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北北梳洗完畢以後,封清霜就匆匆地去上班了。司馬赤靈想著自己之前分出去的那十分之一藥粉該起作用了,便帶著北北去往了天橋街。


    相較於把北北一個人留在家裏,司馬赤靈還是覺得把孩子帶在身邊更為安全。


    可就在兩人出門之前,北北忽然拉住了司馬赤靈的手,不解又驚喜地朝司馬赤靈嚷道:“粑粑,這是什麽?”


    北北的手上赫然多出了一柄木劍。


    司馬赤靈的眼神一凝,她蹲下身子,牢牢地抓住了北北的小手,略帶急促地問道:“北北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這世上可沒有什麽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北北本就身具異象,再多出這樣憑空攝物的本事,可真算不得是好事。


    北北茫然地說道:“沒有不舒服。”她忽而甜甜一笑,胖嘟嘟的小臉上現出了兩個小酒窩,自豪地說道:“姐姐誇我乖,才,才把這個給我的。”


    又是一個姐姐?


    你究竟有幾個好姐姐?


    司馬赤靈開啟了天眼,四顧之下,卻連半個鬼影都沒有瞧見。


    也是,一般的鬼魂是不可能直接接觸現實物品的,而若是那等實力高深的厲鬼,早在對方接近的時候司馬赤靈就能感知到了。所以說,北北的這個新姐姐,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司馬赤靈麵色不變,帶著些誘哄的意思詢問著北北:“是哪個姐姐送給北北的?”


    北北這時候苦惱地皺起了小眉頭,又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用力地搖晃著小腦袋:“姐姐說不能說。”她似乎是害怕司馬赤靈生氣,眼中瞬間浮現起了一道霧氣:“姐姐,姐姐說,告訴粑粑的話,北北就再也不能,嗚,再也不能見到粑粑和媽媽了。”


    司馬赤靈心中怒意升騰,對方究竟是什麽人,竟然威脅一個三歲稚兒?但看著淚意漣漣的北北,她很快冷靜了下來,把女兒托到了手臂上,又摸了摸北北的腦袋安慰道:“沒事,不能說就不用說了,北北也有小秘密了呢。”


    第一次嚐試用這樣輕快的語調說話,司馬赤靈還略有不適地抖了抖身子。


    但是北北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對的地方,她聽了司馬赤靈說的話,又變得高興起來,整張小臉上都洋溢著莫名的喜悅:“秘密!北北有小秘密!”她對著空氣揮舞了一下手中的小木劍,發出了一陣破空之聲,讓司馬赤靈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北北,可以給粑粑看一下這把劍嗎?”這樣銳利的破空聲,帶著隱隱的風雷之聲,便是司馬赤靈前世隨身攜帶的法器也不一定有這樣高的品質。


    北北眨了眨水潤的大眼睛,依戀地貼了貼司馬赤靈的臉,乖巧地說道:“好呀。”


    司馬赤靈接過木劍,認真地打量起木劍的材質。這把劍的大小是為北北準備的,所以拿在司馬赤靈的手上便顯得格外好笑。但是司馬赤靈的臉色卻隨著觀察的進度而變得愈加嚴肅了。


    這把劍的紋理自然繁複,細膩而有光澤,隱約散發著清香味,讓人聞之精神一振,顯然是以桃木製成的,而且這桃木的年份還不低。劍身中央透出些許焦黑,又有高人施以手段,順著那漆黑的痕跡刻出了北鬥七星的形狀,雕琢得恰到好處,當真稱得上是鬼斧神工。


    “好一把七星桃木劍!”司馬赤靈輕輕感慨一聲,就要把木劍還給北北。不管這東西是怎麽來的,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的確是一件好東西,放在北北身邊,也可以辟邪。


    豈料北北似乎看出了司馬赤靈眼中的欣賞之色,她抿了抿唇,湊在司馬赤靈的耳邊說道:“粑粑,北北想把它送給你。”說完之後,北北又害羞地把腦袋埋進了司馬赤靈的頸部,小臉上的熱度全數傳到了司馬赤靈的身上。


    司馬赤靈微微一怔,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隻好假裝平靜地問道:“北北為什麽要把它送給我?”


    北北更加不好意思了,她用小手捂著臉,扭扭捏捏地不想說話。可是司馬赤靈一副她不說話就不罷休的模樣,北北隻好放下了小手,嘟著嘴說道:“它,它不好看!”


    司馬赤靈看了一眼色澤暗紅的七星桃木劍,頓感愕然,隨後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北北,你真是太可愛了!”


    北北不明所以地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清脆的童聲和著清朗的女聲,譜成了一曲和諧的樂章。


    在去往天橋街的路上,司馬赤靈還是遏製不住地想笑,孩子的想法就是純粹,北北這個年紀的孩子,喜歡的是各種鮮亮的顏色,這桃木劍雖然暗藏玄機,在懂行的人看來妙不可言,但對於北北來說,它就是一個不合心意的禮物而已。


    北北可不知道司馬赤靈的想法,她還是第一次出現在人流如潮的大街上,漆黑的大眼睛忍不住睜得大大的,好奇地打量著兩邊的建築和行人。


    不遠處,一個看起來約莫有七八歲的小男孩舉著一根大大的棉花糖一邊舔一邊走路,北北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含住了小手指。司馬赤靈也察覺到了北北的視線,她的心頭有點軟,可是再看到北北那整整齊齊的潔白小米牙,她又狠下心來,快步遠離了那小男孩。


    北北還是沒能按捺住,她假裝不在意地看了眼旁邊,又像是無意一般問起了司馬赤靈:“粑粑,那個,那個哥哥,在吃什麽呀?”


    “那個叫棉花糖。”司馬赤靈不動聲色,宛如沒有聽出北北言語中的饞意。


    這個年紀的北北,不知挑食為何物,葷素菜肴她都能吃得很香,這無疑全部都是封清霜的功勞。家裏是沒有零食的存在的,所以長到現在,北北也隻在爺爺奶奶家吃過一點點的零食,她早就忘了那些滋味了,隻記得糖是很好吃很好吃的東西。


    她瞄了一眼司馬赤靈,輕輕地問道:“那,那北北可以吃棉棉糖嗎?”


    司馬赤靈搖了搖頭:“這個粑粑可不能做主,北北要去問媽媽。”


    “那,那好吧。”北北垂頭喪氣了一小會兒,就又在司馬赤靈有意無意的引導之下重新變得開心起來,注意力也被吸引到了其他的地方,不時地驚呼著:“狗狗!貓貓!”


    母女倆很快就到了天橋街,司馬赤靈還未走到暗巷之中,就被一直在外麵等候著的木道士請到了一家茶館之中,他還貼心地為北北要了一小杯鮮橙汁。


    司馬赤靈檢查了一遍,確定是鮮榨的橙汁後放心地讓北北捧著喝了。酸酸甜甜的滋味讓北北樂得眯起了眼。


    “這位……”木道士看了一眼司馬赤靈的臉,發現自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稱呼對方了。


    “在下道號清靈。”司馬赤靈替北北擦了擦小嘴,不在意地說道。


    “清靈道長,請問之前的那種藥粉,您手裏還有嗎?”木道士顯然是個極會審時度勢的人,他也不在意自己才是那個年長的人,直接用處了尊稱。


    達者為先,司馬赤靈聽著也不覺得有什麽,她看向了木道士:“有當然是有的。”


    木道士的眼神頓時一亮,他之前找人查驗了那藥粉的成分,查出來的數據表明這似乎隻是普通的中藥而已。百般無奈之下,他最後還是給那張總的妻子服下了這來曆不明的藥粉。反正情況也不可能再壞到哪裏去了。


    沒想到這小小的一撮藥粉竟有奇效,張夫人本是煞氣入體,身體變得無比虛弱,就連夜晚休息時也變得極不安穩,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了下去,眼見就要呈現油盡燈枯之相了,在服用過那藥粉後,竟然安穩地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整個人的神氣都恢複了許多。


    木道士自己修為淺薄,怎麽也感應不出這藥粉究竟有何神異之處,可是他知道,能夠驅煞的,絕對不會是普通的藥劑。


    問題是,張總還跟他要更多的藥粉,他到哪裏去弄這東西啊?


    他隻好死馬當作活馬醫地在這邊蹲守了,連其他生意都顧不上了,幸好司馬赤靈沒讓他等待太長時間。


    張總是個大客戶,木道士現在手上也不缺錢,他和司馬赤靈很快就達成了協議,都得到了滿意的結果。不過木道士急著去給張夫人治病,司馬赤靈沒能從他嘴裏問出更多的修道界的情況。臨走之前,他倒是和司馬赤靈交換了聯係方式,司馬赤靈也知曉了對方的真名木林森。


    手頭上有錢之後,司馬赤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還清了貸款,然後卸掉了那些莫名其妙的的軟件。


    而後她想了想木道士小心翼翼地拎著一個保鮮袋的模樣,決定還是去采購一點合適的容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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