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斯言畢,原先還有些聒噪的教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不止夏秋驚呆了,就連其餘紅衣主教也目瞪口呆:“聖杯不是一直存放在教廷的的庫房裏嗎?萊因哈特找回聖杯從何說起?”


    盧卡斯一臉微笑看著布萊爾。


    他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之一!


    布萊爾火了:“盧卡斯,你太過分了!居然將這樣絕密的事件拿出來當做你教子晉升紅衣主教的籌碼!”


    另外二十七名紅衣主教組成了一個獨立的團體。


    他們選出一名代表:“布萊爾主教、盧卡斯主教,你們打算就你們剛剛的談話對教廷樞機處做出解釋嗎?如果不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將保留停止你們職權在內一切處罰的權力!”


    聖杯在教廷裏是圖騰一般的存在。


    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古代時期,內閣大佬們突然得知傳國玉璽居然失竊過,而他們竟然一直被蒙在鼓裏!


    布萊爾憤恨地瞪了盧卡斯一眼,恨不得將這個壞事的家夥架在燒烤架上燒了。


    盧卡斯笑容滿麵:“還是請布萊爾主教來解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吧。畢竟庫房在布萊爾主教負責的地盤上。”


    “你不要推卸責任!”布萊爾急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一個不小心他會失去自己在教廷裏的一切!“雖然存放聖杯的庫房在英國教區,但聖杯丟失那一年庫房的安全工作是由你負責的!”


    紅衣主教們紛紛看向盧卡斯。


    盧卡斯:“不對吧。我記得我接手安保工作第一年就發現聖杯被調換。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布萊爾主教,你可不能血口噴人!”


    “你胡說!”布萊爾:“你第一次檢查的時候分明匯報一切正常。第二次檢查的時候你才報告聖杯被人調換了。你還敢說這不是你的責任?”


    盧卡斯:“你有書麵證據證明第一次檢查的時候我沒發現嗎?”


    “在那之前交接的時候都不會有書麵文件!”


    一群紅衣主教豁然開朗!


    十幾年前,布萊爾和盧卡斯突然提出要在交接安保工作的時候簽字確認並且留下書麵證據,原來有這個他們不知道的原因!


    布萊爾和盧卡斯當眾攤牌,一件被隱瞞了十幾年的聖杯失竊大案漸漸浮出水麵。


    事關重大。


    對於到底是誰的責任布萊爾和盧卡斯各執一詞,所以二人默契的將失竊事件隱瞞了下來。


    盧卡斯叫停了大家的議論:“……各位,失竊的責任我們可以改日再開會討論。這次會議的議題是何人來填補紅衣主教的空缺。就像我說的,小哈特找回了聖杯,他對教廷的貢獻是曆史性的!華夏教區樞機處的建立根本無法與其比擬!”


    布萊爾立刻反對。


    “聖杯明明是你找回來的!萊因哈特那時候還是個半大孩子,他能提供什麽幫助?”


    盧卡斯耍起了無賴:“萊因哈特給我提供了一條關鍵的線索。沒有這條線索我不可能找回聖杯。在我看來,找回聖杯的人就是我家的小哈特。布萊爾主教,你有什麽意見嗎?”


    聖杯是盧卡斯找回,他想怎麽解釋都行。


    布萊爾也無可奈何。


    爭執了整整一天,布萊爾最終還是在這個議題上敗給了盧卡斯。


    紅衣主教們一致認定找回聖杯的曆史貢獻是無可替代的,判定萊因哈特對教廷的貢獻更大。


    但布萊爾也找回了場子。


    他以“夏秋對教廷在華夏教區的貢獻也不應被抹除”。


    前前後後耗了一個星期,幾名紅衣主教都要靠吃藥維持狀態了。


    最終,布萊爾硬生生掰回了一城,讓紅衣主教們認可這兩人的貢獻同樣無可替代。


    可最後一項評價內容是受洗的時間。


    夏秋在這一項不可能贏。


    布萊爾有辦法。


    他要求增加一項評價內容:世俗世界的影響力!


    夏秋作為搏擊俱樂部總裁,手頭還掌管著龐大的產業,對世俗世界的影響力根本不是萊因哈特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書呆子”能比的。


    盧卡斯非常不滿增加這個項目。


    “對世俗世界的影響力什麽時候成為影響紅衣主教選舉的關鍵因素了?”


    布萊爾反問道:“什麽時候紅衣主教開始論資排輩比受洗時間了?要這麽比的話,恐怕你我都當不上紅衣主教。畢竟有那麽多出生就受洗的虔誠信徒排在我們前麵。”


    說白了,比到這個份上,夏秋和萊因哈特根本無法再拉開明顯差距。


    甭管布萊爾和盧卡斯怎麽挑毛病,都無法將對方一棍子打死。


    雖然每個紅衣會員都想避免一場持久戰,但事態正一點點的朝著持久戰發展……


    三個月了!


    夏秋從來沒想過一場會議可以連續不斷開上三個月!


    夏秋無比慶幸自己帶了帳篷和睡袋。


    一些對會議時間預判不足、隻帶了午休椅和沙發的紅衣主教們都抓瞎了。


    這不,前兩天還有紅衣主教想要去夏秋的帳篷裏躺一躺。


    夏秋自然樂得做人情。


    可盧卡斯卻堅決不同意:“任何恩惠都會影響選舉的公正性!”


    前兩個月,盧卡斯和布萊爾還在圍繞一個個議題針鋒相對的辯論。


    但是會議進行到這個份上就是單純的比拚耐力了。


    不巧的是,這兩人都不是會半途而廢的人……


    四個月、五個月、六個月。


    足足半年過去了!


    這半年時間裏,二十九名紅衣主教和夏秋、萊因哈特兩個紫衣主教吃住都在葡萄牙國家大教堂。


    隨著時間推移,會議的色彩越來越淡薄,大家更像是在一起辦公、生活。


    大家漸漸建立了默契。


    隻要我工作的時候你不打擾我,你工作的時候我也不會不識趣的去找你。


    同理,隻要我睡覺的時候你別來吵我,你睡覺的時候我說話也會把聲音放小一點。


    這半年裏,夏秋跟萊因哈特倆同齡人關係融洽。


    萊因哈特每天給夏秋講解《聖經》、講教廷的發展史。


    夏秋則將自己在搏擊俱樂部的奮鬥史編成了冒險故事,萊因哈特常常聽得都不願意睡覺。


    這不,為了聽夏秋和原搏擊俱樂部總裁威廉的史詩對決,萊因哈特人生中第一次錯過了禱告的時間!


    “所以你贏了威廉比賽就結束了嗎?”萊因哈特一臉興奮:“即便歐洲隊的其他人贏了也無濟於事?”


    夏秋肯定的點點頭:“搏擊俱樂部就是這樣的一個體係。隻要你足夠強大,其他陰謀詭計都是浮雲!”


    萊因哈特一臉羨慕。


    相比一場會議開了半年遲遲沒結果的教廷,搏擊俱樂部簡直是個理想的存在。


    萊因哈特鬼使神差地問道:“我可以加入搏擊俱樂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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