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掛時,他突然來了一句:“媽的女子監獄裏麵是不是有很多女人!”


    我說,“廢話。”


    他精神了,色咪咪問,“有沒有美女?”


    我說,“廢話。”


    他馬上又說,“你豈不是要爽死了!”


    我說,“廢話。”


    他說,“什麽時候帶我進去玩。”


    我說,“你以為這是夜總會嗎,你想來就來?”


    他說,“你不夠兄弟。”


    我說,“好吧,不夠就不夠吧,先掛電話了,你回來再說,朕要去逛街了。”


    轉了兩趟公交車,到了市中心,先去取錢,再到小飯館點了幾個小菜,喝它幾支啤酒,一段時間不出來,酒都好喝了許多,連街上那一群熙熙攘攘的人群都讓我感覺那麽舒服。


    吃飽喝足,去街上轉悠一圈,然後去步行街,看上了一雙七百多的皮鞋,摸了摸口袋的錢包,無奈囊中羞澀,不敢下手。


    去超市買了一些東西,又買了一些書帶回去。


    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過了周末,周一就是接收新犯人的日子,所有的犯罪嫌疑人一經法院的判決後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犯人,這些判好刑的人在看守所叫“已決犯”,她們是不能和沒有判刑的犯罪嫌疑人關在一間號子的,看守所每月的5號送一批“已決犯”去監獄。所以每月的5號就是監獄的進“新收”日。


    康姐叫我一起去看新犯人,說要我熟悉環境,熟悉工作流程,針對犯人寫一些報告給犯人做報告防止犯人心裏崩潰安撫好犯人什麽的。


    出來到那個監獄大鐵門那裏,康姐,還有那個矮胖的罵我的隊長,還有不少獄警,領導,除了女漢子獄警外,沒幾個我認識的。


    鐵門兩邊的女獄警拿著槍,一臉嚴肅,一會兒後,大鐵門轟轟像是被炸彈襲擊一樣的響聲徐徐開了。


    進來的先是一輛武警的車,後麵是獄警的車,最後麵才是押送的車。


    武警下來,跟獄警站一起,排著隊,然後到押送的車,一開門,一個女獄警說下車!


    女犯人們一個一個往下走。


    有不少的人,高矮胖瘦,老少兼有,一個一個的,麵上都是一個土灰色的表情,來到這座時光的大墳墓,所有犯人的心情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絕望。


    女犯人們排好隊下來後,我的好色心又起來,看哪個女犯人漂亮點。


    失望啊失望,不是太老,就是太醜。


    這時,兩個獄警上了車,駕著一個頭上套著黑色頭巾的女犯人走下來。


    盡管穿著囚服,可這女犯人,一身傲骨玉立,挺拔,身材修長,特別那雙腿,盡管看不到臉,可我覺得,這個女犯人一定很漂亮。


    在大街上,我就是一個大眾臉,屌絲中的戰鬥機,沒錢沒權沒才沒貌,對於女神,我隻有仰望流口水的份,可遠觀,敢靠近她們褻玩我就是猥褻罪,強奸罪。可到了監獄這裏,我可就是香餑餑了。


    現在可不是她們看不看上我的問題,而是我看不看上她們的問題。


    有個個子挺高的女的走過去,給帶頭押送的人一包黑色的東西,鼓鼓的,不知是啥玩意。


    我很好奇,就走近幾步看。


    那女的一扭頭,惡狠狠瞪了我一眼,這女人跟慈禧很像,陰森森的。那雙眼睛就像眼鏡蛇一樣狠毒,就看我一眼都讓我毛骨悚然,起了雞皮疙瘩。


    所謂相由心生,長這樣究竟對這個世界有多報複心啊。


    我後退幾步,回到原來站著的位置。


    押送的車子全都走了,獄警帶著犯人進了檢查室一個個檢查,每個犯人進監獄,都要在檢查室檢查身體,防止帶例如小刀,毒品之類的東西進來。


    她們都走後,我被康姐叫了過去,我到了康姐身邊,眼鏡蛇看著我,從下看到上,看得我心裏發毛,然後皮笑肉不笑的用著很金屬質感的聲音說,“你去檢查犯人。”


    我去檢查犯人?我是男的。


    康姐對她說道,“監獄長,這是小張,心理谘詢師,他可是個男的。”


    這女的竟然就是監獄長,監獄裏最大的官,難怪那架子那麽高。這個地方就是天高皇帝遠,監獄裏麵基本上都是自治的,隻要不會太大的事情,上麵從來不管。所以,監獄長就等於監獄裏的土皇帝。


    監獄長大聲對我道,“快去!”


    她的聲音並不是刻意要怪異,而是天生如此。


    “哦,哦。”我忙不迭的去檢查室,麻痹的不知道她凶什麽。


    我走了後,偷偷扭頭看了一下,估計是監獄長有什麽要和康姐說,把我支開了。


    我心裏覺得莫名其妙,老子沒得罪你,衝我凶幹啥?難怪說官高一級壓死人,在很多單位機關裏,上級對下級指手畫腳破口大罵,下級又能怎麽樣?這就是權利。


    權利是一種好東西,那麽多人爭破了頭勾心鬥角往上鑽。


    跟著這批女犯人進了檢查室裏麵,我東望望西望望,看那個套著黑色布套身材好好女人在哪。


    入監程序依次為:拍照,按指紋,檢查,剪發,洗澡,換上囚服,帶上番號牌,監獄生涯正式開始。


    而檢查,可不是一般的檢查,不是搜搜身而已,而是,脫光全身衣服,然後仔細查看。


    女犯人排成一行。


    女漢子獄警對我粗聲粗氣道,“你進來這裏幹什麽?”


    我說是監獄長一定要我來。


    她說,別流鼻血。


    我流什麽鼻血,老子沒見過女人嗎?這些女人,我不想看,我隻想看那個身材好套著套頭的女人。


    女漢子獄警叫編號,第一個女犯人推門過來了,女漢子獄警叫女犯人脫光,女犯人貌似輕車熟路,我扭過頭。


    女獄警檢查她身子。


    發現沒問題,就讓她出去了。


    一個一個的,都是這麽檢查。


    其中有一個,過來後,挺不合作的,多看了女漢子一眼,女漢子馬上發飆,上去就給她一腳,真不把這些犯人當人看,女犯人所謂的尊嚴,自尊,從進入這個地方開始,就完全是零。


    女漢子獄警叫徐男,估計她老爸希望她是個男的,所以才這麽取個名字,但她老爸應該感到欣慰了,徐男不僅長了男人都沒有的魁梧身板,更是有著眾多男人所沒有的暴力與凶悍。


    終於到了頭上套著蒙頭巾的身材婀娜高個子女孩,我激動了起來,一股莫名的興奮,莫名其妙的緊張,如同犧牲品走向神聖的祭壇。


    徐男走過去,把高個子女囚的蒙頭巾掀了起來,長發飛舞,風華絕代,好漂亮的一張臉。


    高個子女囚環視看了一眼環境,又看了一眼眼前這些人,看到我後,微微怔住,問,“為什麽有男人來檢查?”


    沒人說話。


    她盯著我,“你出去好嗎,我不習慣。”


    高傲如同女王一樣的盯著我,我立馬就臉紅了,在她麵前,我竟然有種自卑的感覺。像麵對大學裏的校花,大學時有一天我在飯堂買了兩個饅頭啃,校園最出名的校花走過來問我身邊位置有人坐嗎?高傲的看著我的校花,盯著我讓我的自卑無處可躲的校花,我回答問題的時候,簡直都聽不到細微的聲音。當校花和她同伴坐在我旁邊吃飯,我一身寒酸讓我自己自卑到了極點,吃東西都在緊張全身顫抖。後來還沒吃完我就跑了,唉,別說我奮鬥了十八年,才能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之類的話,哪怕就是再奮鬥十八年,我都不能跟校花坐在一起啃饅頭。


    女漢子獄警回頭過來看著我。


    女漢子獄警居然沒有對這個女囚發火,而是盯著我,叫我出去,我估計,女漢子獄警是認識這個女犯人的,想來這個女犯人身份不同於別的女犯。


    好吧。


    我出去了。


    到了門口後,我想著要偷看,懷著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壯懷激烈心情,猥瑣的把眼睛移到了門縫上,卻隻看到了她的左腿膝蓋往下,又白又嫩的。


    我心裏那十幾頭小鹿啊。


    有個女獄警卻在檢查時,轉過來到了門邊擋住了門縫,我看不到裏麵了。


    靠。


    過了一會兒,她們已經檢查完了,我靠過去,問女漢子,“哥們,剛才那個漂亮的女的,叫啥名。”


    女漢子很嚴肅的看著我說,“我警告你,別對這個女的有什麽想法,其他女犯人都可以,這個監獄裏,唯一這個不行。”


    我問,“為什麽?她是幹什麽的?”


    女漢子答道,“你要是動了她,你就會死。”


    把你姨日的,還會死啊,要不要那麽嚴重。


    果然,那個長發飛舞的女囚是有特權的,當所有的女囚被拉到洗澡的地方,唯獨那個特權女囚犯被先帶走了。


    所謂的洗澡的地方,就是直接被帶到一間很大的房子,然後拿著滅火消防栓那種大水龍頭,砰的一聲擰開就滅火一樣的噴向那些女囚。


    女囚們大喊了起來,一大早的天氣涼,那些女的嗷嗷直叫像是暴風雨下的小雞小鴨。進來了這裏,還妄談什麽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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