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
華燈初上，月掛柳梢頭。
蘇曉甜繼續占據著“特殊”的地理位置。
相比較昨晚攤位的門庭若市，今晚攤位便有些門可羅雀。
隔壁攤位的兩個大媽，不但效仿她賣起了麵巾紙，而且還扯著嗓子吆喝。
蘇曉甜並不在意。
生意嘛，總是有賺有虧的，和人生有起有伏是同樣的道理。
在蘇曉甜遐想間，陸江深快步走到她麵前：“今晚我繼續幫你賣。”
陸江深話音甫落，蘇曉甜呆若木雞愣住了。
兩三秒後，她尷尬地伸手繞著頭發：“城管先生，這……好像不太好吧？”
陸江深聳肩，氣定神閑：“我現在沒穿城管製服，就不是城管，沒什麽不好的。”
此時，蘇曉甜才注意到陸江深今晚並沒有穿那身黑色城管製服，而是一套簡單的休閑裝，黑色襯衫搭配休閑褲。
如此簡單的穿著，卻被陸江深穿出一種與眾不同的硬朗氣質來。
陸江深繞過蘇曉甜身邊，往攤位旁石頭上一坐：“你母親不是生病住院需要籌集醫院費嘛，我幫你賣，就當做善事了。”
“這……”
蘇曉甜徹底懵了。
昨晚她說她母親住院需要籌集醫院費，完完全全是苦肉計！
苦肉計呀！！！
蘇曉甜一臉心虛看向陸江深，視線同陸江深意外撞上了。
陸江深眼神中噙著促狹笑意：“難不成昨晚你說你母親生病住院急需醫療費是騙我的？是苦肉計，目的讓我放你一馬，不收你東西？”
蘇曉甜下意識避開陸江深視線，心虛解釋：“不是，不是的……”
“不是苦肉計就好。”
蘇曉甜不希望氣氛尷尬，便笑著問：“對了，城管先生，你叫什麽名字？”
陸江深斜睨了一眼蘇曉甜：“我姓陸，陸地的陸。”
“陸什麽？”蘇曉甜追問。
陸江深眼底忽閃而逝一絲異樣情緒：“陸江，江河的江。”
“陸江，你好。我叫蘇曉甜，蘇州的蘇，拂曉的曉，甜蜜的甜。我的名字是我爸取的，我爸希望我每一天從拂曉到黎明都是甜蜜的，也就是說讓我每天都過得開開心心的。”
蘇曉甜語畢，陸江深側了下臉，聲音沉悶回：“不錯的名字。”
氣氛再次陷入尷尬。
蘇曉甜正捉摸著化解尷尬，碰巧來了客人。
客人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生，蹲下拿起一包麵巾紙問：“美女，請問這紙巾多少錢一包？”
話音未落，陸江深忽然蹙眉，抬眸看向來人。
這聲音，他很熟悉。
即便他隻聽過一次。
蘇曉甜笑著回：“八毛一包，一塊五兩包，二塊錢三包哦，公共廁所裏麵的自動販賣機一塊錢一包……”
“那給我三包吧。”女生邊說邊從牛仔褲口袋裏掏出兩枚硬幣遞給蘇曉甜。
陸江深早蘇曉甜一步接過兩枚硬幣：“歡迎下次再來。”
女生瞥了一眼陸江深，旋即起身離去。
陸江深趁蘇曉甜招呼新客人不注意時，用手機悄悄拍下了女生離開的背影。
送走客人後，蘇曉甜正準備拆開新的一提麵巾紙，忽然，天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閃電，緊接著是一聲響徹雲霄的雷響。
蘇曉甜被雷響驚了一下，旋即快速把攤位的東西塞入大背包內……
很快，此起彼落的喧鬧聲充斥著整個臨江公園。
蘇曉甜收拾完東西後，從背包一側抽出一把折疊雨傘遞給陸江深：“陸江，馬上要下雨了，這傘給你用吧。”
陸江深愣了一秒，伸手接過傘，目光清朗，唇角一勾：“好，改天再還你。”
蘇曉甜撓頭尷尬地笑了笑：“好。”
改天還給她？
還是算了吧。
最好以後都不要見了。
那把傘就當接濟吧。
陸江深目送蘇曉甜離開。
林正躡手躡腳走到陸江深跟前，趁陸江深不注意，一把奪過傘，極其八卦盯著陸江深：“二哥，你知不知道當年在西湖斷橋邊許仙就是送了一把傘給白素貞，才會有之後的故事。我覺得你跟這個女生之後一定也會有故事發生。”
“去他娘的，少胡說。”陸江深低罵一句，旋即敏捷伸手，奪回雨傘：“我是為了辦案。”
“辦案？”林正一副聽到天方夜譚的表情：“辦案幹嘛還收人家雨傘，還說什麽改天還給人家，二哥，你這是打著辦案的幌子在追人家。喜歡人家就直說嘛，就憑二哥你這樣貌，對那個女生來一個強勢地壁咚告白，我保證那女生會立馬答應做我二嫂……”
“啪——”
不等林正說完，後腦勺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
陸江深一眼剜向林正：“臭屁留著回警局慢慢放，嫌疑人今晚出現了。”
“嫌疑人出現了？？？”林正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對，我還拿到嫌疑人的指紋，回警局對比指紋就知道了。”
“真的假的？二哥，你這效率真是夠快的。”林正嘖嘖感歎：“二哥，你這是辦案和追女生兩不誤呀，我看等案子破了，二嫂也有了……”
林正越說越興奮越八卦，陸江深置若罔聞，全部的心思都在嫌棄人身上。
關於上個月臨江公園販毒案，他設想過嫌疑人職業、年紀等，卻沒想過嫌疑人竟然這麽年輕，看樣子還是一個大學生。
他希望他想錯了，要不然這個案子一時半會真的不容易偵破，同時還有極大可能牽涉到五年前那宗案子……
.
蘇曉甜回到家淋了一些雨，頭發和衣服都濕了近半。
一進屋，蘇母趕忙拿了一個幹毛巾遞給她：“曉甜，趕緊擦擦頭發。”
蘇曉甜接過毛巾，笑著說：“謝謝媽。”
旋即，開始擦拭著頭發。
蘇母忍不住問：“曉甜，媽記得你傍晚出門帶傘了，怎麽還淋雨了？”
蘇曉甜擦拭頭發的動作一滯：“把傘送人了，送給一個好心人了。”
“你自己就一把傘，怎麽還送給人家？曉甜，要不以後不出去擺攤了，反正家裏積蓄還多著，媽的退休工資一個月也有兩三千，足夠我們母女兩人日常開銷了。”
蘇曉甜把毛巾往肩上一搭，伸手摟住蘇母肩膀：“媽，我擺地攤其實也不是為了賺錢，更多是為了找靈感，為以後作畫找一些素材嘛，等我手腕痊愈了，我就不擺了，專心畫沙畫。”
“那什麽時候帶男朋友來見媽？”蘇母笑盈盈地問：“媽不介意你弄一個突然襲擊，甚至忽然結婚媽都能接受……”
蘇曉甜一聽，徒然有種被雷劈到的感覺。
她努了努嘴：“媽，我才二十三歲，不要說結婚，就是談戀愛也還早得很，我想過了，我以後要找一個像爸那樣的好男人。媽，先不說了，我去洗澡了……”
看著女兒像逃命一樣衝進衛生間，蘇母忍不住唉聲歎氣。
旋即，她抬頭看向牆上丈夫照片，又想到女兒要找一個像丈夫那樣的好男人，心中不免思緒萬千。
.
陸江深站在辦公室落地窗邊，低頭抽著煙。
林正推門進來時，看見陸江深手裏夾著煙，神色凝重，眉心緊皺，遲疑了好一會才敢靠近：“二哥，要不我開車送你回去？”
陸江深眸色一沉，旋即伸手把煙掐滅：“不用，我自己回去。”
陸江深經過身旁時，林正有些不放心，忍不住伸手抓住陸江深胳膊，擔心地問：“二哥，你真的沒事？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
陸江深輕哼一句：“我能有什麽屁事，我們各回各家，各睡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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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月掛柳梢頭。
蘇曉甜繼續占據著“特殊”的地理位置。
相比較昨晚攤位的門庭若市，今晚攤位便有些門可羅雀。
隔壁攤位的兩個大媽，不但效仿她賣起了麵巾紙，而且還扯著嗓子吆喝。
蘇曉甜並不在意。
生意嘛，總是有賺有虧的，和人生有起有伏是同樣的道理。
在蘇曉甜遐想間，陸江深快步走到她麵前：“今晚我繼續幫你賣。”
陸江深話音甫落，蘇曉甜呆若木雞愣住了。
兩三秒後，她尷尬地伸手繞著頭發：“城管先生，這……好像不太好吧？”
陸江深聳肩，氣定神閑：“我現在沒穿城管製服，就不是城管，沒什麽不好的。”
此時，蘇曉甜才注意到陸江深今晚並沒有穿那身黑色城管製服，而是一套簡單的休閑裝，黑色襯衫搭配休閑褲。
如此簡單的穿著，卻被陸江深穿出一種與眾不同的硬朗氣質來。
陸江深繞過蘇曉甜身邊，往攤位旁石頭上一坐：“你母親不是生病住院需要籌集醫院費嘛，我幫你賣，就當做善事了。”
“這……”
蘇曉甜徹底懵了。
昨晚她說她母親住院需要籌集醫院費，完完全全是苦肉計！
苦肉計呀！！！
蘇曉甜一臉心虛看向陸江深，視線同陸江深意外撞上了。
陸江深眼神中噙著促狹笑意：“難不成昨晚你說你母親生病住院急需醫療費是騙我的？是苦肉計，目的讓我放你一馬，不收你東西？”
蘇曉甜下意識避開陸江深視線，心虛解釋：“不是，不是的……”
“不是苦肉計就好。”
蘇曉甜不希望氣氛尷尬，便笑著問：“對了，城管先生，你叫什麽名字？”
陸江深斜睨了一眼蘇曉甜：“我姓陸，陸地的陸。”
“陸什麽？”蘇曉甜追問。
陸江深眼底忽閃而逝一絲異樣情緒：“陸江，江河的江。”
“陸江，你好。我叫蘇曉甜，蘇州的蘇，拂曉的曉，甜蜜的甜。我的名字是我爸取的，我爸希望我每一天從拂曉到黎明都是甜蜜的，也就是說讓我每天都過得開開心心的。”
蘇曉甜語畢，陸江深側了下臉，聲音沉悶回：“不錯的名字。”
氣氛再次陷入尷尬。
蘇曉甜正捉摸著化解尷尬，碰巧來了客人。
客人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生，蹲下拿起一包麵巾紙問：“美女，請問這紙巾多少錢一包？”
話音未落，陸江深忽然蹙眉，抬眸看向來人。
這聲音，他很熟悉。
即便他隻聽過一次。
蘇曉甜笑著回：“八毛一包，一塊五兩包，二塊錢三包哦，公共廁所裏麵的自動販賣機一塊錢一包……”
“那給我三包吧。”女生邊說邊從牛仔褲口袋裏掏出兩枚硬幣遞給蘇曉甜。
陸江深早蘇曉甜一步接過兩枚硬幣：“歡迎下次再來。”
女生瞥了一眼陸江深，旋即起身離去。
陸江深趁蘇曉甜招呼新客人不注意時，用手機悄悄拍下了女生離開的背影。
送走客人後，蘇曉甜正準備拆開新的一提麵巾紙，忽然，天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閃電，緊接著是一聲響徹雲霄的雷響。
蘇曉甜被雷響驚了一下，旋即快速把攤位的東西塞入大背包內……
很快，此起彼落的喧鬧聲充斥著整個臨江公園。
蘇曉甜收拾完東西後，從背包一側抽出一把折疊雨傘遞給陸江深：“陸江，馬上要下雨了，這傘給你用吧。”
陸江深愣了一秒，伸手接過傘，目光清朗，唇角一勾：“好，改天再還你。”
蘇曉甜撓頭尷尬地笑了笑：“好。”
改天還給她？
還是算了吧。
最好以後都不要見了。
那把傘就當接濟吧。
陸江深目送蘇曉甜離開。
林正躡手躡腳走到陸江深跟前，趁陸江深不注意，一把奪過傘，極其八卦盯著陸江深：“二哥，你知不知道當年在西湖斷橋邊許仙就是送了一把傘給白素貞，才會有之後的故事。我覺得你跟這個女生之後一定也會有故事發生。”
“去他娘的，少胡說。”陸江深低罵一句，旋即敏捷伸手，奪回雨傘：“我是為了辦案。”
“辦案？”林正一副聽到天方夜譚的表情：“辦案幹嘛還收人家雨傘，還說什麽改天還給人家，二哥，你這是打著辦案的幌子在追人家。喜歡人家就直說嘛，就憑二哥你這樣貌，對那個女生來一個強勢地壁咚告白，我保證那女生會立馬答應做我二嫂……”
“啪——”
不等林正說完，後腦勺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
陸江深一眼剜向林正：“臭屁留著回警局慢慢放，嫌疑人今晚出現了。”
“嫌疑人出現了？？？”林正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對，我還拿到嫌疑人的指紋，回警局對比指紋就知道了。”
“真的假的？二哥，你這效率真是夠快的。”林正嘖嘖感歎：“二哥，你這是辦案和追女生兩不誤呀，我看等案子破了，二嫂也有了……”
林正越說越興奮越八卦，陸江深置若罔聞，全部的心思都在嫌棄人身上。
關於上個月臨江公園販毒案，他設想過嫌疑人職業、年紀等，卻沒想過嫌疑人竟然這麽年輕，看樣子還是一個大學生。
他希望他想錯了，要不然這個案子一時半會真的不容易偵破，同時還有極大可能牽涉到五年前那宗案子……
.
蘇曉甜回到家淋了一些雨，頭發和衣服都濕了近半。
一進屋，蘇母趕忙拿了一個幹毛巾遞給她：“曉甜，趕緊擦擦頭發。”
蘇曉甜接過毛巾，笑著說：“謝謝媽。”
旋即，開始擦拭著頭發。
蘇母忍不住問：“曉甜，媽記得你傍晚出門帶傘了，怎麽還淋雨了？”
蘇曉甜擦拭頭發的動作一滯：“把傘送人了，送給一個好心人了。”
“你自己就一把傘，怎麽還送給人家？曉甜，要不以後不出去擺攤了，反正家裏積蓄還多著，媽的退休工資一個月也有兩三千，足夠我們母女兩人日常開銷了。”
蘇曉甜把毛巾往肩上一搭，伸手摟住蘇母肩膀：“媽，我擺地攤其實也不是為了賺錢，更多是為了找靈感，為以後作畫找一些素材嘛，等我手腕痊愈了，我就不擺了，專心畫沙畫。”
“那什麽時候帶男朋友來見媽？”蘇母笑盈盈地問：“媽不介意你弄一個突然襲擊，甚至忽然結婚媽都能接受……”
蘇曉甜一聽，徒然有種被雷劈到的感覺。
她努了努嘴：“媽，我才二十三歲，不要說結婚，就是談戀愛也還早得很，我想過了，我以後要找一個像爸那樣的好男人。媽，先不說了，我去洗澡了……”
看著女兒像逃命一樣衝進衛生間，蘇母忍不住唉聲歎氣。
旋即，她抬頭看向牆上丈夫照片，又想到女兒要找一個像丈夫那樣的好男人，心中不免思緒萬千。
.
陸江深站在辦公室落地窗邊，低頭抽著煙。
林正推門進來時，看見陸江深手裏夾著煙，神色凝重，眉心緊皺，遲疑了好一會才敢靠近：“二哥，要不我開車送你回去？”
陸江深眸色一沉，旋即伸手把煙掐滅：“不用，我自己回去。”
陸江深經過身旁時，林正有些不放心，忍不住伸手抓住陸江深胳膊，擔心地問：“二哥，你真的沒事？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
陸江深輕哼一句：“我能有什麽屁事，我們各回各家，各睡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