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防盜比例60%,支持正版, 多謝小仙女們  她看也不看衛衡,反倒惹得衛衡身邊的人又笑了起來:“衛三,這美人為何不理你了。可是你長久的不回應,人家惱了你?”


    衛衡清俊白皙的臉微微一紅。他之前是覺得薛四姑娘的身份配不上他。可不知道為何, 他總覺得今日的薛四姑娘,比往日的要好看許多。若一開始便是這個人喜歡的他,他未必能拒絕得了。


    但她突然又這樣似乎對自己不屑一顧, 他卻也不舒服。之前不是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嗎, 為何今天又這幅樣子!


    衛衡便走到了她麵前, 頓了頓說:“薛四姑娘。”


    他為何突然叫她。元瑾抬起頭看。


    衛衡繼續輕聲道:“不管你是因何種目的來到這裏, 又說了什麽話。我隻是想告訴你, 你我並不相配,往日的那些事便算了, 從今起切莫糾纏我。”


    元瑾聽到這裏便笑了笑。


    她的笑容有些奇異, 既輕緩又美麗,似乎帶著幾分嘲諷。


    這衛三公子倒也算優秀,但元瑾是什麽人。這些年權貴們在她眼裏就猶如過眼煙雲, 別說是個小小衛三,就算把侯爺太子的送到她麵前來, 她也看都不想看一眼。


    小元瑾怎麽看上這麽個人!


    即便小元瑾當真喜歡他, 難道他就能如此當眾羞辱人不成?今天在這兒的是她, 倘若是旁的姑娘, 該如何自處?


    “衛三公子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她的語氣淡淡的,“我在這裏看花,既沒有擾旁人,也未曾擾公子。什麽喜不喜歡的,卻不知衛三公子從何而來。”


    “你……”他哪知這薛四姑娘竟然嘴巴還如此厲害,臉色未免一紅。


    她現在的神情,似乎真的和以前天壤之別。


    正在這時,石子路上小跑來一個小廝,叫著衛衡“三少爺”,跑過來氣喘籲籲地在他耳邊說了什麽。


    衛衡聽完之後臉色一變,也來不及跟薛元瑾說什麽了,匆匆幾步走出亭子。


    本來看著好戲的薛家幾姑娘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那小廝也跑到管事嬤嬤旁邊說了話,管事嬤嬤也鄭重了起來,招了亭子中的娘子們:“有貴客路經此處,請娘子們先隨我去花廳。”


    見管事嬤嬤催得急,眾娘子也趕緊起身,紛紛走出涼亭。卻隻見那石子路上走來了一群人,數十個護衛在前開道。簇擁著一個頭戴銀冠,身著飛魚服的人。他嘴唇微抿,眉眼間有些陰鬱,卻是一種陰鬱的俊秀。


    元瑾一看到他,幾乎是控製不住地臉色微變。


    衛衡卻已經走上前,對他行了禮:“舅舅要來,怎的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去接您!”


    “隻是有私事罷了。”這人聲音也十分冷清。


    在座的小娘子們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好奇地盯著他看,話也不敢大聲說,隻能小聲地討論。


    “此人是誰?排場竟然這樣大。”


    裴子清。


    元瑾的手慢慢地握緊。


    她第一次見到裴子清的時候,他不過是個失意的青年罷了。雖然出身世家,卻隻是個沒有人重視的卑微庶子。那時候他飽嚐世人冷眼,什麽苦沒有吃過。哪裏有什麽排場,不過是個沉默低調的人罷了。


    後來是她賞識他的才華,把他扶持起來,又推薦給了太後。元瑾對他不薄,他倒也頗有才華,竟一路做到了錦衣衛副指揮使的位置。她對他極好,從來都是當成心腹看待。


    沒想到他最後卻背叛了她和太後。


    現在他是錦衣衛指揮使了,越發的權勢在手了。


    朱詢背叛她是為了太子之位,她也一直知道。太後並不喜歡朱詢,從未想過要將朱詢議儲,一直想立的是六皇子。朱詢倘若從小就是個心機深沉的人,怎麽會沒有存異心。


    但是裴子清背叛她是為了什麽呢?


    她一直想不通,她一直以為自己對他是有知遇之恩的。一直以為,就算誰都會背叛她,但是他不會。


    現實卻給了她重重一擊。


    裴子清淡淡地問他:“你混在這脂粉堆中做什麽?”


    衛衡答道:“不過是小事而已。”


    裴子清看了一眼後麵站著的那些小娘子們,小娘子們都被他看得臉色微白,心中忐忑,衛衡再怎麽長得好看畢竟也隻是一個後生。但裴子清可就不一樣了,他可是位比定國公的錦衣衛指揮使,正二品的大員。


    “你到了成親的年紀了,若是有喜歡的,便帶回來給你娘看看,免得你娘為你操心。”裴子清說,“方才似乎聽到你在和姑娘說話,是哪家姑娘?”


    聽到這裏,元瑾心一緊,表情卻仍然漠然。


    衛衡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回答。薛府的幾個在這種時候自然也不會開口,但總有剛才看到了,又好事的娘子,將元瑾指了出來:“便是這個,薛府家的四娘子!”


    裴子清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


    薛元瑾也沒有抬頭。他隻看到她眉眼姣美,清嫩秀雅,素得幾乎隻剩一對丁香耳釘,柔軟的發絲垂在雪白的麵頰兩側。


    別的娘子都麵露好奇或是懼怕,卻唯有她表情平靜,甚至有幾分冷淡。


    嬤嬤見裴大人沒有說話,便趕緊讓娘子們先跟著她去花廳。元瑾也跟著走在後麵,但沒想元瑾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後麵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說:“方才那姑娘,我們裴大人讓你等等。”


    元瑾隻當自己沒有聽到,越發快走了幾步。但後麵很快走上來兩個護衛,將她攔住。“姑娘留步,裴大人叫你稍等。”


    元瑾不能再躲,隻能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她感覺非常複雜,既仇恨又冷漠。


    他叫住她幹什麽,難道還能看出她是誰了不成?那又能如何,是找出來再把她斬草除根嗎?送給皇帝處死,換取更高的地位?


    他又將她看了很久,才低聲問:“她是誰?”


    衛衡不知道舅舅為何要問她,隻能說:“她是薛家的四娘子。”


    裴子清仔細看她的樣貌,這姑娘雖也極美,卻和縣主的樣貌並不相似。但方才那個神態,卻又極為相似。


    薛家?不過是個沒有聽過的小家族。


    他在想什麽,怎麽會覺得這姑娘有幾分像她。


    她怎麽會像蕭元瑾!


    那個人是他心裏最特殊的存在。當初她給了他榮耀和權力,給了他隱秘的盼望和溫情。但是他由於某種原因,他背叛了她,這麽多年,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留在他心裏,以至於成了他的業障。


    大概,沒有人真的覺得她已經走了吧。


    丹陽縣主蕭元瑾,沒有一個人能真正忘了她。無論是背叛還是別的,更複雜的情緒。


    “你方才,在和衡兒說什麽?”裴子清問她。


    元瑾想了片刻,輕聲道:“不過是衛三公子和我說了幾句寫蓮的詩罷了。”


    裴子清聽著笑了笑,少男少女們,彼此相互有傾慕之意,是再正常不過的。他的語氣徹底淡漠了下來:“你走吧。”


    把這樣的女子認成她,是對她的侮辱。


    薛元瑾不置一詞,裴子清是她一手選的人,脾性她最了解不過。此人才高八鬥,最善於察言觀色,在他麵前,最好就是少說少做,免得讓他猜出心思。她這麽一說,他勢必覺得她是和衛衡有什麽私情,隻會看低她幾分,更加不屑於理會她罷了。


    她行了個禮,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傍晚,吃過晚膳。薛府的人才趕著馬車回家。


    薛元珊幾個上了馬車,正和太太們將今天發生的事。


    “有的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要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薛元鈺見元瑾走出來,冷笑著說,“憑出身,給人家做妾都勉強。遑論還想做正室,巴巴貼著也沒人要!”


    元瑾一言不發,徑直地上了馬車。


    這種人,你反駁她她倒更帶勁了,再者她現在也沒有心情計較。


    她隻恨自己那時候手裏沒把劍,仇敵就在她麵前,她都沒辦法報複,最好是一劍捅死他。


    不僅不能捅死他,反而自己還要裝傻,實在是讓她忍得很難受。


    薛元鈺見元瑾不理自己,果然央央地沒了興趣,縮回了頭。


    崔氏則難得地看出自己女兒的不痛快,以為她是因為薛元鈺的話,就安慰她說:“你二叔家兩個閨女說話就是如此,你別在意就是了。”


    元瑾看向她,雖然她是不在意薛元鈺,卻也不喜歡崔氏這話。崔氏這樣的人就是如此,色厲內荏,麵對子女拿得出款來,你真讓她對外麵的人使威風,那是半點也不敢的:“那您就不在意嗎?”


    崔氏就說:“怪隻怪咱們是庶房,你爹又沒出息。你娘我……也不是正經官家的女兒,不能和人家比。”


    元瑾一笑:“二叔當年是冒領了父親的文章,才拜入了山西布政使名下。若沒有這段,他如今怎麽能做到知州的位置?現在他兩個女兒倒是挾恩報仇,全然忘了。”


    崔氏又歎說:“人家如今卻是知州,你父親隻是個地方寺丞,又能有什麽辦法。”


    元瑾發現,崔氏其實是個非常認命的人。


    那她認命嗎?她自然不了,她若是認命,那些害死她的人豈不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她會抓住一切的時機成長,這些對不起她的人,她最終會一個個地報複回去的。


    “不會總是這樣的。”元瑾淡淡地道。


    她挑開車簾,看著外麵漸漸消逝的黃昏。


    那小廝一邊喘氣一邊說:“是誰我也不知道,隻知是個中年男子,給了我銀子……說事成之後,還會給我五十兩。”


    元瑾聽後靠在太師椅上。這小廝不過是個愚笨蠢貨,如此明顯的害主,他是簽了賣身契的,出了事就算被主人打死,官府都不會追究。二房自然也不笨,這種事不會自己出麵的。


    倒是西廂房的動靜太大,讓崔氏聞訊趕來。


    “你這興師動眾地在做什麽呢?我這午飯都沒人做了。”崔氏一臉的不高興,自從這家中開始選世子後,她覺得就沒清淨過。進來看到跪了一地的丫頭婆子,更是肝火大作,“你又作什麽妖呢?”


    元瑾有些頭疼,叫人把那蛇屍給了崔氏看,又把來龍去脈講給了崔氏聽。


    崔氏頓時被嚇住了:“你是說,有人想害聞玉?”


    “便是二房的人。”元瑾頷首,“所以不是我興師動眾大驚小怪,而是差點鬧出了人命的事,如何不嚴查。”


    崔氏平時也就是在小事上抖抖威風,遇到這種大事,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問女兒:“既然是這樣,那咱們怎麽辦?我看不如拿了這蛇屍,抓了這人去你祖母那裏,叫她主持個公道!”


    元瑾道:“咱們沒有證據是二房所為,即便去了祖母那裏也沒用,她也隻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讓這種事傳出去的。”


    崔氏卻道:“不管怎麽說,總不能憋著不說吧!今兒個是聞玉,萬一明兒個是你,是錦玉呢!”


    元瑾好不容易才勸阻了崔氏,這沒有證據的事,你若去爭,說不定還會被二房反咬一口。而要是把二房的人都叫過來一一讓小廝指認,二房定不會同意,老太太也不會同意的。這樣的家醜,她絕不想外揚。


    “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就是了。”元瑾淡淡地道。“咱們不能說,但是下人們能說,隻要不放到明麵上來,怎麽說都不過分。”


    她讓崔氏稍安勿躁,隨後去找了薑氏。


    薑氏聽到她說毒蛇的事,也嚇了一跳,隨後怒火中燒。“二房也太過歹毒了!不過是個世子之位罷了,至於下這樣的狠手麽!”


    “正是如此。”元瑾道,“我是想知道,三伯母既在二房有眼線,可這些眼線,都在誰身邊呢?”


    薑氏有些詫異地看了元瑾一眼。


    而元瑾隻是笑了笑。


    如此一天過去,到了晚上,薛聞玉差點被毒蛇咬傷的事,已經傳遍了薛府。四房的下人們,自然都紛紛議論是二房所為,還傳言說,連崔氏都罵了二房是“忘恩負義,冷血無情”這樣的話。


    薛老太太找了沈氏過去問話。


    沈氏聽了卻死不認賬:“我們二房可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他們說是我們做的,可要拿出證據來!否則便是誹謗!”


    “人家四房可沒說是你做的,不過是下麵的人傳的謠言罷了,你著什麽急。”薛老太太看了沈氏一眼。


    沈氏便隻能笑了笑:“娘,您可不能被這樣流言汙了耳朵,咱們二房可從沒做過這樣的事。”


    薛老太太閉目不語,這兒媳婦心腸一向狠,再者前幾日,薛聞玉又得到了定國公的讚賞,她肯定會心中不平。這太像她能幹出來的事了。但她又有什麽辦法,總不能讓這樣的話傳出去,否則豈不是整個薛家都要被人恥笑麽。


    既然四房也沒因此鬧騰,就算了吧。


    薛老太太想著息事寧人罷了,就警告了沈氏幾句,把她放了回去。


    崔氏雖然早聽女兒說了,薛老太太是不會管的。但如今聽到了,仍然氣的不得了,跟薛青山說:“你這嫡母就是心眼偏到肚臍去了!隻向著嫡房不向著咱們,這麽大的事,她連查都不想查,叫人送些東西過來給聞玉就算了,這叫怎麽回事!”


    薛青山歎了口氣。他又有什麽辦法,畢竟是把他養大的嫡母。從沒有短過他的吃穿。再者的確沒有證據,想生事也沒有辦法。


    元瑾聽到這事,反應倒是非常平靜。


    崔氏說薛老太太的話有句是錯的,薛老太太並不是想維護嫡房,而是不希望這件事傳出去,影響這次選拔。


    她已經料到的事,有什麽好生氣的。


    本來大家以為這件事便過去了,誰知到了第二天,薛府眾人去定國公府裏進學。元瑾等娘子正在練習刺繡,卻跑進來二房的一個丫頭,對薛元珊說:“娘子,不好了,咱們少爺從馬上摔下來了!”


    薛元珊和薛元鈺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繡樣,薛元珊非常震驚,連聲問:“怎麽摔著了,摔得重不重?”


    小丫頭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一看就是飛奔過來的,平息片刻才說:“少爺騎的那匹馬不知怎的突然發了狂,把少爺甩下了馬。撞在石柱上摔斷了腿。您趕緊去看看吧,少爺被抬到了後罩房,老夫人已經叫人去請大夫了!”


    其他幾個娘子也不再練下去了,跟著一起去了後罩房看。


    元珠小聲跟元瑾說:“活該他摔著了,我巴不得看呢,誰叫他摔著了我弟弟!”


    元瑾則笑了笑,放下了繡樣對元珠說:“想不想去看看?”


    元珠自然樂意去看看。


    後罩房被圍得水泄不通,定國公老夫人正坐在外麵坐鎮,畢竟人是在她這裏摔著的,她不能不管。


    聞玉卻走到了元瑾身邊,因為練騎射,他穿著件袍子,手臂也用麝皮包著,倒顯得人更筆挺修長。他這些日子活動得多,眼看著就是突然躥高了,竟已經和元瑾齊平了。


    “他突然從馬上摔下來,怎麽了。”聞玉輕聲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他覺得這件事和姐姐有脫不開的幹係。


    元瑾淡淡道:“便是摔下來了啊。”


    都欺負到她頭上來了,差點害了聞玉的性命,她如何能忍。


    這次隻是摔斷腿,下次,就不會這麽輕鬆了!


    聞玉看著元瑾的側顏,久久地看著,突然淡淡地一笑:“姐姐,和以前不一樣。”


    元瑾聽到這裏皺了皺眉,聞玉感觸很敏銳,他勢必是察覺到什麽了。


    其實元瑾一直很努力的想融入庶房小娘子的角色,無奈她脾性就是這樣的,不可能完全像。


    她正想說什麽。聞玉卻又輕輕地搖頭,他說,“姐姐就是姐姐,不必說。”


    這話雖然聽起來有些奇怪,但元瑾並沒有多想。


    兩姐弟正說話,薛老太太已經帶著沈氏過來了。沈氏似乎路上哭過,眼眶通紅。兩人一來就趕緊進去看了薛雲濤的傷勢,隨後大夫也提著箱籠過來了,診斷了一番,告訴沈氏,這腿沒有兩三個月怕是養不好的,其間要上板,也不能活動腿。


    沈氏瞬間臉色蒼白,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薛雲濤幾個月都無法練騎射,那便是說,他再也無法競爭這個定國公世子之位了!畢竟人家定國公府,可不會為了他等兩三個月。她緊張地連連問大夫:“當真動不了嗎?”


    得到了確切答案後,她便當場哭了起來,揪著薛老太太的衣袖說:“娘,您可要為您的孫兒做主!他無端的如何會摔下馬!必是有人害他的!您可不能不管啊!”


    老夫人咳嗽了一聲道:“薛家二奶奶,你也別太過傷心了,人沒事就好。隻是往後幾個月……恐怕都不能練騎射了。”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明眼人自然一聽就知道。沈氏自然哭得更傷心了,連兩個女兒都跟著傷心至極,心情十分低落。


    怎麽能不傷心,這近在咫尺的榮華富貴就這麽沒了!定國公世子之位,與侯府都婚事,都沒有了!誰能不傷心!


    沈氏哭了片刻,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麽,眼神淩厲地一掃在場的人,然後看到了薛元瑾,朝她走了過來:“是你害的我兒!你在馬上麵動了手腳,你因為你弟弟的事,所以要害我的兒!”


    她說著要來揪元瑾的衣襟,卻被站在旁邊的聞玉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後扔開。


    旁邊老夫人又勸她:“薛二太太,你不要激動,馬匹我們都查過了,沒有問題。”


    沈氏道:“那就是馬吃的草料,是草料有問題!”


    這讓老夫人更無奈了,不過說話的語氣仍然溫和:“二太太,眾馬都吃的同樣的草料,別的馬都沒有問題,這馬又怎麽會是草料的問題。”


    沈氏平日裏糾纏慣了的人,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她唯一想去做的,就是親自去查馬匹有沒有問題。但是定國公府的人一直在勸阻,偏偏她不依不饒一定要去,連定國公老夫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起來。薛老太太見她這般丟人,更是沉下了臉:“你注意自己的身份,老夫人一再同你說沒有問題,那就是沒問題,你何必揪著不放!”


    沈氏被婆婆這麽一吼,才回過神來。


    “可……一定是四房,她們因為毒蛇的事,所以要害我兒……”


    薛老太太突然打斷了她:“你可有證據說是四房做的?”


    她沒有證據。


    沈氏渾身發冷,突然明白了薛老太太打斷她的用意,她若是再說下去,分明就要承認毒蛇那事是她做的。所以她才擔心四房的報複!她不能再說下去了,也不能揪著四房不放,因為老夫人其實是公正的,她說沒問題,那就是真的沒有問題。


    “這事隻是個意外。”薛老太太淡淡地道,“你一會兒帶雲濤回去歇息吧,定國公府別院,就暫時不用來了,等養好傷再說吧。”


    沈氏見怎麽鬧騰都沒有辦法,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因為薛老太太誰都不維護,她隻維護薛家的利益。


    之前雲濤害得雲璽無法參與其中,她沒有追究。現在四房可能害了雲濤不能繼續,她更不會追究。因為能留下來的人越多越好。但凡會留下來的人,她都不會追究。


    薛雲濤,隻能這麽被淘汰了。


    今日這事,老夫人自然也派人,去告訴了定國公一聲。


    定國公正在和裴子清喝茶。


    裴子清再來山西,正好給他送來了四十個錦衣衛精銳。


    聽了小廝的回話,講了稀奇之處,定國公很感興趣。


    “這事倒是有趣了。”定國公薛讓把著酒杯說,“他不是第一次騎馬,馬怎麽會突然發狂,且草料也沒有什麽問題。”


    “倒也不是沒可能。”裴子清淡淡地道。


    薛讓饒有興趣:“你難不成知道是為什麽?”


    裴子清眼睛微眯,突然問他:“你記得當初兵部侍郎高嵩嗎?”


    薛讓點頭。這人當年立過軍功,又是讀書人,後來當了兵部侍郎。隻是性格非常狂妄,所以不大招人喜歡,如今似乎被調去了金陵的兵部,還降成了五品的郎中。


    “當初我還隻是個小司庾,因為擋了他的路,被他所羞辱。”裴子清道,“他從馬上跳下來,抽了我幾鞭子,還用靴子踩了我的臉。”


    薛讓笑了:“我說他怎麽被貶官得這麽厲害,原是得罪了你!”


    裴子清一笑,眉眼間透出幾分陰鬱:“可那時候我隻是個小官,雖然如此屈辱,卻沒有辦法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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