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姝麗在黨校門口焦急地等候著,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斜長。


    隻出一口氣,搓著手,後麵就走過來一個男人。


    “徐主任,這脫產學習要抓緊啊,咱們這課程可是專門為一線基層幹部設計的。講就的是理論結合實踐,進一步提高理論能力,工作能力。”


    男的大約四十上下,留著一撮胡須,看起來溫文儒雅,頗有學者風範。穿著棕色的昵子大衣,手裏還夾著一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費老師,你怎麽出來了?”


    “我看你急急忙忙的說要回村裏,家裏出事了?”


    費老師溫曖的關懷,要擱在別的學員心裏,一定曖洋洋地,偏是徐姝麗一點不為所動。


    “有些事吧,我跟周校長請了假了。”


    “哎,這正是學到關鍵的時候,有什麽事也要放一邊嘛,大禹治水還三過家門而不入呢。”


    “是真有事。急事。”


    費老師看勸不了她,見她縮脖子,就將大衣脫下,要給她披上。


    “天寒地凍的,人還沒來,你先披上,別著涼了。”


    徐姝麗連忙說:“不用了,車馬上就來了。”


    “這麽晚哪還有公交車?噢,是了,還有一趟十路車,但也是半個小時一趟了。我看,你還是明天再走吧?”


    說著話,一輛車開到旁邊,車門打開,王博探出半個身子:“姝麗,上車。”


    “哎,好。”


    費老師一看車標,就是一愣,賓利?


    “馮哥!曖茶。”


    徐姝麗縮到車裏,就跟蘇曖茶擠在一起,王博坐在副駕駛,馮思加在開車。


    費老師正在吃驚,後麵又跟過來四輛寶馬x5,連車牌都是連號。


    “馮哥,走吧,先回村再說。”


    繞到市裏接了徐姝麗,王博才心下稍安,帶了四車人,都是荷槍實彈,是孫齊兒特意請她大哥特許派來幫王博的。


    現在整個金陵到黃梁青河一帶的警方都動了起來。


    外麵還看不出什麽,可到處都有設卡,警察隨時都會上車盤查,幾乎是按一等一的大案,抓通緝要犯的規格。


    連軍方都有了動作,說是那些劉浩鼎的人不聽勸告,那也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雖說之前有合作,暫時也都扔到一邊了,畢竟人走茶涼,劉浩鼎是一回事,他那些狠辣的手下又是一回事。


    “冷嗎?”


    蘇曖茶問徐姝麗,看她點頭,就將大衣給她披上:“那在校門口的男的是誰?”


    “費三思,教馬列的老師,原來是省裏經濟管理學院的副教授。”


    看王博一點也不在意,蘇曖茶就用腳踢他椅背:“喂,你聽見了嗎?有情敵了呢。”


    “就那個男的?都能做我爸了,姝麗能看上他?別開玩笑了。”


    徐姝麗噗嗤一笑,費三思年紀是大,可也沒到王清波那歲數啊。


    “你得小心點,中年男人最可怕。”


    “我知道。”


    徐姝麗不知為什麽想起了趙山虎,趙山虎也是個可怕的中年男人。


    “要不睡一會兒吧?”


    王博看回村還要兩個小時,就回頭說。


    “那我眯一會兒。”


    徐姝麗和蘇曖茶靠著睡著了,一番和睦,讓王博不禁感慨。


    “魏長生有消息了,他逃出了無想寺景區,帶著劉春妹到了市區,我讓人去接他了。”


    馮思加的手機就架在車上,隨時都有消息傳過來。


    “那些人呢?”


    “派出那邊的人找到了魏天衣和北歸的屍體,沒找到劉浩鼎的人。”


    王博點點頭,就閉上了眼。


    等車開到黃梁,又到警局前打了個轉,平頭開了輛帕薩特和兩輛縣局的車跟在後麵。


    “喏,那兩個國際刑警的資料。他們都不是我們國內的人,都是法籍華人。一個叫潘四秋,就是被你打傷了腦袋,還在縣醫院裏躺著的。一個叫蔡有油,就跟在後麵那個。他們在國內沒有執法權,說起來縣裏把你關到看守所,也沒必要。”


    想起看守所那老頭,王博心想還沒機會跟饒盡平說上話。


    要不倒想問問他,饒盡平那家中的一些事了。


    “國際刑警總部是在fa國吧?”


    “對,國際刑警這組織成員國之多,規模之大。”


    “我知道。”


    王博手指輕輕地扣在車窗上,後來又停了下來,怕打擾後麵徐姝麗和蘇曖茶休息。


    一路無話,開進村裏,張浩然和鍾林帶著些青壯已橫起樹幹攔在村外了。


    王博叫了幾聲,才將樹幹移開。


    “沒外人進村吧?”


    “沒。鎮上派出所的人在裏麵。”


    鍾林一臉的警覺,指著村裏說:“也沒跟柳香蘭他們說,怕嚇著她們。”


    “那行,你在這邊守著吧。曖茶。”


    蘇曖茶醒了,點點頭,下車跟後麵跟著的縣局的車打了個手勢。


    等開到趙山虎小洋樓那,王博才帶徐姝麗上樓,徐美君也沒回山裏,就住在樓中。


    “姐,你怎麽回來了。”


    徐美君還抱著個南瓜在紮針,王博有種要換成是個玩偶的話,那不成紮小人了?


    “有事就回來了,晚上我跟你睡。”


    “那太好了。”


    王博一瞧這都淩晨三點了,也睡不了多久。


    “你們睡吧,我下樓去守著。”


    馮思加在樓下抽煙,那蔡有油傲得很,臉還陰著,顯然要不是事情有了變化,他還想讓王博關在看守所裏。


    “我們一直在追蹤劉浩鼎的組織,他雖說是傭兵,但也是殺手,在南美幹了好些大案,被我們一路追緝。”


    “通緝就通緝別說追緝,好像是你們攆著他跑?”王博走下樓,正好聽見,就冷笑一聲,“他是為了向我報仇才跑來國內的。你們有本事,把他攔在國外啊。”


    蔡有油陰聲說:“我本來懷疑你跟他是一夥的,後來……”


    “別像個太監一樣說話,給我好好說!”


    “你他媽什麽意思?”


    “我倒要問你什麽意思?把我弄到看守所裏,你倒是能耐大了?”


    王博抓起煙灰缸就要動手,茅副局忙說:“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不要衝動。”


    “這筆賬我記著,別以為是國際刑警就了不得了。”


    也就是馮思加小武都在,要讓他單對單,他也沒把握,這蔡有油的腿功太了得了。


    “跟你通電話的是銀蛇,根據你們查到的消息,鷹狐二組九個人,加上蛇組四人,一共是十三人。其中除了被抓的黑蛇紅蛇,死了的青蛇,還有四條蛇。分別的是銀蛇、金蛇、白蛇和赤鏈蛇。”


    蔡有油冷著臉拿著打印出來的資料:“銀蛇是刑供專家,在他的折磨下,沒人能藏得住秘密,一個小時的拷打,連他奶奶有幾個情人都能交代。金蛇是專負責衝鋒陷陣的,能手持雙槍在五十米內,彈無虛發。白蛇是殺手,能無聲無息的靠近人兩米之內。赤鏈蛇是提供各種不同的藥物,像是軍用的興奮劑,迷藥,毒藥的專家。蛇組是劉浩鼎的精銳,配備遠強於鷹狐二組。”


    “那鷹狐二組的資料呢?”


    “狐組隻有兩人,分別是雄狐和雌狐,是一對野鴛鴦。與白蛇一樣,都是殺手。負責斬首行動。能夠潛入到戒備森嚴的軍營之中,悄無聲息的將對方首腦斬殺,再全身而退。光是他倆手裏的人命就超過二十條。”


    “才二十條?”茅副局感覺不多啊。


    “都是首腦,二十條不少了。”


    馮思加提醒他一句,他才臉紅。


    “鷹組跟蛇組都是七人,但鷹組是一支特戰分隊,其中除了狙擊手,爆破手和醫護兵,剩下四人都是突擊手,相當於是海豹突擊隊的作戰班。戰績也極其顯赫,曾經在南美將一支上百人的反抗軍全部消滅,而且沒人受傷。”


    馮思加都吃了一驚。


    要知道這不是海豹突擊隊,是沒有海空軍支援的。


    十三個人,已經相當於一支不小的力量了,鬼知道他們還帶了什麽武器進來。


    蔡有油看向王博:“你會有什麽準備?”


    “這是霸王舉鼎,已經霧化了,村裏沒有霧化器,但馮哥說有無人機。”


    蔡有油和茅副局都是一驚。


    “沒那麽誇張,就是民用的大疆,我把無人機改裝過了,把原來裝攝像機的地方加裝了噴灑裝置。”


    王博從角落裏擺來一個箱子,裏麵都是改裝好的霧化了的霸王舉鼎。裝在了一個個小罐子裏。


    “小武!”


    馮思加一喊,小武就讓人從車裏搬下四台無人機。


    “隻要裝在上麵,就可以用手機操縱,把霸王舉鼎從空而下,灑在人的身上。”


    “吸入一口,人就會陷入迷幻之中。”


    王博將罐子打開,手一按在蔡有油的肩上,就將他脖子勒住。


    茅副局愣住了,這是做什麽?有仇不是先要放在一邊嗎?


    馮思加和小武也一起上去,扳住蔡有油的肩膀胳膊,把罐子放在他的嘴前。


    也就吸了一口,三人就鬆開手退開。


    就看蔡有油的眼睛瞬間變得無比渾濁,朝著茅副局深情款款的看過去,茅副局馬上汗毛倒豎:“你,你要幹什麽?”


    “你長得好美啊!”


    靠!茅副局撒退就跑向院子,蔡有油飛快的追上去。


    王博看玩大了,馬上和小武衝過去一棍子打翻蔡有油,將他綁在手壓井那。


    茅副局驚魂未定,還有點惱羞成怒:“王博,你不說不報仇的嗎?蔡有油他是國際刑警……”


    “你信他是國際刑警?刑他的鬼吧!”


    “可是資料我能查到。”


    “他編的假資料,”王博走上前,一把撕下蔡有油的衣服,就看他後背上紋著一頭狐狸,“他是雄狐。”


    雄狐?那那個躺在醫院裏的潘四秋不會是雌狐吧?可他不是男的嗎?


    “意外嗎?說不定去tai國做了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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