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芬正欲告訴張亮柳倩的遭遇,柳傅突然一聲驚呼著跳了起來,把張亮和林芬都嚇了一跳。


    柳倩猛然看到自己竟然是在張亮的懷裏,一時瞪大了眼睛,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張亮?”她小聲地試著叫了一聲。


    張亮含著淚水點點頭,一雙深遂的眸子滿目深情地看著她柳倩,柳倩又叫了一聲張亮的名字,這才撲進他的懷裏,嚎啕痛哭起來。


    林芬聽著柳倩的哭聲,自己杵在一旁,也忍不住眼淚吧嗒,哭得淚人兒似的。


    “倩倩,我找你你得好苦。都是我不好,你父母出事我就應該向你求婚的,都怪我太害羞了,害你受苦了。”張亮擁著柳倩,自責地說。


    柳倩不說話,隻是大放悲聲。


    她實在不願意麵前生前的那段記憶,也無法向張亮啟齒這一段齷齪肮髒的故事,她希望自己在張亮心裏永遠像一朵白蓮花般高貴聖潔。


    張亮也流著淚,他拍著柳倩的後背,緊緊的回擁著她,生怕她又飛走了。


    他看得出來,柳倩心裏承受著非一般的痛楚,卻不原意他知道。這一點,他從她的眼神裏早已讀到。


    她是怕自己心疼,擔心,寧願一個人把所有的痛楚默默承受,也不願意讓他有半點擔憂。她永遠是那個善良,美麗,溫和,潔身自愛的女子,一想到她的好,張亮的心就甜極。


    回想這段沒有她的日子,張亮覺得世界都黑暗了,雖然仍然每天上班下班,吃飯睡覺,但那儼然隻是一種形式,一種行屍走肉,機械般的日子而已。


    有柳倩的世界才叫生活,那是一種多姿多彩,充滿無限可能和希望的美好生活,那種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著幸福的快樂的味道,使人對未來充滿向往,使人內心充滿力量。


    “倩倩,我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不要再想那些痛楚的事情了好嗎?”張亮吻幹她臉上的淚,撫著她的黑發,心疼地說。


    柳倩點點頭,伸手也擦幹了張亮臉上淚,情緒漸漸平息下來。


    她知道張亮是被那死女鬼纏到陽氣盡失才能看見自己。


    她這麽傷心,張亮一難過,很容易傷陽氣的。


    “林芬,幸好你來了。”柳倩把頭轉向林芬,眼裏滿含感激。


    林芬有些慎怒地說:“你牽掛他怎麽不和我說呢,害我到處找你,差點被拐賣。”


    “啊!是真的嗎?你竟然差點被拐賣?我不告訴你,是不想給你添麻煩,沒想到卻是差點害了你。”柳倩懊悔地說。


    林芬拍拍她的肩,說著安慰她:“沒事啦,不用擔心,我這不好好的嗎,我跟你開玩笑呢。”


    柳倩急切地拉著林芬的手說:“真的真的對不起,好林芬,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不辭而別。我當時離開你的時候正是半夜,你為了找我,肯定急瘋了。你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深夜在街上,肯定會不安全。都是我大意了,以為我們是鬼,不怕人的。”


    “好了好了,拜托你不要煽情了好不好,都說了,我沒事。”林芬假裝生氣地說。


    柳倩撲哧一笑,說:“好了好了,我不說了。總之,謝謝你!”


    張亮看著她們倆,笑著說:“你們倆個可真像是雙胞胎呢,柳倩,她不會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姐吧。”


    “你說什麽呢。”兩個小美女一齊捶打著張亮,笑成一團。


    “哎,對了,柳倩,你這些天是怎麽過的?你來找張亮,為什麽被困在那個壇子裏了呢?”林芬想起壇子一事,心有餘悸。


    還以為是那女鬼在壇子裏呢,沒想到是柳倩,幸好自己力道把握得準,不然,柳倩可能要和那個壇子一起,像花一樣綻放了。


    “我那天和你分開後,就直奔張亮的住處,準備看他一眼了就回去的。可是一到樓梯口,我就感覺到了一陣濃濃的陰氣,到了張亮家門口,我竟然發現這股陰氣就是從張亮家裏散發出來的。


    當時心裏大駭,不知道張亮怎麽會招惹到這種不幹淨的東西。我從窗戶裏進去一看,有個妖豔的女鬼正在誘使張亮行那種不齒之事,我趕緊上前阻攔她。


    她發現我在那裏,十分驚訝,勸我趕緊離開,不要壞她的好事。我怎麽可能讓她傷害張亮呢,我當然不肯走,就和她打起來了。


    沒想到她是被人豢養的鬼,十分厲害,我不僅沒有阻止到她傷害張亮,反而被她關在壇子裏差點魂飛魄散。


    你要是遲來一步,我可就真的要灰飛煙滅了。”柳倩心有餘悸地說。


    “我灰飛煙滅不要緊,我就是舍不得張亮受那女人的折磨。”柳倩說完,轉向張亮,又是一臉淚。


    “倩倩,沒想到你為了我受了這麽大的罪。”張亮又心疼起來。擁著柳倩好一陣憐惜。


    “哎哎哎,拜托你們照顧一下單身汪的情緒好不好,不要一路灑狗糧的啊。”林芬假裝生氣地叫嚷。


    張亮和柳倩笑著擦擦淚,重新坐好。


    “你知道那個鬼是幹嘛的嗎?”林芬問柳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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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清楚,我一來就被她關進了壇子。隻是有一天聽她說到,我還真是舍不得讓你死,可是我的主人要你死,我也沒有辦法的話。”柳倩努力地回憶。


    “那張亮你呢,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或者,有沒有出入過某個墳墓曆史感比較強的地方?”林芬問張亮。


    張亮低著頭沉思良久,最後搖搖頭說:“我確定沒有。自從倩倩失蹤後,我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除了食堂就是家裏,哪兒也沒有去,不存在得罪什麽鬼,至於人,更加不可能,我是做采購的,隻是將我們公司的配件分配給那些經銷商們,那些經銷商都是我們廠合作了多年了的老客戶,我們平時也都是微信往來,不存在什麽恩怨。”


    “那這就奇怪了,這是誰要這麽下死手來害你呢?還要出動小鬼來害你,說明這個人陰術十分了得,如果不是這個人自己懂陰術,至少,也是認識懂陰術的人。


    說到懂陰術的人,林芬十分痛恨,這些人學了東西不用在正道,偏偏要行些歪門斜道的害人之事,真是可惡至極。


    “要是讓我知道這個懂陰術的人是誰,我一定要砸了他的招牌,並且把他的名字打入地宮黑名單,罰他在地宮掃廁所,永遠不許投胎。”林芬生氣地說。


    “你再好好想想,從你的家族排查起,看看你父母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怕是家族性的報複。隻有找到小鬼作惡的源頭,我們就好對付她。”林芬轉向張亮說。


    “家族?”張亮聽林芬這麽說,又低頭想了很久,最後,眼裏一閃,但旋即又一暗。顯然是剛剛冒出的一點頭緒又被自己掐斷。


    “你想到了什麽?”林芬問。


    “哦,沒什麽,我覺得不可能的,完全不成立。”張亮說。


    “那也和我們說說,說不定你認為不成立的恰恰就是事情的源頭。”林芬說。


    “哦,是這樣的......”張亮說到這裏,猛然停下來,緊張地看了一眼柳倩。


    柳倩有些訝異,不知道張亮為什麽要這樣。


    “這個......倩倩,不好意思,有些話我並沒有對你講實話。”張亮緊張地說。


    “什麽呀,搞得這麽緊張和嚴肅。”柳倩笑著說。


    “倩倩,我說了你一定不要怪我。”張亮抓起柳倩的手,緊張地說。


    “嗯,放心,我不會怪你的,我現在都已經是鬼了,還有什麽是放不開的。放心。”柳倩安慰張亮。


    “是這樣的,我家其實很有錢。我爸爸是我們那裏的首富,我十六歲的時候,我爸爸因為有了外遇,要和我媽離婚,我媽嘴上答應了,可晚上她就吊死在家裏了。可恨的是,我媽屍骨未寒,我爸就把那個狐狸精娶回家了,我一氣之下,要求和爸爸斷決父子關係。


    我從十六歲起就開始住在學校,放假的時候我就去做假期工,反正不回家,雖然如此,我爸爸還是每月給我寄生活費,每到開學的日子就給我交學費。


    大學畢業後,我換了卡,換了電話號碼,徹底與我爸爸失去了聯係。但是我爸爸還是通過他的關係找到了我,想方設法的對我好,想要我回去到他的公司裏上班。


    我爸爸繼娶的女人給我爸爸生了個兒子,現在已經快十歲了。我知道我爸爸的女人不喜歡我,我剛才在想,這個女人會不會是想整死我,這樣我爸爸的財產就全部落在她兒子一個人手裏了。要知道,我這個長子回去,對她和她的兒子是最大的威脅呢。”張亮說。


    “啊!想不到你還是富二代!?”柳倩和林芬同時驚呼。


    大家笑鬧了一番後,都覺得張亮的設想不無道理,畢竟電視上,書上都是這麽寫的。


    生活中的那些狠招壞招,其實都是跟著電視上書上學來的,林芬肯定地想。


    林芬張亮三個說著鬧著,天不知不覺就暗下來,夜也漸漸深了。


    當,當,當......


    客廳裏的牆上,圓形鍾敲響了午夜十二點的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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