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雖然挨了四十板子,但好的也快,本來執法的就是幾個壯婦,再加上秋月又是通房,劉文家的也怕把她得罪狠了。輕輕四十下,休養了十來天,秋月基本上就無礙了。


    因為林星河發話,湘雲也就認真給秋月請了太醫來,又派了小丫頭過去服侍照看。至於配小廝之類的話,嬤嬤早把話傳給劉文家的。劉文家的也是辦事利落的,秋月傷還沒養好,這邊人家就找好了。


    劉文家的當管家娘子也不是一天了,就是林家人口少,林如海跟賈敏感情非常好,妾室們也都安份。但事情她也是明白的,像秋月這樣的,大爺從外麵帶回來,昨天晚上還睡著,第二天就領了板了,隨即被配了小廝的,這是有人在整她。


    至於是大奶奶,還是另外兩個通房動的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不管誰,爺己經發話說了要配小廝,那就表示秋月己經出局。像這樣的己經出局的主,何必留在這府裏礙著女主子們的眼,直接在莊子上找了個差不多的,打發的遠遠的,都心淨了。


    找好人家之後,劉文家想想還是跟大奶奶說一聲,打發這麽遠了,怕大奶奶也高興。結果她剛開口,湘雲就道:“爺吩咐的,挑這個合適的就是了,你去告知秋月一聲,讓她把東西收拾妥當了,臨走之前來我這裏一趟。”


    劉文家不敢再多言,隻是應著:“是。”這個大奶奶,年齡不大,行事倒是謹慎的很。


    湘雲的香袋才開始做,就見秋月哭天抹淚的過來了,身後自己派過去的那個小丫頭拿著行李,湘雲心裏歎了口氣,都到這個時候這個秋月怎麽還不明白,她要是再不明白,隻怕真沒她活路了。


    “奶奶,我不走,我死都不出這個門子……”秋月跪下來,抱著湘雲的腿哭著。


    湘雲歎息,向晴雯和翠縷使了個眼色,兩個丫頭過去把她扶了起來。秋月仍然掩麵泣哭著,湘雲細看她容貌,確實是朝雲和子霞所不及,都快趕上晴雯了。其實這樣的樣貌,嫁到外麵去,也未必不好。


    “奶奶……”秋月仍然哭著求著。


    湘雲卻是把向翠縷使了個眼色,翠縷進屋裏,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兩包銀子。湘雲先拿起那包大的,道:“這是爺賞你的,二百兩,你拿上,以後好好過日子吧。”


    晴雯接過來然後遞到秋月手裏,秋月雖然還在哭,但還是伸手接了,隻是手一直在顫抖著。


    湘雲又拿起那包小的,道:“這是八十兩,你服侍爺一場,我賞你的。”


    晴雯又把小包銀子也放到秋月手上,秋月又跪了下次再次想求,湘雲卻是揮揮手。劉文家的跟著兩個媳婦上前把秋月摻了起來,好像是在扶,其實更像是叉出去。


    劉文家的帶著秋月下去,秋月跪在眼前哭的聲音卻好似在眼前般,湘雲神情淡漠,隻是拿起才開工的香袋繼續做了起來。二百八十兩銀子打發了一個通房,以古代人的價值觀來看,挺貴的,賈璉相好鮑二家的一條人命也就值二百兩而己。


    不過想想秋月,同樣是女人,又都在生在古代,湘雲也是一歎。隻希望嫁出去之後,能變成聰明些,就是不聰明,隻要男人肯心疼她些,日子總是好過的。


    晚上林星河下班回家,湘雲侍侯他換衣服的時候,便笑著道:“大夫說秋月的身體己經大安了,劉文家的也看好了人家,今天我就做主讓劉文家的帶了去。除了爺賞她的二百兩,我也賞了她八十兩,隻要省著點過,日子挺好的。”二十兩銀子就夠劉姥姥那種五口之家過一年的了,二百八十兩,那就是十四年的生活費。


    “嗯。”林星河應了一聲也沒再說話。


    湘雲當即不再提秋月,把話題轉到了黛玉生日上。林星河跟嬤嬤發話說要打發秋月的當天晚上,林星河就跟湘雲說了,等秋月走的時候賞她銀子。湘雲當時就笑著答應了,二百兩銀子對於平頭百姓來說是那是十年生活費,但對於林星河來說真的是一毛毛。


    成親之後,林星河每月十兩銀子的月錢就歸湘雲領,連帶著以前這房裏的銀錢東西也歸了湘雲。湘雲看帳,清點銀錢東西的時候,還真是嚇了一跳,很富裕,非常富裕,這還隻是丫頭們管理的這部分,估摸著林星河還有自己的私房小金庫。


    很快的湘雲自己也富裕起來了,她也是十兩銀子月錢,兩人一共二十兩,別說林星河自己沒用過,就是湘雲自己用錢的時候也不多。吃穿用,全是有份例的,總帳上出錢,所謂月錢就是哪天想花個巧錢了才用的,湘雲至今還沒機會用到。


    月錢不說,待客交際自己又是小輩,長輩們見了又是打賞,林家的交際圈又比較上層,王妃誥命出手就沒有平常東西。


    所以林星河說給秋月二百兩,湘雲想了想也就又添了八十兩,她是嫡妻,又不是沒錢。家裏爺們都說要給錢了,自己這個奶奶添點也應該,花這點錢買個賢良的名聲也不錯。而且讓湘雲說,犯了規矩該打發是要打發,但好歹也是xo了這麽久,要是林星河絕情到連錢都不賞點,這樣的男人也未免太狠心了。


    “妹妹也到了將笄之年,生日得好好過。”林星河發表自己的看法,但他也隻能這麽說一下,具體怎麽辦有賈敏呢。


    湘雲笑著道:“這是當然,太太說了這回要把相熟的女眷家的小姐們都請了來,妹妹最近吃了太醫的藥,身體也好了很多,就是沒這回生日也該好好慶賀一日。”


    林星河聽得也很高興,又說到黛玉的親事,其實挑到現在林星河自己也不知道要找什麽樣的好了,再者他看了看去,京中就沒有合適的人選。便問湘雲:“妹妹的婚事,太太是怎麽說的?”


    “太太倒是沒怎麽說過,隻說聽老爺的。”湘雲說著,賈敏自己也是沒主意,反正就林如海沉的住氣,不調理好身體絕對不給女兒議親。


    “父親總是有好主意。”林星河說著,其實他也有點鬧不清林如海到底是啥意思了。再把黛玉留一年,其實也沒什麽,隻是十五歲成年,真到議親的時候了。


    沒等到二月十二,寶釵就來了,湘雲這才意識到寶釵還真是有些天沒來了。至過過年走親戚那種不算,那是禮節,隻有兩家離的如此近,又沒什麽近親,寶釵應該常來這邊府上給賈敏請安才對。


    又想到正月裏就是寶釵生日,因為元宵節才忙完,又有幾家裏出了紅白喜事,湘雲並沒有過去,隻是差人送了東西。寶釵也過來請安了,隻是不等湘雲過去招呼就匆匆走了,好像家裏有什麽事情。


    “前天奶奶打發我給賈府姑娘們送果子,我聽侍書說起來的,薛大爺新娶的那個大奶奶厲害的很,把薛姨媽氣的不得了,成天在家裏鬧,瑜大奶奶隻得常回家去看看,這些好了些。”晴雯給湘雲說著小道消息,對於湘雲來說也許是新聞,但賈家上下早就盡知了。


    “噢……”湘雲也想起來了,她怎麽把夏金桂給忘記了,夏金桂是厲害,不過始終沒能占了寶釵的上風了。不過現在寶釵嫁了,薛家又不知什麽樣的情景。


    衣服換好,湘雲帶個丫頭媳婦過去,寶釵正在正房裏跟賈敏說著話。黛玉十五歲整生日,這不算是小事,因為一直忙著娘家的事情,寶釵己經少來賈敏這裏請安了,但有事情了,她肯定還是要先顧著這邊的。


    賈敏笑著道:“難為你想著,這隻算是小事,讓雲丫頭料理就好了,你要是家裏的事情多,不用過來料理了。”


    薛家的事情賈敏也聽說了,她也是常打發人過去給賈敏請安,離的又不算多遠,下人們的消息那是很快的。丫頭們剛開始說的時候,賈敏還覺得不太相信,那位夏家小姐也算是大戶人家的姑娘,跟寶釵一樣的出身,怎麽可能會想著壓婆婆一頭。


    嫡妻收拾通房丫頭,手段要是那啥一點都要被說厲害,現在兒媳婦敢壓婆婆一頭,那跟兒子想打爹是一個道理的。薛姨媽那可是嫡妻親媽,還不是繼室呢。不過丫頭婆子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再加上寶釵生日,賈敏也派了丫頭過去,林瑜府上的婆子也是如此說,賈敏還真是信了。


    要真是如此,賈敏挺同情薛姨媽的,寡婦帶大兒子,兒子還不爭氣,好不容易娶了媳婦,正要享福抱孫子的時候卻攤上這樣的兒媳婦,實在太不幸。


    寶釵聽這話就知道賈敏知道了,也就沒必要非得藏著,反正薛家的事情早晚也得傳開,歎口氣道:“家裏也沒什麽事情,就是有,我也是管不了的。”她都己經嫁人了,如何還能料理的了薛家的家務事。


    賈敏拍拍寶釵的手,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雖然說休妻這種事情很不體麵,但是想著壓婆婆一頭的兒媳婦,要是賈敏攤上了,唯一的辦法就是休妻。不然這樣一個連臉麵都不要的攪家精,外人看著更是笑話。


    正說著湘雲進來,寶釵起身,兩人見禮坐下。湘雲笑著道:“好久不見嫂子過來,我還以為是我哪裏不周全,嫂子生氣了呢。”


    “雲丫頭現在嘴角也不饒人了。”寶釵笑著。


    說了幾句閑話,又說到黛玉的生日,到底是小孩子生日,過的太大也不合適。席麵擺在哪裏,請哪家小姐奶奶,還有傳哪家戲班,還傳了女說書先生。這些商議完了,賈敏也覺得累了,道:“你們妯娌去說說話,我也有些乏了。”


    寶釵和湘雲起身,湘雲笑著道:“難得嫂子來了,到我屋裏坐坐。”


    寶釵歎口氣,也是一臉倦意,卻是點點頭。


    湘雲引著著寶釵到了她屋裏,其實湘雲也有一件為難的事情,黛玉過生日,自己和林星河這對哥嫂送什麽。現在自己成親了,就不能跟當姑娘的時候比了,記得書裏頭寶玉過生日,鳳姐是送了件玩器的。林星河屋裏的古董字畫倒是不少,有些玩器看著也是少爺用的,湘雲總覺得不太合適。


    打開箱櫃,寶釵也幫著挑挑選選,隻是寶釵興致看著並不高,神情看著也有點蔫,湘雲便道:“我看嫂了乏了,這東西以後再挑,你先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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