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太平傲然道:「我有名有姓,博古軒就是我的,雖然是濟州的店麵,價值也超過了兩百萬,我不會為了這麽點小錢就鋌而走險。」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我會盡快把錢轉給你。


    時太平又道:「兩天,如果兩天內我見不到錢,咱們之間的交易就作廢,有句話我不妨告訴你,我不差買主。」他說完,起身離去。


    許純良又看了看那些拓片,確切地說都隻是拓片的局部,他能夠確定這七張拓片絕對都和《天養篇》有關。上次孫長利雖然賣了三十二塊龍骨,但是其中真正和《天養篇》有關係的也不過是八塊,如此說來時太平的叫價也不算太貴。


    許純良並沒有急於將拓片發給墨晗,起身出了茶樓,看到時太平騎了一輛電動車向左側駛去。


    許純良左右看了看,閃身進入旁邊的小巷,趁著四下無人,騰空一躍,雙足輪番踏在小巷兩側房屋的外牆上,不費吹灰之力就登上茶樓的屋頂,舉目望去,看到時太平已經駛出一段距離,許純良沿著屋脊縱騰跳躍,如履平地。


    時太平行駛的過程中不時通過反光鏡觀察身後,以防有人跟蹤,這廝絕對是個老江湖,可惜他遇到了棋高一著的許純良,雖然非常小心,還是被許純良跟蹤。


    許純良跟了沒多遠,看到時太平騎著電動車停在了仁和堂的門口,他進了仁和堂,大概十多分鍾後,拎著一個塑料袋出來,裏麵裝著新抓的藥。


    許純良心中暗忖,這時太平究竟是路過買藥還是專程走這一趟?


    手機震動起來,卻是溥建打來了電話,問他事情忙完了沒有,涼菜都上桌了就等著他過去吃魚了。


    許純良目送時太平遠走,他沒有繼續追蹤,找了個僻靜無人的地方從屋頂一躍而下,他已經掌握了《天養篇》上篇部分的通經生髓,可以不斷強健自身的體魄和經脈,但是想要易經洗髓再造先天必須找齊下篇。


    許純良總覺得時太平和仁和堂之間可能存在某種不為人知的聯係,時太平手中的龍骨從何得來?仁和堂的周仁和當年和回春堂淵源頗深,他既然能夠以不光彩的手段奪走回春堂許家的不少秘籍,也不排除將部分龍骨據為己有的可能。


    北湖漁村位於太白窪西山村,許純良來到地方的時候,看到門口的停車場內停滿了車,看來王金武所言非虛。


    王金武和溥建幸虧來得早,不然別說包間,恐怕連大廳也坐不上。


    涼菜已經上桌,隻等許純良到來。


    許純良進門之後,王金武安排走熱菜。


    溥建開了一瓶青花三十,一邊倒酒一邊打聽許純良此去的結果。


    許純良也沒說詳情,隻是告訴他見到人了。


    王金武對許純良此行的目的沒什麽興趣,招呼他們抓緊品嚐美食美酒。


    許純良喝酒的時候,墨晗給他打來了電話,問他今天怎麽沒上班。


    許純良告訴她自己遭到了一些龍骨的線索。


    墨晗非常清楚,龍骨已經成了許純良最好的誘餌,這貨時不時利用這個誘餌來引誘她幫忙做事,此前還說巍山島酒廠地下有龍骨呢,結果證實是個騙局,認為這次不出意外還是他吊著自己。


    墨晗忍不住道:「狼來了的故事你聽過沒有?」


    許純良笑道:「你是懷疑我騙你?騙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墨晗道:「還有什麽是你這種人幹不出來的?」


    許純良掛上電話將拓片的照片發給她。


    沒過多久,墨晗又打電話過來了,許純良故意不接。


    溥建瞄了一眼他的手機屏幕:「墨大小姐對你追得還真是夠緊的。


    許純良淡然一笑:「煩!」


    王金武和溥建對望了一眼,心中同時罵了一句,裝逼犯!你嫌煩,我們可不嫌煩,墨晗又有錢又漂亮,要說缺點就是脾氣不太好,可那是對我們,對你許純良那可是言聽計從,要是有這樣一位白富美整天追著煩我們,美都美死了。


    王金武也多了一句嘴:「你不接電話?」


    許純良道:「我為什麽要接?」


    這時候溥建的電話響了起來,溥建看了一眼:「墨晗?」他有些奇怪,墨晗怎麽把電話打到他手機上,不過稍一琢磨就明白了,是因為許純良不接,所以才打他的電話,墨晗肯定知道他們倆在一起。


    裝逼誰不會啊,溥建也沒接,又不是我的電話我憑啥接?


    王金武又忍不住問:「你怎麽不接?」


    溥建一臉傲嬌道:「煩!」他是真煩你找許純良,騷擾***什麽?


    王金武歎了口氣道:「你們兩個太沒禮貌了吧。」


    許純良望著王金武的手機,溥建也看著,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王金武的手機也響了起來,依然是墨晗。


    許純良和溥建齊聲道:「接啊!」


    王金武搖了搖頭,長歎了一聲:「煩!」裝逼我也會,他和溥建都明白了,墨晗肯定有急事找許純良,許純良這貨也不是個東西,得了便宜就賣乖,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戲弄墨晗的機會,不過這正是人家的高明之處,越是禍國殃民的美女,我越是不待見你,這招叫欲擒故縱,套路很淺白,但是用好了可不容易。


    在對付女人方麵許純良的水準讓他們兩人高山仰止。


    手機鈴聲總算消停了,許純良端起酒杯招呼大家同喝了一杯酒。


    溥建喝完這杯酒,語重心長道:「純良啊,你跟我們說句實話,你把人家姑娘給怎麽著了?」


    王金武一副明白人的樣子:「別問,大家都懂。」


    許純良笑道:「你們懂個屁啊,這妮子是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角色,而且翻臉比翻書還快,我但凡抓住機會,就得壓製她,不能讓她輕易翻身。」


    溥建道:「昨天看你們倆一起泡溫泉還挺歡樂和諧的。


    王金武瞪大了雙眼,一副積極吃瓜的表情。


    許純良道:「溥哥,您老就別坑我了,就跟她一起泡了個腳,這事兒要讓梅如雪聽到,我後院準保失火。」


    王金武道:「以我的經驗你們這麽玩下去,後院早晚都得失火。」要說兩人沒點什麽,打死他都不信。


    溥建道:「咱們許鎮長能耐啊,想滅火不就是一泡尿的事兒。


    王金武撇了撇嘴,一臉鄭重道:「火點太多,一泡尿可能不夠分的。」


    許純良望著這倆損友笑道:「兩位哥哥別點我的戲,咱們喝酒行嗎?」


    剛好服務員送上一份剛做好的紅燒鯉魚,巍山湖的鯉魚和別處不同,頭小背寬,烏紅發亮,身長而健,隻有尾巴是紅色,而且是有四個鼻孔、四個魚須,這種外形是當地獨有,肉質肥腴鮮嫩。


    王金武吃了一口鯉魚,讚道:「過去魚水情做這道菜最為拿手,不過自從那個姓劉的廚子走了之後,就作不出那個味道了,今天我又嚐到了熟悉的味道。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許純良過去沒吃過劉海餘做的菜,當然不知道味道上有多大分別,不過因為王金武這句話,他專門往廚房溜了一趟。


    許純良中途去廚房看了看,並未看到劉海餘的身影,看來是自己多想了,許純良轉身準備回去的時候,迎麵遇到了一個廚子。


    那廚子嘴上叼著一支香煙,低頭看著手機,分明就是魚水情爆炸案後,不聲不響出逃的劉海餘。


    劉海餘隻顧著低頭走路,不想被許純良迎麵給


    攔住了去路。


    劉海餘抬起頭,看到許純良,雙目閃過一絲錯愕,他也在第一時間已經認出了許純良。


    許純良卻裝出沒有認出他的樣子:「師傅,請問洗手間在什麽地方?」


    劉海餘往身後指了指,許純良說了聲謝謝,也沒多說什麽,直接去了洗手間。


    劉海餘往身後指了指,許純良說了聲謝謝,也沒多說什麽,直接去了洗手間。劉海餘轉身望著許純良的背影,等到許純良進入洗手間,臉上的狐疑仍未褪去。他可以斷定,剛才問路的年輕人就是巍山島醫院的許純良,當初魚水情爆炸,是這個人率領救援隊找到了自己,從這一點上來說,許純良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許純良是湊巧來此?劉海餘回到廚房越想越是不對,這世上哪有那麽多湊巧的事情,他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了飯店。


    劉海餘跨上自己的摩托車向出租屋的方向駛去,沒駛出太遠的距離,就看到許純良站在道路旁邊,向他揮了揮手笑眯眯道:「師傅,能捎我一段嗎?


    劉海餘此時已經可以斷定,這廝就是衝著自己來的,劉海餘也是經過大風大浪之人,看到許純良找上門來,他絲毫沒有流露出任何驚慌之色,微笑道:「這位小兄弟,湖邊風大浪大,坐摩托車可不安全,再說咱們也未必同路?抱歉啊!」


    許純良道:「我怎麽看你有些眼熟呢,咱們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見過?」


    劉海餘道:「這個世界上長相相似的人有很多,反正都是陌生人,見過或者沒見過又有什麽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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