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這些日子最歡迎萱草堂的人, 這會兒見了賈璉,高興地顛顛的, 結果卻見賈璉一雙空手,很是失望:“怎麽你來了, 今日兒沒給我帶吃食?那你來做甚?”


    賈璉對上這個紈絝爹,簡直沒法子,隻得躬身大禮:“再不會缺老爺的吃食,兒子已經給老爺安排了酒宴,趙良棟等下就會著人送來,這會兒請老爺移步書齋,兒子有話要說!”


    賈赦心裏不高興, 撇著嘴斜著個眼睛:“真的有事啊?有事找你舅舅啊, 或者找你老丈人王子騰,找我沒用!”


    賈璉聞言差點給他爹跪下了,這真是好吃好喝把人養廢了啊。


    那可是賈璉費盡心機給老爺子配備的靈水湯料,隻可惜賈赦身子日健康泰, 腦袋沒見一點進步。


    “老爺啊, 養生湯一會兒就到了,這會子找個安靜地方,咱們爺們好生說說話,好不好啊!”


    賈赦很不耐煩:“好吧,好吧,如今還有什麽事兒,王氏不是廢了, 你二叔也不蹦?了,不是告訴你了,有事兒你做主,隻要不幹涉我吃喝玩樂,隨你怎麽折騰去,偏要攪擾我?”


    賈璉沒辦法,隻好親自動手,陪著笑臉,半攙半抱半拖,好容易把他爹弄進書齋裏,然後,左右聆聽,謹防隔牆有耳。


    賈赦嗤笑:“放心吧,早躲遠了!”


    賈璉賞賜一頓窩心腳,這東院的奴才都學精了。


    賈璉確認一番,這才拿出紫檀盒子,打開了推到賈赦麵前:“老爺看看,可認得不?”


    賈赦看著賈璉鄭重其事,他也鄭重其事戴起老花眼鏡,把那些單據仔細翻看一回,頓時訝異不已:“耶,這是你祖父的簽字啊,還有你祖母?哎喲,這是,這是,八十,二十,四十,哎喲,這是一百四十,萬?”


    賈赦眼睛瞪得溜圓:“咱們家借的?怎麽這麽多?你祖母曾經說過,她去戶部借過二十萬?”


    賈璉沉臉不語,看著他這個爹,真想大哭三聲,到底在幹什麽啊,被人欺負成這樣,府庫的東西偷空了,背了一屁股債還洋洋得意,上一輩子賣閨女,最後連一口上等棺槨也沒睡上,自己一死,他隻怕一輩子別想入土為安了!


    賈璉頭暈腦脹,扶額半晌,幹脆收起借據:“這是咱們在戶部的欠債憑據,祖父簽下八十萬,還有四十萬是祖母的簽字,餘下二十萬,不知道是誰渾水摸魚,欺騙了老太太,據我猜測,不是賴大,就是二太太,如今二太太傻啦,找不著她了,咱們得出其不意,把賴大賴升給逮起來,讓他們把這些年吞下去的銀子,再給咱們吐出來,不然,咱們爺們就該被抄家下獄吃牢飯去了!”


    賈赦嚇得嘴巴張成一個黑窟窿,半晌回神:“啊?賴家,他家是有銀子,那也沒有一百四十萬啊?他是你祖父的長隨,抄他......”


    賈璉頓時黑了臉:“他一個奴才,家裏能有一千兩已經是富裕了,如今竟然資產百萬,這都是從哪兒來?奴才沒有私財,這都是我們賈府的東西,難道我不該抄他?”


    “百萬?當真?”賈赦聞言頓時眼睛放光:“這是當然,當然要抄!”


    賈璉噓了口氣:“所以,老爺,您今日要納妾,你要請客,跟上一次一樣,把珍大哥,後街那些跟您相好的哥哥弟弟們,統統都請來,最重要的是,把賴大賴升兩兄弟請了來,然後,您把他們關起來也好,打牌賭博也可以,喝醉了也行,總之,要把他們留到明日清晨,兒子下值回家,就沒您什麽事兒了,成不成?”


    賈赦舔舔嘴巴,眼睛賊亮賊亮:“那些銀子呢?”


    賈璉隻得舉手表態:“賴大家裏搜出來東西,除了還債,我一分都不要,都給您!”


    賈赦頓時笑起來,把賈璉肩膀一拍:“就這麽幹!”


    賈璉這才把一顆心放下來,告辭而去。


    賈赦馬上行動起來:“來人啊,把上次那些子彩帶燈籠啥啥的,都給我掛起來,老爺我要納妾,快快快,去東府請你珍大爺......”


    賈璉心裏累得慌,靠著車廂直歎氣兒,虧得隻有一個爹,不然,真是活不得了。


    驀地,賈璉反應過來這話不對,不由‘呸呸’悄悄吐了幾口,心裏隻惱火自己被他爹帶進溝裏,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是沒說錯啊!


    賈璉回道書齋,獨坐冥思,等候各路人馬的回報。半個時辰過去,興兒前來報備:“府裏三十個略通拳腳的精幹小子,已經交給了芸少爺,三十名健婦也交給菱少爺,小的已經叮囑過他們,務必配合兩位爺行事,並承諾,事成之後,重重有賞。”


    興兒喜歡許諾,賈璉也不反對,馬無夜草不肥,人無信義不立,既然已經允諾,賈璉唯有全力支持:“你看著辦,銀子若是不夠,跟趙良棟商議。但是賞賜歸賞賜。醜話要說在頭裏,倘若有誰行事之中偷摸,一律嚴懲不貸!這個你一定要盯住了,咱們府裏再不需要賴大賴二!”


    興兒應了,又道:“剛才我已經碰見後街的幾位叔老太太都來了,問了下門子,說是賴嬤嬤還沒到。”


    賴嬤嬤自家有花園子庭院,早就不住後街了,當然來得慢些。再者,小子們要等賴大賴升兄弟出門才能上門接人,必定早不了。


    “你讓人盯緊了,等那賴大去了東院,人再不來,就再派人去催一催,務必把人接進來。”


    賈璉思慮片刻又道:“晚上抄家,先把賴家太太奶奶小姐等女眷,召集起來關在一起,指派可靠健婦看管,不許她們亂走,但是記住一點,她們住房不要亂翻,也不許搜身,更不許打罵侮辱,咱們是捉拿家賊,不是強盜土匪,切切記住!”


    興兒無不答應:“二爺放心,小的明白!”


    賈璉又等了二刻,興兒不停通報各路信息:大老爺那邊酒宴擺上了。


    戲班子進府了。


    珍大爺帶著小薔大爺來了。


    後街的璜大爺也來了。


    賈璉扯扯嘴角,賈珍還真是閑得慌,不到四十竟然過起了混吃等死的日子。不過也好,今日這場戲還真需要他捧場,才顯得真實。


    聞聽賈珍過府,賈璉這才吩咐興兒:“你去一趟寧府,告訴門子,讓小蓉大爺下值後速來一趟。”


    興兒再次領命而去。


    賈璉繼續等待,直到巳時正,那邊監視東府的斥候回報,賴大賴升分別到了榮府寧府當值,馬上就被老大爺請進了東府,現在已經上了牌桌,看上戲了。


    賈璉稍稍放心,這兩兄弟被絆住,賈芸的差事就算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看賈芸與潘又安的了,能不能在賴大府裏找出玉石場與黑錢莊的契約,再把賴大府裏所有財富找出來。


    潘又安祖上幾代人做古董玉石生意,賴大府裏的貓膩應該瞞不過他的眼睛。


    又過半個時辰,去接賴嬤嬤的小廝終於回來,卻是他們一直貓在胡同口,等著賴大賴升出門之後才敢進門,可巧今兒賴大賴升起得晚,這才耽擱了。


    一時到了午膳時間,賈璉如約回到萱草堂,陪著鳳姐用膳,然後一起散步遛食。


    如今鳳姐挺著偌大的肚子,行動遲緩,成天抱著肚子,懶洋洋的隻想躺著,若是沒人盯著便會吃了睡,睡醒了吃,臉蛋圓乎乎的,手上十個粉嫩嫩的肉窩窩,真是成了豬寶寶。


    好在鳳姐膚色白皙水靈靈,身量原本高挑,看到她得人都誇讚說雍容富貴。


    賈璉卻覺得她是個明媚鮮豔的大皮球。


    隻是這話他可不敢說。


    這會子,賈璉正盯著鳳姐用膳,鳳姐已經吃了兩碗米飯還想再添,賈璉攔著不許,鳳姐嚷嚷說隻吃個半飽,抱著飯碗不撒手,眼睛盯著油煎魚兒流口水。


    賈璉沒法子,隻得允諾替她剝石榴,這才把鳳姐飯碗哄下來。


    然後,夫妻兩個對坐,賈璉剝一顆,鳳姐眼睛盯著他,剝一顆,她就張開嘴巴接一顆,連吃了數十顆,嘴裏開始嘰嘰咕咕:“哎喲璉兒,你手好笨,沒平兒剝的好,平兒剝的清清爽爽,你這把汁水都糟蹋了。”


    又吃了幾顆,十分貪吃的鳳姐滿臉嫌棄的住了嘴:“平兒,平兒,快點來,教你二爺剝石榴,他根本不會剝,真是糟蹋東西啊!”


    平兒笑眯眯來了,卻原來剝石榴還真有技巧,不能一顆一顆的摳,要先撥皮,然後整格整格掰下來,這樣才能剝的又整齊又清爽,還不破皮兒流汁水!


    賈璉受教,直剝了三個大石榴,鳳姐還巴望著,真把賈璉嚇住了,問平兒:“你奶奶天天這樣吃?”


    平兒點頭:“嗯呢,每頓三大碗米飯,兩碗雞湯,然後,還要水果幹果不離嘴,”


    瞅著鳳姐沒注意,平兒又學著鳳姐胡纏蠻攪的樣子,叉著腰,翹著下巴,睨著眼睛:“我吃核桃可不是為了自己,是為孩子們聰明呢,這鯉魚也是為了孩兒們眼睛漂亮亮堂呢,還有這石榴,可是大補,這可都是太醫說的呢。”


    賈璉聞聽這話直樂嗬,他這段時間因為盯著國債的事情,有好些日子沒大注意鳳姐,沒想到鳳姐就變成饞嘴兒,笑問:“太醫怎麽說啊,吃這麽多,都胖的成球了?”


    平兒言道:“太醫交待了,等孩子滿了八個月,就要忌嘴了,眼下孩子正成長,不能缺營養,再者說,我每次會看著奶奶,隻許吃個八分飽,餘下用水果幹果頂,太醫說,這樣大人的精氣神才能好,到時候生產才能扛得住。”


    賈璉記在心裏,想著等著債務的事情解決了,一定要親自問問太醫,免得到時後出狀況手忙腳亂。不過,賈璉心裏蠻有底氣,須知,他可是身懷絕技呢。


    午餐過後,東院傳來消息,賴大賴升已經喝大了,這邊不知道賈母是什麽意思,竟然把賴升的老婆也拉進來陪伴賴嬤嬤摸牌,這一來,整個賴府就隻剩下賴大的老婆與賴尚榮的媳婦兒兩個主子,餘下是府裏的小姐少爺年幼,不足為懼。


    未時末,賈蓉才到了榮府,見了賈璉眼睛直放光:“二叔,您昨日打聽的事情如何呢?”


    賈璉點頭:“還好,叫你來是要你去辦件事,等下你去國子監門口接你寶二叔,然後你們一起去金山書院邀約那賴尚榮去打茶圍,就去五鳳樓吧,哪裏清雅居我包了月了,要什麽自己點,為主是要把賴尚榮拖住,拖他一整夜最好,若是不成,子時之前,不能叫他脫身,辦得到嗎?”


    賈蓉眼睛眨巴眨巴的,神神秘秘的問道:“二叔,您要收拾他,啊不,您這是要收拾賴家?”


    賈璉一戳賈蓉的額頭:“孺子可教!”


    賈蓉皺眉:“那有什麽,幹脆一窩端了唄!”


    賈璉搖頭:“若是賴大沒了最後希望,他會跟咱們魚死網破,再者,他是祖父使出來的人,雖然如今心長歪了,心腸黑了,也不能否認他當初的功勞,他雖然可惡,罪不至滅門,我們要給他留一條後路,他有希望有期盼,才會跟咱們合作,我抓他是為了解決問題,魚死網破不值得,也犯不著。”


    賈蓉瞪大眼睛:“這希望期盼就是賴尚榮吧?嗨,我怎麽覺得他是人質啊?”


    賈璉一笑:“聰明!”


    賈蓉被誇,笑得陽光燦爛:“二叔放心,看我的吧!”走了幾步,賈蓉又猴了回來,扒著賈璉胳膊,擠眉弄眼:“二叔,等這事兒過去,二叔去和我父親說,讓我跟您住,好不好?”


    賈璉笑著把他從身上撕下來:“還沒做事就討好處,等你做好了再說吧!”


    賈璉雖然戊時才開始輪值,可是皇宮酉正時刻就要關閉宮門,所以,賈璉酉時之前就要出門,今夜晚查抄賴家的事情,全靠賈芸賈蓉賈菱這幾個侄子和關山、興兒、昭兒、潘又安這幾個新晉的心腹出力了。


    雖然有些擔心,賈璉還是相信他們幾個的能力。


    再則,振興家族,光靠他一個人是幹不成的,所以,他必須從現在起開始,慢慢磨練這些有才能的家族後輩,隻有人才濟濟,家族才有希望,賈璉的目標才有希望達成。


    若是在這樣萬無一失的情況下,幾個侄子還不能拿住賴大一家子,那麽,賈璉也隻有重打鑼鼓另開張了。


    賴尚榮不是一般人,這個人有手腕有頭腦,滿懷詩書,通人情世故,上一世他做官比賈政做得好。


    這一世,賈璉會掐斷他的官路,賈璉最大的讓步,是讓賴家做個家有餘財的小地主。別的就甭想了,賈璉這一輩子絕不會傻到再替賴尚榮捐官謀缺了。


    賴尚榮再是滿腹詩書,沒有主家舉薦保舉,三代之內不能科舉入仕。


    當然,若是賴尚榮能夠戰功赫赫,行伍出仕,那是他的造化。


    申時正刻,賈璉再次召見趙良棟,囑咐他在酉時正刻關閉萱草堂,在自己沒有回家之前,即便是老太太大老爺來了,也不許開門。


    事關榮府子嗣,賈璉十分慎重,說話一句一頓,最後躬身一禮:“一切拜托奶兄了!”


    趙良棟從賈璉身上感應到一股凝重氣息,當即鄭重承諾:“二爺隻管放心進宮去,小的會拚全力守衛萱草堂,不讓二奶奶受一丁點驚嚇!”


    隨後,賈璉再次招來賈菱:“除了讓健婦守住榮慶堂,你要親自守護垂花門,酉時開始,關閉垂花門,儀門,以及榮慶堂大門,不許一人進出,絕對不能讓老太太受到一丁點騷擾驚嚇。”


    申時末,賈璉不得不進宮,酉正時刻宮門下匙,賈璉必須在酉正之前趕進宮去。


    這一晚,賈璉又是一夜無眠。


    寅時正刻,宮門打開,賈璉第一個出現在宮門口,出了宮門,在東牆邊馬廄牽了自己坐騎,一路飛奔回府,平日半個時辰的路程賈璉隻用了三刻。


    今日榮國府門禁森嚴,卻是昭兒帶著二十個小子列隊等在門口。


    賈璉正要進府,卻見賈蓉飛馬而來,賈璉連忙頓住腳步,等到賈蓉趕上,並肩進府:“怎麽樣?”


    賈蓉滿臉背晦:“嗨,差點辦砸了,沒臉來見二叔。”


    差點辦砸就是沒砸,沒砸就好。


    賈璉當然知道賴尚榮不好糊弄,不然也不會讓兩位正經主子去壓服他。


    賈璉挑眉:“怎的?”


    賈蓉道:“這家夥忒賊,開始見了我跟寶二叔蠻高興,後頭聽說要去清雅居,他就開始含含糊糊,不說不去,隻是拿話繞來繞去試探我,我就咬死了說心裏煩不想家去,讓他陪我散散心,否則就跟他絕交,以後都不來往了。


    “之前我也是這般誆騙寶二叔,說起來慚愧,寶二叔十分相信我,很同情我,幫著我勸說賴尚榮,他才勉強去了。


    “結果,那家夥光拉著寶二叔說話吃菜,就是不喝酒,把我急的沒法子,就死勸硬灌,寶二叔反頭幫他說話,說是微醺就好,我也隻好罷了,剛過戊時,他又要走,說是怕宵禁。我實在沒法子,隻好說再喝最後一巡,趁機往酒裏加了百日醉,寶二叔替他代酒,這不,寶二叔也中招了,這會還在清雅居睡著呢!”


    賈璉一愣,不過百日醉不會真的醉百日,一天一夜而已,拍拍賈蓉:“不妨事,絆住他就好,你寶二叔的事情有我擔待!”


    叔侄們進了府門,過了儀門,轉到前院簽押房,結果就看見滿地的箱子滿地的人。


    賈芸賈菱興兒昭兒潘又安幾個都在,一起看向賈璉,齊齊行禮。


    賈璉雙手連抬:“罷了,說事兒吧!”


    昭兒言道:“賴家上下一百二十八口,除了賴嬤嬤、賴大、賴升、賴尚榮、賴升家裏,賴尚榮的書童小廝。賴嬤嬤身邊一個小丫頭,其餘一百二十口,都捉住了。”


    賈璉頷首:“人在哪兒?”


    興兒言道:“女眷都關在賴家後宅,現在由我媳婦帶著二十名健婦看管,男丁則捆在他們家大廳裏,由隆兒老子帶人看管。”


    賈璉看著潘又安:“可點清楚了?”


    潘又安摸出個折子攤開了遞給賈璉觀看,賈璉看了下密密麻麻的記載,隻覺頭暈,搖搖頭:“你就說我說的數字還差多少?”


    潘又安拿出一把巴掌大算盤,上麵撥下一顆,下麵推上一顆,言道:“隻是粗略估算,大約是這個數字!”說著,潘又安又把下麵一顆撥掉:“小的那裏連現銀帶存貨能有這個數!”


    賈璉搖頭:“你那裏暫時不動,不能斷了買賣!”


    這個數字賈璉勢必要湊齊,必須要把抵押的對牌抽出來才成!


    賈璉看著潘又安:“據你觀察,賴家還能再擠出多少?”


    潘又安搖頭道:“不好說,說實話,小的真沒想到賴家有這樣大的財力,據我推斷,若是還有什麽,那便是金磚,這一回我在賴家後院直找到了一座銀窖,兩口銀缸。卻沒見到一壇金子,這不符合大戶人家藏錢的規則。”


    “一般來說,十成中應該有一二成會被換成金子,預留給子子孫孫,作為傳家的根本。這筆錢一般來說,不到家族生死存亡,輕易不會動用,這般推斷,賴家還應該可以擠出三十萬左右的銀子沒有找出來。”


    賈璉聞言笑了:“這就好!”


    思慮片刻,賈璉吩咐潘又安:“將這裏所有抄出來的古董、田莊、商鋪悉數典當出去,兌成官銀,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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