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呢麽麽啾~\(≧▽≦)/~


    一白衣男子坐於床前, 墨發如瀑,鬆垮垂落。長眉入鬢,銳利無比,眼眸半闔, 慵懶隨意, 唇色極淡,清冷雅致。他的五官無一處不美, 無一處不好,這是水墨丹青都無法勾勒出的出塵。


    而床上,躺著一位美人。薄薄的被子覆在女子身上,勾勒出她玲瓏有致,前凸後翹的好身材。她雙眸緊閉,睫毛濃密,眉如彎月, 唇若點櫻, 肌膚如雪。


    隻是臉色過於蒼白, 沒有血色,身子也太單薄了些。


    這位美人已經睡了六年了。六年間,玉自寒在醫仙穀裏苦苦鑽研,廢寢忘食, 才堪堪救了她的命。


    這人是玉自寒的“師姐”。


    床上的美人手指動了動。


    啊啊啊!冷靜!冷靜!冷靜!


    玉自寒,你要忍住!展現出你的男子氣概來!


    這樣師姐才會喜歡你啊!!!


    你本來都比師姐小了一點兒, 再跟十幾歲的小孩兒那樣天天黏著師姐, 師姐隻會把你當小孩的!


    穩住!相信自己能贏!


    玉自寒繃著一張臉, 眉眼之間愈發冷漠。


    ——實際上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再說了再說了,“師姐”這六年都是他照顧的,自己的清白可都給“師姐”了呢,“師姐”醒過來可不能賴賬喲!


    床上的可人兒睫毛顫了顫,睜開了一雙迷茫而又美麗的眼睛。


    嚶嚶嚶,“師姐”腫麽可以這麽好看!


    蘇時暖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的景象模模糊糊,連帶著腦子都是迷迷茫茫的,身下柔軟的觸感,鼻尖清新的藥香,好像置身天堂一般。


    “師姐,好些了嗎?”清冷卻滿含情意的聲音傳來,蘇時暖向聲源處望去。


    這一眼正好對上玉自寒特地擺出的酷炫狂霸拽的經典poss。


    蘇時暖的眼裏仿佛有煙花盛開,心髒也被什麽擊中了一般。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啊啊啊!“師姐”被我的臉給迷住了!開心~


    然而下一秒,床上的“師姐”露出了一個嬌羞的姿態,雙頰緋紅,眼眸如水,脈脈情深。


    玉自寒一瞬間猶如墜入萬丈深淵,身子仿佛如墜冰窖!


    這個女人不是他師姐!


    他師姐一醒來見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就是先給他一拳!


    對啊,他師姐武功這麽強,世間難有敵手,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身受重傷,經脈全斷,還中了亡魂呢?!


    玉自寒猛的伸手掐住了蘇時暖的脖頸,“說,你到底是誰?!”


    蘇時暖被掐的直翻白眼,呼吸盡失,死亡的陰影一瞬間籠罩了她,帶著刺骨的寒意,蘇時暖絕望求救:“不,不……不……”


    就在蘇時暖以為自己快要被掐死的時候,玉自寒卻放開了她。


    “你是誰?”這聲音極冷,也淡,飄飄渺渺,仿佛自遠方傳來,不含一絲感情。


    蘇時暖咳嗽了好長時間,臉上兩道淚痕留下,她哽咽著把眼淚收回去,抬起纖長優美的脖頸,“這位公子,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你剛才為何想要置我與死地?!”


    “我問,你是誰?”


    蘇時暖抿唇,眉目之間滿是堅韌,單薄的身子在床上搖搖晃晃,卻透出一股寧折不彎來,“我從未與公子有過節,公子為何這般對我?”


    玉自寒抬眼,終於正眼看蘇時暖了。


    蘇時暖心裏一喜。然而,接下來蘇時暖卻被玉自寒的看死人的目光嚇得心髒一停。


    麵前這人是真的想殺了她!


    “蘇時暖。我是當今丞相府的嫡女。”下意識的,蘇時暖隱瞞了自己還是當今六皇子妃的事實。


    這對於玉自寒來講,無疑不是一種晴天霹靂!


    蘇家蘇時暖!他怎麽就忘了這一點呢!


    “明天,滾出去。”扔下一句毫不留情的話語,玉自寒轉身就走了。留下蘇時暖憤恨的捶被泄怒。


    玉自寒在洗手,一遍又一遍,木著一張臉,把手搓的紅通通的,幾要擦出血絲來。


    他想把他這雙手給剁掉,好髒。


    他是在醫仙穀內發現蘇時暖的,醫仙穀除了他和他師姐,誰都不知道進來的路,再加上蘇時暖當時中了“亡魂”,玉自寒心如刀割都來不及,哪裏還有心思注意其他?


    亡魂的救治一刻都不能遠離,玉自寒這七年來可謂是煞費苦心,衣不解帶,除了熬藥,做飯之外,根本就沒離開過蘇時暖的床邊。


    他師父將他困在醫仙穀內不許他出去,更不允許他與師姐互相聯係,說什麽他有他的路要走,師姐有師姐路要走,在某一段路上,他的出現會幹涉師姐原本的星辰軌跡,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好了,當年他信了那老頭兒的邪,自己憋屈的要死呆在醫仙穀裏,心裏想著忍幾年就算了,誰知……


    救的人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師姐!


    玉自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他、他還……給那女的換過衣服,擦洗過身子,雖然是閉著眼睛,盡量不跟那女人有太多的肢體接觸。


    ——其實是怕他師姐醒來揍死他。


    可誰知……誰知……


    一場美夢成泡影,玉自寒現在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而且,最關鍵的是——


    他的清白啊!沒有了啊!


    嗚嗚嗚嗚嗚……


    玉自寒當時確實是對蘇時暖起了殺心。可是她和他師姐名字那麽相像,樣貌也一模一樣,再聯係京城的蘇家……


    玉自寒現在很喪,非常喪。


    他現在想去見師姐,非常想。


    可是他出不去啊啊啊啊啊!


    師父,你忘了你還有個徒兒嗎?


    他孤獨,弱小,又可憐!


    師姐,你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小師弟嗎?


    他無助,憂傷,還想哭!


    嚶嚶嚶,寶寶心裏苦,但寶寶不說。


    醫仙穀內布有陣法,穀外的進不來,能進來的,都是醫仙穀的人。能出去的,(除了他)自然也是醫仙穀的人。


    可是……這女人是怎麽回事?


    玉自寒施展輕功立於樹梢,看著蘇時暖一路躲過了醫仙穀所有的陣法攻擊。


    這怎麽可能?!


    他當年也是吃了很多苦頭花費了很多精力才精通這些陣法的。


    可是這個女人……


    玉自寒忽然有一種預感,他或許可以靠這個女人走出醫仙穀。


    這個預感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他的身體都激動的在顫抖。


    無論如何他都要試試。


    蘇時暖一大早醒來就發現周邊環境變了,原本排列的整整齊齊的小竹屋一夜間忽然全都不見了!隻有她居住的那個竹屋可憐的佇立在空曠的田地上,四周似乎也隻有她一個人,滲的發慌。


    蘇時暖喊了很多聲,一遍又一遍。


    沒有人回應。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世間居然真的有男人拒絕了她!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蘇時暖迫切的想要離開這裏,這個處處充滿詭異的地方,四周連個人都沒有,準確來講,若是是連個男人都沒有,她根本無法得到運轉係統的能量!


    她想的容易,然而她走了一圈又一圈,耗費了一個上午,結果卻隻是在原地打轉。她現在臉色蒼白,唇瓣泛起白皮,頭冒冷汗,四肢發軟——大病初愈的身子根本就無法承擔這種沉重的負荷。


    “係統……”


    蘇時暖扶著樹幹,手心上出的汗粘糊糊的,極不舒服。


    “係統……”


    “係統!”


    在心裏喊了三聲,還是沒有回應。蘇時暖皺眉,咬牙切齒:“我告訴你,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出來!”


    “蠢貨!”冰冷的機械音裏充滿憤恨,“我快沒有能量了!當初為了救你,我近乎五分之四的能量都給了你!”


    “我知道……”蘇時暖強忍著咽下這口氣,好聲好氣的跟係統說,“等我出去了,你就會有能量的,相信我。”


    “……”


    蘇時暖握緊拳頭,為係統的沉默感到恥辱:嗬,係統當初跟她簽訂契約時極盡巴結,在她豔滿京城時更是唯她是從,她現在不過是翻了個跟頭,虎落平陽而已,係統居然想翻臉不認人?!


    蘇時暖隻能忍,沒有係統她根本就走不出去,於是她又重申了一遍:“係統,走出去了我才能為你獵取能量。”


    這次係統不再沉默了,冷哼:“希望你說到做到。”


    “當然。”


    “從這邊走……”


    “我、我沒有力氣了……”蘇時暖粗喘著,喉嚨裏火辣辣的疼,說話跟用刀刮嗓子似的,眼前發黑,模糊成一片。她和係統現在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蘇時暖!”係統簡直要氣瘋了!


    緊接著,它卻產生了一股巨大的恐慌。蘇時暖沒有了它最差不過是泯然於眾人,可它呢?


    它會消失的!會從這個世界上徹徹底底的消失的!


    係統不安的想著,這時蘇時暖卻暈過去了!


    “啊——!”


    “別叫了!”係統粗暴的打斷了蘇時暖,“沒有危險。”


    蘇時暖咽了一口唾沫,再仔細一看,發現那個男人一動不動,眼睛無神。


    原來是傀儡。


    蘇時暖軟下身子,卻又被一股疼痛生生僵住了身子,不敢再動。


    她看著自己手腕上被什麽東西勒出來的深深痕跡,稍微動一下,便是難以言喻的痛處。不僅僅是手腕上有痕跡,她還能感覺到自己的腰上,腿上全都是一圈圈的“深壑”,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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