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蘭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睡過去了。


    雖然她長得不錯,可寡婦一個,又天天幫著孤兒做菜,有點不修邊幅。也不到髒的地步,就是生活習慣很隨意。


    天熱的時候,她在洗菜,都咧著衣領,可讓不少村裏的少年都大飽眼福了。


    連王博少年時都看她目不轉睛,也不說別的了。從嫁人起都這樣,也不是這一兩天的事。


    瞧她打個翻身,胸都快掉出來了,王博上去幫她蓋好被子。


    人也不是鐵打的,老是靠著一股正氣,也不是辦法,等小武來了,把她送回黃梁,後來的事也交給小武去辦好了。


    等了快兩個小時也沒見小武,打電話才知道入城的路堵上了。


    “還要一個鍾。”


    “那我得加鍾了。”


    鍾點房隻開了兩個小時,王博推門準備去前台,就看一個人在走廊裏站著,他心頭一凜。


    “先把房開在這裏,你們帶人去盯著對麵那棟酒店,那劉浩鼎就在對麵酒店裏。”


    王博一愣,饒盡平帶人過來這裏,是為了劉浩鼎,而劉浩鼎就那麽巧住在對麵?


    他回房裏拿起個棒球帽,又走出去,拉下帽沿進了電梯。路過饒盡平那間房時,往裏瞟了眼,二三十號人,不單拿著刀,還有槍。


    這下事情可就大發了,有得瞧了。


    “要加鍾?再加一個鍾還不如直接過夜了。”


    前台的女生指指樓上說:“你女朋友挺漂亮的啊。”


    “是挺漂亮,胸還大呢。”


    “嘻,那就加一個鍾?”


    前台女生也知道,什麽女朋友,說不定是哪裏找來的小姐呢。開鍾點房的百分之九十都是這種事。


    “還是給我開個過夜的吧,要交押金是吧?”


    “嗯,四百,那兩個鍾也算錢的啊。”


    “知道了。”


    王博又問起饒盡平那房:“那邊的開了幾間房?我出來時聽到他們那裏吵吵嚷嚷的,也不知多少人。”


    “開了三間,就在你斜對麵,來的時候還提著個大箱子,也不知裏麵有什麽,裝具屍體都能裝得下呢。”


    這女生還挺八卦的啊,王博咧嘴一笑,交了錢回電梯裏,又停下來,朝對麵的酒店走去。


    劉浩鼎這傭兵頭子還挺會享受,那是家五星級的大酒店,正門對著的噴泉都在噴著三米高的水柱,一旁的大石頭上還寫著名人的題詞。


    站在酒店外就能看到裏麵金碧輝煌,燈火通明。


    他來到前台猶豫了一會兒才摸出一個證件:“我是警察,你們這裏有沒有涉外人員?”


    “當然有,我們是涉外酒店。”


    “那就行了,我要查一個人,大約有一米九的個頭,身板很寬,眼睛是棕色的。”


    “我找找。”


    前台也沒看清王博的證件,但看他一身正氣,他說是警察那多半不會錯。


    “找到了,是位東南亞人,住在頂樓的套房。”


    王博又讓前台幫翻出監控,這下她可不幹了,要再看王博的證件,王博就說:“那算了吧,我上去找他就行了。”


    王博走向電梯,來到倒樓第二的樓層,在電梯外就等了幾分鍾,又坐電梯下去,徑直走出了酒店。


    他沒必要跟劉浩鼎火並,要做收漁人之利,得等饒家人動手。


    既然饒盡平來了,今晚劉浩鼎和饒盡平就要幹上了,何必一個人去行險。就算一年多過去了,他也沒把握能贏得了劉浩鼎。


    柳香蘭將被子踢到了床下,曖氣太高,她熱得扯開了衣服。


    王博回來時,她還沒醒,依然是春光乍泄的模樣,像顆熟透的水蜜桃,看得王博都搖頭。


    “你醒醒。”


    王博終於還是叫醒了她,要不她再亂扯一下,可不是乍泄,而是全都光了。


    “啊?!”


    柳香蘭一睜眼也發覺不對勁,一拉衣服,一臉不好意思地縮在床頭。手指慌張的扣著衣服,反倒是半天都扣不好。


    “趕緊扣好了,再等等我朋友就來了,把你送回黃梁。”


    “我好像做了夢,就剛剛。”


    “什麽夢?”


    柳香蘭先搖頭不說,看王博回頭,她才說:“我夢到你了。”


    “什麽怪夢?”


    “就那種夢,你夢裏把我摁在床上,把我弄得……”


    “行行行,別往下說了。”


    王博沒好氣的擺擺手,製止了她更深入的描述。


    這做不做夢跟睡多久沒關係,有人睡個十來分鍾,就能做個很長的夢。


    柳香蘭夾著腿好像意猶未盡,王博不知說她什麽好。


    先走到一邊通知馮思加,讓他帶些人來附近。又打給了白憶仙。


    “你的破事要我來收拾?你做什麽夢?”


    “仙姐……”


    “我還有事,等兩個小時後你再給我打電話。”


    “……是。”


    然後是九筒,讓她關店後就過來酒店,走過饒盡平他們的房間時小心一點。


    “師叔,開片了啊?”


    “你別問,把家夥都帶上。”


    “好嘞。”


    王博拿出打火機,用刀將霸王舉鼎的藥材給處理好,然後下樓借了個碗,就在房間裏配藥。


    好在這藥不用煎熬,隻需按比例將藥材磨成粉,再把粉配好,融合在一起就行了。


    柳香蘭在一邊看著:“你在做什麽?”


    “我在配你給我吃的藥。”


    “你還是動心了?想跟我……”


    “你別想歪了。”


    王博白她眼:“我是給別人用的。”


    柳香蘭咬著嘴唇,勾人的模樣,要換個人都把持不住。她還倒在床上,做出些撩人的姿勢,雙腿交疊,不停摩擦。


    “喂,我說你夠了啊,我不吃這套。”


    “哼,我就是癢嘛,蚊子多啊。”


    “靠!這麽冷的天,哪來的蚊子?”


    王博聽到拍門聲,過去一看是九筒來了,心裏鬆了口氣,把她放進來,看她提著一個手提箱。


    “你這幹什麽?逃荒啊?”


    “你不說把家夥帶上嗎?”


    “你這都什麽家夥?”


    拉鏈一拉,裏麵都是長短刀具,菜刀都有三把,砍肉的斬骨的還有切蔥的。


    “我是讓你帶上午時起那些,你師父留下來的藥,你帶這幹什麽?”


    “都怪師叔沒說清楚。”


    “還怪我頭上了?”


    王博瞪她眼,拿起旁邊剛喝光的烏龍茶飲料瓶,在瓶口處鑽了個小孔,又把瓶子裏的水擦幹淨了。


    再把那霸王舉鼎都倒下去,拿給九筒。


    “這藥很猛,對男人特別管用……”


    “師叔備著這種藥,是不大行了?”


    “你才不行。我是說等那些人打得不可開交,你就瞧瞧靠上去,用力一擠,把藥粉全都弄到他們身上。”


    九筒一驚:“師叔你好陰險啊!”


    “對敵人千萬不能有一絲仁慈,你知道那劉浩鼎手下有多少人命嗎?”


    光是地下醫院,那些患者和醫護人員,就少說五十人死在劉浩鼎手中。


    這事,也不方便跟九筒提,都過去那麽久了。


    “都聽你的,反正我師父說了,你是個陰人。”


    “呸!”


    讓九筒小心拿著飲料瓶,王博又把剩下的霸王舉鼎,倒進了一個塑料袋裏裝好了。


    沒辦法,隨身也沒帶別的東西能裝的,總不能把養顏丹或者止血膏給倒出來,把這藥裝進去吧?


    “你看什麽?”


    柳香蘭眼睛盯著王博裝的霸王舉鼎。


    “是我找周媽堂弟要的藥?”


    “是,你腦子不笨嘛。”


    “你是想拿來自己用?到底還是對我動了心思?又對著我沒法想?就想用藥後看著臉是別人的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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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太多了。”


    王博一看手機,小武到了,就讓他上來。


    “王哥,對麵那幾間房,門是掩著的,我聽到好像要幹仗。”


    “都是饒家的人,要幹別人,香蘭。”


    柳香蘭衣服是穿好了,走到小武麵前,還是讓人驚豔。


    “你送香蘭回黃梁,然後要時間來得及,你就來金陵,我有事要你辦。”


    “知道了。”


    小武一臉木訥的拉著柳香蘭下樓。


    “你是小武哥?”


    “嗯。”


    柳香蘭不吭聲了,小武在黃梁可是個名人。


    上車後,小武別了根煙,瞧著在連鎖酒店的電梯裏出來的人,一扭鑰匙,讓她把頭低下。特意選了輛老舊的桑塔納,就怕王博找他辦事。


    要是還開著原來的車,說不定會被人發現。


    “走吧。”


    等饒家的人走過街,他才踩下油門,送柳香蘭回黃梁去了。


    王博也看見了,他在樓上聽到開門聲,就走到窗前,目送著饒家人過街。


    “師叔,聽說那些人很難對付,饒家人多,你說誰會贏?”


    “兵貴精不貴多,這螞蟻多了也勝不了大象,一腳就踩死了。”


    “那你還說等什麽兩敗俱傷。”


    “螞蟻是殺不了大象,但能咬傷大象。”


    “扯吧?”


    王博笑笑,饒家的本錢很厚的,今晚不行,還有明晚,劉浩鼎總要脫層皮。


    “師叔,要不你來教我銀針渡劫吧,幫我認認穴位?”


    九筒眨著眼,將衣服一扯,露出肩帶:“我還沒學透呢。”


    靠,今天這鍾點房的風水有點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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