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苦海和尚雙手合十,說道,“四公子,貧僧一時情急才會出手冒犯,還望四公子大人有大量,恕貧僧無禮。”


    蒲牢公子聽苦海和尚口氣“頗大”,本來想發作,可念及苦海和尚功力深厚,段位比自己高得多,真要打起來,自己就算盡了全力,也未必是其對手,所以就忍了下來。


    當然,蒲牢公子不會就此罷休,而是冷冷一笑,說道:“苦海,如果不毀掉太子塔,該如何拿到傳國玉璽?”


    “這是盧施主給各位公子出的難題,貧僧能力有限,無法幫各位公子拿主意,還請多多見諒。。”


    “哼!”


    蒲牢公子衣袖一甩,看似極為惱火,實則不敢輕易出手。


    “苦海大師。”囚牛公子說道,“不是我等不相信你說的話,而是這件事太過離奇,我等既然不能動太子塔分毫,又如何能斷定傳國玉璽就在太子塔之下呢?”


    “大公子是擔心傳國玉璽並沒有藏在太子塔下嗎?”苦海和尚笑問道。


    “就算我不擔心,其他人也會擔心。”囚牛公子一點也不笨。


    “那好吧,貧僧可以當眾證明。”


    “大師請。”


    隻見苦海和尚舉步朝太子塔走了過去,到了塔下以後,他伸出一隻手來,放在塔身上,默運內功。


    片刻以後,突見一道亮光自塔底下射出,光彩照人,分明就是藏著寶物。


    傳國玉璽!


    許多人心中都在大叫。


    然而,嘲風公子卻十分鎮定,淡淡說道:“苦海,我承認太子塔下確實藏著寶物,但你說這個寶物究竟是不是那傳國玉璽,你並沒有證明。如果這個寶物隻是一顆寶珠,那在我的眼裏,跟糞土沒什麽區別。”


    苦海和尚笑道:“貧僧早已料到三公子不會相信,所以貧僧還有辦法。”說完,雙手齊出,全都放在了太子塔上。


    過了一會,太子塔竟是發出了哢哢的聲音,就好像是觸動了某種機關。


    數息之後,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太子塔竟然動了一下。


    刹那間,一物出現在眾人視線內,雖隻是驚鴻一瞥,但許多人都看清了。


    “果然是傳國玉璽!”蒲牢公子叫道,神色驚喜。


    “阿彌陀佛。”苦海和尚收手退到一邊,說道,“貧僧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事,至於各位公子相不相信塔下之物就是那傳國玉璽,貧僧再無別的辦法可以證明。盧施主有言在先,哪位公子要是拿到了傳國玉璽,他就會見誰,而且……”


    “而且什麽?”蒲牢公子問道。


    “而且還會把神龍之位傳給這位公子。”苦海和尚說道。


    韋司隆聽了,急忙說道:“大師,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出家人不打誑語。”


    “盧兄為什麽要這麽做?”


    “盧兄說了,唯有拿到傳國玉璽之人,才有資格成為他的繼承人。”


    “如果盧兄真有這等安排,當初為什麽還會讓大公子做他的繼承人?這說不通啊。”


    苦海和尚笑了笑,問道:“敢問韋老施主,盧施主當真說過要讓大公子做他的繼承人嗎?”


    韋司隆說道:“盧兄雖然沒有說過,但是……”


    “既然沒有說過,貧僧絕不敢胡亂發言。”苦海和尚一副功成身退的樣子,說道,“總之,貧僧已經遵照盧施主的吩咐辦事,至於哪位公子能將傳國玉璽從太子塔拿出來,那就要看各位公子的造化了。”


    韋司隆待要說些什麽,囚牛公子忽然說道:“大師所言極是。”


    “大公子,您……”韋司隆叫道。


    “韋老。”囚牛公子說道,“傳國玉璽不是普通寶物,唯有德者才能居之。如果有人能將它拿到手,我也甘願聽此人號令。”


    “大公子,您不想出手?”韋司隆麵色微變。


    “就算要出手,我也隻能是最後一個,畢竟我是大哥,不能與諸位賢弟相爭。”囚牛公子說道。


    “可是……”韋司隆覺得此事不妥,想繼續勸說。


    “韋老,你不用再說了,我不會與諸位賢弟爭的。”囚牛公子一臉正色。


    韋司隆眼見囚牛公子已經把話說得這般清楚,亦是無可奈何,隻得歎了一聲。


    其實,對於韋司隆本人來說,無論囚牛公子是不是神龍繼承人,一點都不重要了。


    反正在他的心中,早已認定囚牛公子乃下一個四海神龍。


    縱然不是囚牛公子拿到了傳國玉璽,他也隻會聽囚牛公子一個人的話。


    換言之,沒有人能取代囚牛公子的崇高地位!


    他早就把囚牛公子視為“主子”。


    他是個忠心不二的人,又怎麽會背主投敵?


    “大哥。”嘲風公子突然說道,“你這麽做,對我不公平啊。”


    囚牛公子一怔,問道:“為什麽?”


    “你是老大,我是老三,你要是如此禮讓的話,我身為他們的哥哥,不就得禮讓嗎?”


    “三弟,我隻做我認為對的事,與你沒有關係。你想動手的話,又何須拿我當借口?”


    嘲風公子聽了,先是一愣,旋即哈哈一笑,說道:“大哥,就衝你這句話,傳國玉璽我要定了!”


    “慢著!”有人叫道,正是螭吻公子。


    “怎麽?九弟,你想和三哥爭搶不成?”嘲風公子說道。


    “三哥。”螭吻公子說道,“我年紀最小,按理來說,不應該和你爭。可龍父曾經說過,能耐不分長幼,誰的能耐大,誰就可以統領天下。若是別的寶物,我不跟三哥爭,但此物乃傳國玉璽,世間隻有一件,而我又不是什麽高僧,隻好得罪三哥你了。”


    “九弟,你打得過我嗎?”嘲風公子一臉嘲諷。


    “以前我打不過你,但這些年來,我武功進步神速,從未敗過。三哥想要勝我,恐怕沒那麽容易。”


    聞言,隻見嘲風公子目光一掃,掠過狴犴公子和負屭公子二人,怪笑著說道:“九弟,你與七弟、八弟是不是結成了同盟?”


    螭吻公子說道:“三哥怕了嗎?”


    “怕?”嘲風公子滿臉嘲弄,說道,“我會怕你們三個?一起上吧,三哥一人打你們三個,遊刃有餘。”


    負屭公子聽了這話,不由麵泛怒色,大聲吼道:“三哥,你不要目中無人!”


    “老八。”嘲風公子說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清楚嗎?除了二哥之外,誰還能比我狂?我知道你們三個這十幾年來武功提升很快,個個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但我實話告訴你們,我進步比你們更快。你們若想聯手,我何懼之有?”


    “三哥。”狴犴公子皺皺眉頭,說道,“我們三個打你一個,就算贏了你,恐怕也不公平。”


    “對我來說,這很公平,誰叫我是你們的三哥呢?”嘲風公子雖然在笑,但笑得讓人受不了,“做哥哥的就應該要比做弟弟的強。你們全都是我的弟弟,我要是打不過你們,我還配當你們的哥哥嗎?出手吧,別讓我一個個動手,白白浪費時間。”


    “三哥,你這麽說,那就是瞧不起我們了?”狴犴公子雙眉皺的更深,就快連在了一起。


    “說真話,我確實有點瞧不起你們。”嘲風公子說道。


    話音剛落,隻聽負屭公子大叫一聲,瞬間朝嘲風公子撲去。


    負屭公子一掌打出,發出雷動之聲,力道極重,就好像嘲風公子不是他的兄長,而是他的仇人。


    嘲風公子要的就是這樣!


    隻見他不避不讓,伸手往前一探,似掌非掌,似拳非拳,似爪非爪,招數相當詭異。


    兩人出手迅捷異常,旁人就算看清了,也無法阻止他們交手。


    轟!


    一聲驚天巨響過後,負屭公子全身一抖,陡然倒飛出去,卻是不敵嘲風公子,受了內傷。


    眾人見了,均是大吃一驚。


    狴犴公子心想:“難怪這家夥敢挑釁我們三個,原來他的功力超出我們三個已不止一籌。單打獨鬥的話,除非我們三個一開始就使用絕招,否則很難與他對上三五十招,二十招內,必敗無疑。”


    轉念又想:“他知道老八心高氣傲,最受不了被人小看,所以故意用言語激怒老八。老八果然上當,中了他的詭計。而今老八被他一招打傷,就算我與老九聯手,又有何用?”


    “三哥。”蒲牢公子麵帶驚容說道,“你修煉的內功已經大成?”


    “當然,不過這要多虧了那位高僧。”


    “哪位高僧?”


    “空絕。”


    “空絕大師?”囚牛公子詫聲問道,“三弟,你什麽時候見過空絕大師?”


    “不久之前。”


    “就在普陀山嗎?”


    “不錯。”


    “不知他現在何處?”


    “我怎麽知道?”嘲風公子說道,“這老和尚早先時候態度蠻橫,阻止我毀掉太子塔。我與他鬥了幾下,卻被他打傷。我原本想和他拚命,可我後來沒做這等蠢事。所謂時來運轉,沒想到我在運功療傷之時,竟會因禍得福,讓我悟通了竅門,不但傷勢盡好,且還功力大增……”


    “奇怪。”囚牛公子叫了一聲。


    “什麽奇怪?”嘲風公子說道。


    “空絕大師曾跟我說過,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


    “難道他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見你?”


    “我也不清楚,但他出現在這裏,我覺得定有原因。”


    王默聽到這裏,不由暗想:“空絕大師想說的事,多半就是跟苦海有關。唉,這位大師已被苦海害死,除非死而複生,否則又有誰能揭穿苦海的陰謀呢?”


    “阿彌陀佛。”苦海和尚問道,“這位空絕大師莫非就是空明島上的那位高僧?”


    “正是。”囚牛公子說道。


    “貧僧不久前也見過他。”苦海和尚說道,“他看上去憂心忡忡,也不知道在擔心些什麽,貧僧本來想問一問,可他告訴貧僧,說他就快死了。”


    “什麽?空絕大師就快死了?”囚牛公子吃了一驚。


    除他之外,其他人都不怎麽關心。


    就連韋司隆,也覺得囚牛公子的反應未免有點過大。


    “是的。”苦海和尚道,“他是這麽跟貧僧說的。”


    “他老人家有沒有跟大師說過自己為什麽會死?”


    “這個……”


    “大師不方便嗎?”


    “不是不方便,而是……”苦海和尚想了想,說道,“聽空絕大師的語氣,他好像中了一種劇毒。”


    “劇毒!”囚牛公子急忙問道,“什麽劇毒?”


    “一種來自於苗疆的蠱毒,名叫‘絕心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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