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裏大概呆了三個月,甚至時間更久,這麽長的時間裏麵,陸明從來都沒有找過我,或許這家夥已經把我給忘了。


    最讓我鬱悶的是,在那鬼地方我都聯係不到宋新月,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消失了,關於我的一切。


    那13個人來來回回的不停的變換,包括後來的德軍,也一臉虛弱的被人給抬走了。


    盡管我不想往不好的方麵去想。但是我一看到德軍那個樣子。就覺得渾身發涼。萬一德軍也死了呢?


    大部分的時間裏,我都坐在床上思考人生,想著我這輩子,無論遇見誰,跟誰待的時間比較久,這些人都會漸漸的消失在我的生命當中。


    就仿佛他們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到底是我害了他們?


    還是我對他們來說隻是一個過客,或者說見證者。


    我算了一下,足足49個人之後,那帶著金色麵具的人才找到了我。


    當那金色麵具的人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渾身都不舒服,確切的說,我的身上開始長出一些很奇怪的紅色的疹子,這也就算了,當我發現這些東西,竟然一點點的連成了一個我看不懂的圖案的時候,我才真的慌了。


    所以說我跟太爺爺學了很久,很多東西我都不懂,但我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麽好現象。


    其他的人看上去一點點的衰老,而我卻一點點的變得強壯。我總感覺對方在養豬,他們把我養肥了,就一刀宰了。


    金色麵具的人出現在我麵前,臉上帶著笑容:“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因為代表我們的實驗終於有了成果。”


    “什麽意思?”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嗎?我說過,我們會製作長生不老藥,這樣的話,全人類都會受到很好的幫助。”那家夥斟酌了老半天,想出這麽一個詞。


    金色麵具的人神色淡然的看著我說道:“相信我,你在造福全人類。”


    “去你.媽的,造福全人類。”我忍不住吐了一句粗口。


    金色麵具的人搖了搖頭:“你這樣不好,太暴躁,也太情緒化了。”


    嗬嗬。


    我沒有說話,金色麵具的人笑了笑,說道:“有些事情,你或許不願意相信,但是我告訴你的都是真的。從明天開始你就知道了。”


    “那些人是不是都死了?”


    “什麽?”金色麵具的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突然叫住了他。


    “我是說其他房間裏麵的那些人,他們是不是都死了?”


    他似乎並不奇怪,我知道旁邊的房間還有人,衝著我點了點頭:“但你知道的,我們不是劊子手,那些人隻是受了很重的傷,需要回去調養一番,並不代表他們都死了。”


    我突然鬆了口氣。


    “看來你的英雄情結挺重的。”那家夥突然開口衝我說道。


    然後,他就離開了病房。


    在這三個月裏麵,我真閑的快要長毛了。


    而且我覺得體內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噴湧而出。


    這種感覺,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折磨著我。


    我一想到,田小龍有可能是因為我,才消失在這個世界中的。就更為不舒服,不過現如今,我知道那些人並沒有全部都死去,而是出去養傷了,也就放下心來。


    可是,田小龍所謂的養傷,到底要持續多久?這家夥什麽時候能夠記得起我,把我給帶回去?


    恐怕是一個未解之謎。


    或許他永遠都不會來了。


    到了第二天,那個矮子的老頭,出現在我的麵前。


    將我帶離了那個病房。


    我這才發現整個病房裏麵,或者整棟建築物當中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非常的孤獨。


    我被那矮子,推到了房間的盡頭,就是每次我的靈魂想要穿過這裏的時候,會被奇怪的透明罩子給彈回來的地方。


    那是一個白色的大廳。


    大廳裏麵有許多的床。


    那些床上放著奇怪的植物,或者放著一具屍體,又或者放著其他的什麽東西。


    邊上有許多的醫生對著他們研究,每一個人像是格外興奮的模樣。


    我被送到了一個非常幹淨的地方。


    纖塵不染。


    地麵都是黑色的石頭,打磨的很漂亮,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這很明顯是一個祭壇。


    祭壇的最頂端是一個十字架。我可不相信金色麵具的人突然信了耶穌,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裏是綁人的。


    我被他們帶到了十字架上,那些人死死的把我綁住,然後用奇怪的器具,撕開了我手腕和腳踝上麵的傷口。


    鮮血汩汩流出。


    順著我的身體流淌了下來,到了地麵的時候,由於那祭壇的地麵上雕刻著許多符文,那些血液慢慢的填滿了所有的符文。


    我看著這一幕,心裏麵卻格外平靜。


    仿佛被綁在十字架上麵的人不是我。


    所有戴麵具的人都來了,他們每一個人手上拿著一個小瓶子。


    金色麵具的人,一臉悲天憫人的模樣,看了我一眼,說道:“真抱歉,葉離,為了全人類,我不得不犧牲你。你放心,你的豐功偉績,會永遠記載在人類的曆史長河上。”


    媽耶,我怎麽就能碰上這種神經病?


    那家夥說完,把手中小瓶子裏麵的藥粉,灑在了祭壇上。


    其他的人也照做。


    他們均勻的把那白色的藥粉灑在了祭壇上,祭壇上麵的藥粉和我的血液混合之後,不停的吐著泡泡。


    我一開始還看不明白這個操作,但我很快就明白了,這是為什麽?


    那些白色的藥粉其實也不是藥粉,而是一種特殊的蟲卵。


    這些蟲卵在接觸了我的鮮血之後,就漸漸長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根本看不見的蟲卵,變成了指甲蓋大小。


    並且那些蟲子,還迅速的朝著我的方向跑來。


    我以為那些蟲子會咬我,會把我啃成一個骨架。


    但我沒有想到的就是,那些東西爬過來之後,爭先恐後的朝著我的嘴.巴處衝了過來。


    我咬牙切齒,緊閉著自己的嘴.巴。


    但是那些蟲子又很快爬到了我手腕或者腳踝的傷口處。


    順著我的傷口,鑽入了我的皮膚。


    我能夠看見我那皮膚上麵各種各樣的鼓包。


    那地方非常的癢,難受,甚至有些惡心。


    可是我卻無法擺脫,我渾身不停的顫.抖,那模樣就像是犯了羊癲瘋。


    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就是,那些蟲子迅速的朝著我心髒的方向爬了過去。


    我衝著金色麵具的人說道:“你想殺了我?”


    那金色的麵具的人突然笑了,衝著旁邊的人說道:“我之前跟你們打賭的時候說過什麽?這就是一個小孩子。”


    那個戴著兔子麵具的女人笑嘻嘻的說道:“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原來也會嚇得尿褲子。”


    其實我就是問一句,以此來消減我的恐懼,但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用這個來嘲笑我。


    我頓時閉上了嘴。


    那金色麵具的人,雙手插在褲袋裏:“我當然不會殺了你,至少你不會現在就死去,你死的過程是會非常漫長的。”


    “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吧?”我咬牙切齒,本來不想說話的,但還是忍不住。


    “從來都沒有。”金色麵具的人衝著我無辜的聳了聳肩:“說實話,你還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應該感謝你才是。”


    “可是沒有辦法,誰叫你是童子命呢?”金色麵具的人臉上露出了微笑:“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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