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搬到村裏去了,王博沒讓她住筆架山上,她似乎也知道要避嫌,同時讓王博安心,要不她這種身手性格,靠近徐姝麗徐美君住著,王博哪能安心治病。


    她跟池然不同,對村裏的環境一點沒新鮮感,按她的說法就是,她在農村住過。


    是在蓮台寺的時候嗎?王博百度了,蓮台寺在鬆江和坤山中間,名氣不大,位於深山老林之中,附近的村子就百八十口人。


    “你說你能治糖尿病,希望你不要騙我,要不然我會十倍奉還。”


    “要殺我全家嗎?”王博嘴角一抽,“好啦,糖尿病在古代叫消渴症,但按消渴症的症狀,糖尿病也不完全就是消渴症……”


    “什麽亂七八糟的?”何心瞪大了眼,哪怕是瞪大了,她的眼睛依舊很小。像是眯成一條線,看人時,很有種把人看穿的感覺。


    “我師父曾說他在日本找到過一種古方,能治消渴症,我打算按那個方子來給你試試。”


    “能有用嗎?”何心一聽到試試,心就一涼。


    還是沒把握啊,要是有把握,就不用試了,說得倒是天花亂墜,就是不想還錢罷了。


    “多半管用,不能根治,也能讓你不再依靠胰島素。”


    何心手上握著胰島素的注射器,每天餐前都需要提前注射,才能不給消化係統增加負擔。哪怕是以她的身體,再強健,也強健不到內髒上。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何心沒有再出言威脅,她像個老頭一樣的背著雙手走了。


    她住的地方就是池然最早的房間,位於趙山虎小洋樓的三樓,旁邊徐姝麗那棟,還是被拿來做教室。


    樓下就是廚房,而教師住的地方,早就新蓋了一棟小樓。


    王博拿著她給的病曆,1型糖尿病,來自父親方麵的遺傳。由於是被何家收養,父親又是早早就過世了,祖父那一輩也幾乎斷了親戚。也拿不到更遠的遺傳病史。至於母親那邊,她的母親早早就失蹤了。


    大約是在十六歲那年發病的,幸好發育期過了一半了。女生又發育早,不會影響到身體成長。但有些方麵還是有影響的,像是何心異常寬大的骨架。


    要是發病再早一些,發育就要大幅度推遲。王博曾經見過病曆,有十來歲發病的孩童,到二十多歲,還依舊不到一米六。而父母雙方都是超過一米七的身高。


    大部分都是用藥的關係,注射胰島素造成的發育遲緩。


    上麵還有她的一些生理指標,最近一次身體檢查是在一周前,那就沒有必要再讓她去做什麽測試了。隻需要讓她再測測血糖就行……


    “老王!”


    白老三探頭探腦的跑過來:“你不問那何姑娘投資的事?”


    “怎麽了?”


    “鄭連城知道池然出事了,在滿世界打聽呢,他不敢給你打電話,找到我姐去了,旁敲側擊地問池然死了,是不是他要退出了?”


    王博心知肚明,合資公司要退一個人出去,還是一億五千萬的投資額度,那招商上不說,就是宣傳上也要打個折扣,股份也要重新安排,比例要再做調整。


    “她不知跑哪兒去了,我見她再問吧。”


    一個月的限期,或許她在想著是不是要等一個月後,看那一億七千萬能不能拿回來,再考慮投資的事?


    “你也真是的,就該在那時候找個機會幹掉她。你加曖茶還收拾不了一個娘們兒?”


    “靠,她是一般的娘們兒嗎?你一個廣西人說話不要帶兒化音好不好?”


    王博白他一眼,就往山裏走:“我得去找從日本帶回來的方子,裏麵可能有治糖尿病的。”


    “你連能不能治都不知道,就告訴她能治?”白老三快步跟上,“你這是玩的緩兵之計?”


    “要不怎麽辦?”王博低聲說,“那個何心別看年紀小,不好糊弄的。又不能讓淩雪再玩美人計,人家有防備了。”


    “那也不一定,要萬一她喜歡女人呢?我告訴你,上次我在會所,就叫了兩個商務模特過來磨豆腐,可有意思了。下次……喂!”


    王博騎上小電驢就跑了,白老三看他開得快,就喊:“小心翻車啊。”


    翻你妹的車啊,王博迎著風,想這天轉暖和了,一個月後神仙草也長好能割了,又快到清明了,要不去一趟臨安看看父母。


    於瞎子說的是一年能見一次,按他們這些算命的說法,指的是舊曆年吧。


    把車靠著猛禽停下,就往山上走,走一半,他就又轉過身,看了眼下麵的車,想著要不要給徐姝麗也買輛車。


    她駕照到手了,總不能在有事的時候,老讓她坐班車吧?


    “你姐呢?”一進屋,就看徐美君在那杵著,跟個凹凸有致的電線杆一樣。


    “我姐?我姐在裏麵呢,幹嘛?姐夫,這才九點,你大白天不要跟我姐上床,這樣影響不好,我姐多少也是個幹部。”


    “滾蛋,你滿腦子都是些什麽?”王博把病曆就隨手一扔,徐美君跟著他進廚房說,“我姐說了,那些東西,我早晚都要懂的,三哥也是為我好。”


    王博一口豆漿噴在地上:“老三那是為你好?那都是他的珍藏好吧?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看那種東西幹什麽?你姐幫你刪了嗎?”


    “都刪了。”徐美君還有點不舍,“我不是沒怎麽上學嗎?得學習生理衛生。”


    “你還想留下來?”王博扔抹布給她,讓她擦地上的豆漿,“就是想學,那也得是正經的課本,再說了,你學針灸學醫,還不了解人體構造?”


    “那也不如那上麵詳細,要不姐夫給我當個模特?讓我親眼看看?”


    徐美君俏皮的把腦袋抬起來,沒大沒小地笑著:“上次沒看仔細。”


    “你姐會殺人的,”王博把杯子放好,“我去診室查些資料,中午你就自己解決吧。對了,你不管那些減肥的了?”


    “現在柳香蘭帶隊,她們都聽柳香蘭的,她減肥的效果好嘛,我把她豎成了典型。”


    什麽鬼啊!柳香蘭這馬上就要做人工了,等懷上了,還能帶她們減肥?算了,那些人能堅持這麽長時間就算不錯了,還指望她們能一直保持下去?


    “姝麗!”王博走進診室,想跟徐姝麗提買車的事,就看她眼睛盯著筆記本電腦,上去一瞧,她就紅著臉把電腦一合。


    “看什麽呢?”王博心生狐疑,看電腦被她壓在身下,硬把她抱開,一掀開就睜大了眼。


    “你還拷到筆記本裏了?”王博瞧著上麵的畫麵,那可不是白老三平板裏的東西嗎?


    “我……我就是看個新奇,哎呀,不看了,你也不許笑話我。”


    徐姝麗難得的像個小女孩一樣的撒嬌,王博就樂了:“看看也沒什麽,你又不是美君,下次我們一塊看……”


    “誰跟你看啊,煩死人了。”徐姝麗跺跺腳就落荒而逃。


    王博打開文件夾一看,嗬,還十幾部呢,好幾位老師的名字他都沒見過。


    “別跑啊,姝麗,跟你說個事。”


    王博追她到房裏,瞧她在整理換洗衣服,就倚著門說:“你不是有駕照了嗎?我打算給你買輛車。你喜歡兩廂還是三廂的?”


    “你看著辦吧,”徐姝麗一聽是正事,倒鬆了口氣,就怕王博借題發揮,把她給折騰了,“我也想練練手,你那輛車太大了。”


    “也是,我看買輛兩廂就挺好,晚上送你回市裏,順便去車市看看。”


    “晚上也開門嗎?”


    “4s那幫孫子,隻要有錢賺,半夜都能讓他開門。”


    王博說得徐姝麗都笑了,又馬上板起臉,不假顏色地整理衣物。天轉暖和,不能再帶厚衣服了,羽絨服都要換成小披肩,毛衣也都得換了。


    王博又跟她說了幾句,才回診室,將從日本帶回來的方子都翻出來,還有老頭子留下的那本書,以及以前老頭子的一些驗方。


    這一翻,翻到吃中飯才算告一段落,徐美君過來叫他吃飯。


    “你說那何心的病你能不能治?”


    “正常情況是治不了的,糖尿病可是世界難題,但也有奇跡發生,不過多半是2型。長期打胰島素的話,傷害胰腺,很難再救回來了。”


    “那你不是騙她嗎?她不會報複吧?”


    誰都在擔心何心報複,王博笑道:“你們就放心吧,治不了,也能讓她的病情大為緩解。”


    “姐夫,能以形補形嗎?”


    徐美君突然這麽一問,王博就愣住了:“你讓她吃胰腺?”


    “我聽三哥說,廣西那裏有些地方醃臘肉,還會醃胰腺做成臘味,吃起來也很好吃的。”


    王博也在桂林吃過,被她一提,卻是哭笑不得。


    “以形補形有它的道理,但要是什麽地方都能補,那還要用藥做什麽?弱智吃豬腦不行,吃猴腦不行,吃人腦不就補好了?腿斷了還用打什麽石膏上什麽夾板,吃豬腳不就好了?以形補形隻是補充,不是主要方麵。”


    徐美君噢了聲低下頭扒飯。


    王博吃過飯就回診室繼續查資料,直到下午四點,才終於找到一個方子。


    “老頭子上麵寫了《醫學衷中參西錄》的一個故事,說是張錫純有個老鄉患了消渴症,後來找了十幾位名醫都沒辦法,找到張錫純。一把脈,脈象極細,張錫純就給他開了個方子。生山藥一兩,生黃芪五錢,知母六錢,葛根錢半,五味子三錢,天花粉三錢,生雞內金二錢,野台參四錢。回家後那老鄉服用七八日後,口渴日減,回來再找張錫純。張錫純讓他再加茱萸五錢,連服十日病就好了……”


    王博說著想那張錫純是近代名醫,但他用的方子是治消渴症的,消渴症和糖尿病還是有區別。


    接著看下去,就見老頭子說:“要治1型糖尿病,要在其中加入神仙草的草芯一兩,草根十克,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一碗趁熱服下。此時,也不能完全根治,要看病人的身體狀況,再大部分的血糖指標會大幅度下降,十有一二能完全根治。”


    還是要用神仙草啊!


    用量這麽大,王博有點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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