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鳳姐聞聽賈菖的死因, 都以為是對方下手。


    結果,雙方都否認了, 一時間麵麵相覷,難不成這世上真有報應?


    旋即, 鳳姐‘噢’了一聲。


    賈璉驚問:“想起什麽?”


    鳳姐笑眯眯戳戳東院:“大老爺曾經問過我,為什麽那麽厭惡老四房。”


    賈璉拍手:“錯不了。”


    賈赦是什麽性子,除了賈母他就沒怕過誰,王子騰惹了他,幹不過照樣敢給他甩臉子,何況是賈菖這樣的小螻蟻?


    鳳姐很感動:“老爺待我真是不錯。”


    賈璉不忍心打擊她,大老爺是為自己遲了三年抱孫子出氣, 可不是為了你!


    真是後話。


    回頭卻說賈璉在西山招兵, 賈璉決定從一千人中選拔六百人。選拔賽中,賈璉同樣采取獨生子弟不取,不滿十四歲,哪怕隻差一天, 賈璉也不取。


    然後, 再考核一個時辰的急行軍。行軍途中,賈璉親自出手,成功將四王八公家的嫡枝全部淘汰。


    這一來,賈璉足足刷掉了四百餘人,留下五百八十人,個個身強體健。


    加上平子營原本的三百人,已經可以組成三個郎隊了。


    這般時候, 賈璉真心不希望乾元帝再開口子,招收那些勳貴門第的紈絝少爺。賈璉看來在,這些人無異都是麻煩負擔。


    不過,賈璉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這不,賈璉這邊剛剛結束考核,乾元帝的追加聖旨就到了。


    鑒於勳貴子弟們高漲的報國之心,乾元帝決定將征招禦林軍的歲數放寬到二十八歲。


    這一次,賈璉竟看見了羅世成,頓時驚訝萬分。他忙著拉了羅世成悄悄詢問:“你在戶部做的好好的,怎麽就想起改行伍了?”


    羅世成歎息:“我原本想在戶部安安穩穩混個出身,誰知天不遂人願。”


    賈璉訝異:“出了什麽事?”


    “戶部自從換了尚書,對我們這些留任人員十分苛刻,為的就是逼走我們,給他的家族子弟與親信騰位置。說實話,我自己也不想幹了。我有手有腳身強力壯,幹什麽要受那些醃?氣?不如趁著年輕拚個前程,正巧水紋約我投軍,我就來了。”


    賈璉眼眸一亮:“這個水紋,羅兄熟悉嗎?”


    羅世成點頭:“很熟悉,我上府學的時候,跟他兄長是同窗,他家裏雖沒有爵位,他爺爺卻是宗親中出類拔萃的讀書人,很得上皇青眼。慢慢他們的家境也好了,他父親也肯讀書上進,到了他這一輩又成了紈絝,成天提籠架鳥走狗鬥雞。不過,他這個人有底線,從不欺男霸女。雖然不學,卻不是草包。除了不愛讀書,他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一學就通。他還有一個優點,十分佩服有本事的人。這一回他可是對賈兄讚不絕口啊,大有要給你做小弟的意思。”


    賈璉心裏對水紋已經有了大致的印象。對於羅世成,賈璉有點猶豫,因問:“羅兄今年有二十六七了吧?”


    羅世成摸摸鼻子:“我看著很老啊,告訴你,我跟世兄一年生人,隻不過我是正月生人,已經年滿二十五,吃二十六的飯了。”


    賈璉笑道:“我們這裏比試拳腳功夫還在其次,因為能夠參加侍衛挑選的多有一手,我這個禦林軍,與大內侍衛有所不同,禦林軍將來會拉出京都參加戰爭,這就需要兵卒有個強健的身子。所以,我這裏第一場考核,就是必須在一個時辰之之內不停的跑步,而且必須最少跑完三十裏。掉隊的就算淘汰,羅兄若是不能堅持,你就別參加了,我特招你做來做糧秣官,讓羅兄你學以致用。”


    羅世成在戶部就是記賬算賬的好手,當個糧秣官真是小菜一碟。


    羅世成笑道:“你這個糧秣官我做定了,不過,我還是自己通過考核進來吧,免得帶累世兄您被人參奏。如今可是多少眼睛盯著呢。”


    賈璉笑道:“不瞞世兄,這個我還真心不怕。身為一支隊伍的長官,前怕狼後怕虎,我這隊伍不幹也罷。”


    羅世成聞言肅正了麵色:“賈世兄所言極是,若是我被淘汰,必定來參加特招。”


    賈璉沒想到是,水紋一個時辰跑下來十分輕鬆,這家夥不愧是連續七年才加侍衛選拔的老將。


    羅世成雖然有些氣喘籲籲,最終堅持下來沒掉隊。不需要賈璉開特招的口子了。


    這一擴招,報名者有四百餘人,賈璉通過挑選,又招了二百人,餘下二百多人,半個時辰已經累得喘氣如牛,別說賈璉踢他們,他們自己個先打了退堂鼓。


    賈璉言稱,即便勉強進入禦林軍,無法堅持頭三個月的跑步訓練也會淘汰,堅持了三月訓練卻不能達到兩個時辰內行軍百裏者,也會被二次淘汰。


    這些家夥一聽每月五兩銀子卻要累成這樣,還不如叫家裏出千兒八百銀子去兵部買個把總,或者去戶部買個同知當當。


    賈璉一顆心懸心落了地。這些嚇退的紈絝,大多出自宗室。說實話,他們若是成為賈璉的手下,將來若是開上前線有個一差二錯,賈璉在官場上則會莫名其妙多上一大堆實力雄厚的敵人。


    所以,賈璉采用了急行軍這一苛刻的淘汰賽,目的就是把王公貴族家那些惹不起的存在淘汰出局。


    賈璉不想千辛萬苦訓練出來的隊伍,成為惹不起的存在,關鍵時刻拉不出去。勉強拉出去了,賈璉也擔心這些人的安全,賈璉隻能保證盡量減少犧牲,可不敢保證一人不死。


    這些死不得人死了,賈璉可擔不起後果。


    這次征招中,賈璉通過各種手段,基本將四王八公的嫡係全部淘汰了,與其將來變成仇寇,不如此刻利用嚴苛的考核規矩把他們拒之門外。


    乾元帝想甩包袱,賈璉可不想替他背鍋。再者,也要給尹峰留下一些錢袋子。紈絝這種生物一旦清掃幹淨,京都便不像京都了。


    乾元帝哪裏賈璉也不怕,這些人可是自己打了退堂鼓,與賈璉不相幹。


    賈璉將招收的禦林軍名單上報兵部之後,時間已經進入臘月。各地封疆大吏入京,乾元帝開始忙碌,再沒時間理會禦林軍。


    乾元帝還沒給賈璉另劃山頭,兵部答應給禦林軍的軍費,也沒到位。空口白話,賈璉可拉不起隊伍。


    故而,賈璉按照兵部的原話通知新招的禦林軍,回家等候兵部錄取公文。


    賈璉也率領平子營回到西山。


    馮唐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怠慢賈璉,他承諾,在賈璉沒有新地盤之前,西山的校場任其使用。


    如今的賈璉可是禦林軍的統帥,自己統帥自己,隻要乾元帝沒有新的指令,賈璉便是一人獨大。


    臘月二十,乾元帝沒任何指令,問兵部,卻叫等候。馮唐的高級將領已經陸續離開西山回家過年,兵卒也分批次回家探親。隻要在三十除夕之夜趕回西山則可。


    平子營的孩兒兵大多來自西山軍戶,臘八之後,賈璉就已經讓你他們陸續回家,處於半放假狀態。及至馮唐高級將官放假之時,賈璉自己也帶著二十個孩兒兵回到京都,準備過年。


    賈氏參家禦林軍的二十四個孩子,自臘月起,已經進駐翠微山下演武廳,跟府學的幾個孩子一樣,參與每日的晨練,開始修煉武當拳。


    賈璉回京之後,這些孩子便開始訓練三才陣。這些賈璉便不管了,全部交給賈白峻為首的孩兒兵。


    這些孩子雖然姓賈,但是,賈璉並未嚴格按照賈府的排行取名,而是讓他們保留的自己的原本的名字,隻是冠於賈姓。


    這樣方便他們安家落戶。也方便他們將來跟自己的親人相認。


    像是這個賈白峻,他本名叫白峻。


    當初的馬毅如今叫賈毅。


    墨書墨畫這兩個活寶也自願入了賈氏,成了賈墨書,賈墨畫。


    這一年賈府祭祖,賈璉將這一批自願姓賈的孩子,以連宗的名譽添在族譜之上,承認他們是賈氏家族的一分子。


    這一來,他們將來成家立業,就可以享受賈氏族人待遇,可以參加分配房產與土地,享受家族的照顧保護。當然,他們也有要擔負興旺家族,保護家族的責任。


    臘月二十四日,賈璉正在家接待馮紫英羅世成水紋幾個吃酒,忽然接到乾元帝指令,命他進宮從參加皇宮警戒,他的直接上司便是熙郡王。


    隨即,馮家的仆人找上門來,同樣有小公公上門傳旨,馮唐父子參與新春皇宮警戒。


    本來馮紫英正跟賈璉抱怨,今年衛若蘭要在宮中輪值,兄弟們不能一起喝酒了。


    這一下好了,衛若蘭本來就在乾清宮擔任侍衛,三兄弟難得湊成一堆了。


    此時的衛若蘭早就成了一等侍衛,與馮紫英一樣,也是正三品了。


    他們雖然羨慕賈璉的從二品,可是從不嫉妒。賈璉管的事情,吃得苦,他們可是一清二楚。說實話,這個從二品給他們,他們還不樂意幹。爬冰臥雪,餐風飲露,一般人可是幹不了。隻有賈璉甘之如飴。


    賈璉也不強迫兄弟們理解,心裏卻在猜測,約莫這位兄弟若是也經曆一次重生,大約不會嫌棄行伍這點小辛苦了。


    賈璉原本要找衛若蘭商議事情,這次一起當差無需再找機會,三才陣其實也適合北疆戍邊。


    賈璉已經將三才陣的理念整理成冊,經過簡單的溝通,衛若蘭便明白此陣的不凡,很果斷的答應勸說自己的父親訓練此陣。


    至於馮紫英的父親馮唐,賈璉反而不著急,乾元帝已經重視陣法,奉聖軍訓練陣法,隻是早晚的事情。


    賈璉不必擔心。


    這一年年宴之上,發生了一件對於臣子們來說算的重要的事情。不知出於什麽考慮,乾元帝當著進宮朝賀的滿朝文武,忽然宣布,開年之後,將由吳貴妃之子三皇子代天子出京祭祖。


    至於具體的祭祖日子,由欽天監擇定。


    這消息一出,百官頓時不淡定了。


    你道為何?本朝尚未立太子啊!


    賈璉可是知道,上皇仙逝之後,今上才正式掌管天下,那時候,他才張羅立太子。


    如今上皇安然無恙,乾元帝卻拋出這個誘餌,這是想幹什麽?


    賈璉了解乾元帝,一般大肆抄家滅族,除了這些人有些陋習逾越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乾元帝要辦事情,手裏缺銀子,他要殺豬了。


    可是,眼下王家的船隊已經上交了,史家本來就窮,已經抄家了。賈珍已死,上皇還在,他想清算寧府庇護可卿的事情也沒到時候。


    賈璉默默思索前前後後,剩下就是前世跟著賈府一樣的倒黴的宮妃家。


    徐家已經蟄伏,這幾年就沒露頭。吳貴妃已經回家省親了,正因吳家要蓋別墅,這才跟楊久誌打得火熱,接受了楊久誌的資助。


    楊久誌倒台,乾元帝勒令吳家退賠贓款,說那銀子百姓的民脂民膏,平安洲百廢待興,銀子必須退賠。


    吳家全部家當已經變成了別墅,不得不四處舉債,勉強賠上贓款。吳家還要維持那個百畝大的花園子別墅,可謂寅吃卯糧,度日艱難,貴妃住過的花園子又不能變賣,真是苦不堪言。


    一個周貴人家,也因為省親打起饑荒。


    乾元帝把這些人抄了,也榨不出多少油水,最多落得兩座宅子外帶花園子。


    這年正月十五,賈璉還沒弄明白乾元帝葫蘆裏買的什麽藥,宮中卻出現了大事。被勒令閉門讀書的八皇子忽然發瘋了。


    據聞,他拖著一把長劍砍傷了看守的侍衛與貼身宮女,還想衝出宮殿繼續殺人,卻被巡邏的侍衛一哄而上製服了。


    八皇子剛滿八歲,卻似乎力大無窮,拚命地反抗,兩個成年侍衛竟然壓不住他。


    乾元帝正在午門與民同樂,聞聽八皇子發瘋,正是滿腹的苦水無處訴。


    他隻想殺人泄憤,卻是顧家已經滿門發配,無人可殺。


    乾元帝隻得匆匆回宮勘察詳情,太醫束手無策。最後,杜老爺子出麵,用金針封住了八皇子的昏睡穴,他這才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安靜了。


    乾元帝暴跳如雷,雷霆震怒。這時病弱的二皇子忽然出麵,向皇帝舉報,言稱三皇子詛咒八皇子。


    太後娘娘在側頓時悚然而驚,厲聲嗬斥道:“清兒,此事幹係重大,牽涉到你們兄弟,你可不要胡說喲?”


    水清跪在地上磕頭:“回稟皇祖母,孫兒不敢胡說,若給事情重大,孫兒也不敢趟這趟渾水,祖母知道,孫兒身子不好,一般都是明哲保身,不敢參與兄弟們的爭鬥。”


    太後言道:“你說說,他為什麽要詛咒八皇子?”


    二皇子言道:“三皇兄為甚要詛咒八皇弟孫兒不知道。”


    太後厲聲道:“那你說,三皇子如何詛咒八皇子?”


    二皇子道:“孩兒體弱夜不能寐,故而夜半時分外出散步清心,結果發現三皇兄的長隨侯立文,在七皇弟居住的牆根下埋東西。孫兒的長隨眼尖,說是看見了,埋得是一些紙鉸小人。孫兒當時沒注意,今天八皇弟忽然發瘋,孫兒這才想起這事兒,孫兒以為有責任給父皇提個醒兒。因為孫兒雖然知道那些紙人不對勁,卻不知道如何化解。”


    太後尚未做出決斷,乾元帝已經相信,嗬斥掌事太監:“愣著做什麽,通知慎刑司,速速帶人前去查看!”


    慎刑司動作很快,不一刻,一個陶罐放在乾元帝麵前。


    慎刑司總管稟報:“奴婢們按照二皇子長隨的指點,挖出了這個陶罐,奴婢們沒敢開啟,還請陛下聖斷。”


    乾元帝揮手,命令道:“打開!”


    慎刑司這才小心翼翼開心陶罐,順手掏出一串子東西,卻是一個小人兒被兩個惡鬼纏著,一個惡鬼拿一根鐵鏈將小人鎖著,一個惡鬼坐在小人的肩上,雙手揮舞著利劍,青麵獠牙,嘴裏噴出一個大大的殺字。


    乾元帝頓時大怒:“速速逮捕侯立文,嚴刑拷問。”


    乾元帝這句話,已經注定侯立文有死無生。


    慎刑司哪裏會客氣,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包圍了修國公府,修家上下被圈禁在府中不許隨便出入,侯立文卻被五花大綁捉進了宮,丟進了慎刑司拷問。


    最終,侯立文扛不住招供,這些紙片人,是他從一個經常出入修國公府的馬道婆手裏買來。


    消息傳來,賈璉頓時大驚失色。


    馬道婆可是寶玉的寄名幹娘,當初,賈母為了寶玉好養活,這才看中經常進府跑腿的馬道婆,讓寶玉認她做幹娘。


    他暗暗懊惱,自己竟然大意了。他隻道這輩子解決了趙姨娘,杜絕馬道婆入府,鳳姐寶玉不受詛咒也就是了,沒想到這個馬道婆如此神通廣大,竟然暗中跟修國公府拉上關係。


    賈璉隻希望這件事情不要越演越大,牽連榮國府。


    隨著侯立文的交代,錦衣衛迅速逮捕了修國公府世襲一等子侯孝康的姨太太。


    隻可惜這位姨娘雖然多次跟馬道婆合謀害人,卻是平日足不出戶,根本不知道馬道婆住在哪裏。


    賈璉因此提議:“京都屬於順天府管轄,馬道婆若是有住所,順天府一查便知。”


    結果,這個馬道婆還真是沒辜負賈璉,她竟然真的在城西的邊角後街之上有一座小小的院子。衙役們攻進房內之時,馬道婆在做法,身邊點了滿地的蠟燭。


    衙役們一陣風的衝進去,熄滅了馬道婆的大半蠟燭,馬道婆被驚擾,行功偏差,頓時口吐鮮血。


    賈璉見之,暗暗稱奇,這個馬道婆竟似乎有些法力。


    衙役們捉拿馬道坡之時,賈璉的神識已經搜查了整個院子,賈璉驚訝莫名,這個馬道婆後子池塘裏,竟然有靈光乍現。


    馬道婆這邊極力掙紮想要逃跑,三個衙役竟然製服不了,賈璉參與進去,伸手捏住了馬道婆命脈,暗暗將元力輸送過去,這個馬道婆竟然名不虛傳,她真的是個練氣士,亦即修士。


    原來,她因為資質太差,不能築基。又因為生活困頓,缺乏修煉資源,憤慨之下走上邪路。她偶然的道一部邪術秘籍,因此隻能利用僅有的一些功力,修煉這些邪術害人,借此籌集金銀珠寶,四處購買極品玉石進行修煉。


    馬道婆被拷問,交代了她因二十幾歲夫死無子,被婆家驅逐,從此懷著報複的心情在庵堂安身,替庵堂打雜為生。


    後來,她學了一些騙人伎倆,開始扮成道婆出來行走,四處行騙。


    馬道婆有些運道,偶然間得到了一部殘缺的修煉秘籍,卻因為沒有修煉資源難以修煉。


    這也是賈璉出手試探,她毫無察覺的緣故。


    馬道婆因此越想越恨,越發憎恨那些過得幸福的夫人們,越發喪心病狂的報複害人。


    幾十年來,她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有時候,她幫助大夫人謀害姨娘,有時候幫助姨娘謀害原配,或者是元配之子。總之,誰給錢她就幫誰。


    她謀害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小到幫著買賣,或者親自配製打胎藥春藥,或者幫著浪蕩子引誘人家大姑娘小媳婦入甕,大到謀害人命。


    總之,她是良心喪盡,人心泯滅,無惡不作。其中,馬道婆最大的主顧,竟然是上皇的私生子燕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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