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有劫數?還劫數難逃?王博摸著酒杯,在想他人在日本能有什麽事?


    看於瞎子說到謝京花欲言又止,王博也沒問下去,倒問起了小師妹。上次算命,四人都來了。手相看過,八字給過,連麵相都被摸過。


    “你小師妹福星高照,雖遠離鬧市,卻也無虞,加上她身手卓絕,遇上些蛇蟲鼠蚊,猛虎凶獸,也不在話下。”


    王博還好,蘇曖茶都眼睛睜大了。王博還有個這麽厲害的小師妹?能幹掉老虎?


    “我也能幹老虎,青龍伏白虎……”


    蘇曖茶羞惱地瞪他,怎麽又提起來了?


    於瞎子哈哈地笑,一盤醋魚,吃得滿嘴都是。


    “你那小徒弟呢?”王博記得上回來,於瞎子還有個十四歲的小徒弟在幫他,畢竟眼瞎子,很多事都不方便。


    “我讓他去雲遊了,在外多磨練,比在我身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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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小就雲遊?別到外麵花花世界,讓老婆子給騙了,到時連條褲子都不剩下。”


    王博笑著讓服務員過來多來兩碗熱湯,這家店連湯都不賣大碗的,一盅一盅地賣。


    山中寒風起,入骨刺如霜,虎丘是舒服,十一月還是微涼秋爽,可等到再過一個多月,那就不成了。


    於瞎子人老骨頭脆,在寺裏住著,也不方便,王博建議他到蘇州市裏住,給他找兩個保姆。


    “絕對胸大體香,你不愛聞香味嗎?還讓她們天天穿旗袍!”


    於瞎子嗬嗬地笑了幾聲:“算了吧,我還熬得過這個冬天,就是明天夏天反而不好說了。”


    “怎麽說?”


    “我算過了,明夏就是我的壽限,你和你師父都救不了我。”


    王博一怔,看他一口將湯喝完,拄著拐杖往回走。


    “皓天舒白日,靈景耀神州。列宅紫宮裏,飛宇若雲浮。峨峨高門內,藹藹皆王侯。自非攀龍客,何為欻來遊。被褐出閶闔,高步追許由。振衣千仞岡,濯足萬裏流。”


    瞧著他背影消失在人遊中,好些遊客還錯愕地看向他,蘇曖茶喃喃道:“他還挺灑脫的。”


    “信他的話?自古算命者不算自己,算自己也算不準。”


    王博握緊了下酒杯,蘇曖茶移眸看他:“你師父呢?還有一個多月,他說劫數難逃,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不是不信他說的嗎?”


    “信總比不信好吧?”


    “那說你白虎……”


    “你不要鬧了好吧,他是說白虎在十二宮,不是說我……哎呀,煩死你了。”


    蘇曖茶嗔怪地捧起湯,誰知湯燙嘴,碰了下又放下,嘴唇還灑了幾滴。王博笑著把紙巾遞給她:“先打電話問問吧。”


    一通電話打在老頭子手機上,王博先聽到那邊急促的喘息聲,還以為老頭子又在快活,可很快就聽到一聲槍響。


    “王哥嗎?我是梁天,我帶著老爺子坐船走水路去青島,草,哪來這麽多槍手?你們給我擋著!”


    手機裏又傳來破浪聲,這下不由王博不著急了:“怎麽搞的?老頭子呢?”


    “他在船上,他沒事,我讓他跟你說。”


    “喂,王博?”


    “怎麽了?”


    “沒事,就是被些暴力團的人追上了,要不你去青島接我?”


    “接你個頭,自己滾回來。”


    王博把手機一放,又有點不放心,打給謝京花。


    “我在青島,老頭子知道你不會管他,讓我來接他。”


    “你就管他的破事嗎?”


    “也不能讓他被日本人殺了。”


    謝京花握著叉子紮在一盤生魚片上,八筒嘴裏咬著個棒棒糖在一邊看著窗外。


    日本料理店就開在破漁港口,還有幾條快艇鎖在一個小碼頭上。平常一些從日本走私海鮮的船就從這裏下貨。


    這家店就是用來接頭的,店主就是管理這條走私航路的蛇頭。


    隻是現在店主被捆在吧台前,眼睛裏還叉著一把牙簽,嘴被堵上了,血把堵嘴的毛巾都染紅了。


    剩下幾名店員,都在那瑟瑟發抖不敢亂動,擠在角落裏,目光偶爾飄到八筒手旁的槍,更是寒意不絕。


    窗台那還有幾顆彈孔,靠門邊放哨的人,還躺在那裏。


    胸口中了一槍,上麵還紮了一排的烤串用的針,按八筒的話說,死不了,她是醫生。


    見鬼的醫生吧?殺人凶手還差不多。


    “師父,師叔不來嗎?”


    “他來幹什麽?你這腦袋裏成天就想著他?”


    “哎,師叔挺好的,險些成了師……哎,該叫什麽?師公嗎?”


    “師公雞呢。”


    謝京花冷漠地橫她一眼:“你話再多,小心我把你舌頭割了去做藥膳。”


    八筒吐吐舌頭,跳下椅子,握著棒棒糖對那些店員說:“都老實點,誰敢逃的,就把你們剁了運回去喂豬!”


    “是,是。”


    店員都老實地不停點頭。


    八筒還不放心,找了一堆的束帶,把人都給捆上了,這才走到後麵去睡了。


    從大阪到青島可還要三四天,快的話也要三天多,就算現在老頭子出了海還得等。


    “這就是茅公渡,”謝京花走開店前,手搭在欄杆那,眺望著遠處,碧海藍天,一望無垠,風景獨好,“老頭子這個劫能不能過就看他自己的了。”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八筒操作著店裏的器物和食材,做出來的壽司,比店家好了不知多少倍。


    用她的話說,這些人就是用這家店做幌子,哪有心思做什麽菜,白費了這些好食材。


    “走私海鮮嘛,省關稅是一點,有的來路不正的,快過期的,從核災區弄來的,更是黑心。”


    但店裏冰櫃的都不會差,總不能害了自己吧?


    “問好了這四天都沒有船過來,也沒貨出去。”


    運來的是貨,出去的是人,還是有些人去日本打黑工,去的都是真正的山窩窩裏的,消息不通,也不知日本什麽情況,被一些招工的公司用花言巧語給騙去日本。


    到了那裏,更是人生地不熟,關起來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一年下來一分錢都賺不到。


    早些年還有死在日本的,也最終連個骨灰都回不來。


    “真黑,師父,要不把人都殺了?”


    謝京花抬眼說:“我們都是醫生。”


    狗屁!那些餓了一天的店員,都在心裏罵著。


    “師公……哎對了,師公是師父的師父啊,那師父的老公叫什麽?”


    “你少那麽多話了。”


    謝京花把刀叉放下,將盤子推到一邊,裏麵還有一半鮪魚肉沒吃。


    偷渡用的都是漁船,漁船的速度平均是十節上下,一節等於一海裏等於一點八五公裏,二十四小時不停就是四百四十四公裏。大阪離青島則有一千多公裏,將近一千四百公裏。


    在腦子裏再算了一遍,謝京花感覺來早了。


    “哇,師父,你看這是什麽?”


    八筒抱著隻秋田犬跑出來:“我在後麵雜物房找到的,你看多可愛啊?”


    秋田犬還不大,隻是幼犬,沒人喂它,都餓了一天了,一被抱著就不停的舔八筒的手。


    “好啦,喂你吃點東西。”


    把狗放下,八筒找到了一些奶粉,燒了熱水,衝調好了,又喜孜孜的拿著番茄和一把巧克力,放在盤子裏。


    謝京花瞥了眼,微微蹙眉,也不說什麽。


    到下午小狗先拉稀,後來就死了。


    八筒很傷心地蹲在那裏,捧著小狗的屍體。


    “它不能吃番茄和巧克力。你喂死的,怎麽做知道吧?”


    “師父說,屍體都不能浪費……”


    八筒哭著把小狗屍體放在桌上,拿著刀解剖:“心髒、肝、大腸……”


    看得那些店員汗毛倒豎,心想這都是什麽變態?


    謝京花將那望風的店員拖進店裏,把燒烤簽一拔,就看那店員霍地一聲坐起來。


    一看謝京花舉拳要打上去,謝京花連躲都不躲,拳頭快打到她臉上就垂了下去。


    “把刀給我。”


    八筒哭著將刀遞上去。


    謝京花拿刀就快速的將那店員的胸口切開,把彈頭取出來,又隨手拿出一團縫合線,將開刀的地方縫合好。


    在傷口上撒了一層白色的粉末,就將他拖到廚房裏手腳綁好,關上了門。


    “我是醫生,我不想讓人死,什麽人都死不了。”


    謝京花冷冰冰地的將刀扔還給八筒,朝著店員一一掃過去。


    店員都嚇得低下了頭。


    那店長更是一臉恐懼,想不出自己哪裏招惹了這些人。


    第三天,船終於到了,一艘平凡無奇的漁船開到了茅公渡的碼頭邊。梁天親自護送老頭子回來。


    謝京花看船上都是彈孔,心想老家夥不會死了吧?


    “你是不是想我死?”


    一個聲音從漁船裏傳出來,謝京花就哼了聲,老家夥中氣十足,應該沒事了。


    隻見梁天扶著老頭子下船,身旁還有個女人,謝京花一眼認出是跟在老頭子身邊的聾子少婦。


    她還穿著和服,和服上都濺了些血,手裏握著把武士刀。


    等走到碼頭上,老頭子一笑,剛要跟謝京花說什麽,聾子一刀捅進了老頭子的背裏,接著一刀,兩刀,三刀……


    梁天一把將她推開,朝她身上連開兩槍。


    回頭就見老頭子已經倒在一片血泊中,謝京花帶著八筒跑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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