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雲霄,而再一次回到包廂的林雪吟,隱藏著傷心,換上微笑麵具,然後再一次和李總喝了起來,那些酒越來越少,她知道她今天晚上的的提成也會越多……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她不會放下尊嚴在這裏討好其他的男人。


    林雪吟再一次被喝暈了,腳下都開始發軟,李總扶著她的腰,掌心在她的背上遊走,往下,指尖在扯動她紮在包裙裏的襯衣的下擺。


    「李總,我不行了……我出去透口氣……」林雪吟躲著他。


    「那我帶你去個地方,好好透氣。」李總眼裏的那股貪婪的目光林雪吟很熟悉,那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女人本能的渴望。


    「李總,對不起,我身體不舒服,我……」林雪吟咬著唇,想著用什麽樣的方式拒絕才不會讓對方生氣。


    可是李總卻在她的耳邊吹氣,曖昧極了:「我會讓你舒服的……我保證。」


    國的靠近,還有沖天的酒氣醺得讓林雪吟胃裏一陣不舒服,感覺自己又想吐了。


    而李總說著他的手按住她的大腿,還放肆地想往裙裏探去。


    林雪吟一陣哆嗦,立即握住了李總的手甩開,然後站了起來:「李總,雖然我是推銷酒水的,但請你尊重我。」


    「啪——」的一聲,李總揚手就是一個耳光甩在了林雪吟那細嫩的臉蛋上,打得她措手不及,接著慘叫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尊重?」李總見林雪吟竟然不給他麵子,一再地抗拒他,他也失去了耐心,「要尊重你他媽的來這裏做什麽?推銷酒水不就是小姐嗎?你以為有多清高?」


    林雪吟感覺口腔裏有腥甜的味道在漫延,臉頰上火燒一般地疼。


    她忍痛站了起來,挺直了背脊,垂放在身側的小手悄然握緊,突然覺得自己剛才過於衝動了,可是她如果應允了李總,那麽和阮誌東出軌又有什麽兩樣?


    在這燈紅酒綠的地方,若想獨善其身,那真是想法與現實的世大的落差。


    玫玫見狀,她巧笑著端起酒來,安撫著發怒的李總:「李總,她就是新來的,不懂規矩,你就大人大量不和要她計較了。」


    然後玫玫又指著站在一邊低著頭的林雪吟罵道:「你說你這麽大的人了,摸一下能少塊肉嗎?李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怎麽還嬌情了,我告訴花姐,讓她好好教訓你。」


    玫玫說完,偎依近李總,柔軟的小手撫著李總起伏不定的胸膛:「李總,她就是不識抬舉,你可別為這丫頭氣氣壞了自己。這杯酒玫玫陪你喝,喝交杯酒,您看行嗎?李總……」


    玫玫撒起嬌來,真是千嬌百媚,那聲音軟得都能讓一個男人的骨頭都酥了,這就是長年遊走在聲色犬馬的世界裏該有的八麵死玲瓏。


    李總這氣就消了一大半,他接過玫玫手裏的酒喝下:「這是我賣你一個麵子,但是她這麽不懂規矩,是不是也應該好好教訓一下!」


    「李總說得對,是該好好教訓一下。」玫玫沖林雪吟道,「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麽?下去找花姐姐,好好領罰!趕緊滾!」


    林雪吟見玫玫沖她擠了一下眼色,也知道玫玫剛才看似罵她,實則在護她,所以她也趕緊轉身要走。


    「站住!」李總卻叫住了剛轉身的林雪吟,並沒有打算就這樣輕易放過她。


    他端起桌上一杯酒,倒在了地上:「隻要她跪著把這地上的酒給喝了,我今天就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李總也是花花世界裏的常客了,還沒遇到過像林雪吟這樣不給她麵子,甚至當從拂了他好意的女人!


    這簡直是讓他很丟臉,他怎麽能咽下這口氣,自然要從林雪吟的身上討回來!


    玫玫看那地上的一灘酒,又看了看臉色慘白的林雪吟。


    「李總,要喝酒,想怎麽喝,玫玫都陪你,咱們別為她掃了興了。」玫玫又倒上酒,端給李總。


    李總這一次沒有接過酒來,而是盯著玫玫那濃妝艷抹的臉道:「想幫她?那你去把酒舔幹淨也行!」


    玫玫臉色一變,她記得自己剛來那會兒也是太過天真,放不下臉,所以也得罪過客戶,也被逼著幹過比這地上舔酒更難堪不恥的事情。


    可那會兒卻並沒有人幫她,她隻能自己承受一切痛苦。


    如今,她看著林雪吟,也是擔憂極了,可她也幫不了林雪吟了。


    她不能再逞能護著她了,否則也會激怒李總,而且她也不想再體會一次曾經無知的痛。


    在這裏,無論你多麽的清高,都會在日復一日的折磨中失去最初的驕傲還有稜角,成為一個賣笑花間的麻木的女人,隻為了生存下去。


    林雪吟看著腳下那灘酒水,她沒有任何的動作。


    「不想舔也可以,今天陪我一晚,我能讓你得到更多。」李總的目光無法從林雪吟那張精緻的臉蛋上移開,縱然左邊臉蛋紅腫起來,也不無損她的美麗。


    林雪吟深吸一口氣,移到走到了茶幾前,看到桌上又叫了一次的酒水。


    她拿起其中一瓶:「李總,剛才真是失禮了。我想你來這裏也是尋開心的,想喝個痛快,何必緊揪著一個結婚有孩子的苦命女人不放?這不值得,所以為了向你賠禮,我把這些酒都喝光,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


    林雪吟又開始仰頭喝酒,她閉著眼睛,艱難地一口一口地喝掉。因為喝得急,有少許的酒水從她的嘴角兩邊逃逸而出,順著雪白的頸子流淌,也濕潤了衣領。


    一瓶喝光,又換一瓶……


    五瓶,十瓶,直到了十二瓶……林雪吟真的是喝不下去了,不僅胃裏撐得難受,而且頭重腳輕,已經超了她平時的極限了。


    她還是努力在硬撐著,隻是眼眶有些發紅。


    她把手裏的瓶子放在茶幾上:「李總,失禮了……」


    玫玫看著林雪吟強撐不倒的模樣,看到她骨子裏的倔強,也從心裏同情起她來。


    「李總,你看雪兒是非常有誠意的向你道歉了,你看是不是原諒她了……況且她都結婚有孩子了,沒什麽意思,比她幹淨的姐妹多去了……」玫玫趁機大膽以進言。


    李總看到林雪吟這樣,也不想玩出人命,很是不耐煩道:「滾出去!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這張哭喪的臉!真是穢氣!」


    「謝謝李總……」林雪吟用盡身體裏最後一絲力氣,向他微微敬了一個禮,全轉身離開了。


    她身後傳來了玫玫的聲音:「李總,我們繼續喝,喝開心。」


    林雪吟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虛軟得仿佛要倒下,可是她咬著舌尖,讓自己在疼痛中更清醒一些,強撐著自己艱難的走出包廂,每走一步,耗盡得都是身體裏那僅存的一絲力氣。


    剛出包廂,林雪吟像是被抽幹了身體裏所有的力氣一樣,就這樣軟軟地倒在了走廊裏,明亮的燈光打在她如白玉般的肌膚上。


    林雪吟努力地睜了睜眼睛,卻怎麽也無法睜開,最後被無邊的黑暗席捲,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不知道睡了多久,林雪吟在頭痛欲裂之中醒來,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爆炸了。


    她撐著自己的身體坐起來,打量著這間陌生又偌大的房間,一排排地落地窗,讓明媚的陽光能好地灑落室內,柚木色的光潔地板上影影綽綽,能看到葉子被風拂動的影子。


    這裏是哪裏?到底是誰救了她?


    看這房子簡約現代又不失低調奢華的房間,她想這個救她的人肯定是一位有錢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夜色雲霄的裏的客人。


    不管是誰,她都應該感謝對方。


    林雪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上上午十點過了。


    她趕緊從床上起來,去了浴室收拾洗漱,然後出來,看到床尾凳上放著一套女性衣服。


    她的手指輕輕撫上衣服,感受著那上好的柔軟的麵料。


    標籤上寫著某奢侈的女裝品牌,隻是價錢的標籤已經撕掉。


    她昨天的衣服都不見了,這應該是給她準備的吧,林雪吟也沒有多猶豫,換上了那件淡雅藍的連身裙,非常符合她的氣質,清新脫俗。


    林雪吟換好衣服後便出了臥室,順著旋轉的樓梯步到了客廳裏。


    一個中年婦女正好從廚房裏出來,看林雪吟,眼裏閃過驚喜:「林小姐,你醒了?餓了嗎?想吃什麽,告訴我。」


    「你怎麽知道我姓林?」林雪吟很意外。


    「是少爺告訴我的。」婦人微笑著道,「你可以叫我王嬸。」


    「少爺?」林雪吟微微擰眉,「是他救了我嗎?」


    「嗯。」王嬸點頭。


    「他是誰?可以帶我見見他嗎?我想新親自向他道謝。」林雪吟是真誠的。


    「少爺他出差了,過幾天才會回來,不過他吩咐過我好生照顧你。醫生看過你,你金營養不良,而且有貧血,還有胃病。少爺也讓你安心在這裏住下來養病。他回來後會來找你。」王嬸把少爺的話轉達給林雪吟。


    林雪吟覺得這位少爺的心太好了,對素不相識的她如此心好,真讓她感覺到有一絲的不安。


    「王嬸,你家少爺叫什麽名字?」林雪吟追問著。


    「林小姐,少爺回來自會告訴你,我就不多嘴了。」王嬸轉身進了廚房。


    林雪吟坐在沙發裏,環視著四周,很別致而寬闊的地方,是簡約現代的設計,利落又幹淨,落窗外也是草木茂盛,綠意蔥蘢。


    這裏格外的安靜,仿佛獨立世外。


    王嬸從廚房裏出來,手裏端著一碗湯,放在了林雪吟麵前的茶幾上:「這是醒酒湯,林小姐,趕緊喝下吧。」


    「謝謝王嬸。」林雪吟端起來,把醒酒湯喝下。


    「林小姐,午餐你想吃什麽,或者有什麽忌口的,告訴我。」王嬸看著她把湯喝完。


    「王嬸,不用麻煩了。我馬上就要走了。」林雪吟是不可能留在這裏等那位少爺回來的,她的行禮箱還在夜色雲霄裏,那是她的全部家當了,她必須得去取走。


    王嬸有些震驚:「林小姐,你……你為什麽要走啊?我是哪裏做得不好嗎?」


    「沒有,王嬸,這和你沒有關係,我很感謝你和你家少爺,但我是不可能一直住在這裏,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我必須得走。」林雪吟說明自己的立場,「等你家少爺回來了,我會來感謝他的。」


    「林小姐,少爺走的時候吩咐過我要照顧你,你就這樣走了,少爺回來會怪我辦事不周的。萬一發怒把我給辭退了,我就丟了工作啊……林小姐,你就不要為難我了好嗎?少爺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就耐心等一兩天好嗎?」王嬸請求著林雪吟留下,急得眼圈都紅了。


    林雪吟也不想為難王嬸,可是就這麽住在這裏等那位少爺回來,也有些怪怪的……


    「林小姐,我就求你了,留下來,好嗎?」王嬸握著林雪吟的手,「你怎麽也要為自己的身體著想。而且我家少爺是大好人,不會為難你的,放心吧。」


    林雪吟經不住王嬸的請求隻好點頭答應。王嬸這才恢復了笑容,又問她:「想吃什麽快告訴我……」


    「你做什麽都行。」林雪吟不挑口,「那我可以出去轉轉嗎?」


    「當然可以。」王嬸心裏說不出的高興,「不過園子很大,林小姐可別走迷路了,記得帶上手機,有事打家裏的電話。」


    王嬸把家裏的電話號碼報給了林雪吟,讓她存在了手機上,以防萬一。


    林雪吟便拿好手機,王嬸塞了麵包和水果給她先墊胃。她步出了屋子,往後麵的的園子而去。


    她走的都是綠植小路,蜿蜒變化,處處風景。


    她不知不覺走到了不規則形狀的遊泳池邊,青波碧水,在陽光下折射著金燦燦的光線,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林雪吟額頭也浮起了幾絲細汗,但坐在了泳池邊的躺椅上,拿著手機,翻到了陸清漪的手機號碼,卻猶豫著要不要撥過去。


    幾經糾結,她還是放棄了,等她見了這裏的那位主人,離開後再說吧。


    而陸清漪這幾天比較忙,也沒顧上給林雪吟打電話。


    今天早上還要上班處理公事,下午三點得去試禮服。


    而鬱霆舟也是一樣的,到了公司就是埋頭工作,好把下午的時候挪出來。


    鬱霆舟開完會回到辦公室,沒多久,就聽程鋒上前報告:「總裁,小江先生找你。」


    「讓他上來吧。」鬱霆舟把處理好的文件放到一邊。


    他擰眉心想,江羽行什麽時候來公司找過他?這回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不一會兒,江羽行便來了,沒有穿軍裝的他穿著簡單的黑色t恤,胸口印著簡單的白色字母,一條洗白的牛仔褲,包裹住他長年訓練而擁有的精悍的完美身形,加上眉目英氣,膚色健康,簡直是太man了。


    「找我有事?」鬱霆舟看著走過來的江羽行。


    江羽行站在他寬大的辦公桌前,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身體微傾:「哥,聽說慕祁風是你婚禮的伴郎?」


    「嗯,怎麽了?」鬱霆舟放下鋼筆,身體往後一靠,「你怎麽突然關心這個了?是有什麽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問題非常大!」江羽行一提到慕祁風就沒有好感。


    「什麽問題?」鬱霆舟倒要聽聽他怎麽說。


    「他對夏心蕾可能有意思。」江羽行憤憤不平地拉開椅子坐下,蹺起了一隻腿。


    慕祁風和夏心蕾?


    他怎麽就沒有看出來呢?


    鬱霆舟看著他那不爽的模樣,輕笑了一下:「就這樣?」


    「哥,你能認真點嗎?慕祁風身邊那麽多美女,他緋聞那麽多,他這麽不專情的男人怎麽能配得上心蕾,你難道放心把蕾蕾交給這麽不靠譜的男人嗎?反正我是不同意!」江羽行控訴著慕祁風的罪狀,認為他配不上夏心蕾。


    「祁風他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得待在花叢中,可這並不影響他喜歡蕾蕾啊,或者說影響蕾蕾喜歡他。而且有些事情不能隻看表麵。祁風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鬱霆舟對慕祁風的了解至少多江羽行全麵,「他並不是一個濫情的人,他有自己的底線,所以這一點你不用操心。」


    「哥,伴郎的事情……我其實是想說伴郎讓我來做。」江羽行毛遂自薦,想要這份差事。


    可如果不是夏心蕾是伴娘,他才懶得來爭取。


    可想到鬱霆舟結婚當天慕祁風和夏心蕾站在一起,他的心裏不舒服,好像自己心愛的的女人成了他的人一樣。能夠和夏心蕾站在一起的人當然隻能是他囉,所以這個伴郎他當定了。


    「小羽,這件事情早已經決定了,你現在才來說要當伴郎,是不是有些太任性了。」鬱霆舟沒想到一個伴郎也會讓他江羽行上心,「就這麽不喜歡祁風?」


    「哥,我就明說了吧,我喜歡心蕾二十四年了,我可認定了她是我媳婦兒,所以我不能讓慕祁風把她給騙走。」江羽行是軍人,性格自然是直爽的,心裏是藏不住事的,有事就直說。


    鬱霆舟的手指輕敲在了桌麵上:「二十四年?你小子才二十歲,你在娘胎裏就知道感情的事了?真是早熟啊。」


    「哥,我沒開玩笑,我就是喜歡蕾蕾。非她不娶。」江羽行早就下定了這樣的決心,「明年我就二十五歲了,我就可以申請結婚了。」


    「可蕾蕾是你姐姐啊,她也把你當弟弟。她喜歡你嗎?」鬱霆舟也覺得有些頭疼了,這小子竟然喜歡夏心蕾,他也竟然不知道。


    看來他是太享受和陸清漪的幸福生活了,變得有些遲鈍了,竟然不知道他們三個的愛情糾纏。


    「所以我正在追她啊,還有一年的時間,我相信可以追到蕾蕾的。」江羽行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就憑他和夏心蕾從小到大的感情基礎,也比慕祁風的深厚,也比認識他早。


    「外公,小姨和小姨夫知道嗎?他們同意你這麽做嗎?」鬱霆舟擔心著,他們這個大家庭怎麽就喜歡兄妹姐弟相親相愛呢?


    「我和蕾蕾完全沒有血緣關係,要不是她被大姨收養,我們也不會是姐弟關係。反正在我眼裏她不是我姐,是我女人。」江羽行露齒一笑,特別陽光迷人,「而且外公肯定會同意的,要知道蕾蕾爸爸當年和大姨的遺憾可以由我和蕾蕾來彌補了,我媽對夏舅舅也是年輕動心過,自然也會支持。這些我覺得你根本不用擔心。」


    「所以你把伴郎給我當嘛,我可是你親表弟。」江羽行又央求著鬱霆舟。


    鬱霆舟為難:「小羽,你和蕾蕾之間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是我親弟,但祁風也是我兄弟,你們都是我好兄弟,我自然不能因為你而偏失祁風。況且這件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今天下午就要去試禮服了,如今讓我去反悔,你是想你哥以後都沒臉見人了是吧?」


    「而且祁風如果喜歡蕾蕾,那也是他的自由,就像你喜歡蕾蕾是你的自由,我隻當旁觀者,絕不插手,你們呢,就各憑本事,看誰能打動蕾蕾了。如此,才是公平。」


    這三角戀的水太深了,他鬱霆舟肯定是不會管的。


    「哥,我也不是想難為你……算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江羽行從椅子裏起身,「走了。」


    江羽行轉身,一手抄袋,一手背對著鬱霆舟揮手,便離開了。


    鬱霆舟看著關上的辦公室門,伸手捏了捏眉心,這小子看來是認真的。


    那個他們印象裏長不大的孩子,如今已經知道什麽是愛情了。


    他拿起辦公桌上的手機,熟練地輸了一串號碼進去,撥了出去。


    陸清漪正在忙亂之際,聽到手機響了,上麵顯示的是鬱總。


    她拿起來,歪著腦袋,把手機夾在了肩頸裏:「我正忙著,說正事?」


    「上一次你說蕾蕾感情的事情……你指的是慕祁風喜歡蕾蕾?」鬱霆舟記得他出差那一次,他打電話給陸清漪,她說過這麽一句。


    「嗯。」陸清漪應了一聲,「怎麽了?他們在一起了?」


    「沒有,是小羽來找我要當伴郎,他也喜歡蕾蕾,把祁風當情敵了。」鬱霆舟有些鬱悶啊,這兩個人都是自己的兄弟,幫誰也不好,隻能眼看著他們要為一個女人鬥得你死我活了。


    「我早知道了。你打電話就是和我說這個?」陸清漪淡淡道。


    「你竟然比我知道還多?」鬱霆舟覺得自己已經邊緣化了,「怎麽不早告訴我?」


    「感情是他們三個人的事情。告訴你有什麽用?你是幫慕祁風還是江羽行?」陸清漪讓他做決定,「你告訴我你選擇誰?」


    鬱霆舟最後隻說一句:「我選你。」


    「還是抱著自己媳婦兒踏實。」


    「……」陸清漪直接掛了電話。


    江羽行離開了鬱霆舟去了慕祁風的慕華集團想找慕祁風談判。


    如果他能放棄當伴郎那是最好,如果不能,那麽就梁子就結下了。


    江羽行選了一個茶室,要了一杯菊花茶,給慕祁風打了電話:「慕祁風,有空嗎?樓下茶室見,我們談談。」


    「羽行,你想談什麽?」慕祁風這會兒正忙,也是為了下午去試禮服而在壓縮工作。


    「夏心蕾。」江羽行的薄唇清晰地吐出這三個字,「有興趣嗎?」


    「為什麽我要和你談?」慕祁風低低一笑,「我對她感興趣的話,應該是找她本人談吧,而不是你。我可不喜歡男人。」


    「慕祁風,那你承認你喜歡蕾蕾了?」江羽行抓住他話裏的字眼道。


    「我喜不喜歡她那是我的事情,無需向你報告。」慕祁風桃花眸微眯起來,並不打算應約,「羽行,我很忙,有空我請你喝茶。」


    「慕祁風,你是男人的話,就該麵對。」江羽行咬牙。


    「我是男人也該向女人證明,不是你。羽行,別鬧小孩子脾氣了。」慕祁風對於小他四五歲的江羽行已經用了足夠的耐心,若他不是江少辰的弟弟,不是鬱霆舟的弟弟,以他的脾氣不會對他這麽客氣。


    「我不是小孩子了!」江羽行也並不惱,「如果你覺得我是在鬧,我不介意鬧得更大點,就不知道你敢不敢接招。」


    「不好意思,我沒興趣陪你過家家。掛了。」慕祁風就結束了通話。


    麵對江羽行的挑釁,慕祁風自然不是怕了,而不這其中朋友關係牽扯著,為算是了為了夏心蕾,他也不會和江羽行正麵衝突,如果鬧起來,大家的臉上都不會好看。


    下午三點,陸清漪和鬱霆舟,慕祁風,夏心蕾都分別準時到了沈之意說的那家聖莉亞婚紗店,他們婚紗就是發到了這家聖莉亞婚紗店,而他們的婚禮策劃也是這家聖莉亞婚禮策劃承辦。


    今天下午聖莉亞婚紗店兩點半就清場了,隻為了陸清漪和鬱霆舟,慕祁風,夏心蕾四人試婚紗,不受人打擾。


    他們四人個個郎才女貌,完全是焦點中的焦點。


    服務人員都被他們有超高顏值出眾氣質所吸引,他們從沒有見過這麽帥氣的新郎伴郎與新娘伴郎,簡直秒殺了他們以往的所有客戶的總和。


    「鬱先生,陸小姐這邊請。」


    「慕先生,夏小姐這邊請。」


    他們回來神來,招呼著他四人往不同的更新室而去,而他們的禮服婚紗已經準備在各自的更衣室裏。


    陸清漪進到更衣室裏,隨行兩名服務人員。


    那件端莊而美麗的婚紗就靜靜地穿在了衣模身上,一字肩的設計,簡單的剪裁,點綴一圈蕾絲,簡約而優雅,大氣又美麗。頭紗隆重而迤邐,拖出優雅的弧度。


    陸清漪驚嘆這件婚紗的美,纖細的手指顫巍巍地撫著婚紗,心裏激動不已,她就要穿著件婚紗嫁,在眾人的羨慕之下嫁給鬱霆舟了。


    真的是太開心了,有木有?


    服務員把婚紗取了下來:「陸小姐,需要我們幫你嗎?」


    「不用了,我自己來。」陸清漪接過了們手中的婚紗,往更衣簾子而去。


    她放下婚紗,脫下身上的ol風的裙裝,然後小心地穿起婚紗,生怕會勾掛到。


    陸清漪花了差不多十多分鍾才穿好,心裏的激動還是不能平復,微微深吸著氣。


    「陸小姐,你換好婚紗了嗎?」外麵等待的服務員輕聲詢問,「需要我們幫忙嗎?」


    「哦……馬上就好。」她再一次理了理裙擺,檢視沒沒問題後,這才揚起纖臂,輕輕掀開更衣簾。


    她緩步走出來,每一步都那麽小心,這才完全走出來,呈現出這件婚紗的美。


    「陸小姐,第一次結婚難免會緊張,不過你那麽漂亮,身材也很好,不用擔心。」服務員稱讚著她,和她說話緩解氣氛。


    「我們幫你把頭紗試一下。」服務員扶著陸清漪坐下來,然後簡單地整理了一下她的頭髮,把頭紗戴上去,並把那一頂皇冠的發箍別上,讓陸清漪更是光芒奪目。


    「鬱先生一定會驚艷到的。」


    服務員帶著陸清漪更衣室來到了大廳,鬱霆舟,慕祁風和夏心蕾已經換上了禮服。


    看到陸清漪過來時,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每個人的眼眼裏都是閃過讚美的光芒。


    鬱霆舟看著他的美麗嬌柔的新娘更是失去了呼吸,她美得像畫中人走出的仙女一樣。


    婚紗雖然簡單,沒有那麽繁複,更是襯托出陸清漪本身的天生麗質,而不是被婚紗搶去了風頭。


    女子的肌膚很細很白,在暖白色的燈光下晶瑩剔透,蛾眉染黛,朱唇輕點,紅潤得像是妖嬈的桃花,綻放得剛剛好。


    那一雙無比清澈又嫵媚的眼眸,勾魂攝魄。


    她及肩長發慵懶如海藻,透出萬種風情。漂亮得像從童話裏走出的公主,那般高雅而動人,一顰一笑都的著說不出的美麗和魔力。


    「陸小姐,真漂亮。」婚紗店裏的每一個人都在驚嘆她的美麗。


    她微笑著回謝,緩緩走到鬱霆舟。


    而他也已經換上黑色的燕尾禮服,經典的白色襯衣,繫著黑色的集結,紳士感十足,更是擁有貴族般的矜貴氣度。衣服被他完美的身材撐起優雅的線條,勾勒出他精健的肩背線條。


    他眉目依舊深刻,一汪深邃的眼潭像是汪洋大海,溫柔而包容,給她無限的溫情與寵溺。


    讓她置於深深的幸福之中。


    高大沉穩內斂又英俊多金的鬱霆就是每個女人心裏的那個白馬王子,隻是這個王子已經有了他想要守護一輩子的公主,眼裏再也看不到別人。


    鬱霆舟向她伸手,陸清漪走近他,將柔軟的小手輕放到他的掌心裏。


    她清澈的眸子裏含著最迷人的笑意,晶亮得如夜空裏明亮的星辰:「老公,好看嗎?」


    鬱霆舟的墨眸裏都是驚艷的光芒,視線鎖定她白皙的臉蛋,握緊她的手:「很漂亮。也不看看是誰的媳婦,能不漂亮嗎?」


    鬱霆舟有些炫耀道:「你們說鬱太太漂亮嗎?」


    「鬱太太是大美人兒。」全體人員都一致同聲。


    「嗯,大實話。」鬱霆舟眼底染著笑意,「我和鬱太太婚禮那天,都會有大紅包。」


    「謝謝鬱先生鬱太太。」


    被他捧地掌心裏,成為獨一無二的那個,真的是幸運。


    陸清漪眼裏的笑意更是渲染和擴大,伸手撫上他黑色禮服的前襟:「你也挺帥的。」


    她嬌笑著揚起頭來,酒渦若隱若現,俏皮又可愛,嫵媚又動人,燦爛如春光爛漫的微笑,是最美麗的姿態。


    一對壁人,是賺足了眼球,身為伴娘的夏心蕾也緊張興奮極了。


    她穿著一件祼粉色的抹胸禮服,很適合她,削減了她的高冷,讓她更柔和了不少。


    「看你哥得瑟的,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他有媳婦兒了。」慕祁風站在她的身邊。


    「我哥至少有媳婦得瑟,你呢?有什麽,一堆緋聞女友?」夏心蕾輕諷著他,然後也加入讚美的先例,「哥,我也有紅包哦,別忘了我。」


    「又不是你結婚,你興奮什麽?」慕祁風雙手優雅的抄在袋裏,覺得夏心蕾有些白癡。


    「我大哥和我閨蜜結婚,我替他們激動不行嗎?」夏心蕾瞪了慕祁風一眼,便離開了。


    她拿起手機,沖鬱霆舟和陸清漪道:「哥,你們看這邊,我先給你們拍幾張留念一下。」


    鬱霆舟牽著陸清漪,夏心蕾卻招呼著:「能不能親密一點,哥,你的表情能給個笑臉嗎?這樣像是要結婚的人嗎?」


    「看拍不拍。」鬱霆舟才不配合。


    夏心蕾隻好趁機抓拍了幾張,保存了下來。


    「鬱先生,陸小姐,慕先生,夏小姐,你們的禮服婚紗還全身嗎?」服務員詢問著。


    「嗯,合身。」


    那就是不需要修改了,這可是國際大師的手筆,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鬱霆舟他們一行人準備去換衣服時,門被強行推開了。


    是江羽行來了,鬱霆舟見他:「你怎麽來了?這可沒你什麽事兒,我們也要走了,一起去吃飯嗎?」


    「哥,我耽誤一會兒。」


    江羽行徑直走到了慕祁風身前,而慕祁風在看到江羽行進來的那一會兒就知道他是沖他來了。


    「慕祁風,你這一身,借我試試。」江羽行勾起唇角,笑得痞味十足。


    「小羽,你要做什麽?」夏心蕾覺得江羽行來者不善。


    江羽行扣住夏心蕾的手,要把她給拉到了自己這邊來,不讓她和慕祁風站在一起:「就是想試試這衣服唄。難道他能穿,我就不能試了?還是蕾蕾你到底在緊張什麽?」


    「小羽,你試這衣服做什麽?你又不是伴郎。」夏心蕾掙開他的手。


    「慕祁風,聽說是大家把伴郎讓給你當的,不如你也讓給我唄。我還沒當過伴郎,而且是我哥的婚禮,我想試試,為自己以後結婚做練習。你這個人這麽大方,不會這麽小氣吧?」江羽行把慕祁風捧高。


    「羽行,不好意思,我當伴郎可是帶著我們兄弟四個人的那份心意,所以不能讓給你。」慕祁風眼眸微眯,並不惱,反而輕笑,「如果你想當伴郎,以後我結婚的話,你可以試。」


    「你結婚?緋聞女友那麽多,到底是哪一個呢?」江羽行挑眉,「影後蘭燕,名模玉婷……」


    「你都說是緋聞了,又怎麽是真的女友呢。」慕祁風脫下外套拍在江羽行的身上,「衣服你可以試,但伴郎還是我。」


    說完,慕祁風便轉身,要去換衣服。


    江羽行攔住他道:「慕祁風,我要和你比試,憑真本事,誰贏了誰當伴郎。」


    「想比什麽?」慕祁風問他。


    「比身手,我讓你一隻手。」身為軍人,他不占他便宜。


    「沒興趣。」慕祁風抬手虛拂了一下衣服,「我是優雅的人,不喜歡肉搏。」


    慕祁風便轉去了更衣室。


    「慕祁風,你別是怕了,知道自己要輸,不敢接受挑戰!」江羽行這麽認為。


    夏心蕾拉了拉他:「就是一個伴郎而已,你幹嘛這麽較真?」


    「夏心蕾,那你不要當伴娘了,我不想看到你和他站在一起,我不喜歡!」江羽行拉著她,有點像小孩子一樣請求,「告訴你,我吃醋了。」


    夏心蕾抬手拍了拍他的額頭:「能有點出息嗎?」


    「在你麵前我tm還真沒出息。」江羽行非常在意,他怕慕祁風會搶走夏心蕾。


    鬱霆舟過來,拍了一下江羽行的肩:「小羽,我結婚可是大事,你可別給哥找不痛快。」


    「嫂子,你看我哥就幫著慕祁風,哪有我這個弟啊……」江羽行向陸清漪訴說委屈,說著說著就要張開雙臂去擁抱陸清漪,結果被鬱霆舟給擋下了,「給我規矩點。我媳婦兒是你能抱的嗎?」


    「好啦,小羽,嫂子是站在你這邊的,加油哦。」陸清漪看好江羽行,覺得專一深情的他適合夏心蕾。


    「嫂子有眼光。」江羽行像是找到了心靈知己一般,「夏心蕾,能不能學學嫂子,有點腦子!」


    「你才沒腦子!」陸清漪這一句話卻換來了夏心蕾白眼,「陸清漪,別搞事哦。否則友盡。」


    「沒事,有老公在。」鬱霆舟攬著陸清漪的肩,「蕾蕾還是得叫你一聲嫂子。」


    「……」十足的寵妻狂魔。


    ------題外話------


    老鬱快把鬱太太寵上天了哦。每天一吼,記得投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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