣了,檢查得極其仔細,還留下了身份證號。


    而大門口的圍牆也都有三米多高,上麵都有玻璃渣子,監控探頭也是到處都是。想偷爬進來,難度不小。就算爬進來了,看那些保安都是孔武有力,臂闊膀粗的,怕是被打死都有可能。


    沿著小區裏的路往前開,別墅都是獨幢的不說,間距也極大。這在寸土寸金的鬆江,怕是每間別墅的價格都要超過兩億以上了。


    別墅的風格也千奇百怪,有歐洲宮殿式的,也有修得跟江南水鄉大院的。等熊操的車停下,王博就一愣,老頭的別墅建成了一座村寨風格。


    黃土夯成的外牆,上頭還是人字形的屋頂,從側麵看,牆裏還是挺大的。


    “老祖念舊,他說他在老家就是住這樣的。”


    熊操看王博站在車邊凝視,就解釋了一句,轉頭將門推開。


    門裏站著個黑西裝,垂手而立,裝修得倒很現代的,還鋪著黑色的地磚。跟普通的大別墅沒多大區別,牆上還掛著幾幅字畫。


    熊操一路帶他走到地下室,站在一座金庫前。


    把密碼輸入,又轉動輪盤才拉開了門。王博當即看到地上擺著數不清的鈔票,都是碼得整整齊齊的,比上次拉到銀山醫院外的還要多幾倍。


    “這就是那八億現金?”


    “對,”熊操說,“王大夫隻要肯簽字,這一切都是你的。”


    倒是挺有誘惑的,王博撇了撇嘴,看著牆上還有一排的櫃子,還真弄得跟銀行金庫一樣了。


    “你先把江王寶藏的資料拿給我。”


    “好吧。”熊操隻能耐著性子,走到第二個櫃子那,打開第三排的第四個抽屜,拿出了一疊資料,放在一旁的不鏽鋼桌子上。


    “這就是關於江王寶藏的?”王博拿起來一看,就皺眉了。


    上麵跟江王寶藏無關,卻是記載著一支皮門的直係從宋朝時在黃梁一帶活動的曆史。


    原來這隻皮門出過一位在民間極有聲望的大夫,後來卻因為一次誤診,得罪了當地的土豪,被打斷了手,就從洛陽一路來到了黃梁。


    當時他是坐船到黃梁,帶著三歲多的孩子。先是到縣城裏定居,慢慢的重新將手治好,積累名望,又傳授那孩子醫術。


    等他過世時,皮家在當地,也算是置產發家,算是方圓十裏有名的大夫了。又積累了兩三代,有一支就分家到了三河渡。隻不過很快就到了北宋末年,金軍打到長江邊上。


    那皮家人看情況不妙,怕金軍渡江,就拿出錢挖了地道,修建地下室,想要逃到地下躲藏。


    誰知金軍渡江受阻,黃天蕩一戰,完顏宗弼倉皇而逃。地道也隻修到一半,地下也隻修出了一間石室。


    皮家人也暫時得到喘息機會。又繼續在黃梁一帶行醫,直到過了幾十年,蒙古人南下,皮家人再往南逃。


    卻將地下的事給忘了,也沒有家人到地下去避險……


    按上麵的記載,皮家人在修建地道時,死過幾個工人,想來就是那些人骨的來曆吧。


    隻是無法說明為什麽有鍋碗瓢盆,絕不是蔣慶光帶下去的就是了,但現在蔣慶光也死了,這也成了謎了。


    一想也是,許多事也不會都有答案,或許是哪個家夥把鍋碗瓢盆從天坑那扔下去的。


    “皮門挖地道為了避災,這可以說得過去,可那機關皮門的人怎麽會做?”


    “八大門中排第一的驚門,都是精通風水堪輿的算命先生,風水先生,當時驚門有人在黃梁。可能是皮門找到驚門的人蓋的。”


    熊操的推斷差不了多少,王博又翻著資料,找到上麵說是南下逃難時,有人躲進了深山裏。這深山會不會就是筆架山?之後皮門的人就留在了天王村裏,又過了數百年,弄了那供奉孫十難的神龕,將那秘本藏在神龕後?


    想著村裏也沒姓皮的人,那會不會是改了姓?曆史上為了避禍,避仇等等原因改姓的事並不少見。


    而那一頁則是被人帶到了地道裏,藏在了機關中?或許不止這一頁吧。還有別的,也都藏在地道裏了。


    王博不禁感歎皮門當時的財力,那可是北宋,能挖數公裏長的地道,那可說是富甲一方了。


    皮門都是遊醫,可這一支,卻不能算是遊醫了,在黃梁也行醫數代,算是岐黃世家了。


    翻著剩下的資料,上麵也隻記錄到皮家逃難南下,後來到了全州,就再無記錄了。


    跑到廣西去了嗎?再往南就是桂林了。要不問問白老三,讓他找找全州那邊關於皮門的資料。說不定,還能聯係上這支皮門的後人。或者還能找到秘本的全書。


    “這些櫃子裏都是八大門的資料?”


    “有一部分是,老祖一直在收集相關資料,他想整理出來,光複池門。”


    “哼,”王博不以為然,八大門裏前四門還罷了,後四門那都是些什麽玩意兒,“剩下的呢?”


    “有些是關於仇家的資料,有些是賬本……老祖經營賭場,在澳門也有賭廳,除了電腦記錄,他每年都讓我們找會計師,把賬本打印一份,又再用手抄寫一份。”


    多此一舉吧?打印備份就好了,還拿手掃?瞧著這一排過去七八個櫃子,光抽屜就數百個,王博雖然有興趣,也不急於一時。


    熊操卻問道:“王大夫是擔心這些錢來路不正拿著燙手吧?”


    “不是嗎?你把池鎮石全家殺了,是不是也想著把我也殺了,好獨吞這十億?”


    王博斜著眼看他,要熊操敢說是,他就先下手為強。


    “那可不敢,我不是那姓黑的,”熊操躊躇了會兒說,“池鎮石不是我殺的……”


    靠!這還想洗白?不是你殺的是誰殺的?


    “老祖是有遺言讓我殺了池鎮石一家,可是你看池照熙我也沒下手,我就是在想,王大夫是醫生,醫者仁心,或許會有顧慮。我那天過去池家賭場時,池鎮石還活著,賭場裏被人撒了汽油,我也不敢開槍,就用刀將池鎮石捅死了。然後我才發現他那兩個兒子也死在裏麵,正當我準備離開時,有人把火點燃了……”


    “你倒會說,可我相信嗎?”


    王博點了根煙,想著熊操是不是在騙他,好讓他繼承做這池門老祖。


    “我也沒必要騙你,你隻要繼承老祖的位子,你之後想怎麽處置我都是你的事,殺了我,或者把我交給警察,都隨你的便。”


    熊操苦笑道:“我這條命是老祖救下來的,他的遺願我完成後,就算馬上去死也沒什麽。”


    這家夥倒有個好處,就是忠心。


    王博想著手指外麵的黑西裝:“老頭在別墅裏安排多少保鏢?”


    “安保人員一共十二人,分兩班,守著金庫的有四人,都是老祖親手調教過的,信得過的……”


    說這話想到小黑,熊操就氣餒。


    “你說老祖在澳門也有賭廳?”


    “對,在新壕酒店裏。”熊操怕王博不懂其中的意義,還多解釋了兩句,“在澳門一張貴賓廳賭台每天能賺十幾萬澳幣,在澳門一共有一千多張賭台……”


    “你扯淡吧?那一年多少錢?”


    “一年一共兩百多億,整個博彩業一年的毛收入是兩千五百多億澳幣。”


    王博愣了下,這也太賺了吧?


    “老祖在澳門一共有兩個貴賓廳,共二十張賭台。”


    “那一年下來不是能賺三十多億?”


    “差不多吧,但老祖還要分給一些股東,剩下一年大約就隻有十億。這是澳門幣,匯率是八點五,再加上別的地方的投資損失一類的,去年的利潤還有三億。”


    “別的投資?”


    “老祖前年買了一艘賭船,現在還停在釜山外麵的公海。最賺錢的時候,這艘賭船每天營業額高達六百萬。後來由於國內的一些關係,現在光是支付船員的工資,每個月都要消耗幾十萬。還不說一些別的開銷。”


    熊操一步步的把王博的興趣提了起來。


    “想必除了你這個保鏢,老祖還有別的手下吧?會計師、律師?”


    “等王大夫決定接收老祖的遺產,我就會把他們找過來。”


    王博笑笑,目光一寒:“你說池鎮石的賭場不是你燒的,你把證據找出來交給我,我就答應你。”


    熊操渾身一震,抱拳道:“我會找到凶手的。”


    王博打算在金庫裏再找找資料,或許還能找到些有用的東西。可手機很快就響了,他一看是淩雪的號碼,略感意外。


    “王哥,陳迅他爸的風濕犯了,你要不過來一趟?”


    “陳迅?就那位新三板的董事長?他爸我記得是風濕吧?”


    “對,你在青河吧?能過來嗎?”


    “我在鬆江,你把地址發給我吧。”


    正愁找不到人試那神仙正氣湯,送上門來的,可不能放過了。天王村患風濕的不多,三河渡倒有一些,可症狀都不嚴重。


    上次遇到陳迅和淩雪時,陳迅說他爸是老風濕了,估計症狀很嚴重。


    臨走前還叫熊操最好抓緊找到凶手,熊操自然拍胸口保證。


    王博開車離開這別墅區,還特意看了幾眼別的別墅,停在外麵的車不是勞斯萊斯,就是賓利,不由得想,這能住進來的都是數十億身家以上的了。


    等開到陳迅家的小區,同樣是別墅區,差距就出現了。這裏還有一些四五十萬的中高檔的轎車。


    就是別墅,也不是獨幢的,而是聯排別墅,之間幾乎沒有空隙。


    王博看淩雪在等著,把車停好走上去,她就說:“我堅持叫你來的,陳迅已經找了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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