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見王達已經在搬貨了,吳凱也回來了在幹活。


    王達給我一次性洗漱品,我洗刷後,幫著幹活。


    一天就在幫著搬貨了,王達說:“人啊,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成功也是一半人為一半天意。謀取富貴的路有很多,不必非要攀上家裏有錢的老婆才行。”


    我點了一支煙,想著自己現在在監獄裏麵的情況,危機四伏,像一隻棋子,估計連棋子都不如,棋子能看到下棋的人,我現在是別人在拿我當棋子走,我卻一無所知,或許前方有更大的陷阱,可能有一天如薛明媚所說,再不退出來,會被陷進去,惹禍上身。


    謀取富貴的路很多,就算不能富貴,平淡平安過一生也好。


    下午忙完後,王達問我今晚回不回去,如果不回去就開個包廂唱唱歌,他找幾個女孩子出來玩。


    我笑著問:“你還有女孩子啊那麽忙。”


    “微信認識的。”


    “行啊,看來你還是挺閑的,有本事。”


    “沒你有本事,你謝丹陽啊什麽的,都甩我認識的所有女人幾條街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笑了笑。


    “回去不回去,不回去我就開包廂。”


    “別開了,我今晚要回去。”我還要去看看薛明媚。


    “滾滾滾。我和吳凱去。”


    “玩得開心點。”


    我去了市監獄醫院,上去後,那兩個管教姐妹看見是我,對我說薛明媚剛換了藥,睡著了,我看裏麵,果然是睡了。


    就不打擾她了。


    當我和兩個管教姐妹說我先走了的時候,兩個管教姐妹叫住了我:“張帆,我們聽說,那個選拔女演員的事,就要執行了。”


    “怎麽會呢,要過年了不是嗎?”我說。


    “過年是過年呀,在監獄能過什麽年,至多放假幾天。”另一個姐妹說。


    “你們聽誰說的,我不知道啊。當時指導員說,快過年了,不論是監獄方和電視台劇組都在忙,還忙著迎新晚會的事情,選拔的事就擱下了。”我問道。


    “好像說是這幾天呀,對了,你那個名額的,是你管的,我們幫你推薦幾個人吧。”她說。


    果然,受非分之情,恐辦非分之事。


    兩個姐妹就算接受我一點零食,也不會那麽熱情洋溢。


    估計琢磨著商量好了找我推薦女犯當女演員這事,為什麽?因為有好處啊。


    她們不管我這邊到底要不要,她們幫著女犯推薦上來,女犯就願意出錢啊。


    我把笑臉掛起來,說:“這事兒還沒有個著落,我也沒個底,我還要向指導員申請一下,該如何選拔,上邊都有一定的規矩來。”


    “我們隻是推薦給你啊,反正要不要也是你說了算。還是副監獄長開口讓你直接負責這事呢,哪還用匯報指導員?”另一個姐妹說。


    真精明,你推薦來,萬一我不要,那女犯給了你錢,到時候她們自己選拔不上,恨你們兩個不關我事,但是肯定是恨我的了。


    這兩個家夥,我藏著怒氣,尼瑪的我愛推薦誰推薦誰,還輪到你們兩個對我指指點點,可我和她們這種人撕臉皮也沒必要,我婉轉的拒絕了,我笑著說:“姐妹們,是這樣啊,雖然副監獄長的確是要我選拔了,但我也還要和指導員,監區長說一聲,總不能說我想要這個就要這個吧,是吧,你們委托的這事,我感激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謝謝。我先回去了,再見,你們辛苦了。”


    我走的時候,她們嘀咕道:“給臉還不要了?”


    我心裏一陣火,是誰給誰臉了!


    恬不知恥,貪得無厭。


    我去你們兩大爺。


    回到了監獄,我爬回宿舍,王達每天搬來搬去,那麽多啤酒箱,也夠累的,難怪人都瘦了那麽多,為了事業,也是拚了。


    自從那該死的呂蕾上吊後,我就怕睡覺,動不動就夢見那個吊著的場景,而且有時候轉頭過來還是屈大姐的臉。


    過段時間會好的。


    起來後,去了b監區轉了一圈,感覺她們看我的眼神,有點?


    有點怎麽樣的我也不知道怎麽說。


    總之就是不太一樣。


    下午下班之前的幾分鍾,指導員找了我,該來的還是會來的,是問我要手機的事情。


    賀蘭婷說,讓我什麽都不要說就行了。


    我去了指導員,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


    “進來。”指導員道。


    我進去,指導員笑著給我倒茶喝:“小張坐坐坐。”


    又是非分之情。


    她給我倒茶喝,給了我我說了謝謝。


    她說不客氣。


    卻不說叫我來幹嘛。


    我隻好問:“指導員,請問找我有什麽吩咐。”


    我也不說手機的事,讓她提,她隻要說手機的事,我就說要不到,找不到人,管她那麽多。


    指導員看了看表,說:“剛好下班了,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我心裏一驚,我幹你娘啊,一起吃個飯,是不是要去那個黑店吃飯?


    那個破黑店,可是要我狗命啊!


    盡管一餐也不會三四千的如請賀蘭婷那麽貴,但幾個菜,也抽了我一層皮。


    “走吧。”指導員拿起外套穿上,鼓鼓的胸脯幾乎扣不住。


    想她那麽個歲數,那個還那麽挺,保養得也夠下功夫了。


    我心裏十分的不願意,但臉上掛著笑:“好啊指導員。”


    下樓的時候我還問:“指導員,就我們兩嗎?”


    “是啊。”


    要我請吃飯呐?而且隻是兩個人,她要跟我聊什麽鬼東西?而且第一時間卻不急著要手機,到底是何居心。


    步步陷阱。


    我跟隨她到了那家黑店,看著菜單,我心有餘悸。


    貴我也認了,問題是貴了卻讓人心裏不平衡。


    指導員點了紅燒排骨,大悶魚,香菇炒雞,烤鴨,還點了一些素菜,要了一個魚頭湯。


    我軟塌塌的靠在椅背上,這吸血鬼要吸死我。


    “你看看你點些什麽吧小張。”她對我說。


    “不用不用,我看這些就夠了,不夠我們再點。”還不夠嗎?我就不信能吃完。


    還點了兩瓶啤酒,看她要拿著杯子倒酒,我才回過神,忙搶啤酒瓶倒酒:“指導員我來我來。”


    她卻反常的笑眯眯給我倒酒:“哎喲小張還跟康姐那麽客氣呀,都一樣呀。”


    我急忙接過杯子:“不敢不敢,不敢讓康姐幫我倒酒。”


    我也拿了一瓶啤酒給她倒上,她又自稱康姐了,和我如此近乎了,搞什麽鬼東西?她到底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也許是想著坑了我那麽多錢請吃飯,心裏過意不去然後給我倒酒吧。


    我點了一支煙。


    還沒抽,指導員舉起酒杯:“來,小張,康姐很少喝酒,老了,身體不中用,但是今天康姐高興,陪你喝幾杯。”


    “謝謝康姐。”你高興什麽你高興?有什麽好高興的。


    喝了後我問:“康姐,你今天高興,是為什麽啊?”


    “你看你呀,為監獄立功,康姐臉上有光啊。”她笑著說。


    我急忙幫著倒酒:“我立功?什麽功?”


    “抓獲了監獄裏潛著的犯罪分子,破獲了一起犯人和監獄管理人員沆瀣一氣一起作案的販毒案子啊。你立了大功,是我們監區的功臣啊。”她笑意融融的說。


    我幹你啊,老子他媽的昨天還像個嫌疑犯一樣被威脅說我多管閑事,如果不交出證物就搞死我。今天就成了立功的功臣了?她葫蘆裏到底什麽藥。


    “不敢不敢,這都是指導員指導的功勞。”我說。


    “小張真會說話,小張啊,監獄的領導已經在商量,可能時候會給你獎勵。監獄裏誰有功勞,領導都一清二楚,有功都會賞的。”指導員笑著看著我。


    這到底怎麽回事?


    我問:“我破案了?指導員,你不是說這件事你要看著自己來處理嗎?”


    “我是說交給我讓我幫你的忙處理,沒想到你已經處理得那麽好妥當了,我就放心了。這幾個監獄裏的害群之馬,就應該得到懲罰!是我們這些b監區的領導管理不當,所以才造成了這種情況,如果不是因為小張你,可能事情會鬧得越來越大啊。”指導員說道。


    這人講話,真他媽的,始終沒幾句是講透的,隻能猜,猜猜猜。


    幫我忙,叫我拿手機幫我處理?怕我處理不好,實際上是想幫著姚圖圖和章冉兩個脫身,畢竟都是她的人,她想把這件事壓下去。我嚴重懷疑以前姚圖圖和章冉幹這些,指導員這些監區領導可能都有份,也可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加上不想自己管的人出大事,所以才想著幫她們脫身。


    還說我已經處理妥當?這麽說,賀蘭婷已經讓人下來查這個事,指導員眼看不妙,馬上抽身出來和姚圖圖章冉一刀切清?


    看來賀蘭婷委托的這個什麽機關還是什麽人,一定是有來頭的,否則不可能那麽迅速一下子壓住了康雪這群人。


    我笑著說:“指導員,這都是碰巧的,而且都是你指導的功勞。”


    菜上了,指導員招呼我吃,指導員又說:“小張啊,之前康姐做什麽事啊說過什麽過分話,是有些太不經過頭腦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有嗎?指導員從來就沒對我說過什麽做過什麽過分的事呀。”我急忙說。


    “嗬嗬小張真懂事啊,我表妹就沒你那麽懂事呀。小張啊,你看你破了這起案子,康姐跟你拿證據,其實也是為了能夠盡快破案,怕手機放在你身上不安全,這下好,你交給司法和政法的人讓他們下來查,那最好不過了。”


    司法,政法?賀蘭婷還真厲害。


    壓著我好多天的心裏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看來這案子,能昭雪沉冤了,我也不用擔心被康雪她們威脅告我了。


    那是不是在康雪看來,我和司法和政法的人很熟?


    然後她才這麽捧我套近乎,想想今天b監區同事們的目光,莫非她們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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