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白敏知道畢勝男心中在想什麽,說道,“你義父是我逼死的,你想殺我的話,盡管過來。”


    “你以為我不敢過去嗎?”畢勝男冷聲說道。


    “那你倒是過來啊。”白敏說道,“隻要你敢過來,我便成全你!”


    伊芬聽了這話,麵色微變。


    她之前冒著生命危險救白敏,無非是因為白敏乃蜀山中人。


    如果白敏將畢勝男激怒了,那麽包括她在內的花狐堂所有人,還會有好果子吃嗎?


    “白……”伊芬說道。


    “你住嘴!”白敏沉聲說道,“這是我與這小丫頭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


    伊芬心道:“你以為我想插手嗎?要不是你身份特殊,不能死在這裏,否則就算你死百次,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想是這樣想,但不敢表露出來,更不敢說話。


    隻見畢勝男往前走了幾步,功運雙掌,麵上布滿了殺氣:“我現在要殺你,易如反掌!”


    白敏卻是不懼,說道:“不錯,我受了重傷,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要殺我,確實是個好機會。那你怎麽不動手?”


    畢勝男又往前走了幾步,冷冷說道:“我要是出手殺你,她們一定會幫你擋下。”


    “放心。”白敏說道,“她們不敢。”


    聞言,別說伊芬,就連花狐堂的其他高手,也全都變了神色。


    霎時之間,那些坐著的花狐堂高手,全部站了起來,不用伊芬下令,就走到了白敏四周。


    至於伊芬本人,更是護在白敏身前,說道:“畢姑娘,我不清楚你與白小姐之間有什麽仇,我隻知道白小姐是我們花狐堂的貴客,你要是對她不利,我們拚著一死,也要保護白小姐。”


    她這麽說,其實不是說給畢勝男聽的,而是想要王默知道她們不會眼睜睜看著白敏死在畢勝男手中。


    當然,她這話並不是要挾,而是無奈之舉。


    白敏乃蜀山高手,別說是她,就算是花狐堂堂主,也不敢得罪。


    為了保護白敏,就算她們全都死在這裏,那也是“值得”的。


    王默看到這裏,本來想說些什麽,可是沒等他開口,畢勝男已經說道:“姓白的,我今天不殺你。”


    白敏一愣,說道:“小丫頭,你今天要是不殺我,以後就沒機會了。”


    畢勝男冷聲說道:“隻要你不死,我以後有的是機會!”話罷,卻是退到了王默身邊,臉上殺氣消失了。


    白敏沒想到畢勝男會放過自己,不由心想:“這丫頭真想殺我的話,我今天多半逃不過去。畢竟那小子武功怪異,身邊又有幫手,他要是想幫畢丫頭,別說花狐堂的人有毒在身,就算沒有中毒,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奇怪,這小丫頭恨不得殺了我,怎麽會突然改變主意呢?”


    隻聽駱笑說道:“小徒弟,這個女人武功高強,等她養好了傷,你以後想殺她,隻怕……”


    “二師父。”畢勝男說道,“我不是那種說話不算的人,我既然說過今天不會殺她,就不會殺她。”


    “可是你今天要是饒了她,以後……”駱笑說道。


    “弟弟。”駱笑瞪了一眼駱笑,說道,“小徒弟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她今天不想殺人,你還說那麽多幹什麽?“


    王默眼見駱笑張嘴欲言,便開口說道:“駱二,畢姑娘不是小孩子,她這麽做,定有她的理由。”


    駱笑聽王默也這麽說,隻得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下一刻,王默舉步朝花狐堂的人走了過去,也不知道想幹什麽。


    除了白敏之外,即便是伊芬,無不如臨大敵。


    “王少俠。”花狐堂的“狐使”祖琳說道,“如果你要對付我們,我不會坐以待斃……”


    “前輩。”王默笑道,“你誤會了,我不是想對付你們。”


    “那王少俠……”


    “如果各位前輩不介意的話,我想為各位前輩解毒。”


    聞言,花狐堂的人全都愣住了。


    即便是白敏,也沒想到王默會這麽“好心”。


    “小子。”白敏說道,“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不為什麽。”王默說道。


    “難道你不知道她們是花狐堂的人嗎?”


    “知道啊。”


    “既然知道,你還要幫她們?”


    “為什麽不幫?”


    白敏冷冷說道:“花狐堂乃邪道大勢,你今天幫了她們,就不怕將來有人說你的壞話?將你視為邪道中人?”


    王默“哈哈”一聲大笑,說道:“我怕什麽?在我的眼裏,無論正邪,都是一樣的。”


    白敏深深望了一眼王默,突然叫道:“好!你小子倒有幾分英雄氣概。伊長老,不要懷疑他,讓他為你們解毒。”


    白敏若不這麽說,伊芬可能還有些顧慮,但白敏既然這麽說了,就算她有顧慮,也不敢表露出來。


    不過,伊芬身為花狐堂的首領,不可能讓其他人第一個上去。


    不等王默走到近前,她便走了過去,伸出右手,說道:“王少俠,既然你這麽好心,那就請先給我解毒吧。”


    “可以。”


    王默走到伊芬跟前,伸出兩根手指,搭在了伊芬手腕上。


    奇怪的是,伊芬在王默的幫助下,卻沒有吐血,而是跟畢勝男一樣,很快就沒事了。


    別說其他人,就連王默本人,也覺得詫異。


    “怪事。”王默心裏想,“為什麽她跟畢姑娘一樣,沒有吐血呢?難道因為她們都是女人?”


    似這般又幫花狐堂的三個高手化解了失魂散之毒,王默才敢肯定其中原因正是跟男女有。


    原來,無論男女,隻要是人,體內都藏著陰陽二氣。


    但所謂天地乾坤,陰陽有別,對於男人來說,陽氣為根,而對於女人來說,陰氣為本。


    王默修煉的《九陰訣》和《九陰轉魄功》,都帶著“陰”字,而他之前吸收了莫一海苦修多年的“陰氣”,等於是將《陰神符》的力量也吸到了體內,並化為己用。


    他在為男人化解失魂散之毒的時候,因為陰陽相衝,男人想要解毒,就必須吐出淤血。


    至於女人,那就不一樣了,陰陰相融之下,失魂散之毒就在體內被化解為無形了,且對身體頗有好處。


    王默先前為畢勝男解毒的時候,其實已經懷疑到了這一點,所以就多用了一點時間,不但為畢勝男化去了失魂散,還幫畢勝男打通了體內幾處經脈,令畢勝男增添了數年內力。


    當然,他在為花狐堂的人解毒時,並沒有這般“好心”,隻是化了毒。


    但由於那失魂散之毒的藥引子是一種“極陰”毒物,失魂散之毒一旦化解,對女子之身頗有益處,也算是小補了一番。


    是故,就在王默為花狐堂第五個高手解毒之時,伊芬收功站起,麵上不由露出了驚詫之色。


    她心裏想:“這個少年究竟是何方神聖?他不但為我解去了失魂散之毒,還幫了我一些小忙。真是個怪人。”


    這時,那三個花狐堂高手也收功站起來,臉上都帶著古怪表情。


    “難道她們也和我一樣?”伊芬暗想,本來想問一問,可話到嘴邊,念頭一轉,並沒有出聲。


    那三個花狐堂高手和她有著類似的遭遇和想法,有心想問一下,但這裏人多口雜,不適合多問,所以也沒出聲。


    等王默將花狐堂所有人,包括那些之前處於昏迷中的花狐堂弟子,全都解去了失魂散之毒以後,伊芬率眾朝王默表示感謝。


    王默淡淡一笑,說道:“各位用不著如此客氣,隻要貴堂不把在下當做敵人,那就再好不過了。”


    祖琳說道:“王少俠,你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我們怎麽會把你當做敵人呢?今後你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一聲,我們自當效力。”


    她沒說“花狐堂”,而是說“我們”,當然是留了破綻,以免王默將來真的得罪了花狐堂。


    別的人她不敢保證,反正對她來說,即便是王默將來真得罪了花狐堂,她拚著受到處罰,也不會加害王默。


    王默望向白敏,卻聽白敏冷冷說道:“我內功深厚,用不著你小子幫我解毒。”


    王默暗想:“反正我也沒想過要幫你,既然你不需要,我樂得成全你。”


    不久之後,王默幫那些昏迷的江湖高手全都化解了失魂散之毒,而這些人醒來以後,聽到是王默“救”了他們,無不萬分感激,將王默視為“恩人”,場麵話說了不少。


    王默根本不在意他們的客套話,眼見沒有找到胡乞靈,還以為胡乞靈已經被害死了,心頭不覺動怒,喝道:“法悟!你過來!”


    法悟神色大變,說道:“王……王……”


    “我問你。”王默見他嚇成那樣,越發懷疑胡乞靈遭了毒手,叫道,“我的朋友呢?他是不是被你們害死了?”


    “沒……沒有……”法悟顫聲道。


    “老胡沒有死?”王默微微一怔,說道,”如果他沒有死,這裏怎麽不見他?”


    “那位胡施主在……在……”


    “在什麽地方?”


    “觀音寺地……地牢裏。”


    “觀音寺地牢?”王默又是一愣,問道;“這裏不是觀音寺?”


    “王公子。”法悟定下神來,說道,“這裏確實不是觀音寺,這裏是極樂林。”


    “極樂林?”王默糊塗了。


    法悟解釋道:“王公子,實不相瞞,這座地宮正處於極樂林下,出口就在梵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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