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百井和我的這個酒局,兩個人喝了一瓶白酒,竟然就醉了。


    酒精度太高,受不了。


    從飯店出來,送他上車之後,我剛上了車,就下車去吐了。


    根本喝不了酒了。


    何況是這麽烈度的酒。


    回到了車上,躺下來,天旋地轉。


    我讓吳凱先不要開車,我先休息一會兒。


    躺了有大概半個小時,好了一些,讓吳凱開車。


    我翻出黑明珠的威信,給她發了一段文字: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你可以告訴我嗎。


    其實心裏有很多很多話想要和她說的,但是不知道說什麽好,真正想問的話,總結起來,也就隻有一句話。


    過了兩分鍾,信息來了,黑明珠說的語音:“過去的就過去吧,好好過好你的生活。就這樣,別再發來了,我不會再回複。”


    我馬上給她發過去,紅色的感歎號。


    看來,我已經被拉黑了。


    我急忙加回她,發了好幾個申請加回的消息。


    都沒有回複。


    好吧,這就是結果了?


    這就是結局了?


    我翻出東叔的手機,打給東叔,不通。


    讓他們問了一下,東叔也出國了。


    這都搞的什麽鬼!


    在明珠酒店,我讓吳凱把車停酒店門口,我上去,黑明珠的辦公室門緊鎖著。


    我坐在門口,看著這個門。


    想著我們以前在這裏的打打鬧鬧,歡歡笑笑。


    心裏一陣堵。


    最終,我還是失去了她,失去了黑明珠,失去了這個對我好得不得再好的好女人。


    沒有其他,隻有簡單的一句話,好好過你的生活。


    也許她也是在用一段時間來過渡她自己,讓她自己身體恢複,平靜自己的心情之後,再回來找我。


    可是她如此的決絕,把我都刪除了。


    這沒戲了。


    我也找不到她,怎麽找她,給她留言都留不了了。


    也找不到張自。


    我鬱悶了。


    我自然是不願意放棄黑明珠的,和我走過那麽多年,同甘共苦,共患難同富貴,她說走就走。


    她走了,我的心一下子就空了。


    等了大半年,還是等來了這麽一個結局。


    等來了這麽一句決絕的話。


    我打電話給陳遜,問陳遜有什麽辦法聯係到黑明珠,陳遜說黑明珠也是好久才會聯係他一次,因為公司裏沒什麽事,集團運轉很正常,聯係也是用的威信聯係的。


    我說行,明天我找你。


    陳遜問我怎麽了,我說沒什麽,黑明珠把我拉黑了。


    陳遜說怎麽回事。


    我說道:“算了明天再說。”


    他說好。


    我打算用陳遜的威信來聯係黑明珠。


    剛掛了電話,我的手機響了,看看,賀蘭婷打來的。


    她說她喝多了,好暈,問我能不能去照顧她。


    我問在哪,她說在家,而且好像有點發燒。


    我自己雖然酒醒了不少,但是也還有些暈,可是賀蘭婷說她可能病了,我總不能不管。


    於是就過去了。


    我知道她想見的是我。


    在她家。


    開門的那刻,兩隻小狗搖著尾巴迎接我,似乎我就是這裏的男主人。


    進去了之後,見賀蘭婷躺在沙發上,麵色緋紅。


    我走了過去,坐在沙發旁。


    門可以聲控,還有自動的遙控鑰匙,她能躺在這裏給我開門。


    我問道:“怎麽了。”


    看起來,參加了那追悼會之後,她心情並不太好。


    不過也難怪,參加追悼會,誰心情能好,自己的手下,戰友犧牲了那麽多人。


    看到心裏就難受吧。


    這開完了追悼會,看來,她心情太難過。


    我摸了摸她的臉龐,溫熱。


    我說道:“是不是感冒了?”


    她迷離眼睛,說道:“有點。”


    看起來,真的心情差,倒是沒有多熱。


    我說道:“家裏還有感冒藥嗎。”


    她搖了搖頭,說不想吃了,想我陪。


    學過心理學的我,自然知道她這麽表露出需要我是什麽想法,一個是需要我陪。


    另外一個,就是讓我感覺她需要我。


    一個人是要懂得獨立,自立,生活中需要自立自強,賀蘭婷是個強人,當然不會因為心情差一點小病就這樣子的矯情,而是她在我麵前表示出來,她情感上需要對我的依賴,拉進我們之間的距離和關係。


    拉近我們的心。


    生活中需要獨立自立,情感中,需要依賴,否則,要愛人來幹嘛。


    她枕在我的腿上,問我道:“你也喝酒了。”


    我說道:“和安百井那家夥喝了酒,聊了一些事,聊了你一些事,有趣的事。”


    她問:“什麽。”


    我說道:“你也會好奇這個嗎。”


    她說道:“以前不好奇,現在會了,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我嗬嗬一笑,說道:“拉倒吧你,還有你想知道我的一切的,我還有什麽能瞞著你的。就是問問你以後忙不忙,現在當的什麽官,我倒是對你好奇是真的。”


    賀蘭婷說道:“可能還會忙,官沒有多大,但是有些事需要我去做。”


    我問:“又要忙了啊。”


    賀蘭婷跟我說,今天剛開完了追悼會,就傳來了噩耗,兩名警察同僚在當臥底秘密潛入鄰國某三不管的地帶追查某國內毒梟,被毒梟識破身份,遭到殺害,毒梟還極其囂張的寫信和把兩名警察的眼睛寄來了給他們。


    看得他們是怒發衝冠,勢要抓了這些人判死刑了不可。


    就在這樣子的情況下,賀蘭婷和同事們喝了一點酒,不知不覺喝了有點多。


    我說道:“哦,那你就要去忙這些事了是嗎。”


    我心裏感到隱隱的擔憂,搞什麽鬼,這邊的反黑什麽的搞完了,程澄澄那邊的事也不做了,但是又要去搞這些了。


    那我們說的要出國去深造,就要退後延遲了,而且,還不知道她要弄到什麽時候,最擔心的就是莫過於她可能會跑去前線。


    可能有些人會對她說,你一個總指揮老是跑前麵去幹嘛呢,但是,曾經帶兵打仗的司馬呢,諸葛呢,他們又為什麽要親自上前線去帶兵?


    鏟奸除惡,是她分內該做的事。


    我也能理解她。


    賀蘭婷隨之說道:“那些毒梟真正的控製人,換成了一個極其有頭腦,而且狡詐的女人,她就是上了通緝令的程澄澄。”


    我驚愕:“程澄澄幹的?那麽瘋狂!”


    賀蘭婷說道:“她過去那邊種毒製毒銷毒的三不管地盤,約那邊的軍閥頭目見麵,說要一起合作做大生意,在接觸了幾次之後,利用自己的美貌,迷得老二老大團團轉,之後唆使誘使這個軍閥集團內部幾大首領爭鬥,在老大老三被殺之後,她以老二殺害老三老大的罪名聯手老四出手將老二做掉,然後再控製了老四,那個地盤,就是她的了。幾乎就是電影投名狀的現實版。”


    程澄澄,絕對能幹得出來這個事,而且她有能力幹這個事。


    一個人所擁有的最頂級的智慧,和擁有最高深莫測的手段,還有所學到的最厲害的本事,是一把鋒利的武器,道行高深的人可輕易的在這江湖中長袖善舞,如魚得水,隻是三觀正的人,能用來獲取幸福,如果是更高的追求,例如賀蘭婷,能用來賞善罰惡,可如程澄澄這樣子的,卻能為禍人間。


    我問道:“所以,你想去滅了他們。滅程澄澄。”


    程澄澄是賀蘭婷的老對手,彼此知根知底,之所以找上賀蘭婷,也隻能找上賀蘭婷,否則,還能找誰。


    程澄澄這個妖孽人物,在離開了這,隨便去一個地方,都能鬧起驚天駭浪,掀得天翻地覆,而且最厲害的,莫過於她能輕易的利用人性的弱點,將人玩得團團轉,最終奪取自己所想要的東西。


    賀蘭婷說道:“你不同意我去嗎。”


    她看著我。


    我說道:“難道我說我不同意,你就不去嗎。”


    她沒說話。


    她也不是在問我的意見,因為她心裏應該是想著去的。


    一會兒後,她說道:“如果你不讓我去,我會考慮考慮。”


    我說道:“程澄澄真有那麽瘋狂,喪心病狂,為非作歹,喪盡天良,那是該死,那是該抓的。如果能有人出手滅她,我希望是別人去,因為她危險了。從大公無私的角度來說,我會說,去,滅了他們這些人,我陪你。從私心角度出發,我不想你去,這算什麽啊?之前對付程澄澄和林斌有多危險你不是沒經曆過,搞不好就搭上了這條命啊,所以我不願意你去。我有私心的。”


    我的確很擔心,擔心她去了會出事,而且是多半會出事。


    她對程澄澄了解,程澄澄同樣對她了解,唯一不同的是她賀蘭婷可能還要走正道,用正道的方式對付程澄澄,人家程澄澄可不會管什麽惡毒,什麽手段,什麽陰謀陽謀,她隻有一個目的,誰抓我,我弄死誰,誰負責這個事,我先弄死這個負責這個事的人。


    賀蘭婷陷入沉思。


    我多想跟賀蘭婷說,你讓別人去吧,你就別去了。


    真怕真擔心她去了會死,會出人命。


    賀蘭婷說道:“我也想過不想管這個事了,但是看著犧牲的戰友,看著犧牲的戰友的痛苦的家人,我不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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