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哼一聲, 享受鳳姐的投懷送抱,再不糾纏鳳姐追蹤的事情。


    鳳姐以為賈璉不知道呢, 卻不知道,鳳姐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得真真的。


    從此, 賈璉出行成了一道風景,身後亦步亦趨跟個俊俏書童,白日拎包,端茶遞水,夜半□□。


    至於傑哥兒豪哥兒,在他爹指導他們運氣於臂之後,勞作的趁機大大提高, 如今不僅手不打泡了, 還功力大增。


    如今的賈璉,再不是從前那種糊裏糊塗練功模式,在兒子渾身出了兩省黑黢黢的泥垢之後,他知道, 兩個兒子已經以武入道, 進入先天,能夠直接洗手天地間的靈氣。


    按照先天功力劃分,兒子們該是練氣二層。


    傑哥兒豪哥兒從三歲開始練功,十歲的時突破後天進入先天練氣,經過兩年磨煉,竟然在每天的挖土方中突破了一層進入二層。


    竟然比天天強迫他們打坐修煉更迅捷,這事兒似乎讓賈璉找到了磨煉兒子的方法。


    從此後, 賈璉每年都會吩咐兩個兒子一些需要運用的靈力差事,逼迫他們將渾身的靈力消耗殆盡,再重新積累。


    兩個家夥後來在十五歲的時候開辟了神識,這可真是讓賈璉驚喜不已。


    須知,賈璉之所以很快以武入道,練氣築基,拜師因為他祖父賈代善將自己一聲的功力傳給了賈璉,初期緩慢,不過是因為賈璉自己不會練功,摸索之中耽擱了時間。


    傑哥兒豪哥兒兩人卻是從無到有,自己修煉出來,十二歲的先天高手,十三歲修煉出神識,雖然他們隻有方圓一丈的覆蓋範圍,可是,這是打破了一,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天下間隻要有了開始,那就是三生萬物,後麵沒有什麽做不到。


    隻可惜,賈璉在後期之後已經沒有修煉的法訣,不過每每磨煉靈力的精純度而已。


    從此後,賈璉也增添了一項毛病,那就是喜歡收各種武功秘籍,千金不吝。


    方文獻那本被發配去墊桌腿的秘籍也被賈璉收集起來,無事的時候就觀摩推敲,希望能夠拿從哪裏推敲出來後續功法。


    縱然如此執著,但是,賈璉因為又上一世的磨難,心性堅韌,並未陷入癡迷。


    否則,方文獻癡迷三十年被賈璉點醒,賈璉自己還不知道等誰點醒了。


    這一年的暮春,雖然杭州與武義縣的茶園還不能采摘,但是,賈璉在整個海疆境內搜羅了數十種零碎茶葉,堪堪滿足了英吉利與弗朗機人的需求。


    至於扶桑國的小倭寇,賈璉懶得理睬,有剩餘就跟他們交易,沒有剩餘就把他們驅趕出去,愛幹嘛幹嘛去。


    賈璉一副天老大,我老二,你願意就等著吃些殘羹剩飯,不樂意就滾蛋,不服氣就來幹一仗試試,老子打得你不能生兒子!


    這一年,不僅茶葉大賣,賈璉推行的桑稻魚結合型種植產業,獲得整個閩浙百姓的認同。


    此後,這種植方法在整個江南推廣,大獲成功。賈璉因此被載入閩浙發展的青史之中。


    這年四月,十四歲逑哥兒回金陵參文武童生試,獲得文武雙案首。


    八月,逑哥兒不聽賈璉勸告,分別參加文武鄉試,結果正如賈璉預料,逑哥兒獲得了文武舉人,並獲得武舉案首,卻與文舉案首失之交臂。


    賈璉覺得逑哥兒的武功文章都有待磨煉,建議逑哥兒等待三年在參加春闈。


    這一次,意氣風發的逑哥兒接受父親賈璉的建議,留在海疆繼續磨煉文章。


    其實,賈璉並非要兒子三元及第,隻是考慮逑哥兒歲數太小,不已太早進入官場。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賈蘭賈菌賈藍三人明年要回京參家春闈。


    賈蘭賈菌的文章十分好,肯定要進前三甲,逑哥兒是將來駙馬,嘉康帝肯定不能讓他的名刺太難看,至少要給個探花郎,才撐得起駙馬爺的門麵。這樣一來逑哥兒就會擠占賈蘭賈菌的位置,賈蘭賈菌賈藍三人都十八歲了,不可能在等三年,逑哥兒十四,在等三年不過十七歲。


    總不能前四名都姓賈吧,這可就無私也有私了。


    結果卻因為安寧想念母親,催著逑哥兒急躁進京,逑哥兒為了正大光明進京,這才提前參加鄉試。


    這也是賈璉了解逑哥兒跟安寧之間的貓膩,總以為孩子還小,懂什麽呢。


    卻是鳳姐發覺安寧因為逑哥兒延遲進京跟他大鬧一場。鳳姐這邊正準備勸說賈璉,讓逑哥兒進京投奔林姑父或者是張家舅舅學習文章,不一定要留在海疆。這邊安寧一氣之下,竟然不聲不響偷跑回京去了。


    當然,她並非一個人上路,賈璉早安排了暗衛跟著她,她一動,鳳姐這邊便知道了,忙著吩咐逑哥兒追趕進京去了。


    不過,鳳姐知道賈璉的意思,將榮國府的對牌交給了逑哥兒,讓逑哥兒回京之後,承擔起榮府的一切人情往來,特特叮囑逑哥兒,絕對不能參加明年的春闈,考試名次不好,嘉康帝麵上不好看。


    鳳姐害怕逑哥兒被安寧唆使胡鬧,又特特讓陪同逑哥兒回京的賈菱給賈蓉帶了封信,讓他關鍵時刻勸阻逑哥兒。


    賈蓉如今身居兵部侍郎高位,在兄弟們中間十分有威信,逑哥兒也十分喜歡賈蓉這個大哥,想來應該會聽他。


    逑哥兒走後,鳳姐真是一心掛兩場,這邊巧姐兒與芊姐兒更讓鳳姐掛心,也隻有讓逑哥兒自己去撲騰。


    賈璉聽聞逑哥兒回京去了,卻無所謂,男孩子一輩子跟著母親有什麽出息。雖然,賈璉也覺得逑哥兒獨立門戶太早了,不過,遲早要獨立門戶,趁早曆練也好。


    再不濟,還有個皇後替他撐場子呢。


    這年秋收,閩浙兩省毫無意外,糧食再次獲得大豐收,賈璉被邀請參加了無數次豐收盛宴。


    同月,賈母三周年,賈璉回金陵參加了賈赦主持的祭奠大禮。


    賈政決定不回京都了,就在老家耕讀看守祖墳。


    翌日,薛蟠回道金陵,這家竟然混成了正七品的糧秣官,徹底擺脫了罪籍。


    這也是衛?姨嵐蔚慕峁??撕螅??淳?p凶噅誥┒加氡苯??洌?p臥謖蜆娜兆雍黴?嗔恕?br>


    薛王氏想要回京投奔寶釵,倒被薛蟠勸阻了。


    薛蟠言道:“兒子在北疆之所能夠脫離罪籍,卻是占了表妹夫的光。當然,最後這一哆嗦也是依靠舅舅提拔,但是沒有之前賈璉給我的提點,指給我一條奮進之路,也是白搭。兒子以為,您要不走當初那一步,如今既然走了這一步,就不要再三心二意,您就在金陵陪伴姨夫,元春表妹看在您照顧姨夫的麵上,或許也能照顧些寶釵妹妹。如今的鎮國公府也不能分家,妹妹要在元春表妹手底下討生活。”


    同日,鳳姐賈璉正在收拾行李預備回海疆,邢夫人忽然求見賈璉與鳳姐。


    賈璉鳳姐忙著起身相迎,畢竟是名譽上的婆婆。


    賈璉見禮之後想要避開,卻被邢夫人叫住了。


    邢夫人卻是來跟鳳姐商議他侄女兒邢岫煙的婚事。


    鳳姐在金陵守孝期間,邢岫煙來過幾次,鳳姐每次都是衣服銀子一大包,從來沒有虧待過,並且替他們出錢贖回了租屋,邢岫煙一家人這才從廟裏回到家裏居住。


    鳳姐對邢岫煙這個聰慧漂亮的女孩兒有幾分好感,因問:“未知太太看中哪一家,可是要我們出門作伐?”


    鳳姐以為邢夫人想讓她出麵撐麵子,鳳姐兵部排斥。因為如今的邢夫人比之前好說話多了,人也平和多了。到如今,賈赦也沒替她請封侯夫人。理由卻是這個爵位是賈璉掙得,他沒臉。


    所以,邢夫人的存在,對鳳姐實在沒有任何威脅。


    鳳姐很樂意幫她個忙。


    邢夫人聽著鳳姐問話,眼睛把賈璉瞟了幾眼,這才言道:“我想把岫煙說給琮兒,你們看?”


    鳳姐一愣之後笑道:“這是好事兒啊,再者,這個邢大舅舅家您去說保管一說就中,別人去說倒外道了。”


    邢夫人頓時歎息:“我兄嫂是沒問題,你們老爺不樂意。”


    鳳姐十分訝異,賈琮蚊不成武不就,比從前的賈璉還要窩囊,邢岫煙滿腹詩書,隻不過家裏窮酸些,有些門不當戶不對嗎,但是,要論本人,邢岫煙配那賈琮富裕得很。


    鳳姐看眼賈璉。


    賈璉對邢岫煙很了解,那是個很有才情的女子。


    鑒於邢夫人前世對邢岫煙十分冷淡,賈璉因問:“太太看準了?”


    邢夫人見賈璉肯兜攬,忙著點頭:”我看準了,這孩子是個好孩子,我去年病了一場,這孩子一帶不解伺候我三天三夜,直到我痊愈,她才歇息,生個女兒也不過如此。以前是我作興了,厭惡他爹,也疏遠她,沒想到她是個好的。”


    賈璉點頭:“琮兒蚊不成武不就,家裏固然不缺他們吃喝,隻是這女方也要有嫁妝才能在夫君麵前立住腳,您要想描眉管得住琮兒,就給表妹置辦一份嫁妝,光身子嫁人可不是好話。”


    邢夫人一貫是貪財無度,邢家老宅一千五百銀子贖回,鳳姐出了一千,邢夫人自己倒直出了五百,後麵一應家私,也都是鳳姐出銀子買回。


    故而,賈璉才有此一說。


    邢夫人頓時紅了臉:“不會了,那個時候,我不了解這個丫頭。”


    賈璉徑直去見賈赦,想著自己沒能板正賈琮,就給他兒子找個能幹母親吧,也算是一種補償了。


    賈赦一口回絕:“邢家能有什麽好東西,不成,那丫頭還比琮哥兒大三歲,琮哥兒雖然不成器,將來總有一份家私,回京去說個勳貴或是清貴家裏的庶出小姐當無問題。賈環都娶了水家的庶女,賈琮還比不上他?”


    賈璉笑道:“您跟他比什麽?我隻看見往上比的,沒見過往下流比。賈環那門親有什麽好?不過是三妹妹討好大姐姐,替她婆家推銷嫁不出的老閨女罷了。老爺可知道,賈環的媳婦不僅是個老姑娘,還是個望門寡?娘家不過是甩包袱。賈環靠這個才謀了個太仆寺的侍衛,一輩子吃軟飯,還不是窩囊鬧心?”


    賈赦擰眉瞪眼:“怎麽說話呢?琮哥兒怎麽窩囊了?”


    賈璉哼笑:“文不成武不就,後街的賈藍賈菌都成了舉人了,明年就是進士,秀才也有十幾人,就連賈芝才十四,也成了秀才了,他近水樓台卻讀不成,還不窩囊?”


    賈赦盯著賈璉不悅:“不是有你這個能幹大哥嗎?”


    賈璉點頭:“我養他,可以,沒問題,他兒子也要我養?孫子呢?”


    賈赦頓時惱了:“你什麽意思啊?”


    賈璉道:“意思就是老爺把這個邢岫煙聘給琮兒吧。”


    賈赦一哼:“她進門就能自己養兒子養孫子?”


    賈璉一笑:“嗯,當然可以,從前就是她刺繡賣錢養活全家,年節還替人家寫對子,閑暇也在廟裏替人家寫書信。”


    賈赦愕然:“這丫頭認得字啊?”


    賈璉頷首:“當然,比家裏幾個妹妹要差些,那也是她學的時間短,人品嗎,您就比照東府的可卿瑛蓮看吧。”


    賈赦瞠目:“你繼母家裏的侄女兒比得上蓉哥兒媳婦與薔哥兒媳婦?”


    賈璉頷首:“伯仲之間。”


    賈赦聞聽這話甚是動容:“這麽說來,這親事似乎做的,就是那邢老大,忒不是東西,到處說他家的銀子都進了賈府,真是寒磣人,邢家賣光了也值不得三千銀子,還不夠老子打個茶圍呢!”


    賈璉一笑:“他的祖宅也是我們替他贖回,誰再信他。娶個好媳婦旺三代,您不想琮兒的兒子又是十個紈絝吧,您想想寶玉成器誰的功勞,若不是大姐姐成日盯著,她能有今日?”


    賈赦撇嘴:“新家丫頭能有你大姐姐厲害,管得住琮兒?”


    賈璉失笑:“他管不住琮兒,還管不住自己兒子啊?”


    賈赦最終同意了聘娶邢岫煙,榮國府下了五千銀子的聘禮。邢氏幫著邢岫煙辦了三千銀子的嫁妝。熱熱鬧鬧就在金陵老宅成婚。


    邢岫煙對她爹娘也很無奈,聽從鳳姐的勸解,沒有理睬他們要求進京的要求,而是替他們買了一個廚娘一個護院,幫著他們打掃院子伺候茶飯。


    邢岫煙托付金陵的管家金文彩,每月送六兩銀子過府,撐不死也餓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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