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婷竟然說,知道我們的計劃。


    什麽計劃。


    是我們在監獄裏搞出亂子的計劃嗎?


    實際上,這次策劃監獄裏c監區搞亂監區,我們衝撞代表們這事,雖然說秘密進行,但是涉及到的不少人,我們監區的沈月蘭芬蘭芳魏璐徐男等人都知道,反正我就懷疑賀蘭婷安插的眼線就是她們其中一個了,隻是我不知道到底是誰而已。


    所以,她知道,那不算是意外。


    我假裝不知道,說:“不知道你說的什麽計劃。”


    賀蘭婷說:“你說什麽計劃。別在我麵前裝。”


    我說:“我就裝,我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麽。”


    賀蘭婷說:“你膽子不小。”


    我說:“我膽子很小。”


    車子到了港口的海鮮檔。


    下車後,進去,坐在海鮮檔,吹著海風。


    其實雖然叫港口,但隻是內河往海出去的出港口,還不算到海邊,從港口這裏出去,還有一段很長的河段才真正到海上。


    但這裏的港口,很寬廣,所以很多船停泊在這裏,漁船,客船,遊船什麽的。


    而海鮮檔,在這裏開,得天獨厚。


    漁船漁民釣魚把海魚弄到這裏,這裏加工烹飪,方便,而且價格不貴。


    雖然說,價格不貴,但賀蘭婷這麽個點菜法,就是去吃麻辣燙也貴了。


    她這麽點菜的,一眼看過去菜單,隻看最貴的,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點上二三十個菜,不管吃完不完,反正就是要點。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個,都要,那個什麽魚,來一條,然後那個大蝦,來兩隻。


    服務員說:“美女,這種魚是論斤賣的。”


    賀蘭婷說:“我就要一條!”


    服務員說:“你們是兩個人嗎。兩個人吃不完的。”


    賀蘭婷說:“關你什麽事?吃不完是我們的事,我就點。”


    我說道:“表姐,宰我不至於這樣子吧,吃不完就不要點那麽多,多浪費啊。”


    賀蘭婷剮了我一眼,對服務員說:“來兩條!”


    我急忙說:“好好好,來一條,來一條。一條就一條。”


    服務員看著這任性的顧客,也無奈了,寫了單,然後去上菜。


    還好今天她不喝酒了,點了飲料,就這一餐下來,估計又要好幾千大洋。


    我心疼啊。


    上菜後,我就吃吃。


    她倒是好,點了一大桌菜,這裏點一下,那裏點一下,倒是吃了兩碗飯,菜沒吃幾口。


    賀蘭婷說:“知道你們的計劃,我就去出差,看你們亂。”


    我說:“還好你沒在,不然的話,估計你也要受傷。”


    賀蘭婷說:“你想讓誰去做c監區長?”


    我說:“這你怎麽也知道啊?告訴我,到底是誰跟你說的,蘭芬?沈月?蘭芳?”


    她沒說話。


    我說:“我想讓誰去當監區長,你難道不知道嗎。”


    賀蘭婷說:“監獄長忙著處理後事了,監獄鬧出這種事,如果被媒體捅出去,就更麻煩。”


    我說:“那就捅出去唄,最好把監獄長也換了,然後,你來當。”


    賀蘭婷說:“你以為她吃素的?她能把幾百人的代表團給平息了,你沒看到她的能量?”


    我說:“那媒體捅出去了,民眾口誅筆伐,她還能撐嗎。”


    賀蘭婷說:“職位是民眾給她的嗎?”


    我說:“好吧,你說的也是。那現在呢,監獄長要怎麽算。”


    賀蘭婷說:“監獄長太忙,監獄的事暫時由我來處理。”


    我說:“怎麽處理。”


    賀蘭婷說:“嚴查這事,報警吧,讓警察介入,把你們全抓了。”


    我嘿嘿一笑,說:“表姐,你不會這麽做的,嚇唬我嘛,我也不怕。”


    賀蘭婷說:“你想怎麽處理。”


    我說:“什麽都不處理,反正馬明月和c監區長已經被撤了,讓範娟上去,就行了,哦你現在管監獄,你能開除康雪嗎。”


    賀蘭婷說:“你以為我不想。”


    我說:“好吧,既然不行,那就麻煩你把範娟弄上c監區監區長的位置。”


    賀蘭婷說:“再說。”


    我說:“喂,要不要這樣子啊,你說再說了,如果到時候監獄領導安排一個什麽壞蛋貨色,或者又是康雪的傀儡上去做c監區長,那我們又迎來新一輪的鬥爭了!我早就感到厭倦了。”


    賀蘭婷說:“跟你說另外一件事。”


    我問:“什麽事。”


    賀蘭婷說:“還記得帶李姍娜出去演出,崔錄闖後台,要見李姍娜,有個人出來,連雷處長都給他麵子的那個人嗎。”


    我說:“那個什麽局長嗎?很大官那個?”


    賀蘭婷說:“是他。”


    我問:“他怎麽了。”


    賀蘭婷說:“他告訴我,嚴打黑社會,你小心,別被抓到,別怪我沒事先通知你。”


    我說:“好吧,我又不是黑社會,我是臥底,抓我又怎麽樣。”


    賀蘭婷說:“抓進去也不好玩。”


    我說:“知道了,謝謝。既然他那麽厲害,怎麽不讓他把崔錄啊康雪啊這些害群之馬給抓了起來啊。”


    賀蘭婷說:“牽一發而動全身。你不會懂的。”


    我說:“怎麽不懂了,說的就好像你一個人懂一樣。”


    賀蘭婷說道:“抓了這些,又有什麽用,真正背後的大老虎沒現身,卻去打草驚蛇了。最近,那位局長在秘密查一個案子,市某高官,被屢屢實名舉報,便雇凶將舉報人殺害,他懷疑這個高官就是這些人的背後真正靠山,但查上去,這人省裏還有後台,很複雜。你以為貪官好當?他們往往是人情練達老奸巨猾,在下去查這高官的時候,他就開始四處活動,賄賂與之有關的人員一起串供。在這張權利和利益結合的關係網上,康雪也好,崔錄也好,不會是單打獨鬥,往往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當這些人被查的時候,他們會送錢求助上線更加高級別的官員,那些就是他們的靠山,是他們最寄希望的稻草。他們會訂立攻守同盟,對抗調查,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根本不可能拿下他們。他們的關係網,遍布各個單位,但想要全牽出他們的關係網痕跡,很難。官場關係確實複雜,案件都不會有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背後都會涉及利益、權力之爭。”


    我歎氣,說:“好吧,那就隻能,苦苦掙紮,萬一被他們反撲整死,那也隻能認了?”


    賀蘭婷低頭,吃蝦。


    她手機來電,她看了看手機,接了電話,哦了一聲,掛了電話,說:“我走了。”


    擦了擦嘴,擦了擦手,她挎包走人了。


    莫名其妙。


    我看著這一桌的海鮮,叫了賀蘭婷:“等我一下,等我打包了把我帶回去啊!”


    賀蘭婷說:“沒空等!”


    她快速走出去。


    我說:“兩分鍾都不行嗎!”


    她已經 出去了。


    買單,讓服務員打包了這些剩菜。


    也不能叫剩菜,好多菜,我們碰都沒碰。


    那個什麽海蟹,我們都沒碰一下。


    打包了十幾個盒子,我像個送外賣的一樣,提著出去打車回去了。


    回去了後,把這些菜,全扔王達了那裏。


    他和他女朋友愛怎麽吃怎麽吃吧。


    c監區傳來了好消息,周五開會那天,正式宣布,範娟成了c監區的監區長。


    這下,可有搞頭了。


    塵埃落定,我們贏了這場仗。


    範娟上去後,立馬改革,不搞女囚的錢,不分女囚家屬送來的東西和錢,也不剝削女囚勞動成果,通過其他渠道弄錢,跟我們一樣賣東西啊什麽的。


    不過,此舉一出,就和我們當時的改革一樣,反對派們肯定不樂意了,因為分到的錢太少了。


    有過經驗的我們,告訴範娟,把帶頭的,弄走,打擊,想辦法擼她們下去,槍打出頭鳥,組織忠於範娟的自己人,對付這些人,有良知的畢竟還是大多數,把那些頑固的反對派份子頭目趕走弄走幾個後,剩下的,隻能乖乖跟著走。


    我站在監區樓的樓頂,看著她們c監區,每個監區都一樣,看下去,一派和諧的升平景象,但都是暗流湧動殺機四伏,走錯一步,很可能就會踏入他人設計的陷阱。


    康雪那邊,暫時沒了動靜,bcd監區,四個監區中,三個被我們的人控製,我看你a監區康雪還能有多牛。


    我們放風場上,一群女囚在嘰嘰喳喳的鬧著。


    角落,柳智慧在曬太陽。


    靠,柳智慧,我馬上下去。


    柳智慧現在可以在防暴隊的監視保護下,偶爾不定時的出來曬太陽一會兒。


    我下樓後,過去放風場,朝著柳智慧走過去。


    見到了柳智慧後,我說:“你騙我。”


    柳智慧說道:“騙你什麽。”


    我說:“阿司匹林治療失戀。”


    柳智慧說:“不好嗎。”


    我說:“實話說,不好。”


    柳智慧說:“你哪裏失戀了,戀誰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腦殘,這麽去跟她說這些,我還說自己愛她,她一看知道我對別的女人動了心思,那豈不是我在自尋煩惱。


    柳智慧看看我,說:“你對別的女人動了情。”


    我說:“嗯,有一點。”


    柳智慧說:“不止一點,有挺多,但也沒那麽深。”


    我說:“嗯。”


    在她麵前,無法騙她,隻能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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