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諾斯險入了瘋狂,他就像一頭公狗一樣。


    “你敢拒絕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


    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讓馬諾斯愕然低頭,就看到床上都是血,他的腿上也都是血。


    再一抬頭,身前擺著一塊都是釘子的木板,自己原來是在朝著這塊木板發泄?木板上還有一塊肉,那是什麽?


    “啊!?”


    馬諾斯一下坐在地上,冷汗直流,隔了幾秒才一聲慘叫,抓起那塊肉,朝屋外跑去。


    砰!


    他沒跑出幾步就撞在了一塊門板上,立刻撞得鼻青臉腫,鼻梁也斷了,摔在地上,摔得尾椎都痛,可別一個地方更加痛。


    “你敢在礦泉水裏下迷藥?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卡卓爾還穿著沙麗一臉的清醒,冷冷地盯著一臉驚恐地馬諾斯:“你既然想下迷藥,我就給你下一種迷藥,能讓你如夢似幻,腦子裏想的就是你眼前看的。”


    “這,這是什麽迷藥,你快讓我出去!”


    “想出去?別作夢了。”


    卡卓爾坐在椅子上:“藥我倒是可以告訴你,那是一種草藥。”


    印du也一直在使用草藥,從古到今都是如此,卡卓爾帶著好幾種特別的草藥,想要用在治病上,可是今天都沒有發揮的地方。


    倒用在了馬諾斯的身上,讓這蠢貨以為是在她身上放縱,其實是在幹一塊木板。


    “求求你放了我,我要去接,接,啊!”


    馬諾斯回頭一看,手中的肉塊變成了一抓蟲,細小得跟螞蟻一樣,正沿著手臂往上爬。他不停的搖動手臂,那些蟲落在地上,爬地最地毯裏。


    “我,我到底是怎麽了?我,啊!”


    地毯裏的蟲又爬了出來,變成了甲蟲,個頭大了許多,還飛了起來,撲向馬諾斯的臉。


    他感覺蟲在噬咬著他的眼睛鼻子,又疼又癢,他伸出手指去摳。沒多久就將眼珠子摳了出來,眼眶變成了兩個大窟窿,眼前也黑成一片,什麽都看不見了。


    他又用指甲去抓鼻子,不顧斷掉的鼻梁骨,那癢勁比疼痛還讓他難以忍受。


    沒抓一會兒,鼻子也被他抓成了一片爛肉,接著他又去撓他的臉,臉頰上抓得血肉模糊,一條條的絲痕。


    卡卓爾就抱著胸,坐在椅子上,臉上掛著冷漠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出話劇。


    “啊!”


    馬諾斯開始抓脖子,那甲蟲咬到他脖子上了,癢癢也傳到了脖子上,他開始不停的抓著。


    他腦中竟然還在想,不該讓人把監控關掉,要不然現在應該有人來了。


    指甲穿破脖頸,又穿破了咽喉、聲帶,喉骨都能看到了,手指上也都是血,他開始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他隻想要讓那癢癢的感覺快些消失,要不然死了也好。


    馬諾斯瘋了似的衝進衛生室,取下花灑朝著頭頂,脖頸,喉頭不停的淋水,把熱水開到最大。


    請劍山莊為了讓每位醫生享受到最好的招待,所有的房間都是二十四小時供應熱水,而熱水能夠能止癢。


    “你是在飲鴆止渴,熱水隻能一時止癢,過後會加劇瘙癢。”


    卡卓爾聽著水聲,靠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


    馬諾斯何嚐不知道?他也是醫生。熱水止癢的效果很好,但也確實隻能瞬間讓癢感消失,特別是急性濕疹的一些皮炎。熱水燙洗能使毛細血管通透性增加,促進過敏物質大量釋放,導致滲出和糜爛加重,使病情惡化。


    可那實在太癢了,就算是會有更可怕的後果,他也顧不了了。


    淋著熱水,還拿著花灑朝著被摳爛的喉嚨對著,血一下就流得整個地板都是。


    馬諾斯顧不了許多,隻是……他感到生命在慢慢的消失,提著花灑的手也垂了下來。


    他整個人終於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水還在從花灑裏噴出,隻是由於花灑倒在地上,噴不到十厘米高就落了下來。


    漸漸的,馬諾斯的意識開始消失,他陷入了失血性休克。


    要不及時送醫的話,他這條命也保不住了。


    範杜克拉開門,看了眼在椅子上靠著的卡卓爾,走到衛生間一看,輕蔑地吐出一聲:“廢物!”


    “他隻會用下半身思考,江秦怎麽教出來的弟子?”


    “江秦是個賭棍,到處欠錢,有人幫他還錢,他就欠人家一個人情,馬諾斯家裏幫他還過錢,他才收下馬諾斯。”


    範杜克走到窗前,手指往百葉窗上一撥,看王博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倒沉得住氣。”


    卡卓爾打開電視櫃,拿出一瓶紅酒,倒了一杯搖晃酒杯說:“你讓我試探他,想要拉攏他,他好像並不吃這套,或者,他並不喜歡女人。”


    “是你自作主張,我那時候都還沒想起來他是誰。”


    範杜克搶過酒杯放在飄窗上:“你對男人有癮,但在醫技會期間,你必須忍住。”


    “我忍著呢。”


    卡卓爾又抓回酒杯,一口就喝掉半杯:“馬諾斯呢,你怎麽處理?”


    “一個腦袋長在下麵的蠢貨,江秦也未必在意,放心吧,我會讓人把房間收拾幹淨……”


    範杜克頓了頓,提醒說:“你那藥少用,你無法控製對象,隻能讓人產生幻覺。要是在幻覺裏他把你當成攻擊對象,你也吃不消。”


    “我練過卡拉裏帕亞特。”


    “有個屁用。”


    範杜克拉開門,叫過帶來的親信。


    就看那個人拖著口行李箱進來,腰後插著一柄造型奇特的彎刀,鋒利無比。


    他快速的將馬諾斯分成一塊塊,一些部分直接扔進馬桶裏衝掉,一些部分裝進了行李箱。


    卡卓爾看得犯惡心,她是內科醫生,不是外科,見血的時候不多。


    “床單你自己換吧。”


    十分鍾,那人就拖著行李箱走了,這種事,他好像做得司空見慣。


    卡卓爾躺在床上,這種單人木板床,就是鋪了床墊,也讓她睡得不自在。腦子裏想著王博,嘴角溢出一抹魅笑,抱著枕頭睡了過去。


    哪怕馬諾斯死在房裏,她還是做了個好夢。快活得不得了。


    到了早上一出來,就看王博翻著一本線裝書,癱在躺椅上。


    “你不過去嗎?”


    “你是蠢還是傻?”


    卡卓爾脖子都漲紅了:“你罵我幹什麽?”


    “我治好了三個病人,呼吸內科加消化內科,我有必要再過去嗎?我的評分夠了。”


    這也對,剩下隻有外科和心理科的病人,看樣子王博並不打算去外科的院子。


    “去看看,風景也不錯,當觀光吧。”


    “你們外國人才把園林當觀光,我看得多了。”


    王博死活不想起身,賴在躺椅裏,翻著小書,連眼睛都不瞥卡卓爾一下。


    江秦急衝衝地跑過來:“王博,你看見馬諾斯了嗎?”


    “他不該過去院子裏了嗎?”


    “沒見人。”


    “找我也沒用。”


    江秦抱了下棉襖:“卡卓爾醫生,你還想繼續多撈分數,趕緊去內科院子吧,還有幾位病人沒治好,昨晚又請來了兩位病人。”


    王博這才放下書:“又有新病人?”


    “對,臨時送過來的,範杜克說是加分題。”


    卡卓爾忙說:“走吧,王博,我們去看看。”


    “我去了,你還想撈分嗎?你自己去吧。”


    怎麽都叫不動王博,卡卓爾眼中閃過一抹煞氣,最終還是一個人走了。


    江秦這才說:“你和馬諾斯有間隙,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一個大活人,我怎麽動手腳才能把他變沒?你這話說得好沒道理。”


    江秦一噎,問題是他看過監控了,有一段監控消失了,恰好是馬諾斯離開監控室的時候。


    但他也不相信王博能把馬諾斯搞得人間蒸發。可要不是他,那會是誰?


    “江老師,一直把屁股晾著不大好看吧?”


    王博忍不住說了,江秦哼哼兩聲,拄著拐杖走了。


    有趣,是誰把馬諾斯幹掉的?


    王博摸出手機,發了條微信,謝京花幾秒後就打過來了。


    “昨晚有人坐快艇上岸,我讓九筒盯著。”


    “現在人呢?人去了七裏洲,我把視頻傳給你。”


    王博點開視頻,就看九筒扶著膝蓋在那狂吐,地上插著把鏟子,是她剛挖開的,一個行李箱也被打開了,裏麵都是些碎骨頭爛肉,要不是看到一個頭骨,根本不知道是人。


    “先拿回去做dna再說吧,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嗯?”


    “饒光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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