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眼眸一亮:“說說詳細情況!”


    賈芸言道:“二叔說他會去兵部侯缺, 侄兒便在兵部交好了一位書吏,跟他透露我與一個叫孫紹祖的人有仇, 他今日通知我說,孫紹祖已經在兵部掛名侯缺, 他父親去世,他襲了武職,正在四處謀求升遷。“


    賈璉心裏不免暗自可惜,這孫賊若是早上京半年,勢必把他打成反賊。如今卻是難以動手腳了。


    賈璉在心裏默算即將倒黴的人選,驀地,他想起被聖上隱忍不發的吳家。那一日, 賈璉在王子騰的提點下, 將吳家徐家淑妃母子受賄的證據,都轉交給了北靜郡王。


    結果回京之後,乾元帝發作了史家石家還顧家,徐家與吳家如今還好好的享著榮華富貴。


    前世, 孫紹祖因為元春封妃, 故而巴結賈府,後來賈府走了下坡路,他就翻臉無情,以至於這邊賈府剛剛查抄,他就害死了迎春。


    這一世,賈璉決定讓他嚐嚐抄家的滋味。


    賈璉吩咐賈芸:“利用你那個兵部的朋友,幫他與吳家搭上線。”


    賈芸卻道:“吳家雖然如今沒倒, 吳貴妃的父親卻被乾元帝當朝申斥,當著百官罵他不要臉,勒令他吐出髒銀,如今已經不管事兒。隻怕孫紹祖看不上吧。”


    賈璉冷笑:“看在三皇子的麵上,孫紹祖會上鉤的。你讓人暗示他,就說如今七皇子倒黴了,三皇子必定能夠勝出。陛下正是因此才放過了吳家。他若是跟三皇子搭上,無異勾上太子。”


    賈芸擰眉:“就怕三皇子真的榮登大寶,豈不是便宜他?”


    賈璉搖頭:“放心,三皇子且不會贏。”


    賈芸見賈璉如此篤信,不由心頭一動:“莫不是聖上已有決斷?”


    賈璉搖頭:“這誰知道呢?陛下春秋正盛,如今有杜老爺子替他調理身子,隻怕還能再生幾個皇子也不定,鹿死誰手還早呢!”


    賈芸疑惑道:“皇後無子,吳貴妃位尊,如今在宮中氣勢高漲,似乎她馬上就要榮登皇後寶座。”


    賈璉道:“她蹦得越高摔得越慘,上皇還在呢。他們急吼吼扶保太子,難道宮中要出現兩個太上皇不成?乾元帝可不是上皇,稱心如意幾十年,當然膩味了。乾元帝可是登基十幾年從沒真正隨心所欲過,他豈能輕易放權?所以,現在誰想立太子,誰就是陛下的仇人。你看看上次提議立太子的官員,有幾個沒倒黴?”


    賈芸仔細一想,還真是。


    顧家一黨都倒黴透頂了。連帶上次擁護七皇子的禮部尚書,也因為顧家倒了,被人揪出來十幾條罪狀,連他幾十年前拋棄訂婚對象,聘娶高門這事兒也扯出來了。結果他丟官罷職,灰溜溜回鄉去了。


    更加倒黴的是大理寺卿與都察院都禦史,這兩人因為在審訊顧裴的時候放水,後來顧家倒黴也被禦史參了。這一開頭,後麵跟著踩,很快被打成顧氏一黨,乖乖的讓出了位置,跟當初吳煜一樣被趕出了京都。一個發配到北疆做了知縣,一個發配到海疆團練,真是一擼到底了。


    卻是當初跟顧家不對付的刑部黃尚書,因為正確處理登聞鼓事件,得到滿朝文武的讚賞,如今穩如磐石,做著刑部尚書。


    據聞,聖上現在越發信任倚重他了。


    這邊賈璉在算計孫紹祖,那邊鳳姐卻跟劉姥姥相談甚歡。


    鳳姐實在不認識劉姥姥,仔細盤問方知是跟自己的爺爺連過宗的,既連宗了就是一家人了,彼此照顧也是應該。且賈璉也說了,天齊廟的難民跟賈府不認識,也是一年幾千銀子撒出去,何況劉姥姥跟賈府有些轉折親。


    鳳姐問了下劉姥姥一年的開銷,得知他們一年十兩銀子就過得很舒適了。看著板兒,鳳姐又問劉姥姥:“不知家裏還有幾個孩子?”


    劉姥姥便說道:“這個板兒是哥哥,三歲了,家裏還有一個妹妹,剛滿歲。”


    鳳姐便笑了:“真真是巧,咱們家姐兒也是一歲多,去年八月一周歲。”


    劉姥姥便道:“我們家的外甥女兒小些,她是去年三月生人,今年三月剛一歲,因為三月生的,漫山遍野青翠碧綠,他爹讀過書,就說什麽楊柳青青,就叫青兒吧,因此他妹妹就叫王青青。“


    鳳姐也不懂得詩句,不過楊柳青青的意境她卻聽得懂,因此讚了聲:“好名字。”


    劉姥姥便問:“未知奶奶家的閨女叫個啥名兒?”


    鳳姐言道:“叫巧兒。”


    劉姥姥手裏掐算,頓時一拍大腿:“哎喲喂,姑奶奶這個名字起的好啊,正是百伶百巧。老婆子說句話不知道對不對,我倒覺得姑奶奶這個閨女到似乎應該是姐姐的命,哥哥倒是個弟弟命。卻這個弟弟是姐姐命裏帶來的喲。他們是姐姐招來的弟弟,弟弟帶旺姐姐。府上的命格貴,一個姐兒壓不住呢。如今一胎雙生倒是剛剛好,百病消除了。”


    鳳姐聽不懂這些話,聽著這話很合心意,頓時覺得劉姥姥會說話,是個有趣之人。


    因此吩咐平兒給劉姥姥又添了幾身衣服,原本預備給她五十兩銀子,這時索性又添了五十兩。


    鳳姐笑道:“大家有大家的難處,咱們府上看著花團錦族,其實內裏難副,我們二爺聞聽姥姥來了,卻說寧願不裁衣服,也不得虧待親戚。姥姥來一趟不容易,這一百兩銀子,雖不多,姥姥拿回家去度個饑荒吧。”


    劉姥姥聞聽一百兩,頓時嚇了一跳,笑著推辭道:“這這麽好呢,我們來時不過帶著幾個倭瓜野菜,姑奶奶您這樣破費,叫我們怎麽好意思呢?”


    鳳姐便道:“姥姥不收就是嫌棄我們,二回我們也不敢認姥姥這門親了。”


    劉姥姥聞言頓時淚流滿腮,趴在地上就給鳳姐磕頭:“我的神仙姑奶奶也,老婆子起初還不敢來,怕京都裏得貴人瞧不起我們鄉下的婆子,誰知道姑奶奶您人標誌,心慈善,真是觀世音下凡的活菩薩喲。”


    劉姥姥一番話說的鳳姐眉開眼笑,忙著吩咐:“姥姥快請起。豐兒,去給姥姥叫輛車來,平兒,把家裏的各色幹果點心,各色各樣都給姥姥包一包,讓姥姥回家上嚐個鮮。”


    平兒最是心善,聞聽這話,忙著去吩咐,一時間,竟然收拾了兩個大大的食盒出來。


    劉姥姥走時,又是笑又是哭,連連作揖:“天爺爺,我老婆真是出門遇見貴人呢,叫我怎麽報答才好呢?哎喲,一個個的奶奶,生的這樣標誌,脾氣還這樣的和氣,真是活神仙呢。”


    劉姥姥神神道道走了。鳳姐撲哧一笑:“哎喲喂,平兒奶奶生的俊俏呢。”


    平兒也是撲哧一笑:“哎喲喂,咱們鳳奶奶怎麽這樣標誌,或似個仙女菩薩呢!”


    主仆兩個笑成一堆。


    賈璉走了來正看見他們主仆打鬧成一團,頓時左擁右抱:“奶奶們有什麽好笑話,也說給小生樂一樂?”


    平兒鳳姐頓時嘰嘰咕咕笑成一團,賈璉卻是乘空偷香,嘻嘻哈哈去了沐浴間,也不知道如何洗的,反正那水都汪了一地,外間都流滿了。


    然後,似乎滾上床去了。


    到底他們做些什麽呢,誰也沒看見,也不知道。


    似乎那夜晚鳳姐賈璉俱忘情,窗戶被吹開一絲兒縫隙竟沒察覺,月光正好瞟進去。月姑娘撞見歡喜禪,羞得悄悄藏起了半邊臉,躲進雲彩裏。


    真是看了羞紅臉,不看心癢癢。故而,那夜晚的月亮便不時露出臉蛋瞄一瞄,然後哧溜一聲再次躲進雲彩裏!


    是故,那一夜看過月亮的人俱皆疑惑:今日月亮真正奇怪,緣何一時露頭一時藏呢!


    言歸正傳。


    翌日早起,賈璉神清氣爽,渾身通泰,身騎白馬去了西山,去訓練他的平子營。


    賈芸則在下值之後去了兵部,跟他的新朋友商議如何忽悠孫紹祖上賊船。


    馮紫英在賈璉的暗示之下,將五鳳樓翻了個底朝天,在五鳳樓一座叫做牡丹園的院子裏發現一座枯井。


    起因是一個侍衛跌下去,發現井口竟是一道門戶,沿著門戶走過一道長長的階梯,眼前驀地一亮,好家夥,這裏就像是一座地下宮殿,金殿龍椅一樣不差。龍椅全部是黃金打造,飛龍在天栩栩如生。


    鋪地用的是真正的金磚,牆壁用的金珀裝飾,每隔三尺一個黃金燈台,金牡丹的花心上捧著一顆顆嬰兒拳大小的夜明珠,照得宮殿如同白晝。


    大廳用帳幔分隔成五個區域。金鑾殿的左手當成起坐間,除了擺放著金交椅,還擺放著一張碩大賭桌,


    右手邊則當起居間,除了紫檀木的梳妝台,還有一張黃金打造,一丈方圓的拔步床,活似一座小金屋。


    床上鋪著蠶絲的床單,錦緞被褥,龍飛鳳舞的圖案,栩栩如生。


    再看另外幾個用錦緞隔斷的空間,一摞一摞擺著百十個黃銅鎖背的大箱子。


    馮紫英命人撬開,一間的箱子裏裝的都是金元寶,一間全部銀元寶,再有一間則是各色的古玩玉器珠寶。最後一間的箱子裏則是一摞一摞的房契地契。


    馮紫英整個人有些蒙圈,這戴權四十年的時間竟然積攢這樣多的財富,真是富可敵國啊。


    馮紫英秋毫無犯,率領官兵退出了地下皇宮,直接去了熙郡王的府上。


    熙郡王不敢怠慢,與馮紫英聯袂進了皇宮。


    乾元帝聞聽馮紫英的轉述,也是驚怒交加,他真沒想到,戴權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日夜幕降臨,乾元帝微服出宮去了戴權的地下皇宮。


    這裏除了沒有太監宮女,真心跟皇帝的乾清宮沒有什麽區別,不,應該比乾元帝的乾清宮更加富麗堂皇。


    乾元帝一間房一間房的觀賞,驚歎數次。


    翌日,錦衣衛進行了大清洗,凡是憑著戴權的關係進來之人,一律發配北疆,遇赦不赦。養心殿的太監,也來了一個大換血。從前跟著戴權辦差的太監統統灌了啞藥,發配去了西山軍中做苦力,挖土方,搬運石頭木材,修建營房,至死方休。


    馮紫英告訴賈璉,戴權的賬冊中記載,有數十件古董出自榮國府。好在王氏膽子小,沒敢偷盜禦賜之物,否則真是說不清楚了。然後就是那勳貴門庭參加高利盤剝的信物與契約,萬幸沒有榮國府的。


    賈璉暗暗拍胸,辛虧冷子興剛剛跟王氏搭上頭就被賈璉重生攪合了。契約被毀了,那枚代表榮國府的芙蓉花對牌,已經與忠義王的信物一起,在萱草堂的水井裏落地生根了。


    這之後,皇宮大內開始頻繁的死人。開始是居住在養老院中上皇的嬪妃頻頻死亡。這些妃子位份不高,宗人府銷戶拉出去隨便埋了了事。不出一月,太上皇的嬪妃中,所有沒有生過孩子的嬪妃死亡殆盡。


    三月末,宮中忽然傳出喪鍾,卻是上皇的一位老太妃薨逝了。凡誥命都要進宮守孝,乾元帝昭告天下,有爵位的人家,一年內不許請客吃酒看戲,不許吹拉嫁娶。


    榮寧兩府受到波及的就是賈蓉這個倒黴鬼了。


    他本來去年八月定親,今年三月成親,結果,王氏歿了,他的婚事擱淺。


    如今婚事重提,定好了五月小定,八月成親。結果,太妃薨逝,寧府屬於爵祿人家,一年內不能嫁娶。這婚事隻好再次延遲了。


    卻說賈璉在西山接到邸報,頓時懵了。


    宮中死人無數,何故卻為了一位老太妃敲喪鍾?


    宮中敲了喪鍾,朝廷所有誥命要進宮守孝。


    如今榮府賈母與邢氏都不在京都,賈璉上折子說明,上批複:知道了,免。


    這一來,榮寧兩府需要進宮哭靈的就剩下鳳姐與尤氏。


    鳳姐腳下四個孩子,真心是走不起身。


    頭一日五更起身,鳳姐分頭看了四個在酣睡的孩子真是邁不開腳步,最終被賈璉半拉半抱上了馬車。


    好在平兒能幹,這一日鳳姐未時出宮,四個孩子不吵不鬧,吃的好喝的好。


    鳳姐頓時有些吃味,嗔怪道:“這些沒良心的東西,娘親離開整整一天,他們竟然不想不找。”


    正在這時巧姐兒與逑哥兒同時撲向鳳姐:“娘親抱抱,想娘親。”


    鳳姐頓時心裏甜成蜜,臉上笑成一朵花:“怎麽想娘的啊?”


    巧姐兒嘴巴巧:“平平姨說了,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娘親高興了,就回來了。”


    鳳姐頷首,又問逑哥兒:“你呢?”


    逑哥兒道:“我照顧弟弟妹妹,好好吃飯,不搶東西,不亂跑,娘親就回來了。”


    鳳姐聞言心中一動,她想知道平兒背後跟孩子們說些什麽,因問:“你們知道娘親做什麽去了?”


    巧姐兒又搶話:“知道,娘親幫著爹爹掙前程去了。”


    逑哥兒嘴慢了,就給妹妹幫腔:“嗯嗯嗯,就是這樣,娘親,爹爹是跟人打架打不過,娘親去幫忙嗎?”


    鳳姐頓時樂了:“就是,你們爹爹細皮嫩肉幹不過,娘親幫忙去了。”


    逑哥兒頓時小拳頭直攥:“娘親別急,等逑哥兒長大了,也去幫忙。”


    巧姐兒卻皺眉:“平平姨說了,打架不是好孩子,有話好好說就是了嘛。”


    逑哥兒頓時不樂,扁嘴道:“娘親,逑哥兒是好孩子,我隻打壞人。”


    鳳姐看著兩個孩子天真可愛的小模樣,愛的心裏軟成一灘水,摟著兩個孩子左親右親:“嗯,都是好孩子,巧姐兒是女兒,要文靜,不能打架。逑哥兒是男孩子,要保護弟弟妹妹,遇見壞人就要揍他,這才是男子漢呢!”


    逑哥兒高興了,巧姐兒迷糊,倒是打人對呢,還是不打人好呢?


    不說鳳姐日日進宮守孝,卻說賈璉,他對這位太妃的身份很是狐疑,回京之後將自己的狐疑說給馮紫英,馮紫英一般眼睛盯著朝堂,對於內宮之事很少注意,聽了賈璉的猜測十分懵圈。


    最後,賈芸從杜老爺子哪裏得到了準確消息,卻原來,這位太妃真是人人想不到的存在。


    原來,她就是先太子忠義親王的母妃,當初的皇貴妃。上皇當初十分喜歡這位皇貴妃。故而,才在皇後無子的情況下冊立貴妃之子為太子。


    隻可惜,二十年前上皇忽然翻臉,罷黜太子,圈禁了太子一家。


    當時,上皇之所以罷黜太子,一是因為忠義親王當了多年的太子,靜極思動,聯絡朝臣,想要上皇退位讓賢。最主要的原因卻是,上皇發現,他愛了幾十年的貴妃娘娘竟然日夜思念著他的表哥。


    皇貴妃是上皇跟著太祖爺征戰天下的時候認識的民間美女,然後,他一廂情願將人收回後宮,以為姑娘必定會欣喜若狂。


    孰料這位皇貴妃寵冠後宮,卻悄悄給上皇戴綠帽子。


    當時上皇一怒之下將皇貴妃褫奪封號,打入冷宮,據說她在聞聽兒子的死訊之後不久也死在宮裏。


    至於她埋骨何處,外人並不知道。


    是故,滿趙文武都以為她死了,就連忠義郡王兄妹們也以為她死了。


    杜老爺子卻石破驚天的告訴大家,這位來自民間的皇貴妃竟然一直好好的活著。隻不過,上皇將她悄悄囚禁在養心殿後花園的小佛堂裏,一直好吃好喝的待在上皇身邊。


    隻是,他們因為殺子之恨,相互仇視對方,一直老死不相往來。


    最近,因為忠義郡王父子被押送進京,繼而被圈禁,皇貴妃這才走出了佛堂,跟上皇大吵一架。


    可是,皇貴妃並未低頭,她直說:“總有一日,你會後悔的。”


    這話說過不過一月,上皇就後悔了。


    皇貴妃之所以被上皇發覺他跟表哥私通信箋,全部是戴權一手一腳追查出來告訴給上皇。


    如今戴權竟然是前朝餘孽,他經手的案子豈能全信?


    上皇因此低下身段求見皇貴妃,跟她說了戴權的真是身份。


    孰料,皇貴妃盡然瘋狂的笑起來,她手指上皇罵道:“綠頭龜,你合該!”


    卻原來,皇貴妃當初曾經跟表哥相愛是真,他表哥曾經給他寫過很多信箋也是真。


    不過,這一切都是戴權暗中操縱。


    皇貴妃來自民間,自從被上皇沾了身子,上皇待她很不錯,便一心一意跟著上皇過日子。


    她之所以跟戴權結仇,因為戴權帶著病態心理,以輔助皇貴妃登封後位引誘皇貴妃,皇貴妃是寵妃,兒子是太子,她對於戴權拋出的誘餌嗤之以鼻,並讓貼身的嬤嬤將戴權抓住掌嘴二十。


    兩人因此結仇。


    皇貴妃來自民間,不知道厲害,她不知道這一打給自己惹下了滔天大禍。


    戴權竟然私自找到了皇貴妃從前的未婚夫,假說皇貴妃對他餘情未了,引誘這個癡傻的男人給皇貴妃寫下了無數的信件。


    戴權做得很巧妙,他通過皇貴妃宮中的奴才跟那人搭上關係,皇貴妃因為當初辜負人家,也不好嚴辭申斥。


    這樣的曖昧給了戴權可乘之機。


    賈璉不想竟有這樣的隱情:“這般說來,這位太妃就是當初的皇貴妃?可是,為何不以皇貴妃的名譽下葬?”


    上皇既然知道了當年的原委,就該為皇貴妃平反昭雪,恢複尊榮。


    杜老爺子微笑:“小友你不太了解帝王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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