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傍晚, 賈璉找到郎官柳子?,正式辦理軍籍。然後, 賈璉得到一個竹片雕刻的名牌,正麵寫著‘金陵應天府’, 背麵寫著‘二等兵賈璉’。


    翌日,賈璉得到通知,今日操練登雲梯,這是奉聖軍必備的攻城訓練。


    賈璉所在郎隊負責攻城,也就是借助雲梯攻上石頭城堡,與守城部隊格鬥,占領城堡。平日訓練, 將軍會不定期考核, 不能通過考核的士卒會受到軍法處置。


    簡單來說,就是一頓殺威棍,一直打到你順利通過考核為止。


    一個郎官下麵有十個什長,賈璉的頂頭上司叫唐輝, 他手下有三個伍長, 賈璉就是其中之一。


    唐輝並不知道賈璉的來曆,看著賈璉麵嫩,很是教訓一番:“你這不行,整個一個白麵書生,哪像個兵卒,以後每日午後不要躲懶,要加強訓練, 免得日後考核拖累兄弟們。”


    “唐......”


    吳勇想替賈璉辯白,卻被賈璉搶了話題,他謙遜一笑:“多謝大哥提醒,卑職必定努力。”


    唐輝很滿意,然後看著吳勇直皺眉:“你小子想說什麽,說吧?”


    吳勇被賈璉一攔也學乖了,笑道:“小的謹遵大哥教誨,必定會加倍努力,絕不會辜負大哥提攜。”


    唐輝一笑:“你少灌謎湯,我可沒提攜你,我是奉命行事,不得不收賈璉,你要謝就謝他吧。”


    吳勇卻道:“賈大哥我自然要謝,但是,唐大哥的提攜小的也會謹記在心。”


    唐輝本來很煩這小子,這會子卻覺得這小子並非一無可取。遂笑道:“好好幹吧!”


    賈璉所在郎隊分為十什,訓練的時候便兩隊為一組對陣,一隊攻城一隊防守,攻防輪換,誰也不虧。


    第一次訓練,賈璉所在小隊擔任攻城,唐輝還是很照顧賈璉與吳勇這兩個新兵蛋子,安排賈璉與吳勇殿後,等前麵的兄弟攻上去,他們在上去打掃戰場。


    再者,守城士兵雖然不能毀壞雲梯,他們卻可以設法將雲梯推離城牆,所以,一般攻城一方要派人守護雲梯,免被敵方推倒毀壞。


    賈璉三人就擔任架設雲梯守護雲梯之責。


    比試對手抽簽決定。


    結果很不幸,唐輝今日抽到硬茬子王磊,這個王磊跟他的名字一樣,生的又黑又壯,恰似一座石磊。


    據說他手上有三石的力氣。所以,所有花招在他麵前都是白瞎,由他站在城上防守,上去一個他,收拾一個,或是將人踹下雲梯,或者你剛露頭就被他擰雞子一般,提腳捆了。


    戰鬥方才打響,不過一刻的功夫,賈璉所在小隊就被他捆了三個,踹下四個。


    攻城訓練有規定,攻城開始,你要麽登上城樓,要麽就是被踹下來,被踹下來就不能再行攻城。因為,在正規的攻城戰中,你一旦被踹倒,要麽摔死,要麽被城上的守兵射殺,訓練不能射殺,但是一旦你力有不逮,被踹下雲梯,就算陣亡。


    雖然攻城的士兵身上有繩索保命不會受傷,可是,在真正的戰鬥中,攻城兵卒不可能在身上幫著繩索,你就是綁上繩索,也會被真正的敵人砍斷。


    故而,在訓練中,滾落雲梯,就算攻城失敗。


    王磊甚是厲害,唐輝也不是他的對手,一個照麵就被摁住捆了。賈璉這一隊隻剩下賈璉帶著兩個手下。


    賈璉本來在下麵固守雲梯,抬頭間,雲梯上已經沒人了。


    這麽快就被對方消滅了?


    賈璉有些懵。


    在側監督的虞官見賈璉幾個發愣,以為他們畏戰,手持棍棒就衝了上來,厲聲喝道:“速速攻城,否則軍法不饒。”


    吳勇很怕殺威棒,飛一般的爬上雲梯。


    賈璉的另外一個手下叫做楊運,他被分在賈璉手下很不服氣,這個時候見兄弟們傷的傷捉的捉,身為老兵,即便知道上去也會失敗,他也要衝在前麵,否則不但要挨打,還要落下一個懦夫的臭名。


    他這裏正要拉下吳勇自己上前,頓時眼前一晃,賈璉已經衝到前麵:“穩住雲梯!”


    賈璉一邊喊著,腳下使出登雲梯,一晃眼的功夫,他已經上了城頭,那王磊正在得意,不及反應,賈璉已經近在眼前,他正要如法泡製,彎腰抱住賈璉準備一個過肩摔,把賈璉摔暈了再上綁繩也就完事兒。


    卻不料,他這一彎腰竟然再也起不來了。


    賈璉這裏運氣於掌,但見他手起掌落,砍在王磊腦後風池穴,王磊頓覺腦袋暈眩眼前一黑,差點摔下城堡,虧得賈璉拉住了他。


    賈璉丟開王磊,腳底下一個八步趕蟬,九個守城兵卒眼前一花,一個個膝蓋發軟跪下了。賈璉迅速解開被捆綁的兄弟,反綁對手,不過彈指之間,唐輝支隊絕地反彈成了贏家。


    那柳子?坐在?望台上有些發愣,他不過低頭品口茶,再抬頭,王磊不見了。換成唐輝洋洋得意揮著旗幟。


    柳子?忙問傍邊的副郎官:“王磊呢?”


    副郎官□□有些懵,他太震驚了,郎隊中最厲害的格鬥手竟然被人輕而易舉的幹掉了。


    他身邊的武弁滿臉驚歎:“被那個新來的賈璉一掌幹掉了。”


    “幹掉了,一掌?”


    柳子?不能置信。


    此刻副郎官終於回魂:“我敢說,這小子修煉了內功,且他內功造詣已經登峰造極。”


    柳子?驀然起身眼眸中滿是熾熱:“你確定?”


    副郎官瞬間明白了郎官的心意:“大人,您不是一直在琢磨練兵之道麽?說不得就落在這個賈璉身上了。”


    柳子?咧嘴一笑:“果真如此,老天待我不薄。”


    目前校尉出缺,柳子?有意爭取。


    柳家家主也傳話與他,讓他自己多努力,爭取一次成功拿下校尉職位,否則,下一次機會不知道在何年何月。


    柳子?也很想成功勝出,可惜,競爭者有十多人,大家都盯著這個缺口,可謂僧多粥少,且,柳子?不得不承認,他的郎隊,戰鬥力實在太弱了,每次大比武,他的郎隊總是落後於人,希望有些渺茫。


    而今,這個賈璉的表現讓他在渺茫中看到了希望。他決定試一試這個賈璉手底的功夫,胸中韜略。


    柳子?發話:“傳令,讓賈璉跑步前來。”


    一炷香的功夫,賈璉就到了柳子?麵前,他後背挺直,拱手行禮:“卑職賈璉見過郎官大人。”


    柳子?笑道:“嗯,你做的不錯,不過,我覺得你做個伍長屈才了,從今天起,我提拔你為副郎官,唐輝與王磊兩人就交給你訓練,我給你一個月時間,一月之後,我要你這個小隊在郎隊比試之中勝出奪冠,你可有信心?”


    賈璉當然不怕,因問:“敢問郎官大人,您指的比試是單指登雲梯攻城,還是別的?”


    柳子?一笑:“你先把這兩隊人馬訓練成雲梯攻守冠軍,然後,我們再談其他。”


    賈璉拱手:“卑職領命。”


    模擬攻城戰中,因為不會被對手射殺,故而,首要問題就是解決不被對手踹下來的問題。


    從前,兵卒都是訓練力量,比如,每個兵卒必須訓練掇石。


    這個掇石就是訓練臂力,。


    一旦近身肉搏,刀槍劍戟都是用不上,拚的就是力氣。登上城樓那一刻,就是臂力較量,你力氣大,把別人拉下城牆摔死,你力氣小被敵人踹下去。


    但是,賈璉不可能一個月就把一個人的力氣練出來,故而,賈璉決定取巧,訓練兵卒靈巧的攀爬技術,如何在近身肉搏戰中單手穩住身子,然後用另一隻手戰勝敵人。


    賈璉以為武當拳中的猴拳正好適合攻城。想好了對策,賈璉再次求見柳子?,要求派遣兩名最嚴厲的虞官輔佐自己。


    原本賈璉這一隊就有一名虞官專門檢查督促訓練,既然賈璉要求,隻要賈璉能夠取得成績,區區一個人算什麽呢。


    柳子?當即答應了。


    翌日,賈璉見到了兩名虞官,一名就是前一日在終點負責登記的虞官張勝,另一名換做李剛。


    三人見麵,賈璉簡單說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兩位虞官必須嚴厲監督每一個兵卒完成自己布置的任務。


    當日卯正,當賈璉被宣布即日升遷副郎官,專門訓練唐輝王磊兩支分隊之後,下麵的兵卒一陣嘩然。


    兵卒們議論紛紛。


    “這賈璉什麽來路,一天之間就升官了?”


    “賈璉是柳郎官的親戚麽?”


    “不可能,若是親戚,應該一來就是副郎官!”


    ......


    最後,虞官的棍棒敲響,議論聲音戛然而止。


    賈璉於是走馬上任。


    賈璉昨晚已經做了詳細的訓練計劃。他把唐輝與王磊兩隊分開訓練,王磊原本你善於守城,賈璉依然訓練他守城。


    因為在模擬攻城戰中,攻城守城要輪換,三打兩勝。


    故而,賈璉把王磊的手下十人作為守城支隊,唐輝的人馬作為攻城支隊。


    賈璉言道:“我希望你們在哪裏跌倒,在哪裏爬起來。若你們是真漢子,想爭口氣,就聽我的命令,我保證你們在一月之後,得償所願。”


    之前,郎隊的傳統慣例,上午訓練,下午修整。


    賈璉在上任訓話之時便要求所有兵卒,在完成郎隊的訓練之後,下午必須再增加一至兩個時辰的訓練。


    對於上午參加的郎隊訓練,賈璉也做了微型調整。


    賈璉要求,兩下支隊伍跑步之時,不再將米袋背在後背。對於王磊的分隊,他要求兵卒把三日的口糧一分為二,綁在小腿之上,借以訓練腿部的力量。


    唐輝的部隊則把口糧綁在手腕之上,增加腕力。一如賈璉小時,他祖父賈代善為了增加賈璉的腕力,在他手腕上吊上沙袋一般。


    這天上午遠足訓練,賈璉負責的兩隊人馬有一半人掉隊,賈璉則悄悄把自己炮製的靈水分發給這些兵卒,同時不住的給他們鼓勁兒,樹立信心。


    大約是這些士兵害怕虞官的棍棒,勉強完成了上午的運足訓練。


    下午,賈璉則兵分兩路。虞官張勝與李剛監督王磊的支隊,進行腿綁沙袋做蛙跳訓練,他自己則帶領唐輝的支隊去樹林裏訓練攀爬。


    結果,賈璉命令一出,上午那幾個掉隊的兵卒就各種的找借口,說什麽身體不適,體力不支,總之就是跟賈璉別苗頭,不想接受賈璉的額外訓練。


    賈璉仔細觀察,王磊這隊鬧得最凶。


    賈璉腦袋裏馬上浮現一句兵法:將聽吾計,用之必勝,留之;將不聽吾計,用之必敗,去之。


    賈璉一笑:“我最後重申一遍訓練要求,王磊支隊十人,下午訓練綁腿蛙跳一個時辰,願意服從者向前一步。”


    結果,行前一步有五人。


    賈璉再次確認:“不願意服從者,退後一步。”


    四人退後。


    王磊留在原地。


    賈璉一笑,吩咐虞官:“後退者,每人賞賜十軍棍。”


    對於王磊,賈璉很給麵子,並未給出處罰,期望他能夠自重。


    結果,王磊卻不服,把賈璉告了。


    王磊告狀說,賈璉一個新進丘八,甚事不懂,胡亂指揮。


    結果,柳子?根本沒見他,聽著馬弁轉達王磊之意,柳子?冷哼一聲,吩咐道:“傳令,王磊不尊上命,賞賜十棍,越級告狀,再賞十棍,著虞官張勝,宣布處罰,親自執行。”


    這個王磊,柳子?很了解,他有一把力氣,訓練也很努力,很有上進心。


    他是兵戶,世代當兵,在營中有一定的人脈,這樣的地頭蛇,有利於掌控那些世代當兵的兵油子,有些利用價值,不然柳子?也不會提拔他當什長。隻是,王磊的前程也就僅止於此了。剩下的就是再替奉聖軍製造幾個孩兒兵了。


    王磊曾經數次跟柳子?套近乎,想到郎隊做個虞官,或者是糧秣官。


    柳子?沒搭理他。


    太平盛世,你一個大字不識,守護皇城的兵卒,再大的誌向,還能上天不成?


    真以為虞官隻要會打人,糧秣官就是會買東西麽?


    正因為柳子?知道王磊的心病,故而,柳子?旗幟鮮明的維護賈璉的威信。


    他當著屁股開花的王磊吩咐道:“對於不受軍令對上官命令陽奉陰違者,隻管棍棒伺候,十軍棍太少,再有犯者,不必計數,一直打到他們順服為止。”


    柳子?很氣惱,賈璉是他升遷的希望,誰敢阻擾他的升遷路,打死不論。


    回說賈璉,對於虞官餓飯的提議,他沒同意:“兵卒訓練需要體力,故而不能減少供給。”


    為了不影響幾個挨打兵卒第二天的訓練,賈璉將鳳姐準備的九香化瘀膏摻和了少許靈水,賞賜給了他們。並勒令其餘四名沒有受罰的兵卒當麵替他們上藥。


    賈璉對這些麵色蒼白的兵卒言道:“我的觀念與別人不同,你們雖然違抗我的命令,我一不會克扣你們軍餉,二不會克扣你們的米糧。不僅如此,為了不影響明天訓練,我還替你們準備了最好的棒瘡藥,保證你門明天活蹦亂跳的參加訓練。但是,醜話說在先,你們今日抗命,我今日打,明日抗命繼續打,一直打到你們順服為止。這是柳郎官賜予我的軍令,軍令如山,所以,你們不要心存僥幸!”


    最後賈璉提高了聲音,鄭重宣布:“無論你們千謀萬算,我就一計:吃的不少,打的不饒!”


    不過,賈璉不是輕易服輸之人,雖然他說今日不服今日打,明日不服明日再打,可是,賈璉想要是完成柳子?的分派的任務,讓兩隻分隊的兵卒像吳勇那樣誠服他,而不是為了打人而打人,利用血腥樹立威信。


    賈璉仔細分析幾個抗命兵卒,上午掉隊這幾個人,外表上恰恰看著很強健。


    賈璉覺得有些蹊蹺,他決心弄個明白。


    為了讓這些兵卒說出心裏話,賈璉賞賜了膏藥之後,又吩咐吳勇作為賈璉的心腹去罵這些兵卒。


    結果,吳勇很給力,他去了以後,先是關心幾個兵卒,詢問他們吃飯沒有,屁股還疼不疼啊,得到肯定的答複,吳勇語重心長的說道:“我說你們跟我一樣,家裏都是沒有門路,沒有參與孩兒兵訓練,這才落到這個最差的郎隊,難道你們不想努力一把,爭取進入大刀隊,或者長鞭隊,怎麽都比雲梯隊有出息吧,難道你們願意一輩子窩在雲梯隊?”


    “雲梯隊雖然戰時容易立功,可是你們看看,曆來雲梯隊隻要拉出去,回來能有幾人?我父親還算好的,隻不過摔壞了腿腳,你們不一定有這樣的運氣。”


    “再者,眼下我們隻能待在雲梯隊,就更應該練好本事,將來真的被拉出去,多學一點本事不是多一絲活命的機會?”


    五個兵卒都道:“誰不願意往好處去,我們還想去鳥槍隊騎兵隊呢,去得了嗎?”


    吳勇一啐:“我呸,就你們這種偷奸耍滑的玩意兒,丁點的訓練都不樂意的孬種,憑什麽肖想去鳥槍隊與騎兵隊,白日做夢吧!”


    五個兵卒冷哼:“怎麽,不訓練要受罰,想想美事兒也不行?那個賈璉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你這樣維護他?”


    吳勇氣的又是一啐:“我啐,你們這些沒良心的東西,賈大人沒給我喝什麽迷魂湯,我就是覺得賈大人好。你們說說,賈大人哪一點不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幾個上午故意掉隊,就是為了給賈大人添堵,賈大人待你們可不錯,與你們水喝,給你們鼓勁兒,從前哪個這樣把你們當人看?哪個不是上來就打人?我說你們都是賤骨頭嗎,好說好話你們不聽,現在挨打了,好了吧,舒服了?”


    五個兵卒麵色訕訕,卻是不服氣:“從前的上官大人,可是也沒誰一來就搞這些有的沒有,就顯得他能,他一個剛來一天丘八,憑什麽對我們指手畫腳?”


    “原來是不服氣啊?害了眼病!可是,你們也不想想,賈大人雖然剛來一天,可是那一天你們都栽在哪個手裏?賈大人若是沒有本事,柳郎官會提拔他?就憑你們也敢跟賈大人比?你們有一人打十人的本事麽?我聽了替你們臊得慌!”


    五個兵卒相互交換眼色,不再說話了。


    吳勇冷哼:“我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知道你們一個個都比我有本事,心裏看不起我,我也是看在大家從小生活在營地,白勸你們一句,你們愛聽不聽,畢竟命是你們自個的,這樣一天天打下去,鐵打的人也頂不住,依我說,明天別再強了,你們不知道吧,王磊也挨了打,柳郎官親自下的令,打得比你們很,足足二十軍棍,屁股都打開花了,所以,你們不要以為賈大人是嚇唬你們。再者,想當兵的人多了,你們不幹,營地裏還有多少過了十七歲還沒通過考核的,走了你們,上麵鬆鬆手,招收五個人還不是眨眼的功夫?”


    吳勇這裏出了五個兵丁的住處,顛顛回來向賈璉表功:“我把大人教導的話都說了,他們的樣子很慚愧啊,明日估計不會再鬧事兒。”


    賈璉失笑:“做得好,歇息去吧!”


    這個吳勇真是一張利口,他豈止把賈璉交待的話說了,添油加醋說了幾大篇,簡直就是公報私仇,把五個人當成出氣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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