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文杉瞧著躺在床上,享受著一位粗壯老婦的腳底板在進行泰式按摩的池然。


    他認為就算是泰式,也得找個如花似玉,年輕貌美的技師吧?


    “就這些?”


    滑著饒文杉的手機,照片是拍得不錯,可有個屁用啊,廠房是普通的廠房,設備是普通的設備,跟一般藥廠的包裝車間沒什麽區別。


    咦?就隻有包裝車間?沒有配料、混料、機器操作、計量車間?


    就算規模不夠大,好幾種操作混在一個車間裏,那也沒看到設備啊。


    難不成是王博配好了之後,再送過來的?那天在筆架山,天太黑,光顧著收拾赤鏈蛇和金蛇,也沒留意,要不再摸過去看看?


    “我聽到件事,王博要把秘方送到藥廠保管。”


    “這麽重要的事怎麽不先說?”


    池然冷眼一掃,饒文杉就打了個哆嗦:“然少,你看要不要我找些人,去把秘方偷到手?”


    “就憑你?”


    不是池然看不起饒文杉,饒文杉要是塊料,饒星海眼也沒瞎,早就提拔他到集團核心了。哪還讓他在下麵負責超市?


    說是超市,也就是便利店,比起大超市差遠了。


    “那,那然少說怎麽辦吧?”


    “你認識那藥廠的人嗎?”


    不認識也得說認識了,饒文杉忙說認識,池然就說:“你約個管理層,收買他……”


    池然看饒文杉還一臉茫然,真他媽的弱智啊,這做事還要一點點教?


    “你讓他把秘方弄出來,弄不出來,把秘方藏在什麽地方告訴你,你再去想辦法!我草,你腦子裏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明白,明白了。”


    饒文杉擦了把汗,他不是什麽都不懂,隻是不問清楚,回頭池然又找他麻煩,這算什麽?


    “你大伯的手怎樣了?”


    “已經能活動自如了……”


    “什麽?!”池然大驚,這他媽是異體移植,不是脫臼,就是骨折,也沒那麽快的吧?


    王博醫術精湛到這種地步了?


    “是真的,我早上還去了一趟醫院,大伯已經能用那隻手吃飯了。”


    別說池然,就是那主治醫師都嘖嘖稱奇,說是從沒見過。


    “等按完了,我跟你去一趟醫院。大點力!”


    饒文杉瞧了眼那拿著兩條象腿在踩的老婦,這還大點力,要是我背都斷了。


    ……


    王博站在審訊室外,瞟了眼被關在裏麵的白蛇,這倒還真是白,也難得一見啊,劉浩鼎手下的白人。年紀還不小了,都快五十了吧?


    “池然送過來時,還把劉春妹和魏長生的遺體也送來了。白蛇一直在金陵追著他們,最終他們不幸死在了白蛇手下。”


    說話的警官是特警隊的,在村裏看見鷹組中了霸王舉鼎後的醜態,特別佩服王博。


    “這也是命。”


    王博想這二人,一個五寒沉體一個五火交旺,本來沒幾年活的了,他好不容易幫他們治好,結果還死在了白蛇手裏。


    “問出什麽來了嗎?”


    “也沒什麽,劉浩鼎的組織都完了。要問的就是他們手裏的一些案子。”


    王博點點頭,出來就看那特警隊的指揮官站在外麵。


    “王大夫,跟你商量個事,上次的藥還有嗎?”


    “你有需求?”王博看他三十出頭,身強力壯,難不成都是假像,實際上很虛?


    “我是想要能備些那種藥,我們要再遇上這種事,那就方便多了。”


    “沒了。”


    王博才不想交出霸王舉鼎。


    開車回去天有點暗了,到筆架山,就聞到一股香味,徐姝麗在那炒臘肉。她讓人買了些芹菜,還煮了幾個鹹鴨蛋。


    徐美君也沒幫她忙,在屋裏紮南瓜。這南瓜換了個新的,紮得比原來還順手。


    “喏,一盒銀針,答應你的,你試試吧。”


    王博在金陵買了幾盒銀針,想要找人訂些好貨,那邊排太滿了,先訂著也要再等半年。


    “不是滿記的?”


    白老三走出來,拿過盒子一看就說,“都怪這兩天炒作什麽工匠精神,滿記那邊都忙不過來了。”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下午,錯過一場大戲了。”


    白老三拿著根黃瓜,一咬就啃掉一截:“劉浩鼎的人都被你幹掉了,我都沒幫上忙。”


    “你一個男的啃黃瓜幹什麽?”


    “從學校那邊順的。”


    “那都是柳香蘭的。”


    白老三瞬間石化,慢慢地把黃瓜放在一邊。


    “我說你就信?”


    “靠,嚇死我了。”


    王博看徐美君默默的抱起銀針就跑進屋關上門,就靠在沙發上說:“池符的孫子池然跑金陵來了,跟我見了麵,東扯西拉的亂聊些沒營養的東西,後來又讓饒文杉跑藥廠去拍照,我看他盯上解酒靈丹了。”


    “池家嘛,原來也開發了幾種新藥,主要還是做中成藥,但出了幾次事後,元氣大傷,就靠池符在撐著了。不過那老家夥也熬不了兩年了。”


    白老三沒怎麽看得上池家。


    王博也覺得馮思加有點大驚小怪了,池然就算身手好,又是池符的獨孫,那又怎麽了?池符救的人再多,做過再長時間的保健局副ju長,也就是個中醫而已。


    他又快不行了,也沒什麽利用價值了。


    “中藥嘛,三大類,我和東城包括七家裏的,都算是做中藥材,池家是做中成藥的,還有就是做飲片的。大家有來有往,也不算什麽交情。”


    王博知道他的意思,中藥材是中藥飲片的原材料,中藥飲片是中成藥的原材料,這就算跟池家打交道,還隔著一層。


    中藥材商和中成藥的藥廠,不會有太深的交情。


    就是現在許多中藥材商也做中藥飲片,但白家沒有。就是醫院,也要遵守《醫院中藥飲片管理規範》,條文很繁瑣。


    “我準備把解酒靈丹的方子送去藥廠。”


    “池然估計會去藥廠偷方子。”


    “讓他來吧,偷了也沒用。”


    別人不知道,白老三還不知道?光有方子,沒藥材也沒用,最重要的藥就是神仙草。


    “吃飯了。”


    徐姝麗一喊,把菜端出來,白老三就食指大動:“要說做菜還是嫂子好,要以後王博他破產了,你們倆還能開個熱炒店,準能翻身。”


    “靠,咒我呢?”


    白老三哈哈一笑,端起碗就夾了一大塊臘肉,大口嚼了起來。


    吃過飯,他就走了,還要找技術員開會。


    王博讓徐美君先去洗澡,他得先去後麵看看神仙草。


    這一批種得稍遠一些,原來靠著房子的那片地,地力還沒恢複。


    但也就隔著原來的地十幾米,沒多久就走到了,看蓋著塑料布的神仙草,好像勢頭比第一次種的時候要好,長得也要快。


    “就你們最值錢了。”


    王博滿意的往回走。


    “姐夫!”


    徐美君在衛生間大喊,王博心想,難不成又出事了?上次她就強迫我給他看,這次又想引誘我……不對啊,美君是個單純的孩子。


    “怎麽了?”


    隔著門王博大聲問,徐美君馬上回說:“剛才好像有人在外麵!”


    徐姝麗也跑出來了:“有人嗎?是你姐夫嗎?”


    “不是啊,我剛才不在這邊。”


    “我也在洗碗啊。”


    兩人對看了眼,徐姝麗就喊:“會不會是鬧鬼了?”


    “哪來的鬼,要有鬼也是色鬼!”


    王博琢磨著是不是村裏的青壯,這有覬覦徐美君美色,就想過來扒著浴室的窗戶偷看?


    以己度人,以前小時候王博也做過這種事。


    這色字當頭雖然是把刀,可那團火上來了,挨刀也心甘情願。


    “你洗完了嗎?洗完就先出來吧?”


    “還沒呢,才擦了沐浴露。”


    “趕緊衝幹了。姝麗,我去周圍看看。”


    “小心點。”


    徐姝麗還老想著鬧鬼,王博卻篤定是村裏的流氓。


    這色膽包天,跑到筆架山來撒野了?抓了非得扒層皮不可。


    繞著屋子走了一圈,也沒發現人,這是不是徐美君一叫,他就跑下山了?


    “沒找著?”


    “沒。”


    王博把手機一放就說:“村裏的青壯留了一批,我看都是些流氓胚子,在城裏學壞了。回了村裏也不安生,我明天讓鍾林收拾他們。”


    “不是人,是鬼吧?”


    徐姝麗連碗都不洗了,挨著王博坐著。她想著一些村裏的傳聞就毛骨悚然。


    “都什麽年代了,還鬼呢?”


    王博取笑她一句,臉就青了,就看窗外一個青麵獠牙披頭散發的影子杵在那裏。


    徐姝麗順他眼睛看過去,馬上大叫一聲。


    “怎麽了?姐,怎麽了?”


    這把還在擦身子的徐美君也嚇懵了。


    王博拿起放在旁邊的燒火棍就衝出去:“誰在裝神弄鬼?小破孩子找死是吧?”


    他也就是嚇了一跳,馬上看清那是個鬼怪麵具,地上還有個影子,真鬼哪有影子?


    王博衝出去繞到窗戶那,鬼已經不見了。他又繞了兩圈,突然發現診室的門沒關緊。


    “躲這裏是吧?給老子出來!”


    一推開門,把燈一打開,他就臉色一變。


    幾個放著止血膏、養顏丹、解酒靈丹、霸王舉鼎的藥箱都打開著,裏麵的藥全都不見了。


    什麽鬼?什麽色鬼?媽的,是來偷藥的?


    他在診室和藥房找了找,確定人不在裏麵,就沉著臉想了一會兒,立刻拿出手機。


    “池然,你別躲了,我知道是你幹的,你人也沒走遠,要不出來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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