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保安看這些小混混氣勢洶洶,竟不敢上前阻擋,最多就不吭聲。一些來看病的人,也都閃到一邊。


    蘇曖茶衝出來,手按在槍上,喝道:“把刀放下!”


    “喲,哪裏冒出來的警花,你們瞧那胸脯,還挺大的,做枕頭正合適!”


    這些混混竟都不懼她手裏的槍,還有混混更放肆:“做枕頭?我看啊,夠我補一補的了。”


    “哈哈!”


    “草,談什麽愛,俗不俗?我看這警花一雙腿挺結實的啊,要不讓我摸摸?”


    剩下兩名留守的警察也過來了,但他們都沒帶槍,隻好先把甩棍拿出來,一邊拿出手機叫支援。


    “我說了,你們把刀放下,要不然……”


    那先前說缺奶的小混混嗤笑道:“要不怎樣?你敢開槍嗎?”


    蘇曖茶已經將槍握在手中:“你們是陳子東的人還是馬虎的人?”


    “我們誰的人都不是,我們聽說有個叫王博的很囂張,就過來會會他,他人呢?”


    蘇曖茶心裏有數,剛才是王博得罪了陳子東,而馬虎的人基本都受了傷,都在裏麵躺著,這些人不會是馬虎的小弟……


    “我再問一句,王博人呢?不說的話,我們就一間間找過去。”


    看他們要上前,蘇曖茶沉著臉說:“我也再說一句,把刀放下!不然我開槍了!”


    “你第一槍要對天開,這叫鳴槍示警,有這一槍的時間,我這些人隻跟你隔了四五步,可以衝到你身前,把你砍死……”


    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從人群後走出來,嘴裏叼著根煙,手裏握著把冷鋼狗腿,左臉還有一道刀疤,腦袋上一根毛都沒有,一臉凶相。


    “畢哥!”


    小混混們都恭敬的喊了聲,那兩名警察其中一人就喊:“畢光頭,你瘋了嗎?”


    蘇曖茶不認識他,就扭頭看過去,另一名警察說:“這是陳子東手下的頭號打手,畢樂,人稱畢光頭。”


    “畢哥,怎麽辦?”


    畢樂一聲獰笑:“剛不是說了,她第一槍要朝天開,都給我衝進去,找到那王博,把他給我剁了!”


    “是!”


    小混混立刻朝裏麵衝,兩名警察一看情況不好,咬牙舉起甩棍在擋住他們……


    砰!


    一聲槍響,衝在最前麵的小混混大腿中彈倒在地上,剩下的都立刻停住了腳。


    “畢哥,你不說她會朝天鳴槍嗎?”


    “哼!”畢樂的臉立時陰下來,這女警竟然不按規矩來,回頭有她報告寫的。


    “你忘了,遇見危險情況,在威脅到人民警察安全的時候,不用鳴槍示警,可以直接朝犯人射擊!”


    蘇曖茶冷冰冰地說著,槍口對著那些小混混一個個挪過去。


    這些小混混瞬間嚇得膽氣一破,都朝後麵退去。


    雖說一把槍裏就幾顆子彈,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也不會帶備用彈匣,可誰想去做填子彈的炮灰?


    “老蕭,你看,這血流的!”


    就在氣氛緊張的時候,王博帶著蕭乾安出來了。


    蹲下就撕開中槍小混混的褲子,拿著止血膏抹上去。


    蕭朝安提醒道:“子彈沒有貫穿身體,還留在裏麵……”


    王博馬上伸手去摳,那小混混痛得要就地打滾,又被王博一拳打暈。


    看得那些小混混汗毛倒豎,拿手去摳彈頭?這可是醫院啊?沒有鉗子、鑷子嗎?


    “摸到了!”


    王博手指都是血,夾著彈頭扔在一邊,又再抹上止血膏。


    “你瞧瞧,五萬貴嗎?老蕭,我們得憑良心做事啊!”


    王博拿著小混混的衣服擦幹淨血,笑嗬嗬地站起來:“你們來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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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樂眼瞳一縮:“你就是王博?”


    “嗯,我是你爸,不對,我要是你爸,我吃大虧了,你這麽垃圾的兒子,早該把你射牆上!”


    蘇曖茶咬著腮梆子憋笑,那兩名警察也不好笑,倒是蕭乾安和一些走廊深處的病人笑了起來。


    也有好人心在為王博擔心,要激怒了這些混混,就是有警察,這裏是醫院,小命也難保。


    畢樂冷聲道:“少耍嘴皮子,你既然在醫院裏,那就好辦了,我們走!”


    看人都走了,保安捂著頭說:“謝天謝地。”


    “謝?”蘇曖茶把槍收起來,“在外麵等著呢。”


    那兩名警察也皺眉了,得叫支援來把人帶走。


    “這些混混為什麽打起來?”王博這才想到問原因。


    蘇曖茶把因果說了遍:“這河砂早就不讓采了,但是利潤太高,罰款也罰不了多少,對他們賺的錢來說就是九牛一毛,攔都攔不住,這為了搶河段才打起來。哎,你也得小心點,要萬一被他們偷襲,你也得吃大虧。”


    王博不以為意:“不還有你嗎?你給我做貼身保鏢。”


    “美的你。”


    蘇曖茶開過槍了,先給所裏打個電話說明白情況,回頭回清河再寫報告。


    地上中槍的那位,現在才有醫生拖他進去。


    “多少少點?”蕭乾安還不死心,五萬一盒,也實在太高了。


    “老蕭,我給你透露下吧,這藥裏用了虎骨……”


    蕭乾安頭皮發麻:“這不是禁藥嗎?”


    “古方,能禁到民國嗎?我好不容易弄到的方子,這本錢都不少,成本你猜猜看?”


    蕭乾安搖頭,虎骨不便宜,成禁止類的藥材後,價值噌噌地漲。但黑市的事他不明白,或許得要十好幾萬吧。


    “一盒嘛,成本要三萬……”


    “你剛不說五千就能賣的?”


    “咳,我隨口說說的嘛。”


    王博可不會承認剛是說漏了嘴,蕭乾安也不深究:“五萬的話,我要和院裏商量下,你這剩下半盒……”


    “你拿著吧,回頭有消息告訴我。”


    “行,那咱們回筆架山?看你種的大葉蒲公英?”


    “等縣局的人把那些混混清了再說。”


    畢樂還在那抽煙,幾輛警車開過來,把他們全都帶走了。他一臉不甘,可也沒辦法,都有案底的,說帶走就帶走。


    王博這才和蕭乾安準備開車回去,蘇曖茶跑出來:“搭你們順風車回清河,這邊沒我事了,我回去寫報告。”


    “那老蕭你開車。”


    王博坐後麵跟蘇曖茶又多了解了馬虎和陳子東的事。


    陳子東原來是雷鼓鎮的人,讀高中時才搬到縣裏,家裏原來是水利局的,挖沙船容易弄到手。隨著十來年黃梁的地產開發,他也跟著發起來了,少說有三四千萬身家,還在南京買了房。


    馬虎則是清河鎮旁邊一村子的,本來在還沒禁挖河沙前,是個河沙廠裏的篩沙的工人,但一禁之後失了業,就自己拉起隊伍幹起了偷挖的事。


    由於清河是在上遊,挖著就挖到下遊的黃梁去了,這就地盤上起了衝突……


    “陳子東還常賣沙給程大勳的公司,你跟馮思加小武不都認識嗎?讓他倆去警告陳子東,他一定會收手。”


    “沒那必要,他要找死由他來吧。”


    “你啊!”


    蘇曖茶都不知怎麽說他,到了派出所下車,還是讓他多考慮考慮。


    “小蘇警官挺不錯的女孩。”


    王博斜了眼蕭乾安:“老蕭,你多大年紀了,就別八卦了。還是你想要蘇曖茶做續弦?你做她爺爺都綽綽有餘了吧?”


    “咳,你這家夥。”


    鍾林在村口等著,車一到,他就上車,再開到筆架山,那邊張浩然也在等著,二人就陪著蕭乾安去看蒲公英。


    王博自然沒那閑心,跑木屋就喊:“姝麗!”


    徐姝麗綁著圍裙走出來:“這就回來了?”


    “多大的事呢?還不回來?”王博摟著她說,“路上買了些韭菜,晚上炒個雞蛋。”


    徐姝麗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來了,這韭菜又叫起陽草,男人吃了幹活更有力。


    “要不要再吃兩根豬鞭?”


    “哪來的?”


    “村裏的殺豬匠給留的……”


    “我怕你吃不消啊。”


    “你少來了。”


    徐姝麗跟他都老夫老妻了,臉也不紅,笑吟吟地說:“剛孫齊兒給我打了電話。”


    王博一怔,看手機好幾個未接來電。


    “說什麽呢?”


    “說是侯光明的後人找到了,希望能葬在烈士陵園,就後天的事,讓你去一趟。”


    “行。”


    這事自然義不容辭,還得給人家後人一點好處,畢竟拿了侯光明的方子才做出的止血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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