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肅殺,雙方拿著槍互相指著對方,戰鬥一觸即發。


    我想,如果有人開槍,作為站在雙方人馬中間的兩個頭目,我和林斌誰都活不了。


    阿楠還在叫著要林斌朝著他開槍。


    我已經製止不了阿楠,甚至是我已經製止不了我的手下們。


    手下們實在看不下去林斌如此的囂張了,他們就是死了也要幹掉林斌了。


    好吧,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那我也無話可說了,我們的人已經不聽我的了,我們的徹底被林斌激怒,惱火到了極點,就是拚個死也要弄死林斌了。


    那就一起死吧,林斌死了,賀蘭婷,黑明珠,我們這個最大的敵人算是徹底幹掉了。


    我和林斌一起死,雖然不值得,但想到現在這樣子已經無法回頭,那也沒辦法了。


    我大喊道:“開槍啊!有種你開槍!兄弟們,槍口對準林斌的狗頭!”


    所有的兄弟的槍口,對準了林斌。


    同樣,他們的人的槍口,也對準了我。


    我全身冒冷汗,說不怕是假的,打過戰鬥至少是不確定人家的子彈能打到自己。


    而現在是直接能確定這麽多條槍的槍口對準了自己,肯定能打死我。


    林斌卻笑了笑,然後把槍放回去了,接著,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早就聽說張帆這人義薄雲天,膽子又大,今天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明珠集團有你在,別人不服都不行啊。我是和你們逗著玩的。”


    這家夥在幹什麽,扳機都要扣下去了,還逗著玩。


    是因為我們都不要命了,要開搞了,他自己反而怕了起來。


    所以才這樣子的吧。


    剛才兩幫人已經是箭在弦上,扳機都扣了一半了,他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態度大轉彎,搞得我們好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兄弟一樣,和和氣氣,高高興興。


    這家夥真是個十足的瘋子。


    眾人也被他搞得摸不著頭腦,不過我心裏清楚,他不想和我們火拚,他不想死。


    當然,我也不想死。


    他看我們要真的開幹,他反而慫了,不,不應該說是慫了,而是他很聰明的後退一步,給大家台階下,否則,我們全都一起死。


    他覺得這麽死不值得。


    我更覺得不值得。


    大家都覺得這麽個死法不值得,那就互相退步給對方台階下了。


    我笑著說道:“我們也是開玩笑的,配合你林總玩玩而已。”


    林斌哈哈大笑,說道:“沒想到你張帆也那麽幽默啊,這性格我喜歡。哈哈。大家放下槍,放下槍,我跟老朋友鬧著玩,都幹嘛呢。”


    他讓他的人放下槍:“都收起來,幹嘛呢,光天化日的,讓人看見怎麽行。和老朋友鬧著呢,不要認真,不要那麽嚴肅嘛。”


    他們的人狐疑了一下,收起了槍。


    我朝著我們的人擺擺手,讓他們也收起槍。


    我們的人收起槍。


    林斌對我說道:“我呢,還有點事,先走了啊老朋友,下次有空請你吃飯,我們喝幾杯好好聊聊。走了啊。”


    他一邊微笑一邊擺手離去。


    他準備走到他們的人群中,還對我說了一句最後的話:“這塊地,挺不錯的。”


    走到他們人中,他們的人迅速的攔著了他的身後,用身體做掩體,一邊後退一邊看著我們。


    生怕我們突然拿出槍射他們。


    在走了二十多米遠,他們殿後的那幾個盯著我們的人,也跟著離開了,那幫小混混在酒糟鼻的帶領下,也迅速的離開了。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過去拍了拍阿楠的肩膀。


    阿楠說道:“他怕死了,還以為他真的敢開槍。”


    我說道:“他敢開槍,你就不在這裏了。”


    阿楠說道:“我不怕死。”


    我說道:“但是不值得,我們全部都一起死。”


    阿楠說道:“他太囂張了!”


    我說道:“那也不至於把我們的人的命都搭進去。”


    阿楠頓了頓,道歉:“對不起。”


    我說道:“沒事了。以後不要那麽衝動。不過如果剛才不是你那麽硬,他更加囂張。”


    阿楠說道:“他看到我們有人來增援了。”


    我奇怪了:“哪兒?”


    阿楠指了指側邊的那棟酒店門後:“那裏不是我們的人?剛才躲在那裏的,有人拿著狙擊槍。”


    我看過去,那些人在林斌他們走了之後,出來了幾個人。


    這是柳智慧的手下們。


    看來,林斌之所以離開的原因,一個是不想和我們火拚而死,另外一個原因是因為柳智慧的人拿著狙擊槍對著他,他發現了,而且還有好些個柳智慧的手下在遠處埋伏,一旦發生槍戰,他們首先幹掉林斌的人。


    但柳智慧的手下也不敢貿然過來,更不敢貿然開槍,他們也不想我們火拚起來,萬一打起來了,我的小命堪憂。


    看著他們離開了之後,我回去樓上,找了柳智慧。


    我盯著柳智慧看。


    柳智慧還在窗口那裏,看著工業園,半晌,她徐徐轉頭過來,看著我。


    我問道:“為什麽四聯幫的來了這裏?”


    柳智慧坐下,一言不發。


    我說道:“這塊地,你是怎麽弄來的,你為了拿到這塊地,得罪了林斌了吧!”


    柳智慧說道:“是。他卻不知道是我做的。”


    我說道:“他不知道是你做的,那他以為誰做的?我現在出了頭了,他以為是我們明珠集團幹的?”


    柳智慧說道:“是的。”


    我問道:“你剛才跟我說你朋友給了你這塊地來做,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說道:“假。”


    我點了點頭,說道:“嗬嗬,柳智慧哈柳智慧,我對你可是坦誠相待,你呢?就這麽點事,你都要瞞著我?”


    柳智慧說道:“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對你也沒好處!”


    我說道:“那是我!對別人無所謂。那好,你這麽說,我也能理解你,但是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四聯集團的頭兒會來這裏嗎?你知道四聯集團是什麽集團嗎?黑集團。毒品,賭博,槍支彈藥,幾乎所有的為了利益犯罪的事,他們都在幹!”


    柳智慧說道:“知道,我一開始就知道。”


    我說道:“那你知道你要了這塊地,會和他們鬧上嗎。”


    柳智慧說道:“知道。”


    我問道:“那你還要了這塊地?你真不怕死。”


    柳智慧說道:“你以為我會怕他們?”


    我說道:“嗬嗬,柳智慧,我知道你現在有點實力,可是就憑你這酒店裏這十幾個保鏢?能和人家杠?你也太天真了吧。”


    柳智慧問我:“你又哪隻眼隻看到我隻有這麽一點人。”


    我問:“我隻相信我眼睛看到,那你還有哪裏有人。”


    柳智慧過去倒了那杯已經涼了的茶,又重新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說道:“這塊地,是四聯集團林斌和他的另外一個合作的商人拿的。那個商人,被我弄癱瘓了。”


    我問:“什麽?”


    柳智慧終於告訴了我,在跟蹤她仇家的過程中,她發現有個地產商人,和她仇家這段時間經常有來往,她無法接近仇家,就設法接近了這個地產商,利用她的本事能力,從這個地產商手中拿到了不少所謂說的投資的錢,而且還拿到了這塊地,同時,設了局把那地產商整到自己喝醉跳樓癱瘓了,而這塊地,是那地產商和林斌一起要拿的地,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很複雜,想來林斌也是想要假裝和這個有關係的地產商合作,讓地產商出麵拿地,後麵想自己吞了這塊地,沒想到殺出了個柳智慧,弄走了這塊地。


    不過林斌也不知道是柳智慧拿的地,因為柳智慧讓木偶出馬,注冊了個公司,拿了這塊地的。


    這塊地,很值錢,這麽一大片,已經快要拿到手的林斌怎麽能那麽輕易放走到嘴的熟鴨子,於是找人過來每天鬧,就是想要炸出搶走那地產商手上這塊地的幕後到底是誰,同時也要想著把這塊地搶回去。


    就這麽樣,柳智慧和四聯集團,這梁子也結下了。


    不過還好,四聯和我們也是敵人,柳智慧這麽幹,我倒是要拍手稱快。


    就是不知道以柳智慧的實力,能頂得住人家四聯集團的攻擊嗎。


    我問柳智慧到底和那地產商什麽關係。


    這點我最在乎。


    柳智慧問我:“你是怕我跟了人家啊?然後施展媚術,讓他心甘情願把錢給我,把這塊地給我嗎。”


    我盯著柳智慧,的確,我就是想問這個,她是不是用自己的身體搭上去了。


    柳智慧說道:“在我跟蹤調查他的時候,我發現他三年前為了利益,灌醉了一手帶大自己並且將公司股份給他百分之四十的親哥哥後推入湖中淹死,還讓人造出了自己親哥哥酒後溺死的假象瞞天過海,當他老婆發現這件事後,他又將他懷孕了九個月的老婆推下樓,一屍兩命,又讓人造出他老婆失腳摔死的假象騙過警察。你說他該不該死?他和我的仇家互相勾結,我本來想要利用他對付仇家,發現他也沒法利用,那我就用那些事要挾他,要他給我錢,要他給我地。他想找人殺我,隻可惜,他自己和他的人,都沒有那個能力。他的手下被我收買,設局把他弄跳樓,我在替天行道。”


    我說道:“好個替天行道,也許你這麽做,是對的,但是法律不允許你這麽幹。知道吧。”


    柳智慧說道:“法律不允許?錢和地,他自願給我的,他跳樓,是他自己精神恍惚跳下去。你去找警察來抓我?用法律來審判我?”


    我知道,以柳智慧的辦事水平,一定做得滴水不漏,可以說,無論警察怎麽查她,她身上絕對沒有任何犯罪的事,也找不到她犯罪的證據,肯定是她以那地產商人的兩件人命案來要挾地產商要錢要地,但她柳智慧能做得讓人家自己‘自願’給她的樣子出來,那地產商跳樓,她柳智慧一樣能造出人家自己跳下去的樣子出來。


    這就是可怕的能利用心理學殺人的柳智慧。


    天生就有天賦,有知識,有能力,有手段,有心計,果然是可以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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