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走了後,我點了煙,抽著,想著她的話,和她的那些行為。


    無恥到家了。


    一個月送十萬,送監獄長的就十萬,還加上送別的部門的人的,還有打點監獄長手下什麽的等等,一個月遠遠不止十萬。


    還有她們自己也要賺的,更不是這個數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搞這麽多錢,還不都是從女囚身上撈的嗎。


    太狠了這麽撈。


    我們的確是做不到。


    太殘忍。


    惱火歸惱火,可還是要湊錢給監獄長,不給她她就開始找我麻煩,找我麻煩也簡單,在工作上給我弄點小事,卡一卡我,那我都很被動。


    誰叫大權緊握在她手中,她就是個土皇帝,她想怎樣就怎樣。


    不過湊錢給了監獄長沒多久,小李又提醒我可能人家下個月給的更多錢了。


    我當然知道,水漲船高。


    新監區給監獄長這個月是十萬,就是逼著我們也要給,如果見到我們也給了十萬,那她們下個月就是給二十萬,三十萬,這麽的漲上去。


    而她們深知我們撈錢的能力和數額遠遠不如她們,到最後我們必敗。


    她們仿佛穩操勝券。


    當下最要做的兩件事就是按我們的計劃進行。


    我找了彩姐,約了好幾次,她才同意和我見麵了。


    見麵的地方還是在西城的某個飯店門口。


    因為她剛好去那家飯店陪客人吃飯,吃了飯後,出來,我等到了她,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上了她車後,她讓司機開車去江邊。


    我看著這個打扮精致的美**強人,有些白酒味,看樣子是應酬時喝了白酒。


    彩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最近太忙了。”


    我說道:“你喝了酒了。”


    彩姐說道:“都是一些得罪不起的領導。一人一小杯白酒。”


    彩姐看我的目光,感覺都是**發燙的。


    她臉上泛著紅暈。


    我說道:“你每天都很忙。”


    彩姐說道:“是啊,的確是很忙。”


    我說道:“對,忙一些不懂到底忙什麽的破事,是嗎。”


    彩姐說道:“什麽叫破事?”


    我說道:“你自己知道的。”


    她哼哼微微笑,說道:“和你理念不同的那叫破事。”


    我說道:“不是和我理念不同,是你做的無法回頭的破事。”


    彩姐看著我眼睛:“你到底想說什麽,是什麽事。”


    車子到了江邊。


    我下了車,江邊夜景很漂亮,隻是有點清冷。


    彩姐也下了車,從身後跟了上來。


    她踱著步,享受著江邊清涼的風和舒服的空氣。


    我點了一支煙,抽著。


    她跟我搶了過去,放嘴裏抽著,問我道:“有什麽事直接說,不用那麽拐彎抹角的,你和我之間該撕下的東西也全都撕下了吧。我們還有隔著的什麽嗎。”


    我說道:“我們隻是好像坦誠相見而已,實際上我們中間隔著一層看不到的防彈玻璃,我觸碰不到你,你也不會過來。”


    彩姐冷笑道:“我為什麽要過去?大家走的路不同而已。你不支持我我也不怪你,你反對我,我還是沒有怪你,你對付我,我也還是沒有怪你。”


    我說道:“我那是對付你嗎?我對付的是林斌。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幫林斌做事?”


    彩姐說道:“我和你說了多少次,我隻是為了我自己。”


    我說道:“那好,我找你談的一件事,就是想問你,我知道你是為了你自己,但是林斌讓你做傷天害理的犯法的事,你也都願意去幹?萬劫不複也都不後悔。”


    彩姐說道:“傷天害理犯法的事。賭博嗎?黃嗎?這些我以前都做的,你知道我是什麽人。我不是個好人。”


    我說道:“我指的萬劫不複是,販毒。”


    彩姐一下子側臉看向我,盯了我幾秒後,她轉頭過去看正前方。


    然後她低著頭走。


    我站在了她麵前,一把抓住她的雙肩,然後用手托起她的下巴,讓她正臉看著我,我說道:“告訴我,你是不是販毒了。”


    彩姐拍開了我的手。


    我攔著她麵前:“說啊。是不是真販毒了?”


    她不說話,看了看江邊。


    我說道:“你會死的,我告訴你,你隻要碰這個,別以為天不知地不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隻要你做這個了,你就會死!如果為了報仇去販毒,最終送命,值得嗎?相比起來,你報仇不報仇的都不要緊,真的,你不缺錢,非要用命去拚嗎。”


    彩姐走到了江邊的一個石凳上坐下來。


    我也過去了,坐在了她的身旁。


    彩姐說道:“你從哪裏聽來的。”


    我說道:“你別管我從哪裏聽來的,你就說是不是。”


    彩姐說道:“不是。”


    我說道:“不是?”


    彩姐說道:“你都知道了一些什麽呢。”


    我問道:“亮哥,肖哥,都認識吧你?這些大毒梟找你們四聯幫搞毒,讓你們銷貨是嗎?大春,大龍,是你們的人嗎?是你的手下嗎?林斌讓你管著他們兩個,就是讓你接手這毒品生意,他隻管拿錢,操作讓你來,死讓你墊背,對吧。”


    彩姐驚訝的看著我:“你怎麽知道的那麽多!”


    看來是真的。


    我當然不能說是一個緝毒的公安局長說的。


    我說道:“有一些人說的。”


    彩姐問道:“什麽人?我手下?還是亮哥手下?你到底怎麽知道的。”


    我說道:“你不要管我怎麽知道,彩姐,你如果不想死,千萬不要碰這個。你以為真的能瞞天過海嗎?你以為做這些事了真的不會有人知道嗎。實際上如果有人盯著你們的話,你們所有的行為基本全都暴露著。掩藏不住,掩蓋不了的!別異想天開,別心存僥幸。不要去送死!”


    我已經算是很嚴重的勸告勸阻了,如果她還一意孤行要走這條路,那我也真的沒有辦法了。


    彩姐說:“我還沒有接。”


    我問道:“你還沒有接?那就是說,林斌已經要你接了對嗎。”


    彩姐說道:“是,他要把他兩個手下交給我管,這兩個手下混這個出來的,熟悉全套流程。林斌自己不願意做,但是他看到的是這一塊巨大的利潤,他讓人來做,出事了別人扛。可對於這兩個手下,第一他不是那麽信任,第二這兩個人的能力欠缺,第三這兩個人也需要我們公司的幫助,不然憑著他們兩個一定玩不來。”


    我說道:“但是你在動搖,是嗎?想接手不敢接手。或者說他逼著你接手,你不想接手。告訴我,是你不想接,還是不敢接。”


    彩姐說道:“我不想接!我以前告訴過你了,我們搞賭,搞黃的,但絕對不碰毒品,這是我的底線。賭博,黃的,出事了我最多判幾年,不會有什麽事,可是如果是毒品,你知道什麽後果的。我不想接,更不敢接。”


    我說道:“那你的意思是說人家逼著你接了。”


    彩姐說道:“是。”


    她茫然的看著前方,有些無奈。


    我說道:“那就不幹了唄!有什麽大不了的!”


    她歎息:“你不會懂的。”


    我說道:“是,我不會懂的。我隻知道你接了這個,你會死。立馬死。”


    彩姐說道:“你們監獄的很多囚犯,難道她們想進去麽?很多人都是無奈的。你不是別人,無法能和別人一樣的感受和考慮。”


    我說道:“可你要知道,選擇了這條路就是死啊,你為什麽還要選擇呢。”


    彩姐說道:“如果不接,我這麽長時間的付出,都是零。”


    我說道:“是零就是零,好過去送死。我也不想勸你其他,我隻想說,別碰這個,你無法翻身,你隻有死路一條。你以為真的能掩蓋住這一切嗎,不可能的。”


    彩姐說道:“有個人這麽關心自己,還真的是幸福。”


    她看著我,眼睛泛著光。


    我也看著她,我說道:“是吧,我也想你能活到老,陪我到老,對我好關心我,讓我也一直一輩子受到你的關心,感受到幸福。”


    彩姐說道:“陪你到老?你娶我嗎。”


    我說道:“即使不娶,做朋友難道就不能陪嗎。”


    彩姐伸手了過來,示意讓我牽著她的手。


    我伸手了過去,握住了她的手,說道:“真的不要去做這個。你做什麽,做我敵人都行,別去販毒。”


    彩姐說道:“做你的敵人,你也舍不得殺我。”


    她的手有些肉感,握著舒服,我捏了兩下,她的這皮膚,三十幾歲,和小姑娘沒有什麽不同。


    彩姐輕輕的靠在了我的肩頭,說道:“城市的夜景真美。”


    然後她伸手過來,拉著我的手環抱住了她的腰,我摟著她的腰部,有一點點肉,摸著手感好。


    我說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到底怎麽想的。”


    彩姐問道:“想什麽,嫁給你嗎?”


    她還在逗我玩。


    我看看她的眼睛,說道:“娶不起你。”


    她說道:“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你。”


    我說道:“隻要我是什麽意思呢。”


    她說道:“和我一起離開這是是非非之地,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可以是旅遊景區,可以是偏僻的地方,也可以是陌生的城市,哪怕是開一家小店。這麽守著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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