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有點東西,正好可以解決你現在遇到的麻煩。”司馬赤靈掏出了雙肩包裏的保鮮袋。


    沒辦法,家裏沒有合適的容器,藥粉嘛,隻要不漏就行了。


    “走走走,小姑娘,不該看的東西不要多看,這邊可不是能讓你來玩的地方。”木道士看了一眼潔白的藥粉,還當是司馬赤靈在惡作劇呢。


    司馬赤靈輕輕一側身子,躲開了木道士的手,八風不動:“觀你麵相,想來這段時間你的運氣都不太好吧?”


    趁著木道士微愣的時候,司馬赤靈又從背包裏翻出了一整卷保鮮袋,撕下一隻後把另一隻袋子裏的十分之一藥粉倒了進去,堪堪填滿了保鮮袋的一個角,而後拎著袋口在木道士眼前晃了晃:“我是不是開玩笑,你試一試就知道了。”


    說完之後,她把其他東西都塞回了包裏,毫不留戀地離開了暗巷。木道士愣愣地捏著保鮮袋,神情變幻莫測,最終還是把藥粉收了起來。他收攤之後,先是給幾個熟識的朋友打了電話,可無一例外,這一次沒人能幫得上他的忙。


    萬般無奈之下,木道士轉頭去了一個專門的鑒定機構。


    雖然這個奇怪的小姑娘說的話很準,他有心想要選擇相信她了,但是誰知道這東西究竟是麵粉還是白、粉呢?


    司馬赤靈並不在意對方會做些什麽,她現在實力還是太差了,那木道士應該是也有一點修為在身,所以她並不能清楚地從對方的麵相上得到結論,隻能隱隱看出他周身的晦氣,而後似是而非地說一些套話。


    成功的話最好,不能成的話也沒什麽,大不了再找下一個人。


    反正司馬赤靈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愛買買,不買就算,別打擾她修煉就行了。要不是為了北北,她壓根不會這麽主動。


    她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快是放學的時候了。沒走幾步路,手機就傳來了一陣短信聲,幾條短信幾乎是同時發了過來。司馬赤靈心裏嗬嗬了一聲,這些居然都是催款短信。


    在封清霜不知道的時候,原身又踏入了新的不歸路。


    司馬赤靈想起來了,她穿越過來之前,原身還在賭博呢,她當時沒顧得上看,十賭九輸,想來結果也不會好。她計算了一遍,發現連本帶利總共需要還掉五萬,這還僅僅是明麵上顯示出來的。


    也就是說,這一個下午,她不僅沒有掙到錢,反而還發現倒欠了五萬塊錢。


    司馬赤靈皺了皺眉,又平心靜氣地朝著封清霜所在的z市第一中學走去。既然沒賺到錢,那就去把女兒接回來吧。


    “媽媽,粑粑會來接我們嗎?”北北坐在封清霜的身旁,手裏拿著辦公室的老師們塞給她的零食,有些蠢蠢欲動。


    學校的最後一節課恰好是活動課,一中的操場上擠滿了各個年級的學生。外麵的聲音很嘈雜,不時傳來幾聲歡呼聲。北北已經在辦公室裏坐了很久了,雖然有很不少人來和她說過話,可是她還是很想出去看看。


    封清霜活動了一下手腕,把麵前批改完畢的試卷收了起來,憐愛地看著北北:“北北想出去玩一會兒嗎?”她實在是不想提起司馬赤靈這個人。


    “可以嗎?”北北的眼睛一亮,小手激動地拍了幾下,等想起來媽媽說過不能打擾到其他人,才害羞地藏起了小手,“那,那媽媽,我們現在就可以去玩了嗎?”北北湊到了封清霜的耳邊,用氣音說著話。


    封清霜抱起北北走到了操場上,偶爾有幾個學生經過時會朝她問好。等走到她自己班學生們的聚集地後,頓時引來了一場轟動。


    “封老師好!”


    “老師好,這是我們的小師妹嗎?”


    拘謹的學生就簡單地說一句,有幾個性格外向的學生就主動地湊到了封清霜的身邊,嘻嘻哈哈地詢問她,又不時地瞄幾眼北北。


    “這是我的女兒。”封清霜摸了摸北北的腦袋,溫柔地承認了,“北北,要和哥哥姐姐們說說話嗎?”


    “哇!真的是封老師的女兒!”幾個小女生又是激動又是興奮地驚呼著,“北北長得真可愛!”


    “姐,姐姐……”北北有點小緊張,隻低若蚊吟地叫了一聲後就不安地玩起了手指。


    一群小女生忍不住又給北北塞了一堆零食。


    熱鬧過後,封清霜把北北帶到了草地上,陪著她做一些小遊戲,渾然不知在她離開後,她的學生們有多八卦。


    “哇,封老師今年三十歲都沒到吧?居然已經有女兒了?”


    “是啊是啊,不是說她是單身嗎?”


    “吳老師是不是喜歡封老師啊?”


    ……


    司馬赤靈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攔在校門外。門衛大叔十分盡職,見到她這個陌生人就把她給喊停了。


    “你是誰?到這裏來幹嘛?”許是看在司馬赤靈長得白白淨淨十分無害的份上,門衛大叔的態度還算溫和。


    “我來接我的女兒。”司馬赤靈朝大門內看去,隻看到了一幢幢大樓。


    門衛大叔怪異地看著司馬赤靈,怎麽看她都覺得她和學校裏的學生們同齡,忍不住問道:“小姑娘,你是在開玩笑吧?你哪個學校的?”他忍不住掏出了手機,想著要不要先打個120。


    感受到門衛大叔的不信任,司馬赤靈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妻子在是學校的老師,她今天把女兒帶到學校裏去了,我來帶女兒回家。”


    “哪個老師?”門衛大叔還是不太敢相信她。


    “就是高三五班的班主任封老師。”司馬赤靈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我手機沒電了,隻能自己進去找她。”


    門衛大叔為了保險起見,選擇給封清霜打了個電話,但是一直沒能打通。司馬赤靈沒有耐心了,她使了個小小的障眼法,趁著門衛大叔不注意,徑直走了進去。


    “哎哎哎,前麵那個同學,哪個班的?怎麽沒穿校服?”也許是真的流年不利吧,司馬赤靈還沒有走多少路,就又被人給攔了下來。


    一中的占地場地很大,司馬赤靈正愁著不知該去哪裏找人呢,也就順勢停了下來。


    一個頭發稀疏的老年男子背著手走到了她跟前,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在這裏做什麽呢?”


    “我在找我妻子。”司馬赤靈看著這看起來和和氣氣的老人,不卑不亢地說道。


    原本還板著臉的老人一下子樂了:“喲,不但不穿校服,還早戀呐?你哪個班的?”


    “我不是學生。”司馬赤靈不經意間看到了正在不遠處嬉笑著的北北,便揮了揮手,“不好意思,我找到人了,再見!”


    雖然司馬赤靈沒有跑動,可是從她的步伐中,可以輕易地看出她的急切。老人注視著她,直到瞧見她和封清霜說話才笑了笑走開了。


    “粑粑!”北北的眼睛很尖,司馬赤靈才剛走到塑膠跑道上,她就已經起身跑過來了。


    然而跑到半途,北北一個踉蹌,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草地地麵很鬆軟,就算跌倒了也不會摔得很痛,可北北仍舊忍不住大哭起來:“嗚哇……粑粑……”


    司馬赤靈一個箭步過去,把她抱了起來,又輕輕拍了拍粘附在北北褲子上的泥土,笑著寬慰著北北:“哎呀,我們家北北怎麽變成小哭包了?”


    北北立時破涕為笑:“北北才不是小哭包。”


    “那剛剛流眼淚的那個人是誰啊?”司馬赤靈假裝看了看天空,“奇怪,怎麽不見了?”


    “粑粑壞~”北北在司馬赤靈的胸膛上輕輕打了一拳,“反正北北不是小哭包。”


    “好吧,不是不是。”司馬赤靈看了看起身又坐下的封清霜,索性也抱著北北坐到了她身旁,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也不說話。


    最後還是封清霜先開口了:“你怎麽會來這裏?”


    “我來接北……”司馬赤靈忽地一頓,改口道:“接你們回家。”總之不能再讓封清霜繼續忙碌下去了,不然她隻會越欠越多,這因果什麽時候才能了結?


    封清霜輕輕嗤笑一聲:“你會這麽做?”這短短的兩天,她的確是見到了司馬赤靈身上發生的巨大變化,可這隻不過是暫時的而已,誰知道她什麽時候又會變回原形呢?封清霜不敢信任她,因此她也沒有告訴司馬赤靈,她已經將那份兼職給辭掉了。


    “不信就算了。”司馬赤靈不喜歡解釋,她感受著學校中的青春朝氣,整個人也變得灑脫了不少,“反正待會兒我會和你們一起走。”


    眼見兩人間又要僵住,北北忽然扯了一下司馬赤靈的衣擺,低聲說道:“粑粑,那個小寶寶在哭!”


    司馬赤靈神情一肅,開啟了天眼,順著北北指出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層淺淡的黑色鬼氣。那虛無的鬼氣若有若無地形成了一個嬰孩的形狀,正緊緊地跟隨在一個女學生的身後,慘白的小臉上滿是怨氣。


    學校是世間陽氣最重的場所之一,又有文氣的鎮壓,照理說是不會有鬼魂侵入的。雖然恐怖片常常把學生宿舍設定成背景,可那都是因為厲鬼的形成與那裏有淵源。


    這樣小的嬰兒,應當是不知事的,怎麽會和一中有牽連?又怎麽會生出這樣深沉的怨恨?


    司馬赤靈把北北塞到了封清霜的懷裏,自己起身悄悄跟在了那名女生的身後,隻見她一路走進了宿舍區,路上還和人有說有笑的,表情陽光。


    “你跟在薛雯背後幹嘛?”封清霜站在司馬赤靈的身旁,半是不解半是擔憂地問道,“北北剛剛說的話又是什麽意思?”


    雖然剛剛北北和司馬赤靈說話時已經盡量壓低聲響了,可封清霜離她倆那麽近,還是聽到了“小寶寶”、“哭”這樣的字眼。


    “北北是不是病了?”封清霜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測,而是替北北尋找著借口。


    司馬赤靈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死死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拉了開來,沉聲說道:“回家再說。”


    “那我們現在就回家!”封清霜深深吸了幾口氣,恰好這時候下課鈴也打響了。


    回家的路上,封清霜把北北牢牢地鎖在自己的懷中,神思不屬地看著窗外,連出租車停下了都不知道,還是司馬赤靈把她拉出來的。


    到家以後,封清霜鎖上了房門,給北北放了部動畫片,這才拉著司馬赤靈到了臥室,一臉嚴肅地追問起了她。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所有的事情了吧?”封清霜捏著枕巾,麵色無比蒼白。


    司馬赤靈也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麽可隱瞞的,畢竟封清霜是北北的親生母親,又是最關心她的人,其實她才是那個最有資格知曉這件事的人。她一五一十地把北北可以見到尋常人見不到的東西的事實說了出來,包括安汀的事情,隻不過隱瞞了自己的一部分事情。


    “所以說,北北可以看到鬼?”封清霜焦躁地搖了搖頭,“這怎麽可能?你在騙我?”


    司馬赤靈輕哼一聲:“我為什麽要在這種事情上麵騙你?騙了你有什麽好處嗎?”


    “你這是封建迷信!”封清霜不願意相信這件事,她端坐在床上,修長潔白的頸項昂得高高的,“反正我不相信。”


    “不相信就算了。”司馬赤靈將視線從那脖頸上移開,“那我可以先走了吧?”她已經看出來這女人的口是心非了,封清霜分明早就相信了她說過的話,不然這麽匆匆忙忙地趕回家幹嘛?


    “等一下!”司馬赤靈的手剛放到門把手上,封清霜的聲音就再度響起了,她像是散去了渾身的精氣神,低低地說了一句:“我相信你說的話就是了。”


    “可是北北這麽小,她還這麽小,她該怎麽辦?”一般的鬼魂生魂也就算了,如果看到那種死相可怕的鬼魂怎麽辦?北北肯定會被嚇壞的。封清霜隻覺得心中紛亂如麻,頭腦中的思緒亂糟糟地纏成了一團。


    她想著司馬赤靈說的話,忽然眼睛一亮,忍不住起身走到了司馬赤靈的身旁,又拉住了她的手臂:“既然你也有本事可以看到鬼,那你有辦法讓北北恢複正常嗎?”涉及到北北,封清霜也顧不得再去質疑司馬赤靈了。


    “說實話,北北的眼睛,我沒有辦法。”見到封清霜的模樣,司馬赤靈的臉色也沒那麽冷了,她不甘地說道,“北北的天眼來得很怪異,跟我所知的方式全都不一樣。你把她的生辰八字給我報一遍吧。”說到這,司馬赤靈也忍不住狠狠唾棄了一番原身,在原身的記憶中,居然沒有一點點關於北北生日的信息。


    封清霜如實報了一遍。


    “不對,這不對啊!”司馬赤靈搭了搭手指,如果封清霜所說屬實,那麽北北就是陰日陰時出生的,她也該是天生陰體才對!


    可是與北北親密接觸了這麽久,司馬赤靈這個對於陰煞之氣最為熟悉的人,卻是一點都沒有從北北的身上感知到這東西的存在啊!


    “北北是我生的,難道我還會記錯嗎?”封清霜終於忍不住白了司馬赤靈一眼,篤定地說道,“我絕對不會記錯的,就是這個時刻。”


    “那就真是太奇怪了。”司馬赤靈給封清霜介紹了一遍關於天生陰體的事情,言辭中的擔憂之意也讓封清霜的心提了起來。


    她直視著司馬赤靈的眼睛,厲聲說道:“這一定是你記錯了!北北的身體再健康不過了!”可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卻飄到了半空中,顫悠悠的,染著恐懼,“除了不能離你太遠,北北從來都是很健康的,連感冒的次數都很少。”


    “嗯?不能離我太遠?”司馬赤靈精神一振,“難道這之間也有什麽聯係?”她又推算了一遍這身體的命格,可推算到一半的時候,司馬赤靈的臉色一白,身形一晃,忍不住倚靠到了封清霜的身上。算命者不算己身,司馬赤靈本以為她推算的隻是原身,可是沒想到自己的命格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具身體。


    封清霜的身體顫了顫,她本想躲開,可是看到司馬赤靈的虛弱之色,還是把她扶坐到了床上:“你沒事吧?”


    司馬赤靈搖了搖頭,神情之間有絲歉意:“抱歉,北北的事情,我恐怕真是力有不逮。不過北北是我的女兒,我一定會保護好她的,這一點你放心好了。”


    為了緩解心中的擔憂,封清霜說起了其他的事情:“那麽安汀前幾天一直在我們家裏?”


    司馬赤靈配合地點點頭:“對啊,她還陪著北北玩捉迷藏呢。”


    “那你為什麽不一開始就送她回去?”封清霜抓住了重點。


    “我當時還沒有那個能力啊,那時我也不知道她的存在。”兩人難得可以這樣心平氣和地說話,司馬赤靈的語氣也在不知不覺變得溫和了許多。


    封清霜沉默了片刻,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怎麽會學到這方麵的事情?”


    “如果我說我是曆經死劫大徹大悟了你相信嗎?”司馬赤靈微微一笑,“或者你就當我是換了個人吧。”


    見封清霜不說話,司馬赤靈又說到:“好吧,其實這方麵的事,是家裏祖傳的,隻不過我沒有告訴過你而已。”她必須為道術的來曆編造一個來曆,那麽家學淵源就再適合不過了,反正原身的祖父和封清霜也沒有怎麽接觸過,這無論如何都不會被揭穿的。


    “我相信。”封清霜低喃了一聲,不知是在回應司馬赤靈說的哪一句話。


    “粑粑,媽媽,北北,北北可以進來嗎?”臥室房門驟然被敲響,北北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帶著忐忑與期待。


    封清霜快速地看了司馬赤靈一眼,叮囑道:“這方麵的事情我覺得你還是少接觸為妙,不然把北北牽扯進去了怎麽辦?”封清霜自己雖然不信,但是祖父很相信這種事情,耳濡目染之下,相關的事項她還是很清楚的,尤其是什麽五弊三缺之類的,別到時候司馬赤靈自己沒有事,反而都報應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你都在想些什麽?”司馬赤靈搖了搖頭,“放心吧,這種事情我不會多摻和的。”她可不是前世那個什麽都不在乎的人了,這一輩子,她有珍視的寶物。


    “這樣最好。”封清霜一邊回著話,一邊開門把北北迎了進來。


    “粑粑,媽媽,你們說完了嗎?”北北扒住了司馬赤靈的小腿,可憐巴巴地說道:“北北的肚肚餓了。”


    “我們說完了,既然北北餓了,那我們就先去吃飯吧。”司馬赤靈一把抱起女兒,朝封清霜點了點頭,兩人算是暫時達成了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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