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放下手機,告訴林芬,如果想要救雄仔,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犧牲一個至親的人。


    林芬想起,鬼魂要是進入了未過童關的小孩子裏身體裏的話,是很難出來的,除非有一場非比尋常的事情發生,不然,鬼魂就隻能伴隨小孩子成長了,並且,鬼魂的性格會顛覆孩子原本的性格。


    “也就是說,如果不想辦法將魔尊從雄仔的體內逼出來的話,那雄仔將來的性格就會和魔尊一樣,是個窮凶惡極,無惡不作的人。”林芬向張凱解釋。


    “你們一家人都商量一下吧,看下一步該怎麽辦。”林芬說。


    “犧牲至親的人,要怎樣犧牲?”張凱顫抖著問。


    “我們要采取極端手法將魔尊從雄仔身體裏逼出來,這種手法,可能會危及生命。”


    “什麽?我的雄仔被魔鬼附體啦?”雲姨一聽張凱的話,大驚失色。


    “可不是,都是你這個害人精!想些奇葩惡毒的招數來害人,現在好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活該!”張凱恨恨地罵道。


    想起房間外麵鮮血淋淋的雄仔,心如刀絞。


    “你想想,自從你進這個家門,我是哪點對不起你?除了上天攬月,下海捉鱉我做不到以外,其他的哪一件事情不是順著你依著你?你不希望我分一半股份給亮仔,你可以明明白白的和我說呀,隻要你反對,我就一定會照著你的意思去辦的。


    可你......你這個愚蠢的女人!我是多麽信任你多麽寵你,可你卻用這種最可怕的方式來傷害我!”


    “你分股份給張亮,難道不是因為知道了我在外麵的事情?”雲姨驚問。


    “你在外麵有什麽事情?”張凱反問,一時呆呆的。


    雲姨閃爍的眼神讓他想起很多次晚上雲姨晚歸後異常的神色。


    “你......難道你在外麵......在外麵有野男人?”張凱的聲音顫抖著,頭一陣陣發暈。


    “不然怎麽著?我才三十歲,我這麽年輕,往日的日子還長得很呢,難道要跟著你守活寡?”雲姨咆哮起來。


    她披散著頭發,臉上淚跡斑斑,加上衣衫不整的樣子,讓張凱覺得陌生極了。


    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為了這個女人,不惜拋棄婚姻,不惜冷落兒子,不惜揮金如土,這個女人,不僅不知道感恩,反而用如此可怕的方式來害他和前妻的兒子,並且,在他身體有碣時,一邊表現得溫柔體貼,一邊卻在外麵和別的男人苟合。


    撲通,張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支撐不住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爸爸!”張亮撲過去,扶起張凱。


    “爸爸,你不用急,我去救弟弟。不管怎麽說,雄仔也是我親弟弟。”張亮說。


    “不行!不行!爸爸不能沒有你!”張凱拉著張亮,哭著說。


    “爸爸不是人,爸爸這些年欠你的太多了,為了這個女人,咱們父子差點成了仇人,而且爸爸還差點害死了你......爸爸不是人......”


    張凱越想越難過,他捶著自己的胸,失聲號哭起來。


    “哈哈哈!看你們能奈我何!你們一個個,全是我的手下敗將!”外麵,雄仔站在桌子上,得意地狂叫著,赤司他們大眼瞪小眼,無可奈何地看著雄仔,任雄仔大放厥詞。


    “劉峰!你給我過來!跪在這裏,給我當馬騎!”雄仔指著劉峰,狂傲地叫囂。


    “你不要太過分了!”梅超風擋在劉峰麵前,指著雄仔吼道。


    “哈,我就是過分,怎麽了?你能把我怎麽著?”雄仔得意地搖晃著腦袋,抬起胳膊,又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刀。


    “住手!住手!”林芬大喊。


    “我來我來,你來騎,來騎我。”劉峰趕緊站出來,四肢著地,背朝天地趴在雄仔麵前。


    “哼哼,這還差不多!駕!快跑!”雄仔騎上劉峰的背,用捶頭捶著劉峰的屁股,疼得劉峰呲牙咧嘴的,卻不敢發出聲音。


    “怎麽辦?你們倒是商量好了沒有?”林芬焦急地跑到房間裏問張凱。


    “怎麽辦?我去吧。我作的孽,由我來了結吧。”張凱失神地抬起頭。


    他看著張亮,伸手撫了一下張亮的臉,認真地看了他幾眼,苦笑著說:“兒子,張家以後就靠你了。爸爸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都是你的,爸爸已經簽字了,其他的就雄仔,公司就都交給你打理了。以後,不要學爸爸。要和林芬一輩子好下去。”


    “......不......叔叔......”林芬聽張凱這麽說,急急地想要解釋,卻被張亮打斷。


    “不!爸爸,要去也是我去,我是哥哥,也是這個家裏的長子,出了事情理應由我承擔。”張亮堅定地說。


    “不,讓爸爸去!就當是給爸爸一個贖罪的機會!反正......反正爸爸已經是個廢人了......”張凱低下頭,一串淚落了下來。


    “你們別爭了,我去!”雲姨突然大吼一聲。


    “張凱,我承認,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我犯的錯,我來承擔。雄仔是你的兒子,希望你將他好好撫養長大。”


    雲姨說著,從地上爬起來,擦了一把淚,捊了一把頭發,你個堅定的革命黨人士似的,朝房門外走去。


    “雲姨!你回來!雄仔還小,他需要你!”張亮叫道。


    張凱看著雲姨從容的樣子,身子動了動,卻又無力地倒在張亮的懷裏。


    他的眼神有不舍,可是挽留的話,他卻不想說,也說不出來。


    事情確實因她而起,如果一定要有個人站出來,為此事付出代價的話,那隻能是她。


    她這樣的心思,這樣的行徑,以後對孩子能有什麽良好的影響?


    她不配做一個母親,更不配做一個妻子。


    為兒子犧牲,才是她最好的歸宿。


    “亮仔,雲姨對不起你,你恨雲姨一千遍一萬遍雲姨都是罪有應得,隻是,希望你不要恨雄仔,因為,他是無辜的。”雲姨平靜地說。


    “魔鬼,你還我的雄仔來!”沒等大家作出什麽反應,雲姨突然衝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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