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為確保訓練能夠順利完成, 特意製定獎懲製度,倘若有兵卒掉隊, 伍長不管不顧,則伍長扣除當月餉銀。


    反之, 若是新兵能夠完成訓練不掉隊,賈璉會獎勵伍長賈氏秘製的藥酒。


    這樣就極大的調動的老兵新兵的積極性。


    其實,賈璉這是通過淡化的靈泉水,幫助這些體質稍差的兵卒淬煉體質。


    賈璉根據這些新兵現有狀況,采取循序漸進的辦法,從開始隻需要堅持兩個時辰急行軍不掉隊,到要求兩個時辰內完成六十裏急行軍, 五日後, 要求跑完八十裏。


    半月後,又有三百人順利完成急行軍訓練。


    賈璉如法泡製,將他們分離出去練習輕功攀援。


    整整一個月,賈璉紮在西山, 與士兵同吃同住。為了替餘下六百士兵淬煉身體, 私掏腰包購買藥材,炮製千餘斤藥酒。


    一月之後,餘下三百人全部順利完成訓練,成為正式禦林軍。


    新招收八百新兵,在一月之內,全部合格留任的事情,再次被馮唐密折奏報進京。


    乾元帝看過密折, 甚是慚愧,追問馮唐,賈璉何故私掏腰包炮藥酒。


    原來兵部拖欠了禦林軍的軍費,賈璉因為時間緊迫,既沒有時間跟兵部打官司,連向乾元帝喊冤也沒時間,為了快速解決問題,隻好自掏腰包。


    乾元帝頓時怒了,首先把主官兵部的熙郡王叫去一頓責罵:“我信任你才把兵部交個你,如今卻叫主官自己掏腰包替朝廷訓練軍隊,朕的臉都丟盡了!”


    熙郡王挨了罵,理所當然跑去兵部責罵兵部尚書,兵部尚書也很冤枉,戶部不給銀子,他正在跟戶部打官司。


    戶部也很冤枉,原本乾元帝答應從內庫撥給戶部的銀子,遲遲沒有蹤影。


    這幾年稅收大戶江南地區,不是旱災就是洪澇,朝廷年年減免賦稅,乾元帝這才答應從內庫撥款。至於乾元帝的內庫如何充盈,隻有乾元帝自己知道了。


    一路追蹤,內庫總管被押送到了乾元帝麵前。


    乾元帝大怒:“你竟敢對朕的命令陽奉陰違,朕那筆銀子是特特給禦林軍的經費,你也敢貪?”


    內庫總管頓時撲地喊冤:“陛下容稟,奴婢實在一兩銀子也沒落入腰包。”


    乾元帝拍桌子:“那你說銀子哪兒去了?”


    總管道:“皇上下令修繕儲秀宮翊坤宮,故而,故而……”


    熙郡王與兵部尚書頓時腦袋低到胸膛上,不敢再看乾元帝漲得通紅的老臉。


    卻是年初選秀,除了替六皇子七皇子納妃,乾元帝自己一口氣封了十二位禦妻,填補上次因為戴權淫亂而造成大批量死去的妃嬪。


    其中有兩人聲色俱佳,乾元帝愛之甚篤,欣喜之下冊封一婕妤,一昭儀,婕妤封在翊坤宮,昭儀住儲秀宮。當時美人在懷,頭腦發昏,大筆一揮,重修宮殿。


    修繕宮殿本沒錯,但是沒有銀子啊。


    總管腦子很活絡。薑昭儀,張婕妤天天跟乾元帝枕席相見,他不敢得罪。賈璉在西山隔得遠,那就挪用禦林軍的銀子。


    乾元帝聞言氣得一口老血梗在心口,一個硯台飛出去砸的總管額角血飛。


    “朕,那個朕那天喝多了。”


    熙郡王點頭,表示理解。


    他是真心。乾元帝被人戴了綠帽子,外人不知道,熙郡王一清二楚呢。可憐的皇兄如今能夠重振雄風真是邀天之幸。如何能夠苛求他,勸他收斂呢?


    乾元帝盯著兵部尚書眼神不善:“那次熙郡王帶回來的銀子,朕記得給了兵部二百萬呢?”


    金尚書弓腰抱拳:“回稟陛下,陛下說要加強海疆海戰能力,那批銀子中的一百萬已經投入海船造辦處了。餘下一百萬,一部分償還上次從民間的借貸,餘下三十萬,北疆衛將軍報告說,北疆韃子有異動,要求添置一批新式武器,以備戰。他要求三十萬軍費,微臣隻給他們一半。餘下的十五萬,十萬銀子微臣已經在著人在替禦林軍造辦各色武器,五萬銀子作為一年軍餉撥給了禦林軍。”


    賈璉一千二百人的軍隊,不說別的,單單軍餉一項,五萬銀子就不夠使。如今,賈璉的軍隊服裝還沒統一,禦林軍如今穿得五花八門。


    乾元帝想想就覺得丟臉。


    他皺眉問道:“海船需要全新打造?王家的船隊呢?”


    尚書曰:“王家海員的確可以幫助咱們訓練海上航行,但是,他們的船是商船,沒有炮台,速度也不及海盜船快,根本不適合作戰。”


    乾元帝擰眉:“他們在海上這些年,如何生存?”


    金尚書道:“他們民間上交保護費,海盜一般不會追擊他們。再者,這船隊用於商務,每年有幾十萬的進項,大大緩解了海疆軍餉這一塊,這一點,王家功不可沒。”


    乾元帝頷首,卻道:“那那,這個禦林軍,還需要多少銀子才能完全武裝?”


    金尚書道:“他們需要五百支鳥槍,咱們的造搶水準有限,成功率很低,浪費極大,一千兩銀子才能造出一把,僅此一項就是五十萬銀子,還有他們需要的武器,都需要精鐵打造,這又是一大筆。”


    乾元帝喃喃自語:“錢錢錢,必須設法弄錢!”


    熙郡王上前一步言道:“臣弟有兩個法子,一個舊事重提,繼續追債,上次托庇於父皇的那一批人可以殺一殺他們了,第二,還是要從根本上改變咱們的稅收製度,前朝的一條鞭法就很實用,隻是因為觸及了豪門權貴的利益,難以實施。”


    乾元帝歎息:“土地大戶都是功勳世家,像是抄沒的史家,一個小小侯爺,竟然占地十萬畝,不交稅不納糧,吃不完了,竟被一個女人糊弄著去造反,你說可笑不可笑!


    “朕能怎麽辦呢?他們功在社稷,眼下戰爭在即,朕不能得罪功勳啊。”


    熙郡王言道:“那就先救急,再次追債吧。”


    乾元帝轉著圈子:“上次戶部挑頭,被父皇攪了,這次派誰能頂住父皇的壓力?”


    熙郡王拱手請命:“臣弟願意領頭,不過,臣弟要借用驍騎營,讓他們協助臣弟追債。”


    乾元帝挑眉:“你不會上來就抄家吧?這個似乎……”


    熙郡王擺手:“這不會,臣弟可是文明人,隻不過隔斷他們與父皇的聯係而已。”


    乾元帝頓時笑了:“這個主意似乎不錯。”


    翌日,進出宮門的臣子發現,皇宮門禁增加一項檢查,家裏欠債的官員,取消入宮麵聖的權利。


    隨後所有欠債人被請去戶部喝茶,熙郡王親自接到這些四品之上的官員,詢問他們兩年前做出的分批次還債承諾何時兌現。


    當時可是說好,若是不能按時歸還欠債,任憑抄家抵債。這些都有文字記載,熙郡王笑眼盈盈的吩咐衙役,將他們各自的承諾書拿給他們。


    其中有位債主乃公主府長子,他豁然起身冷笑:“當初我父親可是為了平定北疆叛亂而死,怎麽,現在看我父母俱都不在,就欺負我們無所依靠是吧?”


    熙郡王看著這位表哥冷笑,上次就是他帶領眾人鬧事。熙郡王這一次決定就拿他開刀了,不然這一次的收債隻怕又要無功而返。


    熙郡王嗤笑:“父母雙亡?你想說什麽?說我欺負孤兒?我請教你今年高壽?四十五了,你還小?拿父母說事兒,你這些債務是你父母欠下的?你說得出那一筆是公主駙馬欠下,本王替你背了!”


    陳榮全聞言麵頰抽搐,卻是不死心的站起身子往外走:“哼,本爵的債務何須別人背,我要進宮拜見上皇。”


    熙郡王笑道:“對不住,請你先還債,後進宮。”隨即一揮手,兩班衙役迅速打橫,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陳榮全頓時一張臉憋成豬肝色:“你們,你們欺人太甚。我絕不會屈服。“


    熙郡王言道:“來人,去西城駙馬府,告訴他們,就說駙馬在戶部做客,等什麽時候陳家把戶部的銀子湊齊,什麽時候來接人。哦,別忘記了,告訴陳家人,戶部的夥食費,一天一百銀子,你們別忘記了,不然,陳將軍今晚隻能睡大堂了。”


    而今方才五月間,暮春時分,夜裏尤其寒冷。


    陳榮全聞言身上先自發了冷。卻是鴨子死了嘴硬,虎死威不倒,閉著眼睛坐在公堂裝死,就是不肯鬆口還債。


    熙郡王見狀深恨之,快速出了戶部,吩咐親兵:“去把通政司通政使叫來。”


    少時,通政司來人卻是馮紫英。


    熙郡王不以為忤,丟出一卷案宗:“前幾年陳家長子陳淩寵妾滅妻,那寵妾害得他老婆一屍兩命,他嶽父不是跟他打官司?”


    馮紫英頷首:“是有這回事兒,不過後來被陳家上下運作,刑部沒敢接受熊家的狀子,熊家隻是讀書人家,當初長公主看上熊家清貴門風,這才聯姻。結果,陳淩嫌棄人家姑娘太守規矩,沒情趣,將梳攏的窯姐兒接回去出雙入對,發妻勸解,他竟然將人推倒難產,一屍兩命,他嶽父把他告了,他竟然紅口白牙誣陷妻子跟家中仆人不幹不淨,真是畜生不如……”


    馮紫英罵了幾句,才想起熙郡王是陳家的表舅,這才訕訕的住了口。


    熙郡王不以為忤:“我記得她爹當初是禮部郎中,如今何在?”


    馮紫英道:“他自從死了女兒,被陳家傾軋,在吏部待不下去,陳家想把他擠出京都,以絕後患,誰知他寧願降級也要留在京都。正好他跟當時的國子監祭酒是同年,故而,自願降級去了國子監做了五經博士。陳家不敢公然得罪天下讀書人,他這才躲過了陳家迫害。隻不過一家人生活窘迫。他老婆因為女兒死了上門討公道,竟被陳淩逆毆掌摑,回家之後便氣絕而亡,一個兒子二十歲了尚未娶親。一心要讀書出仕,為姐姐母親討公道。”


    熙郡王言道:“你去告訴他,本王替他做主,問他敢不敢去刑部告狀,與陳家打官司。”


    馮紫英去了熊家,回來卻是滿臉背晦,原來熊家的兒子一日前與陳淩遭遇,兩人起了衝突,陳淩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竟然指使手下把熊致遠的腿打斷了,肋骨打斷了幾根,如今熊家焦頭爛額。


    馮紫英找去熊家,熊長昊得知馮紫英的來意,表示他有心無力,得設法治好兒子的腿,總不能因為女兒,兒子的命也不要了吧!


    熙郡王聞言也隻覺得背晦,吩咐太醫院派遣太醫去熊家,太醫回來之後表示熊家的孩子不樂觀,關鍵不是腿傷,熊致遠還受了內傷,時不時咳血。


    熙郡王頓時暗恨:“這人真是喪心病狂!”


    馮紫英心中一動:“有一個人估計可以幫到熊家!”


    熙郡王忙問:“是誰?”


    馮紫英道:“杜太醫,隻可惜他是三位聖人的專職禦醫,別人請不動他。”


    熙郡王一笑:“這到不一定,我替他辦事,他也該還我一個人情了。”


    馮紫英聞言眼眸一亮:“王爺是說,賈,賈都尉?”


    熙郡王頷首:“對!”


    馮紫英搖頭:“他可是連續兩月沒回家了,成天忙的昏天地黑,老婆上門都不見。”


    熙郡王一笑:“聖旨也不接?”


    馮紫英瞠目:“冒充欽差?微臣可不敢。”


    熙郡王冷哼:“誰冒充?本王現有陛下口諭,著所有人等,在必要的時刻,給予熙郡王必要的配合!”


    馮紫英頓時拍手:“下官這就去西山。”


    “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放心,定不辱使命!”


    賈璉聞聽熊家的事情,頓時義憤填膺,眼下禦林軍尚未開始陣法訓練。賈璉也決定下山一趟,幫幫熊家。看著陳家的凶殘,賈璉頓時想起孫紹祖。


    孫紹祖巴結三皇子,這次受了牽連,雖然不像侯立文那樣遭受拷問,卻也被收監。


    因為三皇子的事情不知道有無反複,賈璉暫時放著他沒動。結果孫紹祖的母親妹妹卻找上了榮國府,請求榮國府看在當初孫家投靠的份上,幫一幫孫紹祖。


    如今,孫紹祖已經被革除世襲指揮之職,充軍發配北疆,不日就要動身。


    馮紫英來的時候,賈璉正在觀看賈赦的私信,賈赦估計又收了孫家的銀子了,吩咐賈璉能幫就幫一把。


    所以,馮紫英不來,賈璉也要下山走一趟,了卻迎春這筆舊債。


    賈璉先到了戶部來見熙郡王,了解陳家的所作所為,當他得知陳榮全出身公主府,身上還有世襲爵位時,頓時想起一人,因問:“這人跟奉聖軍都尉陳榮安是什麽關係,他的兒子陳也俊,在鳥槍營任郎官。”


    熙郡王頷首:“陳榮安是駙馬的次子。”


    賈璉訝異:“怎麽差距這般大,陳也俊麵容冷峻,可是人很能幹,口碑不錯。”


    熙郡王道:“龍生九子唄。”


    賈璉問道:“王爺收拾陳榮全,這個陳榮安不會有想法嗎?”


    熙郡王冷笑:“陳榮安可跟你二叔不一樣,他是赤條條被趕出府,正是因此,他才去西山投軍,父皇看不過,才把公主的妝奩強行分了一半與他。”


    賈璉不知道說什麽,賈政在榮府予取予求,任意揮霍,反正不是他的銀子不心疼,這個陳家卻又不一樣。


    賈璉笑道:“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熙郡王驀地想起找回賈璉的目的:“閑話少說,你快進宮請杜老爺子吧。”


    賈璉卻道:“先去熊家吧,倘若真是跌打損傷,我祖上的秘藥應該比杜老爺子的更有效。”


    熙郡王忙著吩咐人:“速速送賈大人去熊府。”


    馮紫英忙著請命:“下官熟門熟路,還是我去吧。”


    熙郡王拱手:“本王這裏走不開,等這事兒完結,本王做東,請大家喝酒。”


    賈璉言道:“這頓酒,您請定了。”


    賈璉到了熊家,熊家如今就在國子監門口租賃房舍居住,熊長昊俸祿微薄,家裏靠替國子監供應宣紙維持生計。


    賈璉檢查了熊致遠的傷勢,雖然身上有很多清淤,好在熊致遠肺腑傷的不重,之所以吐血,隻是被人捏破了喉管,血流進胃裏,然後嘔出。雖然不會很快喪命,但是時間長了不止血,也會致命。


    賈璉掏出家族的止血丸藥,用靈水調和之後喂他喝下,又留下兩丸,吩咐道:“夜半若是再吐血,就再服用一顆。”


    兩人告辭出門之後,馮紫英才驚覺的拉住賈璉:“哎喲大哥,快回去,你沒跟他說事兒啊?”


    賈璉一笑:“明兒他兒子好了,自然來求咱們。”


    果然,翌日大清晨,熊長昊竟然到了榮國府,求見賈璉,賈璉命人帶他進府,他卻一見賈璉就直挺挺就跪下了。


    賈璉忙著起身攙扶:“熊大人,您快起來。”


    熊長昊卻固執的磕頭道:“賈大人,在您是小事,在我確是救命之恩,不瞞大人,這一次若是小兒不能逃出一命,我也不活了,我搞不過他們,我就一繩子吊死在陳家門上,我就想看看,我全家死在陳家手裏,朝廷還能不能再姑息養奸!”


    賈璉生拉硬拽,終於把他拉起來:“您別激動,令郎命大,不至於。”


    熊長昊再次躬身行大禮:“大恩不言謝,小老兒還有要事,等這事兒了了,小老兒這條命就是大人的。”


    賈璉忙著推辭:“真的不必如此。”


    熊長昊卻拱手作辭而去。


    鳳姐言道:“真是怪人啊。”


    賈璉卻道:“他是一貧如洗,卻有錚錚傲骨,今日給我下跪,我真是於心不忍啊。”


    鳳姐卻道:“他卻不是跪你,他跪的是他兒子的性命。”


    這邊賈璉與鳳姐還在議論,那邊熊長昊已經頭頂狀紙敲響了鳴冤鼓。


    黃尚書尚未上衙,忽聽前衙鳴冤鼓響徹雲霄,慌忙穿戴整齊,命令衙役喊堂威升堂理事。


    熊長昊其人,黃尚書認識,三年前正是黃尚書接了他的案子,後來卻被上皇親自發話壓下去了。


    如今再見熊長昊,黃尚書放下驚堂木,皺眉歎息:“熊年兄,你的冤枉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我可以接狀子,審案子,可是,本官沒有包拯的傲骨,敢跟上皇撕破臉啊。”


    熊長昊卻道:“我告狀,大人審案斷案,能不能如願報仇,我不怪大人。”


    黃尚書聞言擲下‘執’簽:“來人,現有人狀告駙馬府陳淩謀害發妻,逆毆嶽母,指使奴婢毆打妻弟至重傷,樁樁件件,鐵證如山,著爾等速去駙馬府捉拿案犯,不得有誤。”


    捕快班頭撿了令簽帶領捕快疾馳而去。


    這邊鳴冤鼓響,熙郡王頓時吐出一口醃?氣,茶盞一丟:“走,咱們去刑部瞧瞧熱鬧去。”


    戶部跟刑部隻隔著幾步路,熙郡王龍行虎步,片刻功夫就到了刑部。跟隨的長史忙著喝道:“熙郡王駕到!”


    黃尚書聞言一驚,忙著下堂迎接。


    熙郡王卻擺手:“你自審你的案子,本王看個熱鬧。”


    黃尚書忙著命人搬來太師椅,熙郡王坐了,看眼熊長昊笑道:“你這個小老兒一把歲數,站著怪吃力,賞他個坐吧。”


    黃尚書忙命人賜坐。


    熊長昊卻是個?j人,拱手謝絕:“微臣上堂為的打官司,不是來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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